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悲伤的结局
“就凭你吗！那别怪我不客气了！”凯里斯特冷笑一声，伸手一指，几十道血色的长剑直冲她们而去！
凯里斯特瞥了他一眼，虽说让另外氏族的亲王介入这件事并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但是既然对方这么说，他一时也不便拒绝，再加上担心舒米特，也就没说什么朝着别墅走去。
杨瑞的心里一凛，本来她还以为女孩拒绝他会是最糟的结局，但现在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或许还有更糟的结局……
“就算不能初拥，舒米特也不会伤害她。”
当她经过花园里那座海神喷泉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杨瑞！”
杨瑞的心里一紧，立刻冲了上去，推开了凯里斯特僵直的身体——
舒米特放下了银盘，不急不慢地说道：“自从这次之后，凯里斯特大人似乎对你大为改观，这些红茶是大人的珍藏，一般是不会用来招待客人的。”
两人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叶幕咬着一个苹果上楼。
伊瑟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哦？我倒不介意。”
杨瑞一个箭步冲到了舒米特的面前，将他轻轻扶了起来，想要说话却是如梗在喉，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冷冷甩下了一句话，转身就出了别墅。
“舒米特！值得吗！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凯里斯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瑞，明天晚上，我会去找戈伊娜。”月色下，他的侧面精致到无以描摹，“我会把一切真相告诉她，我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接受，”他笑了笑，“这件事解决之后我还要回来继续工作。”
他记得那一天佛罗伦萨的夕阳十分美好。
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舒米特的面前，一脸内疚地望着他，“对不起，舒米特，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把你变成吸血鬼，并不是欣赏你的能力，而是憎恨你画里的那种生命力，我嫉妒这样充满朝气的生命力，我想扼杀它……我想让它消失……所以才……对不起……”
杨瑞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打了个哈哈，并没有接他的话。
“他在慕尼黑的西郊有一座别墅，我看多半是在那里。”凯里斯特回了她一句。
听到杨瑞的回答时，舒米特侧过脸来，不由微微一愣。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充满着纯净与友善、温和和美好，令人仿佛置身于充满阳光的草地上……虽然已经很久不曾感觉到阳光的温度，但此时此刻他觉得那就是……
她的心里立刻警觉起来，难道叶幕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阿黛拉微微半睁开了眼，带了一丝迷离的薄荷色眼眸，竟是说不出的润泽媚人，又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舒米特，你会没事的！”凯里斯特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从杨瑞手里接过了舒米特的身体，将手放在了舒米特正在流血的胸口上，低低念起了咒语，一团红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天都还没亮怎么都起来了？”叶幕同学可能是半夜醒来口渴，所以下来找了个水果吃。或许是还没完全睡醒的关系，这位亲王大人的脑部目前还处于缺氧状态，居然根本没有想到动用他的魔法……
“啊……那你可以先回去……”杨瑞忽然觉得叶幕那睡眼惺忪的样子蛮可爱的，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杨瑞的心里也是一片混乱，看着满眼的鲜血，她忽然想起了叶幕的晕血症，转过头，才发现他居然已经戴上了墨镜……这个家伙，难道连睡觉时都随身揣着墨镜？简直就是有备而来……
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温柔的笑意，即使只是一闪而过。
当他们站在舒米特的别墅前的时候，杨瑞看了看手表，秒针才刚刚走完一圈。叶幕的瞬间移动可真是非一般厉害……
听完之后，凯里斯特的脸色微微一变，脱口说了两个字，“糟了。”
尽管他的怀抱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冰冷但不知为什么，她脸上的热ｍ•hｅｔushｕ•ｃｏｍ.coｍ气奇异的迅速扩散到耳廓，脑袋里有些莫名的晕旋起来。
“你就休息一下吧，两天后我们出发去威尼斯。”他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别胡思乱想了，你看到过别人去买水果时抱着西瓜的样子吗？我抱着你，就等于他们抱着西瓜而已。”
“真的？？谢谢您的评价！”
虽然已经间隔了几百年，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那个即将被送上绞刑架的孩子。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子，仅仅因为嫉妒父母只给自己的姐姐买了礼物，竟然残忍地毒死了她全部的亲人，甚至连她姐姐养的小鸟都没有放过。这样的孩子，难道不恐怖吗？
“我可不认为吸血鬼会喝醉酒。”伊瑟摘下了面具，嘴角边勾起了一丝笑意。
