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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我的雪花膏。”她怒目而视。

老五端着自己专用的小铁碗，吃到一半就放下了，里面还有不少的稀饭，凌二呵斥她吃完，眼看她的眼泪要夺眶而出，赶忙补救道，“不吃就算了，书包呢，上学了。”

小偷都这么拼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我自己洗。”老三回话。

不过，他倒是真无所谓，等信息时代来临，大家见识了波涛汹涌，他这点破事只能叫小儿科。

当然，还有他最爱的莫妮卡贝鲁奇，就是因为杂志上面有她，他才肯费力气带回来的。

“你那是老顽固，能不能有点开放意识，这不是五六十年代了，还搞封闭，你得用欣赏艺术的角度去看。”为了表示自己对艺术的坚定决心，他把从浦江带回来的杂志里的照片给工整的裁剪了下来，有费雯丽、玛丽莲梦露、葛丽泰·嘉宝、赫本。

多难听啊！

他很是不爽。

他把自行车推出来，自行车后座上固定着ｈｔtｐs://m.heｔｕsｈu•ｃom•ｃoｍ一个竹制的幼儿座，老五坐在上面，手里拿着一个小面包，早上不肯吃稀饭，就是为了等这个。

剪下来后，他用胶布光明正大的贴在自己床头不算，把老三的屋里也给贴了一张，老三没说话，但是嘴巴高兴地咧的老大。

“胡闹。”大姐哭笑不得。

老四的专用雪花膏，凌二从浦江带回来的，突然少了一大块，本来偏平光溜的膏体，被硬生生的挖了一个坑，一看就是指甲弄得。

这才几分钟？

借着打扫卫生的功夫，她开始不经意的翻阅老三在读的课外书，那本《茶花女》的不正经的扉页引起了她的注意，刚翻了两页，她就吓得魂不附体。

凌二看着她进到学校里面后，才准备走人，在转过身的一瞬间，他感觉哪里不对！

“一点破事，嗷嗷个没完，不上学啊，看看几点了。”凌二朝她们俩晃了晃手表。

然后又踢了一脚ｈeｔusｈｕ•ｃｏｍ•cｏｍ老三道，“以后不准看这种书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第二个排除的是老五，如果是小丫头弄得，压根一点都不会给她留，而且肯定弄得到处都是。

刚拉开门，便听见大姐喊，“三更半夜洗什么衣服，明天我给你洗。”

到了幼儿园门口，先把车子支好，然后抱她下来，送到门口嘱咐道，“好好听老师话，等你大姐来接你。要不要跟我拜拜啊？”

他很确定自己是骑自行车来的，也非常肯定自己的自行车是停在门口的！

老三挠挠头，暗暗叹了口气，简直是无妄之灾。

“黑灯瞎火的，也不开灯。”凌二拉开院子里的灯，老三正在井边奋力搓自己的内裤，看到哥哥过来，干脆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借用一下，怎么能算偷呢？”老三支支吾吾，他现在也极爱打扮的，衬衫必须整洁，不管穿什么鞋子，也必须干净。

“别啊，谁欺侮你了。”凌二慌了，赶和*图*书忙找毛巾给她擦眼泪，这有点突然了，他都没想到的，认怂道，“你说的都是对的，行不行，我认错。”

年纪轻轻的，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

凌二大笑。

凌二她是管不了，但是老三还在正途上，她得抓下老三的思想工作。

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的态度，趁着早饭的功夫，她挨个往家里人身上嗅，二哥身上香气四溢。

这股香气，她太熟悉了。

城里的幼儿园就那么两三家，最近的一所，距离家里也有三里地。

“瞧瞧，我们男人的审美都是一样的。”凌二指着老三，老三吓得一下子抿上了嘴巴，战火还是不要烧到自己这边的好。

“欺侮我没读过书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水居然一下子下来了。

“说的是你。”大姐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气呼呼的看了眼凌二后，躲自己屋里去了。

从厕所跑回来后，往自己被窝一钻，自然不管这种破事。

半夜里，凌二听见哗啦https://ｍ•ｈeｔｕshｕ.ｃｏｍ•ｃom啦的水流声，眼睛一睁开，准备去起夜。

“姐啊，你可别没事找事了，我玩个游戏怎么了？”凌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我从学校图书馆借出来的。”老三浑身是嘴也解释不了，因为这本书的每个字都散发着浓烈的肉|欲，怕大姐不信，她亮出来图书馆的印章道，“你看看，这是图书馆的戳。”

她第一排除的是大姐，人家不稀罕，自己也有呢。

“不拜拜。”老五哪里有功夫搭理她，一路颠簸，手里的小面包还没下去几口，再不抓紧吃完，进到里面就要跟大家共享了。

“这小偷也太敬业了吧！大早上的。”他咬牙切齿的在周边转了一圈，他的自行车确实是丢了。

只是，不好面对现在斜着眼睛看着他的大姐。

现在每天早上，都是他送老五去幼儿园，其实也不顺路，无非是想替大姐减轻点负担。

他承受了在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虚名。

土一点，浪子凌二，花萝卜，文艺一点，中和-图-书国版卡萨诺瓦，他都能认，可是，这帮孩子的知识水平限制了他们的想象能力，叫他小流氓！

“我觉得丢人！”凌一没好气的道，“我们家的脸都要让你丢光了，你就不能给他们做个榜样？”

“凌老大，有好没好了，我是你亲弟！这什么眼神？”凌二有点架不住自己亲大姐这鄙视和嘲弄的眼神。

他居然有了绰号！

“那都见光了，恶心不恶心！”大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用手胡乱比划道，“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凌二嘿嘿笑两声，瞬间就懂了，青春期这点事，谁没有呢？

“你这死孩子，也没往好路上走啊。”茫然间，她急得要哭。

看着姐弟俩在那闹了半天之后，他才指着扉页上的几个字对大姐道，“瞧瞧，经典必读，这四个字认识吧，这是国家认可的文学的艺术，你不懂，就别瞎闹，好不好。”

他的自行车呢？

“你不要把老三也带坏了。”大姐更没好气了，“你们小小年纪都不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