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国春
第660章 号角
上帝的注视着我们所有人，注视着我们能不能阻挡异教徒的脚步！
“给科雷里斯·艾弗森发信号，让他们在前面占领前面的好阵位。”
郑明厉声喊道。
“嗯，不过这些细节无关紧要。还有什么情况呢？”
“应该是些有关航向和位置的报告。”
“长官，有一艘英国渔船离开了。”
“愿上帝保佑！”
所谓的苍蝇实际上是几艘英国的渔船，从舰队驶入英格兰海峡，就一直被他们追踪着，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怎么舒服。
“右前方发现桅帆！”
放下望远镜的时候，郑明忍不住感叹着白崖的壮观与美丽。
全体舰员在急促的舰钟钟声中跑步就位，他们蹲到炮位旁首先将炮窗打开，然后奋力的将沉重的大口径舰炮推出炮位。
“你能猜出他们上报的内容吗？”
“长官，还看不清国旗。”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一点。”
说话的时候，他们俩都举着望远镜观察起来，而且不时转过脸来与对方议论几句，不远在望远镜中，他们还是看不到敌方舰队的踪迹。不过既便如此，桅杆顶部的了望手和军官们，仍然不断的通报着敌方舰队的位置。
“发出战斗警报！”
欧洲，尤其西欧才有可能在未来挑战大明，在国内并没有形成共识，但是武明辉知道，这个观点在勋贵中形成了共识，因为是受皇帝陛下的影响，不过很多人显然不那么相信这个观点，在他们看来，欧洲各国实在太小了。那么的一群小国又可能威胁到大明呢？
“这些傲慢的家伙！”
有了这么一个理由，到时候也好向朝廷解释，不是他想打仗，实在是英国人“挑衅开战在先”，迫于无奈，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开炮还击。即使是将来写进史书之中，大明同样也是光明正大的，大明并没有持强凌弱，而是英荷两国“蓄谋已久”，大明是被迫应战的……
“这是技术发展的必然结果，海军设立hｅｔushu•com.cｏm的奖金可是有3万两，足够吸引任何一所书院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不过，我们也要看到一点，现在欧洲在这方面的学习也很迅速，我们很多研究资料都是公开的，而且有大量的西洋人在我们的书院中学习，在大明生活，他们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把这些资料带回国，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唯一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就是欧洲，因为他们是唯一一个主动学习大明科学的地区，至于天竺人、波斯人、奥斯曼人，不过就是一群半开化的根本就不会主动学习的家伙罢了，即便是再过五百年，他们还是只会喊‘主席至大’，至于科学什么，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在下达这个命令之后，赫伯特又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在那里轻声祈祷道。
“通过所有人，一到射程就立即开火！上帝在看着我们！”
恰在这时，有军官前来向他们报告。
“可真壮观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一个描写英格兰的游记、小说中，都会提到白崖了……”
“听说，国内现在已研制成了高倍望远镜，至少都是20倍以上的，也许等以后，可以在舰队得到应用，到时候，就可以淘汰8倍镜了。”
“别的呢？”
对于郑明来说，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决战，当然是件好事。
“快看，是白崖！”
之所以下达这个命令，只是因为郑明非常清楚，他必须要让英国人承担“开战”的名声，至于他，不过只是被迫还击罢了。
凝视着大海，郑明洋洋自得地说。
郑明对着桅杆上的军官大声喊问道。
“这是好事。”
武明辉回答道。
郑明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个运气是靠不得的……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现在法国人肯定会呆在港口里，他们肯定不愿意在海上造成误会。”
而这一情报让原本吃不好睡不香的郑明，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和*图*书，甚至当天晚上他还喝了两杯。
郑明和武明辉伫立在“甘泉号”号的舰艉上，精神抖擞地眺望着远方，透过薄雾看到了比奇角的白崖开始显露出来的晨曦。它那垂直于海平面的雪白的崖壁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无比壮观，让人敬畏，更让人惊叹于它的美丽。
“去领赏银了。”
“当然，我们还是会正视他们的威胁，但是我们会死死的盯着他们，盯着欧洲，这场海战将会改变一切。”
对于自身的暴露，西洋舰队的官兵们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们就像是游客一样，欣赏着英吉利海峡的风景。
“右前方发现大量桅帆！右前方发现多艘军舰，正向我们迅速接近！”
“这阵子，他已聚集起了有史以为欧洲最强大的舰队，英国人和荷兰人结成了联盟，信心肯定高涨……”
赫伯特的心里嘀咕道，他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感觉，是因为在他看来，天朝海军根本就没有进行战争的准备，早在英西海战的时候，这种纵列战线就已经被证实为无用且容易攻破的阵线。
郑明对武明辉说，接着又问道。
甚至在许多人看来，在将来唯一能够威胁到大明的只有诸夏，因为诸夏是全世界唯一能够与大明保持同步发展的地区。
在他的喊声中，舰上的十几副望远镜一齐对着那个方向看去。但是因为高度的关系，仍然看不太清楚，几名军官立即踩着攀网迅速站到桅杆上，然后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
现在天朝的舰队保持这种阵线，显然是出于对他的轻视。这种轻视激起了赫伯特内心中对天朝的不满。
“是联合舰队吗？”
“他应该会把我们拥有多少门炮的资料告诉赫伯特。”
舰队到了海上就是睁眼瞎，除了附近几十里的地方，其它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更了解不到，就像现在，尽管知道英荷联合舰队已经聚集起了一只庞大的舰队，但是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他们的任何信息。
和图书当所有的人都在翘首观望时，顶部了望手的继续大声报告。