“两个小时前他本来应该出现在我为他准备的画室里，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出现。”凯里斯特盯着她。
伊瑟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一幕。
“哦？”他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我只是想救她。”杨瑞瞥了一眼那个女孩，“虽然我并不喜欢她。”
“舒米特，吃下去！”凯里斯特上前了两步，打算亲自动手。
阿黛拉耸了耸肩，站起了身来：“好了，我也该出去觅食了。”说着，她拿过一件外套披上，回头对伊瑟风情万种的一笑。
“怎么了？舒米特？还有什么事吗？”
随着手中的红光渐渐微弱起来，他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瞬间排山倒海的扑来，一切仿佛都在迅速崩溃。
杨瑞愣了一下，咦？这不是上次她用来打断某人牙齿的东西吗？难怪她一直都找不到这个镯子，原来被凯里斯特藏了起来。
“求你了！”舒米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他的双手，直起了身子，紧紧拉住了开启窗帘的链子，嘴角带着一丝惨淡的笑容，“如果您不饶恕她的话，我立即就拉开窗帘，太阳……就快升起了来吧……”
“这才最令人担心。”
凯里斯特面色大变，一道红光从他的指间射出，那个女孩被击退了好几步，重重跌落在地上，窗帘又哗的一声滑落了下来。
“那么我能否把这理解为你在妒忌？”
杨瑞侧过头，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喃喃地自言自语，“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谢谢你，小瑞。”
“凯里斯特，你真的了解舒米特的心意吗？”杨瑞想要站起身，从脚踝处却传来了一阵剧痛。她猜测是刚才躲避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只得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什么才叫真正的爱情，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但我们会相信，许多事情就是因为爱情而衍生，所以当爱消失的时候我们就会受伤。但也因为如此，我们才不会放弃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勇敢的去追求真爱。无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无论最后的结果是受伤还是完满。只要努力过，那都是值得的。舒米特不正是那样想的吗？他那么勇敢的去努力，去尝试了。结果，他失败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为此后悔过。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后悔你将他变成吸血鬼，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还不明白吗！！”
伊瑟笑了笑，没有说话。
凯里斯特的瞳孔剧烈收缩着，他暗藏至深的记忆不停翻涌而至，直到定格在了许多年前的一个秋日黄昏。
杨瑞侧过头一看，只见到叶幕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心里不由一动，是他……
对了，怎么忘了这个家伙会用瞬间移动！
眼眶很干涩，却终究没落下一滴泪水。
“我不需要一直被人抱着！”她微微一惊，挣扎着想要下来，却始终没办法改变靠在他怀里的境地。
凯里斯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许久许久。突然他有些悲哀的领悟，世界上的事，真的很多都无法说，为什么。
薄薄的阳光洒在青年的身上，勾勒出清晰的明暗交界线，就象一幅永不褪色的油画。
“还算有趣。”伊瑟将面具随手放在了一旁，“不hｅｔｕsｈｕ•com•ｃｏm过你一定不喜欢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尸体。”
这件事解决之后我还要回来继续工作——杨瑞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舒米特之前说的话，心里倒也有点不确定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晚上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凯里斯特。
不过因为太了解这位帅哥的间歇性失忆症，所以即使美色当前，杨瑞还是提高了警惕。
“谢谢你，维！幸好你帮我捡到了，不然我就没法联系我妈妈了。”杨瑞连忙接过了手机，对他的好感度顿时飑升了几个百分点，她没想到原来这个家伙也有这么好心的一面。维的眼中似乎有什么轻轻一晃而过，随即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IPOD，抖了一下缠绕在一起的耳塞。
阿黛拉漫不经心地抬起半闭的眼看着他，露出了一脸标准的阿黛拉式的坏笑。
“你——”凯里斯特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意。
但是，舒米特，她会永远记住他。
杨瑞微微一愣：“不就是向那个女孩说出真相吗？怎么可能有事？”
叶幕哈哈一笑，转身出了房间。
舒米特微微睁开了双眼，示意杨瑞把胶囊交到他的手里，然后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他居然用力将胶囊丢出了窗外！
真是奇怪……吸血鬼也有害怕的食物吗？
金红色的瞳孔闪着阴郁的光，冷酷的眼神投向了那个罪魁祸首——戈伊娜。
“会。”她没有半点迟疑。
