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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浩也跟着笑起来。

而当知名编剧把剧本润色一下，再把本子交给影视公司的时候，甚至就卖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有些很叼的编剧，甚至能拿到后续销售的分润。

苏子接口：“这话对，人各有一好嘛。”

“那你们公司做了几个IP了？”罗靖问。

“中国的娱乐圈，发展太快了，热钱太多，整个行业都处在一种浮躁的状态。”王志武吹到激动处，吐沫星子直往餐桌上飘。

随着王志武的“幽默”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刘占领无奈，只好笑着把那个叫“苏子”的特约演员给一起拉出来：“那，苏子，我们就来一个《直脖儿》？”

王志武顿时被噎了一下，随即高声掩饰：“我们现在还在运作当中，IP不是好找的，现在有点名气的小说，基本上都被买走版权了，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太多了，都是买着版权，囤积本子。起点、晋江这些小说网站，只要有点名气的小说，露头之后就有人来抢版权。”

按照徐浩听来的一些信息，大致是个这样的流程，就是某个影视公司要拍一部什么题材的影视剧，然后找到某位知名的编剧。然后这位知名的编剧不想写或者写不出来，便转手外包给王志武这样的公司。

刘占领：“哎，我这鸟儿就是直脖儿！”

“好莱坞不也那吊样，整天小说小说的改编，什么《饥饿游戏》，什么《暮光之城》，什么《五十度灰》。还研究出来专有名词，粉丝电影，粉丝电视剧，倒人胃口和-图-书招人骂。”一个特约演员摇头说。

心里面的感觉多多少少有些百味杂陈，人与人的交际，总是存在着种种高低。有时候总是难免要伏低做小，巴结奉承。遇到好说话的人还好，奉承几句，对方多少会给个客套的回应，就怕遇到王志武这种人。

“自主产权！”王志武兴致勃勃的说，“现在哪家大公司不在争做大IP内容，腾讯、阿里、万达、光线，都在争，包括这个爱奇艺、优酷、乐视，也是在争。《盗墓笔记》你们知道吧，IP都被抄到天价了。还有《鬼吹灯》等等很多很多，都是整天在抄来抄去。”

“……”

王志武很满意大家好奇的样子，得意的夹了一筷子牛肉，咀嚼两下，咽下去，说：“经理跟我说，你们的本子，只要有做IP的苗子，有多少我要多少！价钱都好商量！”

苏子：“当然是弯的呀，这谁不知道？”

刘占领是学相声出身，大家便起哄，让他讲一段相声。刘占领也不是怯场的人，当场就要来一段单口相声。

要知道，夏贤臣这些副导，手里面不仅有特约，还有小角色。

他伸手拍了拍桌子，加重了语气：“就说我们尚诚世纪，成立不到两年，卖出去的本子，超过一百多个。一百多个虽然拍出来的没几个，但是供不应求啊，上面的公司也好，编剧也好，都在联系我。”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呼，别丧气，Fighting！”

“让你说你就说，赶紧的。”王志武一副ｈttｐs://ｍ.hetushｕ.cｏｍ.coｍ不容置疑的语气。

顿了顿，王志武继续说：“唉，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现在整个行业都太浮躁了，都把眼睛盯着IP了，盯着别人的本子，真正想做原创的太少太少。投资人短视，只看得到已经有成功眉目的项目，丝毫不看那些原创项目。多少人要玩原创，结果都死了。”

散场之后，徐浩又跟夏贤臣、顾诚聊了几句，两位副导人不错，满嘴说有合适的角色介绍给徐浩。这让徐浩感觉这顿饭吃得太值了，能结交到一些选角导演，对他以后的发展，绝对帮助很大。

他们是从事剧本外包业务的包皮公司。

其实他对IP这种产物，并不是很懂，听来听去就一个感觉，貌似越来越多的小说要改编成影视剧了。

同样，可想而知，这些饿肚子的枪手们，为了赶稿，能写出什么样的剧本。加上很多枪手本身就不是编剧这块料，写的本子七拼八凑，质量自然参差不齐。

“IP是什么？”刘占领不明所以的问。

苏子：“噢，现下在横店玩鸟儿的可不少。韩家洼子的赵老头就养了一只百灵鸟，走哪儿鸟笼子提溜到哪儿。你养的是？”

不过徐浩想起的却是阿森纳俱乐部，最近他经常踢球，懂了很多足球知识，知道英超联赛有个准豪门阿森纳足球俱乐部，绰号就叫枪手。

王志武听完就大笑，插话说：“你养的是裤裆里的鸟，哈哈！”

等公司再交给知名编剧的时候，本子可能会涨到几万块，甚和_图_书至十几万块。

虽然不能说所有影视剧的剧本，都是这样出来的，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奇葩的“神剧”，就是这样诞生的，情节恶俗狗血，像是大杂烩。

