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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的禁宫(下)

作者:Vivi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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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征匈牙利

第十章 出征匈牙利

我见他兴致不错,加上手腕疼痛也没法睡着,就想着聊会天转移注意力也好,索性顺着这个话题问起了八卦,“陛下,在欧洲国家与国家之间联姻也是常见的事吧。”
“上次我们不是聊过君王论者这本书吗?里面说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是靠法律,一种是靠武力。现在我要靠武力去斗争了,是否就得像许蕾姆你所说的,一位君王他必须狡猾如狐狸,凶猛如老虎,灵活如兔子……”
“陛下耄下拥有重骑兵轻骑兵,还拥有大量火炮,自然是在战争中占据优势。”在和贝希尔的聊天中,我也对此略知一二。
“那还真是可惜,不然真想将他请到伊斯坦布尔请教一番。”
他在挑逗我。他居然在挑逗我。
他更觉好笑,“这难不成又是哪个国家的话?”
“听得有些无趣了吧?”他抬眼扫过了我的脸,“真稀奇,倒没听得睡着。”
听到这里,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古怪异常。陛下,现在你是不是有点反胃的感觉呢?可还没等我怎么得意,他已将我摁倒在软榻上,随即又压了上来,脸上写满了促狭的笑意,“许蕾姆,你胆子不小,连我也敢捉弄,看来真要好好惩罚你。”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梦有点悲伤。
苏莱曼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低声叮嘱道,“知道怕了吧?那么以后可别这么不小心了。御医总管的话你刚才也听见了,记得在吃食上要忌口些。”他那琥珀色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关怀和心疼,晃得我有点眼花。想起刚才他以那么快的速度赶到我面前,可见心里有多着急。我的内心深处似乎被什么温柔的东西莫名触动了一下,用来自我保护的屏障竟然有部分开始被瓦解的迹象。
他的眼皮剧烈跳动了几下,忍住嘴角的笑,没好气地回道,“真难以相信,这个样子的女人会是陛下的宠妃。”
“听了陛下所说,我倒想起了作战三要素。”
他哈哈笑了起来,“许蕾姆,你倒是很擅于抓住一件事的重要部分。想不到身为一个后宫女子,在这方面也是颇有见解。”
加尼沙对我行了个礼,低声道,“我过几天会带领先锋鲁米利亚军团先行出发,今天是和太后辞行来的。”说着,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落在了我的手腕上,又冷哼了一声,“也只有你能想出这样的笨办法。”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大公倒是个有意思的。”
我也卯足了劲,两人就像是赌气般比谁的吻更热烈,更能蛊惑对方。
“要我宽恕也行,”他挑了挑眉,“你倒说说,为什么加了那句灵活如兔子?”
“加尼沙,你来见太后了?”这个时候在这里遇见他,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我吐了吐舌,“原来陛下你也看过君王论这本书?”
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加尼沙,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我扬起了手腕,冲他笑道,“别担心,我的手已经没事了。”
“先有我,才有我们。”他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用一种柔软的,几乎可以溶化进空气的眼神凝视着我,“你这张小嘴倒是能说,怪不得能成为讲故事的优胜者了。”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许蕾姆,那么你觉得我是不是也很爱自己呢?”
“陛下,今天……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路易二世前不久迎https://www.hetushu.com.com娶了奥地利大公的妹妹玛丽亚郡主,以联姻的方式结成了初期的联盟。如果这个联盟形成,将会是我进入欧洲的一块绊脚石。所以,我必须前去阻止。”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毫不避讳地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把你最真实的一面都表露出来,把你想说的都告诉我,就像刚才一样。”
我在一瞬的神思游移后很快调整了心情,冲着他眨眨眼,“放心吧,陛下,不管是脑袋还是手腕,只要是我自己身上的,我都爱的很呢。所以啊,下次绝对会小心的。”
“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不然就让我吃不上御膳房的甜点。”我一脸诚挚地看着他,喃喃道,“陛下,我的这个誓言够狠毒了吧?”