“那我也去！”她低喊了一声，“我也很担心。”
维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你的吧？”
“叶幕，你有没有办法？舒米特他……”她抱着一丝希望看着他。
“你的决定没有错。”杨瑞忽然笑了起来，“一定可以的，舒米特。不管是彼此多么无法理解的身份，不管是多么难以启齿的真相，只要愿意付出自己的真心，只要抱着同样坚定的信念，不要害怕被伤害，不要害怕踏出最先的一步，一定可以，一定可以获得来自那个人的谅解。”
趁着叶幕和弗朗西斯商量的时候，杨瑞溜出了房间给自己的妈妈打了个电话。听到妈妈身体还不错的消息，她才放下了心。虽然叶幕之前也告诉她叶晚会帮忙看着她妈妈，但没有亲耳听到妈妈的消息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要是真喝醉，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我会借醉非礼你哦。”
杨瑞因为惦记着舒米特的事，再加上夜晚时分正是吸血鬼的活动时间，不时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所以整个晚上她也没有睡踏实。大约过了很久，就在她渐渐进入梦乡的时候，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低头一看，不由愣了一下，这不是她的手机吗？难道是刚才打完以后随手一放，忘记拿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
“对了，还有这件东西，是凯里斯特大人让我交给你的。”舒米特从怀里又拿出了一个盒子，轻轻地打了开来——
只是——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手拿苹果的帅哥，“叶幕，你怎么也一起来了？”
“谢谢你对我的鼓励。我的心里很轻松……这样的结局我并不……后悔……就算灰飞烟灭，我也不会后悔爱上她。因为，至少……我已经勇敢的去尝试了……”舒米特的唇边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用极轻的声音又说了一句，“请帮我……保护好她……”
“就这么简单。”
“那么如果舒米特没有拜托你，你还会救她吗？”
叶幕郁闷地咬了一口苹果：“谁叫你让我在非清醒状态下使用魔法，我一不小心把自己也弄来了。”
凯里斯特心里一沉，对于吸血鬼来说，尤其是还不是非常强大的吸血鬼来说，这一招无疑是——致命的。
阿黛拉娇笑出声，刀刃一般的寒光在薄荷色眼波中一现而过，“你说呢？我妒忌起来可是很恐怖的哦。”
“维，你平时都在听什么音乐？”
“谁说要一直抱着你走了？”他似笑非笑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膜里，杨瑞睁开眼睛，心里一个激灵，居然已经和_图_书是在林德霍夫城堡的房间里了！
叶幕的神情还是那样淡定从容，“办法也不是没有。如果他后悔爱上这个女孩的话，一切就可以重来，他还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凯里斯特脸上的神情依旧如常，但那双总是荡漾着笑意的金红色眼眸里似乎隐隐有一丝担忧。
“先生，我就是舒米特。您真的愿意买下我全部的画吗？”
舒米特扯出了最后一个笑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大人，能够追随您，我一样也……不后悔……”
听到她的问题，维微微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了一抹复杂的表情，“没什么，只是普通的音乐而已。”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杨瑞发现他的唇边掠过了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转瞬即逝。
杨瑞本来想道了谢就离开，却又莫名地涌起了一种想和他交谈的欲望，确切的说，她对这位平时话很少又健忘的亲王产生了一丝小小的好奇心。
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凯里斯特对杨瑞的态度明显改善了许多。在食物上不但没有再刁难她，还特地让手下买来了美味的中国菜为她打牙祭。杨瑞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和凯里斯特亲王化干戈为玉帛了，不过令她不解的是，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叶幕同学，在餐桌上看到糖醋里脊和番茄炒蛋这两道菜时，立即就面色大变地冲了出去。
杨瑞转头望向了窗外。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了房间，又是新的一天了。黑夜之后是黎明，今天之后是明天。时间永远都在不停向前走，无论是人是物，过去的一切也会随着人们的淡忘而成为历史。
“这样子的乌龟速度会拖累我。”他忽然转过了身，顺手将她抱了起来。
她也仿佛瞬间被定在那里，过度的震惊使她做不出任何动作。
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一切的一切，就这样逐一消失在了空气中，化作了淡淡的细尘落在地上，被风一吹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镯子套在手腕上的时候，她留意到舒米特似乎有话想说。
“她也是舒米特死都要守护的人。”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我答应了舒米特要保护她，我不会食言。”
她转过身，很是惊讶地发现站在她身后的人居然是小维。
她被吓了一大跳，忙应了一声穿了件衣服就去开门。
