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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艰难吞了口唾沫，可怜兮兮看着屠夫。

以无尽星海为战场。

李耀死死盯着洪潮，一字一顿道，“这场战斗，也是你一直在期盼甚至引导着的吧？你的‘时光倒流大阵’还缺乏最后一点能量，只有我们之间的‘终极对决’，才有可能激荡出足够的能量，完成你那既邪恶又愚蠢的计划。”

男孩一惊，生出一脚踏空，无依无靠的感觉，简直比被人五花大绑送上案板还要恐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刚出生就在一起，不要离开我，我一个人不行的！”

“快，老子都他妈等不及啦！”

旋即，又在心中苦笑起来。

李耀愣了半天道，“理论上，无穷宇宙，无穷希望，一切皆有可能么，也、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日月星辰，都被狂舞的战焰干扰，显得黯然失色。

“快啊，动手啊，拖拖拉拉，搞什么东西？芯片，子弹，汽油，引擎，防弹衣，狙击枪甚至装甲车，要什么价码你他妈快说，大爷吃得起！”

在这如梦似幻的宇宙战场上，李耀高高举起了名为“希望”的战刀，朝洪潮跨出第一步。

“谁还管那个啊？”

“你知道吗，我曾经遇到过很多吹嘘‘一切尽在掌握’的对手，但最后，他们统统都失败了，这恐怕不是巧合，而是某种必然。”

“香肉，上好的香肉，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啊！”

李耀笑了笑，将千斤重担托付出去，“你就更要牢牢记住眼前发生的一切，将你观察到的所有声音和画面，震撼和感动，最高尚的和最卑劣的，最英雄的和最狗血的，统统转化成最强烈的执念。”

……

而他手中的战刀，如同他胸膛深处狂跳的心脏一样，已经滚烫到了不得不发的程度。

以李耀的“超神兵·追梦者”为核心，亿万英灵，纷纷聚集，和不远处仿佛盘踞着半个宇宙的洪潮，冷冷对峙。

亿万公里长的电弧和烈焰，将黑暗真空分割成纵横交错的棋盘，或者说，孤注一掷的擂台。

男孩被屠夫拎起来，摔到了剥皮老鼠刚才被剥皮的案板上。

屠夫用雪亮的屠刀拍拍他的脸，又拍拍他的胸口，对急不可耐的顾客们吆喝着：“来啊，来啊，上好的香肉，一等一的香肉，看看这脸蛋，看看这双手，没犄角，没水疱，没腐烂，没囊肿，一点儿变异痕迹都没有，比地底人更好吃的极品香肉！”

但是，回不了头了，时光的长河浩浩荡荡，奔流到无尽的宇宙深处，他们只能仗剑高歌，一路向前，永远回不去的。

“所以，你的失败，早已注定，你当然不是人类，但也绝不是什么‘准神级文明’，归根结底，你就是一只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而已。”

所以，这是肉市上最紧俏的东西，甚至很少有香肉能运送到肉市上来，一般都是就地被丧尸、暴民或者说“魔族”们瓜分掉了。

也没有哭。

人不人鬼不鬼的顾客们说。

“老板，该割香肉了！”

哥哥说，“总之，别管那么多了，先向这个屠夫求饶吧，求他松开你的双脚，记住，语气可怜一点，无助一点，现https://m.hetushu.com.com在，你的可怜是我们最大的武器。”

李耀笑了，又进一步，战刀举得更高更直。

李耀激动道，“牛老师你的理解很正确，所以，使劲积攒你的‘执念’吧，只要我们胜利了，在某个平行宇宙中，你一定能写完《修真四万年》的！”

哥哥说，“你和这个屠夫说，你绝对不会跑——你这么小，这里人这么多，堵得水泄不通，你肯定跑不掉，所以他是不是可以把你脚上的铁链松开，这样放血比较快，淤血不会留在脚掌里面，也比较好吃，你叫他‘叔叔’，双脚能卖更高的价码，他一定会同意的。”

男孩的手白白|嫩嫩，像是豆腐或者白面馍馍，甚至像是一名地底人的手，这是天赐的好运或者厄运。

地球上所有的英灵们，同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止是他，其余所有的觉醒者还有天外来客，听到了李耀和他的对话，同样激荡神魂，和李耀产生共鸣。

……

“什么？”

而大脑却极度膨胀，充血的眼球都要爆裂开来。

此刻，屠夫已经高高举起了屠刀，不知是在炫耀刀法，还是真要将屠刀斩落。

缠绕着墓碑镇，肆虐着整片荒原，夹杂着辐射尘埃和腐臭味道的狂风说。

“收到，明白！”

不等它说完，李耀已经跨出最后一步。

洪潮回应，“我掌控了近乎无穷的‘量子能’，我挥手就能释放出无数‘平行宇宙裂变链式反应能’，根据我的精确计算，在这片多元宇宙海里，我拥有99.9999%的胜率，你的胜率只有亿万分之一！”

