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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位文学大家写的那样，某地的白菜运往某地，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某地野生着的芦荟，一到某地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

而且怎么说呢，省城虽然地处大陆的中心地带，是交通枢纽城市。但是因为地域的观念，随着这些年沿海城市的崛起，这里已经成了落后地区。

在他们的第一印象中，威尔的牛排店，就是一个经济不发达的地区的某个人，想学沿海地区开牛排店，结果还学不像，只能通过低价格来招徕顾客。

再然后，这个下午燕飞和徐小燕就开始无聊了起来。还好，黄师兄相当给面子，在忙碌之余，还不忘给两人找几本书看。

与其如此，还不如去找家当地知名的饭店，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食品呢！想吃牛排的话，回到我们那里，吃正宗的多好，在这吃山寨的，还不够丢人的。

有了这种观念，这些人还会进来吗？肯定不会。

可是对于有些落后的交通不太方便的地区来说，就算是污染企业，人家也不愿意去啊！

果然，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听着外国佬笨拙地说出来燕飞兄弟的话，燕飞有点哭笑不得：“我说过了，如果你继续经营这个餐厅，我供货的价格就一直不变。但是你扩大规模，那价格真的不能按照之前的！”

燕飞其实是有事情的，他和媳妇吃完牛排，看看时间差不多，告辞了威尔就直奔省古生物研究所而去。

“……”黄师兄无语半天，然后就盯着那两个玻璃盒子看了起来。

威尔听到这话，立刻摇起头来：“不不不，燕飞兄弟，你听我说完。我说的支持不是价格问题，仅仅是需要你继续供应我们同样品质的牛肉。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习惯，讲究生意不成仁义在。那么生意成了，我们就更要讲仁义，对不对？所以新的餐厅开起来之后，我会按照你的价格给你支付货款的。”

如hetushu.com.com果是外界来的人，比如那些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的人过来，看到威尔的牛排店，再一看那个价格，立马就会带着满满的优越感发笑：这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吧？

燕飞恭恭敬敬地客气了几句之后，中年人倒是热情的有点让燕飞意外，不过等他听到中年人说出原因就不意外了：“你就是戚老师的关门小弟子？叫我黄师兄就成，咱们就别客气了，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

到最后燕飞不得不出声说道：“黄师兄，要不咱们先吃过饭你再回来继续研究？”

威尔和燕飞简单解释了几句之后，两个人的生意就算谈成了。至于说换个新店换个名字，提高价格生意会不会更好，暂时还不好说，总之是做了才知道。

不过燕飞可不敢轻视，这可是戚教授介绍来的。

这倒是真的，在发展经济的这段时间，有些时候为了拉来投资，哪怕是明知道拉来的污染企业，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固然有些人要的是正绩，但是也有人觉得，总得先吃饱饭不是？

喊一遍又一遍，饭菜快凉的时候黄师兄过来吃过饭，接着去折腾。燕飞继续和媳妇拿着书籍探讨各种远古生物——其实真的挺有意思的，至少对姑娘来说，很开眼界。

本来燕飞以为是要通宵的，没想到在大概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外边的保安过来敲门了。

黄师兄依然在埋头忙碌着。

“虽然我因为一直在这个餐厅中，接触到的外界信息不够多，暂时还不太理解你们国家的人的想法，但是我觉得，换一个大点的餐厅，装修的高档一点，再提高一下价格，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你说呢燕飞兄弟？”

原来如此。

燕飞有点明白了，但是对这个问题，他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黄师兄头也不抬地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同时还不忘在桌子上找出厚厚的大块头书籍翻找着。

等ｈtｔｐs://www.heｔusｈu•com•ｃom徐小燕拎着在外边买来的饭菜归来，黄师兄还是没抬头的样子。

黄师兄又拖拉了半天，最终在十一点的时候，宣布大家先回去，等明天来，他要继续进行查证。

“结果估计挺乐观，怪不得戚老师会收你做关门弟子，看来小师弟不但有天分，还有运气。”出了研究所的大门，黄师兄乐呵呵地扶了扶眼镜说道。“明天我再找两个人过来帮忙，一定尽快把结果帮你弄出来。”

这年头有些人就是这样，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你的便宜，那肯定就不如人家的好。档次这么低，配不上我们的身价身份啊！

“是真不行，以前我供货的地方都离省城挺远的，价格差点也无所谓。但是我两个月前才签订了一个新的供货合同，最多一个月内，我就要开始给江城那边供应高档牛肉。他们那边的餐厅一营业，相邻两个省份，同样的餐厅采购同样的原料价格却差了那么多，我都没法给别人说。”

徐小燕姑娘脸一红：“夏姐姐，不是你说的那样。吃饭的时候人多点，不是更热闹么……”

燕飞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那里平常，正府有没有组织过保护环境之类的活动？”

所以威尔的餐厅，一直以来靠着口碑，也就是一些老顾客在捧场。但是牛排这玩意儿，谁也不能天天吃不是？这和价格无关，纯粹是华夏人的饮食习惯问题。

老牛的热情一点不减：“怎么了燕老弟，有事你说。咱你还客气个啥！”

也许是因为地域观念，也许是别的，总之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威尔的餐厅用的是自己家的牛肉，而且大厨还是威尔这个正宗的从外国来的厨师，可是在很多人看来，省城的这家牛排餐厅，档次就是比沿海城市的那些低。

