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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宝解释道：“狗的感冒不会传染给人。”

破残的厂区里面黑灯瞎火，有几个外地人在这里看守厂子里的狗，他们看到带头的人出现便上来驱赶，结果带头的是警察，把他们全给拿下了。

杨正年开着车说道：“时间呀时间，老黄刚带回来那会你奶刚走，那会你还是个没上初中的娃娃呢，然后看见老黄高兴的很，天天住你爷爷家里逗它玩。老黄那会也爱玩，跟你上山下河的，本来要陪你爷爷，结果成你的玩物了。”

杨叔宝拆了一个炮仗下来点燃了扔在妮可脚下，鞭炮带着电光轰然炸响，郑启红从窗口看见后拿着个平底锅杀了出来：“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没数呢？多大年纪了玩这个？你伤着妮可咋办？”

杨家老爷子已经近八十岁了，但耳聪目明、腿脚康健，有时候饭店忙了他还来帮忙。

“平常我肯定把他们留下，今天小年，算了，人家也得过节。那啥过两天吧，咱买个羊，把人都叫过来一起杀羊吃。”

生命泉功效立竿见影，老黄又精神起来，它跳下车直奔厨房而和_图_书去，站在门口对里面叫唤：“汪汪汪！”

平时这里除了拾荒的再没人来，宋锤子便悄悄的占了五六肉联厂的场地用来处理猎来的流浪狗和偷来的狗。

杨正年抹着眼睛说道：“老黄肯定以为再也见不着咱们了，幸亏这帮狗草的没有用毒镖射狗而是用了麻醉针，要不然完蛋了。”

宋锤子把这地方供出来后，一辆辆车子排着队开到厂区，都是来看热闹的，不少人下车便举起了手机，还有人在对着屏幕喊：“老铁给刷个火箭哈，今天我给你们看看偷狗贼老窝啥样……”

这年纪的老土狗是很通人性的，养了十几年，杨正年夫妻真把它当家人了，因为这老狗一直陪伴着老爷子，这是在替他们陪伴老爷子。

“铁子我带你上高速，关注老哥不迷路，双击屏幕敲小鼓，今天给你们看看俺们这边偷狗的有多虎……”

杨叔宝把鞭炮给解开挂好，带着妮可出去放鞭炮。

郑启红笑道：“不给你爷爷找点事干，老黄找不到了能把他急疯了，你不知道他刚才上门的时候啥m.hetushu.com.com样，泪水哇哇的。”

说着，他慢慢开始流泪：“一晃眼，十几年过去喽，十几年呀，就这么过去喽。”

这是今年全市最大的偷狗案，警方封锁了现场连夜招呼媒体和记者。

杨叔宝一行人带着老黄返程，老黄的状态很不好，它年纪大了，如今已经有十三岁，曾经油光发亮的皮毛泛白毛糙了，精神头变差了，眼神也开始黯然起来。

杨叔宝给它拧开铁丝，老黄用爪子搂住他脖子使劲舔他的脸。

也是这个原因，老黄得以幸免。

郑启红进来忙活端菜，同时问道：“大光、老四他们呢？他们叫了不少人过去吧？”

腾腾热气从厨房里冒出来，酸菜的酸、猪肉的香、尖椒的辣，杨叔宝下车后深吸一口气，家的味道。

“伤不着，我有数。”

老黄很有教养，不上炕不进厨房。

经过先前的兴奋后，这会老黄很老实，趴在后座上将脑袋搭在他腿上，精神恹恹。

警察们在外地偷狗贼的带领下搜出了一些毒镖和麻醉针，麻醉针是临时购买的，以前他们和_图_书都是用毒镖来射狗，直到发生聂家惨案才改成麻醉针。

杨叔宝进去帮忙，同时大声问道：“妈，你怎么让我爷爷下厨？”

“你不让他们过来吃饭？今天杀的猪，咱这里菜足。”

麻|醉|药对这样的老狗伤害太大了。

他们杨家的厨艺是祖传的，老爷子年轻时候在国企里头当厨师来着，杨正年刚工作那会就去接过他的班，不过企业不景气，后来他自己开了个小饭店。

妮可确实没害怕，她只是遗憾：她也拆了几个炮仗在手里。

厂区里面很乱很血腥也很肮脏，几条绳子拉了起来，上面挂着狗皮，十几条剥了皮的狗被随便扔在臭烘烘的地面上，还有一些狗被用铁丝拧住了嘴巴锁在笼子里。

郑启红和妮可爷孙也走了出来，看到老黄她顿时笑了：“我说吧，狗就是让宋锤子偷走的对不对？哼哼，那个人渣！”

看见小主人看自己，老黄勉强晃了晃尾巴，咧咧嘴像是给他一个笑容。

厨房里头一道道菜正在出锅，杀猪菜主题，有猪肉酸菜炖粉条还有酸菜炖大骨头、尖椒干豆腐、溜肉m.hetushu.com.com段、蘸酱菜、酱肘子、炖三道鳞，洋洋洒洒铺开一大堆。

“那你刚才瞎咋呼啥？”老爷子正斜睨他呢，老黄忽然探头对厨房又叫了两声。

老爷子说道：“有啥细菌不细菌？你奶奶活的仔细，还不是走的早？老黄舔我十几年了，我都没让它传染过感冒。”

整片厂区都成了废墟，这是吉祥县最早的工业园，当时县城想在这里搞个开发区，结果企业来了后黄的黄、倒的倒，开发区项目最终不了了之。

老黄嗅觉灵敏，在杨叔宝少年时代学做菜的几年里，它拯救过好几锅锅包肉、红烧排骨、红烧鱼之类。

杨叔宝给老黄一连吃了好几点生命泉，这玩意儿能恢复身体机能，可以续命的。

妮可看到鞭炮好奇无比，南非只有烟花没有鞭炮，他们过节结婚都是不会放鞭的。

老黄伸出舌头舔老爷子的泪水，杨叔宝说道：“小心它传染细菌进你眼睛里。”

杨叔宝无奈，吓个屁，妮可平时隔三岔五就要开枪，相比枪声这炮仗声也就那么回事。

杨家老爷子杨卫海撂下铲子跑到门口搂住了狗头，和*图*书老泪横流：“哎哟我的老宝贝啊，你可是给我回来了，你可是给我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上人家锅里让人家当肉吃了！”

老爷子一拍腿说道：“哎呀，还炒着菜呢，要糊了！”

杨正年上去搂住它，热泪盈眶。

“谢谢爹你来了送的烤鱼，哎哟这小年夜哥们还给你开直播不容易啊，请各位铁子看在强子这么努力的份上给个赞哈……”

“吓着也不行！”

平平淡淡的聊着天，一道道菜端上饭桌。

五六肉联厂是吉祥县一个老牌企业，它早在多年前东北经济改革中申报破产，如今已经成了废墟，位于县城郊区一片破烂厂区中。

“我那是看见我二孙子找了个这么标致的孙媳妇高兴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咱老杨家也有了外国媳妇。小宝有出息，以前你爷爷我也差点娶了外国媳妇知道不？”

老杨家的老黄就被锁在里面，看见他们后老黄一个劲摇晃尾巴，毛糙糙的尾巴敲得笼子晃悠，那叫个开心。

“中途都散了。”

‘咱老百姓’里铮明瓦亮，车子开进院子，这会扑面而来的就不是臭味，而是炖猪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