我支吾了几声,“很早以前偶然看到过。其实君王论这本书我也是随手翻过,并不是太懂。”我被封印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打开,这本书我确实在大学的图书馆看到过,而且我也没撒谎,当时确实只是翻了翻,有印象的只有这几句。
“你也知道毒药公爵?”他的眼中再次闪过讶异。
“陛下,明天一早你就要出发,今天就早些休息吧。”不知为什么,对于即将到来的别离,我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怅然。
“陛下想聊什么?”我将身子往后面的靠垫挪了挪,以便坐得舒服一些。
“我还不困,许蕾姆,和我聊聊天吧。”他习惯性地将头搁在了我的腿上,摆出了一个相当惬意舒适的姿势,精致的银头拖鞋被他随意甩在了榻下。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是骁勇善战英明睿智的奥斯曼苏丹的另一面。
他的面颊轻抽了一下,笑意从眼中一闪而过,“许蕾姆,作为惩罚,这半个月里每天晚餐都必须有blancmanger这道菜,而且必须吃完。”如愿以偿地见到我纠结的苦瓜脸后,他促狭地笑了起来,“只有这样,你才能长记性对不对?”
不想再忍耐,不想总是这么被动。
他微微一愣,似是有些惊讶于的我第一次主动,但随即笑容更盛,吻得更加意兴盎然。
“和我讨论什么都没关系。一个女人有自己的思想也不是坏事。原来和自己所爱的女人有心灵上的交流是这么令人愉快,感谢真主,给我送来了一个既能像情人一样谈情说爱,又能像朋友一样平等交流的有思想的美丽女人。我到现在才体会到了那首诗的意思。”
我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妥当的手腕,抬起头冲着他露出了带有讨好意味的笑容,“陛下,看!已经没事了。过些天这个烫伤就会痊愈的。”
“许蕾姆……”他抱紧了身体,似是梦呓般喃喃说了一句,“原来一个女人有自己的思想也不是坏事。”
他素来是个聪明人,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可还没好色到要一个受伤的女人侍寝。”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面带郁闷地翻身上了床,顺手搂住了我的腰,用力在我脖颈间吸了口气。
“用联姻手段达到政治目的,这位大公是运用最为出色的一个。”他的神情也显得愉快起来,口吻中带了些许调侃。
我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缓缓转过头去------夕阳所映照出的明亮又温暖的橘红色,和若有若无的阴影交替错乱,裹着一团柔和的光芒落在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上。
他先是有些惊讶,听到这里不禁笑着https://m•hetushu.com•com打断了我的话,“什么时候君王论的作者马基雅维利变成许蕾姆了?这灵活如兔子我可是没见过。”
“许蕾姆,其实有时我也有些迷惑。明明你时时都陪在我身边,可又好像离我很远,明明就是近在咫尺,却好像看不清楚你。可是你刚才毫无戒备和避讳地说了那么一番话,我心里却是愉快。这个地方最能和我聊得来的就是易卜拉欣了,但他毕竟身为臣子,也不能日日夜夜陪着我。后宫里的女子很多,古尔巴哈善解人意,但知识方面还是有些缺乏,达拉玛聪明多智,也很有才华,但总是对我怀有一份敬畏。至于其他的女人,不是畏惧我就是讨好我,这里充斥着令人厌恶的空虚气氛。但是能这样和我如朋友般聊天的你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笑着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在了我的手腕上,“许蕾姆,时间也不早了,你就歇在我这里吧。”
我的八卦热情已经被他点燃,急切地问道,“那陛下你说点详细的嘛。”
“陛下……”
“许蕾姆,不要改变。”
“陛下,我……是我太忘形了,请陛下宽恕我的胡说八道。”我忽然反应过来,今天好像说得太多了。
“那么,我先退下了。”他略略弯了弯腰,准备离开。
我看着他唇边的笑意眨了眨眼,“作战第一要素是钱,第二要素是钱,第三要素还是钱。现在想来确实如此,无论是火炮,还是战前准备的物资,或是修缮道路,所有的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钱字。”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暗暗生疑,自己以前好像看了不少这样的书,真是奇怪。我在大学里学得专业究竟是什么?