确实不是什么坏事，就算没有燕飞的事情，没事做做环境保护工作的宣传，折腾一下也是好的。

没有新客源，老客户们再来的少一些，ｈtｔps://ｗwｗ.ｈetushｕ•ｃoｍ.ｃｏm生意肯定就会影响。

就像是威尔说的那样，因为他的价格，比人家的要便宜——便宜没好货嘛！要是你的东西和人家的一样，为啥你的就便宜，人家的就贵呢？

尽管都是一些专业的不能再专业的东西，好歹证明了人家没忘了这还有客人不是？

这让燕飞觉得，似乎自己的这个‘大发现’，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但是上午徐小燕和燕飞两人，玩的过了头，正好燕飞来之前接到了威尔的电话，说要去拜访他。所以他就干脆带了徐小燕，来看看威尔又想搞什么。

燕飞和威尔一起笑了起来，然后威尔才说道：“所以我早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准备再开一家餐厅，比这个规模更大的餐厅，让更多的人品尝我的厨艺。只是这个决定需要你的支持，燕飞兄弟！”

因为这样的问题，连威尔这个外国佬大厨，跟着都降低了档次。

燕飞正笑眯眯地看着媳妇用餐刀分割牛排，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嗯嗯，不错不错，我也觉得很幸福。”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做生意低价未必就能做好，高价也未必是坏事。

老牛还是纳闷：“怎么了？弄这个，有用吗？”

这个尽快，真的挺快，反正燕飞带着徐小燕游玩了两天之后，再去研究所的时候，只见研究所里已经从两天前他见到的三个人，变成了七八个人在忙碌。

威尔停顿了一下，大概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解释道：“实际上通过我的观察，发现了一个问题，有时候价格低未必就是好事。同样的牛排，我们的价格比沿海城市的价格低，虽然给我们带来了一部分客户，但是更多的，就给人一种这里的档次低的感觉。”

我怎么就成了关门小弟子？燕飞一脸纳闷地，把两只小玻璃盒子提了出来。

戚教授虽然答应了帮燕飞搞定投稿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前，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燕飞的判断：那两个‘大河蝎’和-图-书，究竟是不是没被人发现的物种，是不是远古生物存活下来的。

老牛纳闷的很：“保护环境？我们这的环境还用保护，就上次你见过的那个老曲，你还记得吧？他天天想的就是怎么弄来钱投资开发，哪顾得上这个啊！再说这环境还用保护吗？他倒是想让人来破坏，可是没人愿意来啊！”

而且对燕飞来说，这些专业的东西，也挺有用。所以他挺不客气的，一本翻完干脆自己去书架上，继续找书看了。

而且对于省城的人来说，威尔的生意还有一个受影响的原因——牛肉是万城那里的乡下地方来的。

燕飞无奈，于是对姑娘小声嘀咕了几句。

原本戚教授都电话联系过，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一点钟——因为是五一节假日期间，又是个私人请托，时间上就没选在平常上班的时间。

惬意地品尝了一口红酒，威尔开口道：“尽管已经在这个国度生活了好几个年头，但是当我每天坐在这里品尝美酒的时候，在厨房里做自己最擅长的牛排的时候。依然觉得，这里真的很幸福。你知道吗燕？生活在这里，我是说你们能从小生活在这里，真的很幸福。”

燕飞纯粹是明知故问，得到答案之后就放心了：“那正好，我给你说，上次你不是让那个曲书记一起的吗？当时他还有意想谈点合作的事儿，我装作没听见。哈哈，现在有个事儿，你给他说一下。你让他尽快组织一个保护环境的活动，喊喊口号也行，总之弄出来点声势就行。”

燕飞一听说他们有可能去考察，这才想起来一件事来，于是等戚教授挂了电话之后，他就立刻拨通了老牛的电话：“牛老哥，忙着的吧？有个事和你说一下。”

黄师兄偶尔抬头，看到燕飞对这些书籍都看得挺认真，还挺满意。

燕飞有经验的很，对黄师兄所谓的马上就好相当的有心理准备——刘进学这个模样他看的多了，一般来说，这些人的‘马上就好’，能控制在三个小时之内，那就是速度快www.hetushu.com.com的了。

燕飞在自己的事情没出结果前，也不想细说，就干脆说道：“你就这么给他说，总之折腾出来点动静就行。到底事情能不能成我还不知道，反正不是坏事。”

威尔身旁的夏老板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对着威尔说道：“威尔，我告诉过你，过来打扰一对热恋中的年轻人是不对的，你一定要过来，现在你知道我们有多碍事了吧？”

万城的牛肉到了省城，对于省城的人来说，这就是乡下地方来的东西，就算‘炒作’的再厉害，那也是乡下来的。

有些觉得不踏实的燕飞忍不住给戚教授打了电话，然后戚教授就笑呵呵地说道：“你放心吧！论文都已经发出去了。他们就是想多研究几天，说不定他们过几天，还要去你发现那两只虫子的地方考察，这些你都不用管了，你只管玩你的……”

古生物研究所接待燕飞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那黑框眼镜土里土气的，身上穿着也不起眼，有点像几十年前的知识分子。

老牛沉思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行，我听你的燕老弟。他平时怕折腾是乡里穷，这次是你说的，他要是还怕折腾起来浪费钱，我就支援他点。就你说的，反正这也不是坏事……”

“你就是这样装它们的？”看到燕飞的动作，黄师兄吓得赶紧接过来。“如果这真的是还未发现的远古生物存活下来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万一你……”

一直到太阳落山，房间里亮起了灯光，黄师兄依然在忙碌着。

“没事的师兄！”燕飞笑呵呵地。“我已经观察过了，它们的生命力顽强的很，怎么折腾都没事，你就放心吧！”

省城的外国佬餐厅里，大厨兼老板的威尔，此刻脱下了厨师服，在餐厅里和客人一样坐在餐桌前。

如果这牛肉是魔都那边来的，哪怕是离魔都二百里开外的乡下来的，那就不一样了。如果要是外国来的，别管是哪个乡下旮旯里出来的，那照样会更不一样——这个道理都明白，就不用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