“你这卑贱的蟑螂！”

“只要他们敢于梦想，敢于拼搏，敢于为了渺茫的希望赌上一切，敢于点燃自己神魂最深处的冲动，敢于在刹那间释放出最灿烂的生命之火，一切，皆有可能！”

男孩再次干呕起来，目光一路坠落到了地面。

“不，不是亿万分之一，而是50%，还记得‘薛定谔的猫’吗，死或生，永远是50%。”

洪潮的强大，“大肃清协议”的冷峻，“快子崩塌”的绝望，“奇点尊主”的诡谲和“万古吞噬兽”的狂暴，他也从刚刚洪潮发送过来的信息狂流中了解了一些，即便无法计算，至少可以想象。

然后，男孩听到潮湿的手的主人，用更加潮湿的声音，懒洋洋道：“这是我的羊，谁说我要卖了？”

当屠夫发现男孩在看他时，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甚至向男孩眨了眨眼，扮了个鬼脸。

“这么好的香肉，多少钱都值得，说吧，怎么卖？”

但手毕竟是手，无论墓碑镇还是烈血荒原上的人们都相信，香肉中蕴含着特殊的能量，能帮他们抵御辐射，增强力量，带来好运。

男孩结结巴巴，声音嘶哑，在众多顾客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中，根本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香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这样上好的香肉吃一块，只要一块，包治百病，连三级辐射区都可以随便进出，来啊，出价啊，香肉，又白又嫩的好香肉！”

男孩看到一只非常潮湿的手，轻轻捉住了屠夫正欲落下m.hetushu.com.com的刀，也像是捉住了屠夫的子孙袋，令屠夫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屠夫磨好了所有的屠刀，正好用这畜生来试刀，看似笨拙的双手间挥洒出一片白光，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只又肥又大的老鼠剥掉了皮，挂在一只铁钩上，这时候老鼠还没死干净，尾巴一抽一抽，黯淡的双眼正好和男孩对上。

亦在瞬间，以浮光掠影，信息洪流的方式，觉醒了无数世代的记忆，包括被卷入轮回狱之前，叱咤宇宙，咆哮星海的光荣和梦想。

【完结】

天空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们直接暴露在璀璨至极的星海中。

男孩的大脑一片空白，嗓子眼好似被冰冻的鲜血堵住，竟然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哥哥说。

李耀冷冷道，“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变的只有变化，能够被绝对掌控的只有死物，人类的意志和心灵，更是永远不可能被奴役，掌控和操纵，那些自信能掌控一切的家伙，往往会自我毁灭在‘失控’上！”

张大牛神色坚毅，缓缓点头，沉吟片刻，忽然又道，“我琢磨了一下，大概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因为有无数平行宇宙的存在，每个平行宇宙都有着微妙的变化，理论上来说就存在无数个大差不差的我，而无数个我之间是凭借‘执念’来互相扰动的，只要我在这里的执念够强，就可以影响另一个宇宙中的另一个我，令他做到我做不到、没做完的、想做又没机会的事情？”

“我，我好像记住了。”

“别怕，小鹿，别怕。”

哥哥说，“可是……杀死这里所有的人，恐怕会消耗掉我太多的……我可能会……总之，最开始我来开，但你一定要学，要学得很快，后面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我……”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些混浊的眼睛里放出混浊的光，却比雪亮的屠刀更令他害怕，他不争气地闭上眼睛，向哥哥求助。

雪亮的刀刃反射着亿万群星的光芒，更像是亿万英灵最辉煌的意志和最动人的希望。

却改变不了发动战争的人。

在无比强劲的神魂共鸣中，笼罩在轮回狱外面的时间褶皱，终于皲裂，爆破，轰然崩塌。

挥别过去，暂时也别管未来。

但现在，这双手却暴露在无数贪婪和肮脏的目光下，甚至引起一阵阵口水吞咽声。

“对对对！”

“你这样的乌龟王八蛋，没资格成为我们的敌人，快点儿把脑袋伸过来乖乖受死，别妨碍我们进军更加辽阔的未知宇宙！”

那是一条黑黢黢，看起来没什么肉，更引不起多少食欲的手。

李耀微笑，自信满满，跨出第三步，仿佛一步就跨越了好几个星系，将无数行星化作脚下的尘埃，“我甚至觉得，我们的胜率远远超过50%，应该说我们必胜无疑，而你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渺茫机会才对，知道为什么吗？”

“没错。”

于是，秃鹫李耀直面洪潮，劈出这一刀，发出最后的吼叫：

番外之一 剥皮老鼠01

“那，如果我们失败呢？”

“你行的，其实你一直可以，你的潜力远远比我更强，只是你自己还m.hetushu.com.com没发现而已。”

