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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这样了，郑仁有些遗憾。

“林处长，问家族史，有没有肺动脉高压的患者。”郑仁道。

毛处长住在特需病房，但管床的医生却是血液科。之前是呼吸科，毕竟专科更专业。

“没事，老两口都没这些毛病。每年送他们去海南住半年，心脑血管疾病都好多了。”

毛处长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嘴里放了石子一样，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情万种。

“咳嗽好些了？咱们北方天干物燥，气管、支气管炎、肺动脉高压什么的都挺重。”

“老……林？你怎么来了？”

那就琢磨一下，先问问病史也行。

“你呀，不懂女人。她肯不觉得你就是扫把星！”苏云鄙夷的看着郑仁，道：“看见你就觉得烦，诸事不顺。”

几分钟后，林格才问到：“毛毛，你家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吧。我记得小时候叔叔来看你，一直咳嗽来着。”

电话那面，林格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还是在寒暄。

渐渐的，郑仁嘴和图书里说的丰富临床经验不再是和苏云开玩笑。不断的看书、琢磨、进步，他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成长。

随后有人和林格客气，让座之类的。

林格叹了口气，他一直犹豫，但郑老板积极主动的要去问病史，自己还能说不？

自己能看病、治病、手术，却治不好人心。

这一点，郑仁没想过。

“毛毛，你这才多大，就一直咳嗽。”林格笑道：“要说手术后还是要多活动一下，否则坠积性肺炎就很头疼。这事儿你可不能任性，妹夫要看住了。”

这种古怪的问诊方式，苏云也是第一次经历。

在医生办公室里，郑仁把毛处长的肺部CT片子插到阅片器上，抱着膀沉思。苏云的手机放在面前，隐约能听到林格的脚步声传来。

要询问病史，必须有针对性。可是能引起肺动脉高压的疾病到底是什么？

郑仁又询问了几点，林格那面不动声色的把事情给问了。

这是一m.ｈetｕshｕ.ｃom•ｃom种直觉，真正的临床经验。

“你这生病了，我来看看你不是应该的么。”林格说到。

郑仁有些无奈，问个病史都搞得和特工一样，自己真的是好难啊。

见他愣神，苏云嘿嘿一笑，道：“让林处长去问吧。”

“唉，懒得动。”毛处长道：“咳嗽也才没几天，没有黄痰，不像是坠积性肺炎。就是在床上躺着养病，心浮气躁，每天都发脾气。”

“用手机，蓝牙，你想问什么就告诉林处长。只要不让毛处长看见你，然后情绪失控继而发飙，其他什么都好。”苏云道。

四肢出现米粒大小边界清楚的红丘疹，压之不褪色，分批出现。每批持续时间约为10天，可自行消退而遗有褐色|色素沉着。

滴了台车，一路奔着912开去，郑仁沉默，琢磨着应该询问的内容。

没有家族史……郑仁趁着毛处长说话的时候，说到：“问患者咳嗽多久了，以前什么时候发病的。”

但和图书肺动脉高压，本身病情不重，夹在诸多严重的诊断里并不起眼。可自己偏偏就觉得这个肺动脉高压很重要，是有点奇怪。

来到特需病房，苏云给林格装备上蓝牙耳机，音量调节好，试验了几次效果还算是满意。

“可是……”

再有就是手脚发麻，心浮气躁。

走出酒店的大门，夜风拂面，郑仁有些不知所措。

“我要是毛处长，恁死你的心都有。”苏云道。

郑仁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人心复杂，远远要比人类机体的复杂程度还要高上几分。

肺动脉高压的诊断，主要以2013年尼斯世界肺动脉高压大会的诊断分类为主要依据。

郑仁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毛处长有高热、肺炎、贫血以及嗜血细胞综合征，这都是可以肯定的。

“病史是什么？”出门口，郑仁一边凝神想着片子，一边询问到。

她注意到的不正常现象，主要是过敏性紫癜样皮疹。

要不说林格的确是老医务处的人，江和*图*书湖经验丰富。几个来回，在寒暄之中就把各种情况问了一个详细。

自家的这个小老板经常性的吃饭的时候看病，孔主任都已经习惯了。

郑仁暂时没说话，不是医生查房，进屋之后先寒暄还是有必要的。

今天全院会诊后，开始用大剂量激素冲击治疗，人倒是精神了点。烧也退了，所以晚上才有精神头和林格多聊两句。

毛处长咳嗽没几天，主要是干咳，略有胸闷，没有咯血等并发症，所以她根本没重视。

苏云的嘴角扬起一抹笑，问到：“你确定毛处长看见你情绪能不崩溃？”

这要是去了特需病房后，被毛处长撵出来，可就有乐子了。以后还怎么和郑老板合作？就算是郑老板不计前嫌，自己还有脸要什么么。

郑仁一直在沉思。

“老板，总是觉得你有点小题大做。”苏云道，“嗜血细胞综合征，很明确、很急的诊断，先治疗就是了。”

用系统面板看一眼最是方便，但涉及到毛处长，就变成另外一回事wｗｗ•hｅtushｕ.ｃoｍ•cｏm。

“不会吧，之前她瘫痪的手术是我做的，没什么问题啊。”

苏云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自己不方便说的事情，他不会忘记。

去不去？

“毛毛，怎么样了？”林格敲门进了病房后温和的说到。

孔主任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郑仁和谢伊人说了声，摸了摸她的头，便和林格一起走了出去。

“……”

“老林，你这记性还那么好。”毛处长强颜欢笑，“老爷子现在就是心脏不太好，其他都没问题。”

“的确是。”郑仁也认可苏云的说法，“但总觉得这个年纪有肺动脉高压是不对的。去看一眼，问问病史。”

发烧烧的口干舌燥，怎么喝水都压不下去那股子火气。

“据说是上次您给做了手术，术后在家休息。前两天下地活动，就晕过去了。”林格道。

看着两人迅速成长，孔主任有一种时光飞逝，自己迅速老去的荒凉怅然。不过再怎样，对自己依旧很尊重，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呃……”郑仁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