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万年太久
第072章 稍等有飞机
司机：“主任，我从来不偷油！”
徐浩兴奋的点头：“是吗，那真不错，我还没跑过特约。”
一直拍到晚上十一点，结束了《狙击》剧组的戏份。回去的时候，张政等在天宏宾馆，跟徐浩一起离开，顺便聊聊最近几天的工作情况。张政刚当上群头，一直都在忙着开辟新的剧组，四处送礼拉关系要好处。
张政风骚的顺了一把头发：“以后特约还能少了？”
“他要走，你们就围过来。”
蹲在老工会门外的台阶上，一个人。
“练摊多少能补贴一些家用，宋老大家属也在练摊，都是晚上抽时间去，耽误不了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
对着镜子打了一趟拳，再接着凉水冲澡。
徐浩不好意思让他站着，也不见有人让位，只好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他：“老大爷，你坐吧。”
徐浩又看了看杨晨他们。
“明白了吧。”
演员副导：“导演，这人戏绝对没问题！”
“没事没事。”
徐浩脑子里莫名就想起了，来横店时，听别人闲聊，说过的一个笑话。笑话就是调侃剧组的，总结剧组里每个人最常说的话。
“必须的嘛。”
“29号开机，今天25号，还有三四天时间。”
群特围过来。
排长一把拉住演员丙，再做个低头躲避爆炸的姿势，大家也跟着躲避炸弹。事实上爆破点没有炸，这只是排戏。
……
“老大慢走。”
张政走了，徐浩返回出租屋，还是很高兴的。两件自己不喜欢吃的龟苓膏，换来
hetushu.com.com的却是张政的亲近，这预示着自己小领队的身份愈加稳固。不过高兴之余，他也有些龇牙，自己终究也是一个俗人，很自然就学会了送礼。
没想到等戏的人还不少，一下子就围过来七八个人，包括白胡子老大爷。
胡雪琼没有回答，直接咬了一口肥肉，意思不言而喻。
徐浩要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龟苓膏，他不喜欢吃这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拿来做人情。一次就给张政搬了两件。
“你要真想练摊，改天到我家吃饭，让你嫂子教你，你嫂子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隔三差五去农业银行那边练摊。”张政说。
“老大，你等一下，我送你点东西。”
“都不要争了，听我的决定！”
排戏很顺利，执行导演很满意。
“一会演员说话，你们就跟着点头。”
“嗯，那就好，马上29号，《希望使命》要开机了，我手里面拿到几个特约，到时候你也报一个。”张政随意的说。
昨天徐浩还在想，那个白胡子老大爷，这么老了还来接戏，怪可怜的。
化妆师：“稍等，吸下油。”
统筹：“没景啊。”
却降不了徐浩内心的火热。
今天早晨，就看到了老大爷。
灯光师：“三儿，拿片子虚一下。”
演员：“对不起，再来一遍。”
虽是一种调侃，也是简笔勾勒的众生相，徐浩想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每个职业都有最常说的话，至于司机和群众，那应该算是一种戏谑和*图*书了。哪有司机整天跟制片主任说自己不偷油的。
“你回去吧，我走了。”骑着电瓶车，张政挥了挥手。
徐浩补充了一句：“都有演员证吗？”
闲聊了一会，生活制片就在大家的期盼中，说出了他最经典、最受欢迎的一句话。
五个人轻松招齐，大巴车开动。
临近拍摄开始时，还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这是龟苓膏，我跟杨晨他们几个这两天脑子一热，要去练摊，就挑了这个。结果太难看了，卖不掉，也懒得再去卖，大家就把龟苓膏给分了。老大正好帮我消灭掉一点。”
不过徐浩喜欢，他就是喜欢吃肥肉：“你们有谁不吃肥肉，给我给我，我替你们解决烦恼。”
两个女主角没看见人，倒是有几个配角，换好了破旧的衣服，出现在了吊桥的一端。执行导演拿着剧本卷成筒，在跟几个配角说戏。大约十分钟后，执行导演走到了群特这边，开始布置任务。
横店也很小，同时开拍的剧组，也就那么三四十部，等戏、集合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老工会、万豪大酒店、影都宾馆，横漂互相遇到的概率，非常大。
摄影师：“往画左点。”
“饭来了！”
录音师：“稍等，有飞机。”
服装师：“老师换下鞋。”
……
只是，徐浩他们这群群特，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正式拍摄了。
