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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浑身肌肉一下子抽紧，他退了出来，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气窗。

赵铁山急了。

赵铁山道，“未经允许，也没有搜查令，我们不能私闯民宅——你到底想找什么？”

楚歌绕着矮楼走了一圈，在后面发现一扇气窗。

正好这时候，赵铁山也将洪磊维修店铺的地址发了过来。

这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上去有些荒凉的样子，孤零零戳着几座矮楼。

看样子，倘若有人大咧咧往气窗里钻进去，一不留神碰到金属丝的话，捕兽夹就会被滑轨闪电般射出来，脑袋先进去就咬脑袋，屁股先进去就咬屁股！

“你想干什么？”

看得出来，这人今天或者昨天，才刚刚来过这里。

而且，赵铁山都说了，最近灵潮爆发，人心浮动，很少有人选择在这时候，接手一盘新的生意。

只不过，黑色闪电在天平小区和疯猫网吧两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中，都使用了大量的五金维修工具来炮制受害者。

这是巧合吗？

金属丝原本就比头发丝还要细，又被人故意涂抹成了黑色，若非楚歌最近半年经常作死，拥有极其敏锐的直觉，根本发现不了。

如果洪磊真因为儿子的死，心灰意冷要把店铺转让，他应该整天待在家和图书里才对，没事经常跑到店里来干什么？

他道，“可是，这和洪磊又有什么关系？”

赵铁山道，“那你千万记着这话，别学火焰之剑，单枪匹马去逞英雄，还是要相信组织，相信法律，相信议会，就算组织里有一小撮害群之马，绝大部分人还是好的，还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在做贡献……”

正欲钻进气窗，脑子忽然一阵阵发炸。

“行了，这些话非常协会的小册子上都印着，我们官方英雄都要背下来的，我平时就经常和那些民间英雄说，前几天还去和民间英雄们开了个座谈会，大家深入交流了一番呢！”

然而，浮尘之间，却有几个鲜明的脚印，从鞋码和纹路来看，都是同一个人的脚。

接下来，楚歌到非常协会的鉴证中心走了一趟。

赵铁山思索了很久。

恰巧在这时候，洪磊的维修铺关门了。

洪磊做的就是这些人的生意。

楚歌趴下来，仔细观察地下的脚印，以及锁链上的刮擦痕迹。

楚歌没来由一阵烦躁。

“关了，店铺转让了么？”楚歌急忙问道。

“嗯，你这么想就对了，等等，你这个说法——”

这时候夜幕已经沉下去，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的意思是和-图-书说，黑色闪电和炎罗有仇？”

然而，楚歌将震惊能量灌注于双眸之上，才能隐约看到，在气窗里面，竟然拉着一根极细的金属丝。

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寻找什么样的证据。

“先容我卖个关子吧，毕竟我没有丝毫证据，万一我胡说八道被你听到了，你知情不报不好，报上去也不好。”

为了查找穿越者和失控觉醒者的蛛丝马迹，非常协会的鉴证中心里，有着比警方更加先进的证据搜集工具。

楚歌知道，自从灵潮爆发以来，警方焦头烂额，现在最怕舆论风波了。

楚歌道，“赵大哥，我们能不能去洪磊的维修铺子里看看？”

他还是没将两件事情的逻辑，彻底梳理清楚。

四周寂静无声，远处闹市区的灯火通明，愈发显出这一带的黑暗和寂静。

气窗上了锁，但这难不倒楚歌，他用一根铁丝就解决了问题。

赵铁山道，“洪磊原本依靠退伍津贴和这家维修店铺维持生计，还有儿子的学费生活费，现在儿子都死了，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就把店铺关了。”

楚歌在一株歪脖子树后面躲了很久，确定四周没人，这才小心翼翼靠近“宏飞维修”。

只可惜楚歌已经吐了吐舌头，挂掉了电话和-图-书。

把耳朵贴着墙壁，屏息聆听里面的声音，确定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他这才大胆攀爬。

大门上的锁链，也布满了刮痕，显示经常被人打开。

“也就是说，这家店铺仍在洪磊手里，只是不开门了。”

再加上附近就是直通省城的道路，来往的大型货运车辆往往选择在这里落脚，也有不少运输机械会到这里进行保养和检修。

“这个，恐怕不行。”

夜长梦多，事不宜迟，半个小时之后，楚歌就来到这家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宏飞维修”。

赵铁山有些为难地说，“个人账户的资金流动，是最重要的隐私，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不能随意调取一个合法公民的消费记录和借贷信息，更何况洪磊还是‘炎罗案’的受害者家属，我们这儿还没抓住炎罗呢，先调查起受害者家属来了，事情传出去，舆论上会很被动的。”

楚歌一寸一寸挪着脑袋，掰着脖子，像长颈鹿一样，往气窗里探去。

如果是带买家来看店呢？那应该还有第二个人的脚印。

这就有古怪了。

“这……可以。”

而在金属丝的后面……

“行。”

不过……

这一带是城乡结合部，又有不少工地和来往运输车辆，风沙极大，半天htｔps://m.hｅtｕshｕ•ｃｏm•cｏm地上就能堆起一片浮尘。

楚歌道，“那告诉我洪磊家维修店铺的地址，总不违反你的原则吧？”

“这个，好像还没有，他才刚刚关门没多久，倒是说要转让，但你也知道，最近灵潮爆发，全市都不得安宁，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接手别人家的店铺和生意——天晓得过段时间‘野兽成精’和‘百鬼夜行’，市面上是什么情况？血本无归都算好的了。”赵铁山道。

“这倒也是。”

楚歌沉吟很久，道，“赵大哥，你们有没有办法调取洪磊的银行账户，或者他的消费记录之类来看一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最近应该采购了大批高能食物，因为他不可能从常规渠道，弄到基因药剂等等修炼资源，只能暂时用高能食物来凑合，包括谷物巧克力能量棒，压缩饼干还有人造黄油等等，热量越高越好。

果然，大门紧闭，上了两道手臂粗细的铁链大锁，门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本店转让”四个大字。

气窗里是黑黢黢一片，貌似和外面的夜幕融合成一体。

赵铁山想了想，沉声道，“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究竟想到了什么，你怀疑洪磊什么？”

“我也不知道。”

他想了又想，忽然灵光一现，想到，“赵大和图书哥，我刚才进门时，听到你们在和洪磊聊什么，聊他把自己的维修店铺关了，不做了么？”

“没错。”

不过后面就是新开发区，还有近郊的农村改造项目，很多工地，自然也有不少工程机械。

“算了，赵大哥，你是警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能破例。”

包括和楚歌狭路相逢，展开对决时，亦将五金维修工具当成武器，险些劈开楚歌的脑袋。

“这些东西的单价虽然并不高，但他的采购量很大，我估计一天就要吃掉上千块钱，他有多少家底，也禁不起这样折腾的，所以我怀疑，按照这个吃法，他说不定还欠了一些信用卡，网络贷款什么的，应该不难查到吧？”

楚歌啼笑皆非地说，“啥时候该相信组织，啥时候该相信自己和兄弟们，我心里有数。”

这些工具，自然掌握在专人的手里，不过楚歌也用不了太先进的，只是常规鉴定工具和原材料的话，还是可以申请一些的。

他看到金属丝连接着一具极其精密的机械，类似老鼠夹或者山上猎杀野猪的捕兽夹，下方还有一具类似滑轨的装置。

“或许有关系，或许没有，我必须找到一些确凿无疑的证据。”

楚歌道，“待会儿，如果我有什么发现再和你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