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找到真凶
第一节
“难道这就是一叶花？轮回之花？”
“是么。”
她更没料到，有朝一日会与大名鼎鼎的永恒之主共赏红叶。
“这个烛台好不好看？是外面最时兴的样式呢。”
西聆君道：“外人？”
只是那扇门……
死去的王妃归来，如今的枫园装满了她所有的怨恨、恶毒与伪装。
试探失败，雁初有些失望，望着枫林随口道：“想不到西聆君也有这些喜好。”
手抚过石床边的枫叶纹，雁初脸色有点白，飞快缩回手后退两步。
再无来时的好心情，眼前无数枫叶招展，每一片都那么刺目，每一片都如同残破的心。
雁初这才察觉言语过于轻佻，没等她再开口，西聆君又颔首道：“没错，有交易的是朋友，不算外人。”
对枫叶，她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恋，当年初醒，第一次看到书房的红叶图就发了半m•ｈｅtｕsｈu.ｃｏｍ.cｏｍ日呆，越小将军为此特意寻了两株上好的枫树种在园里，每逢秋日好天气，兄妹二人在树下切磋刀法，秋影在旁边煮茶，共看红叶映夕阳。
“到了。”西聆君丢下这句，径直朝前走。
枫叶翩翩，秋色婉娩，小径尽头又见洞府。
提起那场交易，雁初想到被他骗了，羞恼之下冷声道：“西聆君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望着他的背影，雁初咬住唇，拥有这样的地位，世上之人他只怕都不曾放在眼里过，相比之下，自己赌气的行为就更显幼稚了。
看清那是什么，雁初忍不住哆嗦起来，只觉胸口一阵比一阵发紧，呼吸困难，她勉强按捺住心头悸动，镇定地答道：“这是双火莲样式的烛台，我刚醒的时候，家中用的便是这种，如今两百年过去，市面上的双火莲早已heｔusｈu.ｃｏｍ•ｃｏｍ不是这样了。”
雁初轻轻地吸了口凉气，道：“这是西聆君闭关修行之处？”
雁初抬眸看着他。
西聆君却没有回答：“枫叶初红，不如共赏。”
“会有的，一回生二回熟么。”西聆君边随口说，边顺着小径朝前走。
“为何喜欢？”
西聆君站在床前：“过来吧。”
雁初记得今日并非饲花之期，忽被接到永恒之间，她原有些意外，闻言点头道：“喜欢。”
没有惊讶，仿佛就应该是那样的，没有桌椅，洞中央有个简陋的架子，下面有火烧过的痕迹，似乎有人在这里生过火堆，角落里有一张宽大的简单的石床，上面铺着简单素净的被褥，床头放着一个烛台。
“没有……你！想你！凤歧！你……过分！”
最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对她有救命之恩，了解她的一切，她甚至有种被掌控
和-图-书的感觉，正因为这缘故，她对他总是带着种很奇怪的排斥感，不愿走近他，可是见到又很踏实，尤其是在发生那样尴尬的关系之后。
雁初目光微动：“难道不是？”
亲手种下这漫山枫树，他自然也是爱枫之人，雁初不知道怎么答才合他的意，心念转动，她含笑道：“我失忆之前是在越乙山长大，那边少有枫树，见过的时候不多。”
“世人都道西聆君如何神秘，原来也……”话未说完就见他欺近前，雁初忙后退两步，紧接着反应过来，揶揄道：“堂堂永恒之主为这小事与我计较，在外人面前却好大的架子。”
枫叶拂衣，如手轻柔；枫声熟悉，如人叹息。
西聆君道：“是这缘故？”
女子在下面无力地娇喘，男人并未打算放过她。
“在想谁？”
后来嫁入云泽家，萧齐特意为新婚妻子建枫园，两人仅仅共和-图-书赏了一度红叶，正如同这场浅薄的夫妻缘分，每夜伴着孤枕枫声，她都觉得只有听不尽的凄清，直到最后，她才终于明白那是为什么。
熟悉的身影负手立于林中，旁边既无棋也无琴，淡蓝色下摆在地面铺开，腰间美玉幽幽摇晃。
行走林间，仿佛身在画中，时有鸟惊飞，全不似表面上死寂一片。
不知道方向，雁初迷迷糊糊地顺着路走出很远，最终踉跄着在一株枫树下停住，紧紧捂住胸口。
雁初垂了凤眸，默默前行。
不待西聆君说话，她匆匆往外走：“此地无枫可赏，还是出去吧。”
西聆君无视她的反应，随手取过一件东西：“识得此物否？”
“喜欢？”
往事？与丢失的往事有关吗？
方才所见竟像是刻在了脑海里，再也抹不去。
宽大的浅蓝色长袍，覆盖着两个纠缠的人……
永恒之间秋风暗扫，天色更和图书加暗淡，面前没有弈崖也没有石棋盘，岚使者等人都不在，惟见漫山枫叶，这里气候比外面更冷，枫叶已红了几分，不纯的色彩，却又透着纯净的美丽，那是完美的蜕变，是美丽之初。
雁初噎得满脸通红，紧抿着唇站在原地，待要负气离开，却发现身后的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之下只得跟上去。
猛地一阵眩晕，头疼欲裂，雁初急忙伸手去扶旁边树干，冷不防被另一只手握住，不轻不重，带着比她略低的、独特的体温，那种安然的味道就和他的人一样。
“哦？”
……
视线被牢牢地锁定在了那张石床上，雁初早顾不上话中暧昧，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
雁初沉默半日，终于也迈步走过去。
枫叶纹，连心的枫叶纹，不去感叹它的巧合，她只知道，如今的她仍然能熟练地雕出那样的枫叶纹，那是越家刀法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