“我还没有补充血液，再使用瞬间移动的能量不够了。”叶幕三两口吃完了苹果，“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进去看看吧。”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阿黛拉侧身伏在桌子上，衬衣的扣子随随便便地解了几颗，衣襟半张，露出了一小截腰，脚上的袜子脱了一半，桌子上还散乱放着几个酒瓶。
伊瑟轻轻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抚弄自己湛蓝的长发。柔软的发丝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间顺滑的流淌。
那个温柔又优雅的男人，那个美丽的蓝发男子正躺在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把锐利的银匕首，泉涌的鲜血冒着扑哧扑哧的气泡疯狂涌出，在地板上汇成触目惊心的血泊—— 在他的身边，扔着一个教堂里盛放圣水的瓶子，瓶子已经空了……
阿尔卑斯山北麓，魔党的城堡。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去凑这个热闹，难道只是因为那个北宫家的继承人？”阿黛拉顿了顿，“还是因为她的父亲是……”
“你怎么会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以前没听你提过……”阿黛拉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
“我不需要后悔药，我从来不后悔爱上她，也不后悔对她说出真相。”舒米特勉强支起了身子，用那双晴空一样蓝色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
“我——已经决定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杨瑞大惊，想都没想都拉起戈伊娜滚落到一旁，那些长剑在中途却忽然转了方向，齐唰唰地都扎在了屋顶的一块大吸铁石上！
而那个叫做戈伊娜的少女，似乎已经被吓傻了，抱着膝无声无息地坐在地上，脸色灰白，象得了重病一样发着抖，就算蜷缩成一团，牙齿还格格格格地打战，不能自和_图_书已。
“凯里斯特大人……”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有用了……银匕首刺中了我的心脏……不要再浪费您的魔力了……”
“因为她是我的同类。就算要接受惩罚，也不关你们吸血鬼的事。”
譬如说——为什么会再一次听从她的劝说……
杨瑞应了一声，可是因为脚扭得厉害，只好忍着痛站了起来，一拐一拐往前挪去。
但是这个连亲人都可以随意杀掉的孩子，却非常合乎他的口味。
杨瑞微微一愣，心想这毕竟是舒米特的私事，于是摇了摇头，干脆地否认了。
出乎她的意料，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凯里斯特亲王。
伊瑟没有说话，只是唇边泛起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在这抹神色一闪即逝后，他又淡淡说了一句，“那个女孩，和她的父亲很像。”
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她将手机小心地放在了一旁。叶幕的魔法果然好用，不但话费全免，而且还永远不需要充电，省钱又省电。
眼看着凯里斯特已经走进了别墅，她也没有再多想，匆匆跟了上去。刚踏进别墅，她就看到凯里斯特一动不动地站在卧室的门口，整个身体仿佛石化了一般，只有双肩在轻微地抖动着。他那金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的很沉默，使他看上去是这样的可怕。
“凯里斯特大人！不要伤害她！”舒米特挣扎着喊了一句。
“你们都是吸血鬼，你们都是有罪的！”谁也没料到，在一旁呆坐的戈伊娜忽然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死命拉起了另一边窗帘的链子，厚重的双层天鹅绒窗帘张开的瞬间，窗外初升的阳光正好落在垂死的舒米特身上……
他刚说完这句话，浑身忽然剧烈抽搐起来，头发迅速鬈曲收缩；皮肤争相冒起浓疮般的水泡，逐一爆破；指甲与唇瓣同时龟裂；全身骨节疯狂地扭动，并且散发出烧焦的味道……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她抬起了头，毫不畏惧地直着他。
“凯里斯特……”杨瑞试探地问道。
“凯里斯特，发生什么事了？”她一头的雾水。
凯里斯特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
“凯里斯特大人想请你尝尝这些红茶。”他微微一笑，走进了房间。杨瑞这才看到他手里端着一个盛放着茶具的银盘。
不过杨瑞可是不会忽略这一点的。她眼珠一转，立刻拉住了他：“叶幕，你来得正好，用你的瞬间移动帮下忙！”
叶幕却不慌不忙地笑了笑：“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她是我的食物，我不管也不行啊。”
他突然这么说，杨瑞心里一懔。
在顺利地拿到了凯里斯特的信物之后，叶幕等人也准备离开慕尼黑，继续搜集其他信物。但在这之前，他们首先要确定下一个目标。
现在的她，只想帮叶幕他们找齐信物，找出真相。这样她就能过回原来平静的生活中，继续行侠仗义，再不和这些吸血鬼搀和。
“我当然知道。当你还是人类的时候我就知道。”伊瑟侧过了头，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没瞧出来你还真够罗唆的，乱七八糟说了这么一大堆。”叶幕挑了挑右边的眉毛，“一个女孩子满脑袋也不知装了些什么奇怪的想法。”
“咚咚——”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这个女孩三天前刚刚加入了天主教，舒米特并不知道这件事，你说如果他说自己是吸血鬼的话，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凯里斯特显然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开。