所有人都走了，徐浩推着自行车，也慢慢的往回赶。

“别，老刘，你老来单口相声那多没意思，你跟苏子一起整一个，就整那个《直脖儿》，我喜欢听。”王志武大声的说。

刘占领没受影响，继续说：“要说我养的这鸟儿可就算着稀罕了，可以说处处与众不同。首先，我这鸟儿待的地方就不一般。”

语言是一门艺术，待人接物全靠一张嘴，这值得学习。

一顿饭，吃到十点半才结束。

“是吗，剧本现在卖的这么火？”夏贤臣很感兴趣的问。

“小徐去哪，我送你？”刘占领把几人一一招呼走之后，看到徐浩还站在饭店门口，便问。

……

甚至连个署名权都弄不到，本子脱手就跟他们无任何关系，谁会对这样的本子用心。

徐浩一听，就知道这说的是荤段子相声，郭德纲的德云社以前经常说这些。

你伏低做小了，他拿你当猪狗使唤。

徐浩笑着说：“不用了，刘老师，我自己骑自行车来的。”

刘占领傻笑：“听那玩意干什么。”

徐浩看得出来，在酒桌上，他和刘占领这样的特约演员，地位是最低的，罗导、夏导、顾导地位比较高，王志武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嚣张程度绝对是最高的。

他话不多，不过长着一张圆脸，给人感觉很憨厚，不过徐浩对他却是印象很深刻ｈｅtusｈｕ•ｃｏm.ｃｏｍ，这家伙要么不说，一说话绝对能让人满意到挑不出刺儿。基本上王志武会对刘占领呼来唤去，但是对苏子却有种当作知己的客气。

刘占领：“告诉你，我喜欢养鸟儿。”

苏子：“这还有区别？是鸟儿不都养在笼子里吗？您这鸟儿它？”

“改编的越多越好，影视剧越多越多，演戏的机会才会越来越多！”

枪手，这是一个非常炫酷的称呼。

酒至半酣，包厢里越发的热闹了。

徐浩自然不愿意结交这种人，哪怕这种人能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好处，也不愿意，因为这会把自己的尊严彻底丢掉。

刘占领：“我这鸟儿养在布口袋里！”

“所以说这行业难做。不过，我管他妈比怎么搞，骂来骂去骂不到我身上，只要我能捞到钱，就是让我写个AV的本子，我也照样搞过来，哈哈！”

一般人乍听枪手二字，肯定会想起好莱坞的西部牛仔片，骑着马，戴着牛仔帽，从口袋里拔出一把手枪，比一比谁开枪的速度快。然后啪嗒枪响，总有一个人先倒下，这就是西部牛仔的魅力，这就是枪手的霸气。

“刘老师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大抵是这种感觉。

只是看到刘占领他们，委屈求全的样子，徐浩总不是个滋味，感觉就好像自己也跟着丧失掉尊严。

想要不妥协，那就努力往上爬！

相声说到这里，王志武又大声的插话，自以为很幽默的打断：“放猪屁，你那鸟儿不顺它，它能直脖子？除非现在我们叫几个陪酒女过来，露露沟！”

王www.hetushu.com.com志武一脸的理所当然：“必须的火啊，不是我吹，我今年买房又买车，从哪来的钱，倒手赚的！透露你们一个消息，光线那边现在跟我搭上线了，他们的内容部经理在饭局上，怎么说的你们知道吗？”

如此折腾个几次三番，在王志武的“幽默”插话下，刘占领和苏子将《直脖儿》讲完了，多少博得了在座各位的掌声。

“怎么说的？”大家都很好奇，光线传媒可是大型娱乐公司。

随后，刘占领和苏子离了座位，跑到门口把门给插上，摆开架势。

牛仔也好，俱乐部也好，都跟王志武的这个枪手公司没关系。

使劲的甩甩脑袋，把这种莫名的想法甩出去，徐浩一个翻身骑上自行车。

苏子擦擦嘴：“好。”

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食物链，知名编剧高举顶端，枪手公司在中间寻食，枪手们日夜埋头。最后的结果是知名编剧腰缠万贯，枪手公司顺利喝血，枪手们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

刘占领：“我再来问你，他们那鸟儿脖子是直的还是弯的？”

“那好，我先走了。”

“放心。”

反正写得再好，赚钱也到不了他们手里。

然后他们公司又会找一些不出名的编剧，或者是新入行的编剧，以非常低廉的价格承包给他们编写剧本。基本上这个价格是大白菜的价格，一部电视剧的本子甚至也就几千块钱而已。

“各位，我跟苏子给大家来一段《直脖儿》助助兴！”刘占领笑呵呵的说，清了清嗓子，开始说相声，“大千世界，人跟人习惯、爱好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