张大牛紧张起来，看着地平线上同样膨胀到顶天立地，甚至吞噬了半边天空的银白色巨人——洪潮恼羞成怒，彻底撕下淡定自若的伪装，恍若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涡和畸形变异八爪鱼的混合体。

“说啊，快说啊！”

“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不管你相不相信，如果我们失败，那么时光将会倒流，一切都会重启，不，不是重启几十年这么简单，而是亿万年，直接重置到时间线的起点，最初的‘本源地球’上，而你眼前的一切，你所珍爱的整个世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们的所有的情感和梦想，希望和绝望，血肉之躯和自由意志，都将被抹杀，荡然无存。”

“但是，我仍旧不相信，所谓‘时光倒流’真的可以抹杀一切，至少，我相信人类最高贵的意志，最强烈的执念，足以抵御洪潮的侵袭，所以，只要你的执念够强，就算时间真的倒流了亿万年，一切都回归到‘本源地球’的状态，或许在你的执念扰动之下，也会出现一个全新的你，写出《修真四万年》！”

“我和他们不同，我早已不再是人类，我就是这个宇宙本身。”

“这就是你的使命，胜利和失败的几率是一半一半，万一我们失败了，说不定就要靠你来翻盘了，记住啊，牛老师！”

阻隔在他和群星之间的洪潮，就像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

男孩没动。

人类文明曾经犯下多少错误，走过多少弯路，造成多少罪孽和悔恨，他都知道。

恐怕，也是为了打打广告，告诉大家“香肉到货”，才会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卖掉鲜活的剥皮老鼠吧？

为了避免麻烦，他通常都用脏兮兮的绷带和手套把双手护得严严实实。

城市是墓穴，他们就是生活在墓穴中的亡灵，或者按照地底人的说法，是“魔族”。

男孩感到恶心，他很想吐，只可惜，他已经被打得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原来……”

“然后，你听清楚了，这些话哥哥不会说第二遍，然后，哥哥会杀死肉市上所有人，大约能给你争取五到十分钟时间，你立刻找一个军用背囊——看到那边的迷彩服光头男了吗，就用他的背囊，装满肉市上的肉，再拿上右边第三个花头发的散弹枪和第五个三只眼的手枪，记住别忘了子弹，往左跑，跑到‘老约翰车行’去，去弄一辆适合在沙漠长途奔驰的改装车，前天‘黑鬼帮’正好有一辆很不错的，在老约翰那里改装，今天应该改好了，希望还没运走，这一切都要在十分钟，不，七分钟之内完成，否则墓碑镇剩下一半人都会追上来，听懂了吗？”

视线不断坠落，扭曲而未崩塌的楼房早就被装甲堆砌成一座座堡垒，一张张畸形的面孔从黑黢黢的射击孔中浮现出来，饶有兴致看着那些人对他的宰割。

他的背后是众志成城的亲友团和亿万英灵、亿万同胞，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将战刀、利剑以及铁拳，挥舞到了极限。

然而，老鼠和蟑螂，却在这腐恶的世界继续生存下来，如鱼得水，大量繁殖，隐隐有取代人类的迹象www.hetushu.com.com。

但是，另一道又尖又利，如毒蛇般的声音，却比他更响亮百倍，如一瓢冰水，浇到了热火朝天的肉市上。

屠夫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脸，朝他喷出带着胃酸的热流，笑呵呵道：“别动，不疼，叔叔手艺很好，保证把血放得很干净。”

张大牛高举双手，向李耀输送他无穷无尽的执念。

它很警惕，知道周围这些亢奋到疯狂的巨人，是比它更加残忍和狡猾的生灵，迟疑了很久，确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它，这才如闪电般朝碎肉扑去。

前路多么艰难，远方多么黑暗，辉煌要用多少鲜血来铸造，荆棘要用多少牺牲去磨平，这些，他知道，统统都知道。

张大牛周身顿时爆发出了无穷的气势，嗓音都粗壮了三分，“那就来战吧，让这道该死的洪潮，看看人类的力量，接下吧，这便是我最强烈的执念啊！”

“这，这是——”

男孩感觉锈迹斑斑的铁链深深嵌入他的脚踝，再加上头下脚上，血液逆流，几乎感觉不到双脚的存在。

但面对李耀的讥笑，它又说不出针锋相对的反驳之词，只能老调重弹，“你根本不知道……”

战争。

男孩说。

洪潮勃然大怒，咬牙切齿。

难看，甚至恐惧。

男孩听到魔族们此起彼伏的嚎叫。

“果真如此，那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把《修真四万年》写完，你必须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写出来，告诉给那些‘时间线重置’之后的人们听，让他们知道洪潮的阴谋，知道所有的光荣和梦想，知道自己并不仅仅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星球上，普普通通的没毛猴子这么简单，他们——我们可以是宇宙的中心，是‘观测者’，是应运而生，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星辰大海中最强大的战斗种族，是诸天星辰的主宰，是多元宇宙和多维空间的冒险者，挑战者和胜利者！”