“火炮在战争中的作用是不可否认的。最开始那些基督教军队并不喜欢使用大炮,而之后到了拜占庭快灭亡的时候,当时的皇帝无力购买著名工匠乌尔班发明的巨炮,而我先祖穆罕默德二世则给出了四倍高于开价的工钱,而在1453年,最终是由乌尔办的大炮扼杀了君士坦丁堡最后的希望。”他顿了顿,“不过一场战争的胜利,是由无数个细节所决定,在战前做好大量准备工作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专门有人搜集老兵的经验之谈以往战争的记录,准备战争需要囤积大量的运输工具,粮草和各种军需物资,牛群和羊群都是随军带的。另外各条行军大道周围的村庄享有优惠政策,以鼓励村民种植农作物,增产粮食并储备屋子,以备行军经过的军队的不时之需。而且各地的道路桥梁也由当地官员负责日常维护修缮,用特定的木桩和锥形石标示出各条道路的方向。”
见他故作冷漠的样子,我心里顿起捉弄之意,叹了一口气道,“加尼沙大人,你也太让我伤心了,怎么说我都拼着老命来救你啦,还伤到了我的玉臂,你做人要有良心啊。”
他的脸上飞快闪过不屑之色,语调里带着些许傲慢,“我去那里就是为了击败他们。”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脱口道,“这么快!”
说着,他就俯下头,给了我一个充满霸道的吻。不甘心就这样处于下风,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毫不犹豫地回吻了他。
郁金香节过后不久,某日我像往常那样去皇太后寝宫请安时,正好遇上了从那里走出来的加尼沙。几天不见,他依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不过在看到https://www•hetushu•com.com我的一瞬间他的脚步立时停下,脸上的冷硬线条似乎略微舒展了一些,抿紧的唇线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是你的话没有关系。”
听到后宫女子几个字,我的脸色微变,连忙转移了话题,笑问道,“陛下,要吃些糖果吗?”他也不答,只是就势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吻了吻,笑道,“不必,我就吃这个。”说着他也不放开,索性细细地含住我的指尖轻咬吮吸起来。我的身体顿时一阵颤栗,像是有一股电流从指尖直达脑门,我的手指竟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奥斯曼军队出发前的那个晚上,苏莱曼来到了我的寝宫。
他说这个时神采飞扬,谈吐优雅又不失诙谐,举手投足充满了身为王者的潇洒和气派。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所吸引,一时看得有点走了神。
庭院里的花香随着春风透过镂空的窗格飘进屋内,淡淡弥漫在空气之中,荡漾着一些暖意,似是让人微微地醉了。
“这样就对了。毕竟他在宫里的权势也不小。可不是你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我低声道。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少女恋爱游戏,而是关系到我的命运的生存游戏。
不行不行。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是有趣,他的动作更加得寸进尺,又低低调笑道,“刚才是不是拿过杏仁软糖了,手指上也有股甜味。”将战场慢慢移到了我的嘴唇上……我定了定神,微一偏头避过了他的引诱,对他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陛下,我得坦白,杏仁软糖我没拿,不过倒是清理鸟笼后没洗手,你也知道的,那几只夜莺每天能排出很多……”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玫瑰色眼眸骤然加深,像是染了兽类的血般杀气逼人,“正如你说的,不要打草惊蛇。这事需从长计议,等我从匈牙利回来再和他算账也不迟。”这杀气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令我的心脏突突加快跳了几下。
他用一种柔软的,几乎可以溶化进空气的眼神注视着我,轻轻吟道,“我的心上人,从我的心上成长,这样的合一,无与伦比。”
我轻微抽动了一下嘴角,感觉他给我挖了个坑。于是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东方国家有位圣人也曾经说过,贵以身于为天下,则可托天下,爱以身于天下,则可寄天下。就是说,重视自己超过重视天下,爱护自己超过爱护天下的人,才能把天下托付给他。所以,陛下,你应该也很爱自己。”
身后的他一直沉默着,我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但毒药公爵最后还是落得了那样的下场,由此可见也不能全信。”我接了一句。
有些感觉,无法说出口,或者也只能靠这个方式来发泄和传递。这本来就是人类的另一种语言。
“这本书在欧洲可是流行了一阵子,我之前也托人带了一本,据说意大利的毒药公爵西泽尔曾经就以此书为指导。”
我瞪大眼睛惨叫一声,“陛下……饶命……”真是没想到,堂堂苏丹陛下整起人来也能这么腹黑有才!