随着郑明的命令，原本齐头并进的舰队发生了变化，慢慢的调整为单一的纵队式航线。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尽管大明的海军并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海战，但是在朱明忠的指导下和大量的演习实践下，大明的海军早就发展成为这个时代最专业化的舰队，大明最出色的海军舰长们，早在二十年前就撰写的可以随身携带以便参考的“海战战术手册”。内容浅显易懂，只是战术动作加以统一规范化，并为之配上相应的旗语信号。就可以提高舰队作战的效率。根据演习的实践结果，即便是一百艘战舰的庞大舰队，也要能在旗语打出后迅速执行相应动作，这就是朱明忠所追求的理想目标。在这些努力下，大明舰队作为整体的战斗力极大的提高了，从个体变成整体，从而保证了在海战中的整体优势。
“右前方发现大量桅帆！”
随后利泽角、斯塔特角的英国人以及附近的渔民立即第一时间将西洋舰队的动静上报给了官方。同样，法国的渔民也注定到了这支舰队，同样也将他们的航向上报给了官方。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赫伯特肯定会在前方什么地方等待着我们，毕竟，在表面上看来，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于我们。”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就是有几只苍蝇在旁边飞着，让人有些扫兴。”
与欧洲各国不断的堆积舰炮不同，大明选择了另一条路——通过建造大口径舰炮减少舰上的火炮数量。
愿上帝保佑！
而一旁的武明辉则笑着说道。
赫伯特的声音紧张而不失威严。
“各舰注意，首炮不由我发，一旦敌舰开火，立即开火还击！”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呢？”
郑明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没有任何疑问，在接到了望手的报告之后，赫伯特立即下达了命令，他的神情同样也显得有些激动，站在舰艉的他
和_图_书，双眼凝视着前方，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望远镜，如果他旁边的人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可以清楚的看到望远镜身上的汉字，那是大明的望远镜——六倍望远镜，整个英荷舰队只有一个大明产的六倍望远镜，只不过，这是赫伯特的私人物品，他当然不会把望远镜拿给那些卑下的水手，他站在舰艉的高处，从望远镜中凝视着前方，隐约的可以看到一片白帆，与他的舰队不同，视线中的大明舰队排成一列纵队。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这这驶来了。因为通过数炮窗的方式可以获得敌方的火炮数量，所以这必定在英国渔民的上报范围内。
远征英格兰的西洋舰队完全暴露在欧洲人的视线之中。
“有没有迹象说明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对于赫伯特来说，即便是现在他率领着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舰队，但是他的内心深处仍然有些担心，甚至有些忧虑，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支庞大的舰队，这一战对于英国的意义，甚至对于整个欧洲的意义。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明转过来对武明辉说道。
终于，在望远镜中出现了敌人的影子，首先映入视线的是桅杆，然后慢慢的，敌舰完全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从望远镜里看去，一片船帆的轮廓在薄雾中显得越来越清楚了。
了望手随后又大声喊道。
8倍望远镜是海军的标准望远镜，尽管相比于欧洲的2-3倍望远镜，它的效果更好，可以搜索更大范围的海洋，可是海军对它仍然不太满意，所以一直以来，海军都是高倍望远镜的研制的支持者。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等待敌舰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他仍然显得有些紧张，以至于掌心都冒出了汗水，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站在那里，随着了望手报出的位置，凝视着大海，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发现敌舰，至少有三十艘军舰……”
就在这时，突然，在桅杆顶部的了望手，大声地喊道。
郑和-图-书明立即下令道。
“哎，运气？”
战斗的号角已然吹响！
“阁下，发现天朝舰队！”
“舰队调整航线为战列线，保持航向，右舷作好接敌准备，旗手登顶，全舰队服从旗手号令……”
在这一瞬间，即便是作为一个新教徒，赫伯特的内心充满了浓浓的使命感，似乎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些在地中海阻挡土耳其人的基督世界的海军将领们，总会提到使命——使命，他们的就是基督的战士，为基督阻挡异教徒的入侵！
武明辉的唇角微微一挑，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玩味。
发现大量桅帆！
“发信号，让各舰保持占领好阵位。”
当然，郑明的心思对于英荷联合舰队司令赫伯特而言，他是一无所知的，甚至他并不知道，在他的了望手拿着可怜的3倍望远镜，模模糊糊的发现大明的西洋舰队时，对方已经发现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当然，火炮技术的变革，也进一步提高了海战的战斗力。这也是郑明有持无恐，敢以区区几十艘军舰挑战英荷两国的根本原因。
在全世界的注视中，7月4日，西洋舰队驶过兰兹角，从凯尔特海驶向了英吉利海峡。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海战之后，我们在大西洋上就是无人能够挑战的存在，至于西洋的威胁也会被减少至最底，他们对我们来说是敞开的，威胁，再也不会存在了。”
“那些法国佬，想要趁火打劫，不过这次他们要失算了……”
郑明笑了笑，然后对武明辉说道。
在进入英吉利海峡的时候，他们意外的遭遇了一艘大明的小型纵帆船，船上带来了军正司驻欧军正送来的情报，在情报中指出，英国荷兰已经聚集了两国几乎全部的海上力量，等待着与大明西洋舰队进行决战。
“现在还没有掌握，除了之前得到的那份情报之外，我们并没有进一步的情报，毕竟，在海上，很多时候，都是依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