即使只有一点点阳光，也令舒米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无奈之下飞快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阿黛拉笑得更加迷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也不会救下我。又将我抚养成人之后才初拥了我。不，是你让前维也纳亲王初拥了我，这样那一族也就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她又顿了顿，“正因为我们都一样的有罪，你才会选择我。”
“是她害死了舒米特！”
除了日行者，被阳光照射到的吸血鬼的结局只有一个——灰飞烟灭。
看起来他并不和图书想谈论这个话题，杨瑞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识相的再次道了谢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回想起维之前经常在昨夜玫瑰酒吧里弹奏的那些乐曲，她猜想他的IPOD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风格吧。
“舒米特！吃下这颗后悔药！只要你后悔爱上她，或是后悔将真相告诉她，一切就可以重来！”杨瑞将绿色的胶囊用力往他的嘴里塞，因为手指颤抖的关系好几次都没能塞进去。
“那你就是猪八戒！”杨瑞一时气结，这个家伙的比喻也太可恶了吧。
“有什么事？”她适当地保持着和他的距离。
第二天的慕尼黑显然迎来了一个坏天气，天空阴霾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乌云铺天盖地，随时随地都会下起一场暴雨。
“这个女人害了你，你居然还要我饶了她！”凯里斯特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恐怖的血红色，“我不会饶恕她，绝不会！”
“希望是这样。”凯里斯特的语气里并无把握。
“舒米特……”杨瑞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真的决定了吗？”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刚才维还记得那是她的手机。
杨瑞心里一惊，一个闪身挡在了戈伊娜的身前。
“叶幕，你别多管闲事！”凯里斯特吼了一声。
杨瑞打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居然是舒米特。
阿黛拉挑挑细长的眉梢 ：“对了，变成动物的滋味怎么样？”
叶幕轻轻地笑了起来：“行了，我们也该回去吧。”
“你的画……充满了生命力。”
“那么你准备去哪里找他？”看他径直往前走去，杨瑞也追了出去。
杨瑞冲他眨了眨眼：“那我明天等你的好消息。”
舒米特剧烈的喘息着，他依然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胸腔里的圣水腐蚀着他的内脏，一滴滴滋滋的落在血肉上——
“诶？”不远处的他忽然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诶？？”叶幕刚咬到嘴里的一口苹果差点卡在喉咙里。
“昨天有人看到舒米特在你的房里逗留了一段时间，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他恶狠狠地说道。
凯里斯特还在低声说着什么，最后几乎变成了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喃喃低语。那双金红色的眼睛沉浸在深深的哀愁之中。。大约过了半分钟，他又蓦的抬起了眼睛，死死盯着戈伊娜，眼中涌动着冷酷的杀意。
“你疯了！舒米特！”杨瑞大吃一惊。
那个优雅有礼的青年的笑容比夕阳更美好。
“谢谢……可是这些事不用你亲自来了吧……”一想到这位为她服务的男子是位才华横溢的画家，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似乎没有必要和你解释吧。”他扫了她一眼。
“或许是把戈伊娜吓到了所以时间冷静一下吧……”她低低说了一句，如果这样的结局可能也不算太差。
阿黛拉的目光一敛，似乎掩饰着什么，随即又在唇边绽放了一个笑容：“我能否把这理解为你开始对她感兴趣了？”
杨瑞的眼前豁然开朗，欣喜地点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只要让他服下后悔药补救可以了！那你快把后悔药拿出来——”
“就算有再重要的事，舒米特也从来不会迟到，更不会失约。唯一的可能就是——”凯里斯特垂下了眼睑，“他出了什么事。”
在淡淡的月光下，他那齐腰长的头发呈现出媚红的火色，仿佛随时都会燃烧起来一样。他的双手插在衣袋中，一副对所有事毫不关心的样子，冷漠与妩媚，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结合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晕旋的美感。
“那他可能有事吧。”杨瑞觉得这位亲王有点大惊小怪，看起来多半是舒米特在戈伊娜那里耽误了些时间吧。
杨瑞整个人象石膏雕像般凝固在那里，她的内心从未这样震撼过。
“小瑞，还不跟上。”叶幕将手一摆，那个苹果核眨眼间变成了一片树叶飘落在了地上。
他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温和起来，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谢谢你，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