我赶紧点头承认,“当然疼啊,不过比起刚才已经好一点了。”该示弱的时候还是要适当示弱,强撑着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苏莱曼的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他的神色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有些无奈地问了句,“还疼吗?”
他轻轻咳了一声,抬头望天,“我才没有担心。这又不是我的手。”
我们https://m•hetushu•com•com同时睁开双眼,看到了对方眸中的某些东西,就像黑暗中的植物肆无忌惮生长。
听到这里,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陛下你就别取笑我了。你要是兔子,那么你的敌人们就是会走路的胡萝卜。”
“陛下,一个人若是连自己也不爱,又怎么能真正爱别人呢?”我抬起眼睛直视着他,“而且,所谓的爱自己也并不是自私,而是珍惜自己。只有珍惜自己的一切,才能更好的去爱别人。试问如果连自己也不珍惜,把生活搞得一团糟的人,又怎么能好好珍惜别人关心别人呢?先有现在,才有以后。先有认识,才有熟悉,先有帮助,才有信任,先有我,才有我们。不是吗?陛下。”
“疼还这么不小心!以后不许靠近任何滚烫的水和食物。对了,壁炉也不行。”他的口气听起来颇为不善。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却是不错。他并没有说那种疏离的客气话让我好好去休息什么的,而是在我的面前明明白白表现出了生气的情绪。
我静静地面壁思过,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安,今天是否说得太多了?苏莱曼会不会觉得我有其他心思?可是刚才聊天时,我真的有种我们都是平等的这样的错觉。他似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能相对侃侃而谈的朋友。
“早就不在了。”我笑了笑。
当然是为了贝希尔……我轻轻扬起了嘴角,“为什么……我没法告诉你,反正你只要知道我非常讨厌他就行了。”
我听得大为佩服,难怪奥斯曼帝国在当时能成为世界的霸主,有这样的军队武器和周围的准备,又岂是一般军队能抵挡的了的。
我心里一紧,“那陛下有取胜的把握吗?”
“我记得有本书上曾写过,人们必须承认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是运用法律,一种是运用武力。我觉得联姻也能算在前一种里吧。不过前者运用成功毕竟不多,迫使人们不得不使用后一种方法。这就要求君王必须懂得用野兽的行为斗争,一位君王他必须狡猾如狐狸,凶猛如老虎,灵活如兔子……”
他的神色是毫不掩饰的自信,似是对这场战争的胜利志在必得。明明表现的那么张狂嚣张,可偏偏让人丝毫不怀疑他所说的话-----他必将是战胜的那一方。
他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目,“我安置在匈牙利的人传来了消息,匈牙利和波兰,神圣罗马帝国,教皇国,还有波希米亚以及克罗地亚打算组织一支欧洲联军来抵抗我奥斯曼军队。”
“下次你要是再这么不小心,我保证会更狠。比如,你的所有晚餐里只加糖不加盐,所有甜点里只加盐不加糖。”
今晚苏莱曼的兴致似乎不错,他喝了几口水后又说道,“现任奥地利大公的祖父马西米连一世一向喜欢以联姻方式解成联盟。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其他的国家可能宣战,但是你,快乐的奥地利,结婚!”