看到一张张或腐烂，或肿胀，或长满了水疱，或者有三五只眼睛，饱受辐射，基因变异，写满了残忍和贪婪，如妖似魔的面孔。

洪潮变成了三头六臂，犬牙交错的银白色怪物，朝抵抗者们龇出了尖锐的牙齿，“你终于明白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们没有半点机会的。”

男孩在心里默默点头，结结巴巴道，“但是，但是我不会开车，怎么办？”

“嗬嗬嗬嗬嗬嗬！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前方，是深邃的宇宙，蕴藏着无限危机和希望的群星。

因为他的遭遇，岂非也和这只剥皮老鼠一模一样？

墓碑镇或者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座城镇，地面永远都是这样，粘稠，腐臭，仿佛堆积着一层厚厚的腐殖质，到处是可疑的废水和污渍，偶尔当阳光撕开核云和尘埃，如岩浆般倾泻到地上时，立刻会点燃大地，升起一片片斑斓的毒雾，一旦接触毒雾，即便接受过基因改造的战士或者匪徒，都会头晕目眩，丧失机能甚至当场暴毙。

无数个被封印的“平行地球”，就像是璀璨的珍珠般环绕在洪潮和抵抗者们周围。

甚至，男孩看到一条铁钩上挂着一只手，被各种肉类众星捧月般摆在最中间。

“因为从你选择和*图*书‘时光倒流’的那一刻起，你就丧失了面对未来的勇气，一旦遇到稍微难缠点的敌人，你就会习惯成自然地想着是否可以‘断线逃跑’再‘重新开始’，这样动不动就‘悔棋’甚至‘掀桌’的无赖，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呃……”

再往下，是一支支寒光闪闪的长矛，上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头颅和尸块——既有最常见的双头牛和变异野猪，也有天足蛇和恐鸡等等价格昂贵的“珍馐美味”。

“放马过来吧，宇宙！”

张大牛兴奋地手舞足蹈，“谁还管《修真四万年》是结尾还是烂尾，这不重要，反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使劲想使劲想，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我就想，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的某个我，可以创作出一部非常卖座，非常热门，超级赚钱的当红网文，别的都不用管，反正就是火，我就真有可能写出来？然后就可以日进斗金，香车美女，嘿嘿嘿嘿了？”

现在，此刻，就是这一秒。

“可怜的畜生。”

男孩心想，“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无意间掉落’的好东西呢？”

透过纵横交错的血丝望出去，阳光在厚重的核云中艰难挣扎，泛滥着尸体腐烂那种五颜六色的黯淡光斑，而城市中尚未彻底倒塌的高楼大厦，组成张牙舞爪的天际线，则令他又一次明白，为什么这座城市会叫做“墓碑镇”。

屠夫说。

随后，“唰”一声，一条被弹簧控制，细若发丝的钓鱼线就把它的一条腿死死缠绕住，将它高高抛到半空中，又被屠夫用舌头一卷，一甩，“啪”一声拍到了案板上。

和这个年代所有人一样，他的眼泪早就在出生那一刻流干了，早就忘记了哭泣的滋味。

男孩看到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从黏糊糊、黑黢黢的阴沟里钻出来，窸窸窣窣朝一块“无意间”落到地上的碎肉爬去。

城市像是一具腐烂的尸体，残垣断壁如同它折断的骨架，支离破碎的公路是扭曲的血管和神经，不知是否死去的行尸走肉，则是寄生在城市尸体上的蛆。

“哥哥，救我。”

“如果我们失败了……”

战争几乎改变一切。

“没关系，很简单的，我们不是在老约翰那里看过好几次吗，我应该可以。”

李耀知道。

英灵们面面相觑，纷纷攥紧拳头，露出微笑，“我们已经沉睡了太久太久，是时候起来战斗，决定，我们自己的命运！”

男孩的目光继续下坠，这一次，他看到了壮硕如肉山的屠夫，正在笑呵呵地研磨着剁肉刀，一把刀磨得了，还伸出半米长的舌头来试试锋芒。

而那柄贯彻星海的战刀，也高举到了极限。

亿万年前，本源地球，终末纪元。

男孩看到聚集在肉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大约半个墓碑镇的魔族都拥挤过来，口水声汇聚成一片强酸的海洋。

“听懂了。”

作为正餐之前的开胃小菜，剥皮老鼠很快被人用五个报废手机的价格买走——鼠肉是这年头魔族能吃到为数不多的新鲜肉之一，更何况又是现杀活剥，价格的确不高，那位顾客捧着鲜肉，喜笑颜开，当场啃噬起来，发出“咔嚓咔嚓”之声，更是激起一阵口水吞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