演员乙：“不，排长，让我们一班冲吧！”
冰凉的水特别降温。
徐浩等群特跟着点头。
“行了，你回去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哟，你小子这是要贿赂我，送我东西？”
导演：“卡，再来一条，过！”
送礼往往是拉关系的最好方式。
“我不吃，给你。”刘伊瑶用筷子把肥肉都夹给了徐浩，大家都还没有动筷子，自然没有卫生不卫生的问题。
“爽。”徐浩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哎，谢谢，谢谢，小伙子好人啊。”吕松山不住的道谢。
坐下来之后，吕松山就说：“我13号来，到26号，13天了，今天第一次报上戏，小伙子，感谢你。”
“不要冲动，我们时间越是紧迫，我们就越需要耐心！现在听我安排，一班、三班负责火力掩护，二班跟我冲！”
场记：“码。”
群众：“啥时开饭啊？”
对于带队的事情，并没有怎么关注。
一架飞机闪着灯光，轰鸣着从剧组头顶飞过，录音师就喊：“等一下，等飞机过。”
群特跟着点头。
生活制片：“饭来了。”
身为大群头，自然喜欢这样的小领队。
两件龟苓膏不算什么，不过徐浩能够感受到，他跟张政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一步。
“有。”白胡子老大爷嗓门最大。
“俗就俗吧，人总要面对社会！”
“这不是都没练过摊，乱碰的吗。”
徐浩作为小领队，把盒饭领来，一个一个发下去。
张政手里面拿到了《希望使命》剧组的特约，分给自己一个，自己即将出演特约了！
hetusｈu.ｃoｍ•ｃom接下来，大致的戏份是这样的。
演员丙，看着像小兵：“排长，让我先来！”然后就要冲出去。
盒饭质量不高，花菜、酸辣大白菜、海带肉丝以及一份梅干菜扣肉，肉超级肥没有一丝瘦肉。
然后，排长带着二班的几个群特，呼啦啦离开了场地。
横店很大，横漂很多。
制片主任：“这戏没啥钱。”
两条很简单的命令，群特们自然领会，全都点头。
要走了刘伊瑶的肥肉，徐浩又看着胡雪琼。
执行导演：“来，先走一遍戏。”
“嫂子也练摊？”徐浩知道张政有个对象，快要结婚了。
演员甲，看着像排长：“敌人的火力太强了。”
徐浩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带队几天，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特约，我来了！”
倒不是说大家的眼皮浅，就认准了送礼，收好处。而是通过送礼的这种方式，互选传递一些心意和诚意。徐浩送的是两件不值钱的龟苓膏，但是在张政眼里，这是徐浩在心里把他放在重要位置的表现。
今天《最后的战士》群众演员的戏份，有过交代，是饰演难民，没有外形、年龄的要求，徐浩看白胡子老大爷年纪这么大，不容易，第一个就点了他：“老大爷……你们两，还有你们两。”
张政没有推辞，将龟苓膏放进了车尾的篓子里，然后笑说：“你们几个闲的蛋疼是吧，还去练摊，哈哈。选什么不好，偏偏选这种带包装的吃食，这种东西超市又不是没得买，非要去你们ｍ•heｔushu.ｃom•ｃom摊子上卖，根本性错误。”
现场制片：“现在没车。”
飞夺泸定桥的戏份，拍摄的很顺利，对于群特们来说，是这样的。
吃饭的时候，是群演们最开心的时刻，大家有说有笑，就把一顿饭给解决了。吃完了饭，没休息几分钟，就开始拍戏了。剧组水桶般粗壮的超级大灯点亮，整个铁索桥附近都照得跟白天一样。
随后徐浩把他们五个人的名字给记一下，知道了白胡子老大爷，名叫吕松山，已经66岁了。
执行导演跑过去向坐在屋子里、翘着二郎腿的导演汇报一下，随后走出来，对所有人喊：“来，先走一遍戏！”
“《最后的战士》剧组，都上车。还差五个群众，有谁要报名。”昨天发通告，没把群众招满，徐浩只能早晨来老工会喊人。
因为今天人多，车里的座位不够，吕松山没位子。
道具师：“老大没准备啊。”
现场十分忙碌，灯光师忙着喊：“小柳，小柳，光强了，拿片子虚一下。”片子就是那种反光板，演员在拍摄中如果不用反光板、挡光板这些片子衬，拍出来的影像就没那么好的效果。
“不要看我们，我们都喜欢吃肥肉……”
演员乙，看着像班长：“我们必须在凌晨之前拿下泸定桥，让后续部队顺利过河！”
《诗经·大雅》里面有篇诗句，叫“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意思是说他送我桃子，我拿李子回赠他。这才是人之常情。如果仅仅是送了桃子，却收不回来李子，以后谁还送桃子，傻啊。
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