他的声音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柔情,仿佛纤长的指尖轻柔抚过琴弦,蝴蝶收起了翅膀落在玫瑰花瓣上,漫天星光无声地淌过了夜色中的蓝色茑尾。我明明闭上了眼睛,可那种奇妙又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被最暖和的羽毛所包裹着,如流水般漫过了心尖,心脏的地方仿佛被什么震动了似的,还能听到低沉的嗡嗡声。
他微微蹙起了眉,“许蕾姆,为什么我感觉到你对他也有很深的敌意?”
苏莱曼的寝宫里。几支紫色茑尾在长颈水晶瓶中静静绽放,花影m.hetushu•com.com浮动处,有半明半昧的烛火在轻轻摇曳,映得那位年轻帝王的神情更是模糊不清。尽管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神经不够坚强的人还是无法承受他所带来的那种无声迫人的压力。至于我嘛,或许是逐渐开始了解他的关系,本人的神经倒好像变得越来越坚强了。
苏莱曼终于笑出了声,“许蕾姆,你真的很有意思。”他顿了顿,又颇为好奇地问道,“你口中那位东方国家的圣人是否还在世?”
“可是我……”
我讪讪一笑,“陛下,也有句话叫做狡兔三窟,意思是兔子总有三个地方藏身,延伸开来也就是说要做好多手准备,以策万全。我觉得应该也能挨边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长袖飘飘的老子先生和苏莱曼大帝笑脸相对的情景,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场景也太喜感了!我的笑容还没收回来,忽然只见苏莱曼低下了头,薄唇在我的手腕划过,那轻柔的触感就像是羽毛轻轻一扫,优雅中偏偏又带着令人沉溺的诱惑。我的脑中有点眩晕,正不知该做什么,却听到他低低说道,“许蕾姆,再过十天,我就要带领大军前往匈牙利了。”
我好奇地掀动了一下眼皮,“什么诗?”
“陛下……你要不要这么狠啊。”我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惩罚也太凶残了吧。
他将我搂在怀里,静静不发一言,这一刻是如此安宁,就像是虚幻的梦境。
“没想到许蕾姆你的涉猎也很广泛。”他的眼神里隐隐有审视的感觉。
我心里一震,立刻联想到了很久以前在达拉玛那里说过的话。难道那个时候苏莱曼他都听到了?上次我也是一时激动才嘴快了,毕竟这种话并不适合这个等级森严人有尊卑的时代。不过既然他问出了口,我也该配合地解释一下。
“还是什么熏香都不用最好。”
他笑看了我一眼,“马克西米本人是娶了勃艮地公爵的独生女玛丽,之后就将属于勃艮地的领地并入了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皇室。他的儿子娶了西班牙女王储,从而开创了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至于他的孙子,也就是现任的奥地利大公,娶得是波希米亚郡主,现在他又将妹妹嫁给了匈牙利兼波希米亚国王……总之,就是用兵不血刃的方法不断地蚕食着欧洲。”
他饶有兴味地挑起了眉,“什么三要素?”
“什么……?”
我捂嘴直笑,过了一会才又问道,“对了,瓦西那里,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听了我的话,他缓缓敛起了笑容,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问了个颇为古怪的问题,“许蕾姆,你很爱自己吧?”
我眨了眨眼,“正是。不过陛下这么英明神武,想必是不需要准备三个地方藏身的。”
“可是,身为后宫女子实在不该妄语,更不该和陛下讨论朝政之事。”我垂下眼睑,“陛下心情好的时候也许没有关系,可是万一心情不好那就……”
“陛下,这事……似乎并不适合告诉我吧。毕竟,我是后宫里的人。”为避免将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立刻就提醒了他。
我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臣子和宫妃,并不适合交谈太久。我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道,“这一路上长途跋涉,危险重重,你千万要多加小心。做先锋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说完我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听见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好长时间都不在宫里,你自己更要小心些,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没法及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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