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记者白然：至今为止，华海总共接过多少个这样的工程项目？
对方只要他删除微博。
在小公寓里，两人谁也不提，只字不提，更多的时候，话也不说，只知道做。
另一个手机又响了，对方显然对他很了解，“徐先生，其实跟您无关，您如果一定要跟华海作对的话，我们也有办法对付您，您好好考虑删不删微博。”
没有他的地方，我哪里都不喜欢。
……
就连徐长城参加活动的时候，都能被记者问及关于儿子拿他名字发誓这件事怎么看。
好像告诉他，要笑。
她期初来这里的时候，语言不通，她总是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发的人越来越多。
开庭第三天，律师带了一个消息。
阮荨荨平躺着，他靠着。
有人骂了句，“靠，他疯了……快拐弯，往山上开。”
好不容易，爱一场。
热搜上顶起一个话题，#社会，需要警醒；我们，需要安宁#
在我跟你父亲之间，你选择了后者。
她看不清他，只能冲他晃着脑袋。
期初以为是隔壁的tony。
还没看完，只看到第一行字，她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每一下，周时亦仿佛都要将她撞进自己的心里，从此，不再出来。
缠绕着烟雾，与青白的天，浑然一体。
“故意杀人？”
“不用担心，云杉，老师肯定会把你的漫画给你妈看的。”
周时亦侧过身，微微俯下去，然后吻上她的眼睛，轻轻吮了下，“又哭？”
徐盛愣了会儿，拿起钥匙就冲了出去，外面大雨，狂风大作，雨水在他冲出去的一瞬间浇湿了头发，庞大的雨幕，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可他目的明确。
他一个人坐在阳台，抽了一整晚的烟。
阮明山回来的时候，tilly已经基本守在门口了。
记者白然：您能具体说一下，您当初是做什么的吗？
……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离开得太轻易，显得她好像从未来过。
加上前几天的录音时间，华海集团上了热搜第一。
后来，发现是她。
灯亮的瞬间，几乎是同时，沙发上的人别过头去。
录音仿佛只是一个信号。
“我是小虎，我的梦想是长大成为一名建筑师，建造一座世界上最牢固的桥梁。”
半夜，他起来的时候，总听见，有人在哭。
过一会儿，开车的黄毛看了眼后视镜，说：“大哥，不对劲儿，有人跟踪我们。”
他几乎快要把自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光是这样的开头，就不忍再读下去。
生活却告诉他，不，你不该有期待。
“小白小白，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我看不懂，你念我给听。”
口齿还有些含糊不清。
只有离别，才是结局。
他顿了顿，整个人蓄势待发，“你呢？”
丁云杉被人绑着双手双脚，封着嘴，丢在一辆黑色的SUV车后。
“没收的好，给老师点个赞。”
她打开。
阮荨荨点点头，“结婚也别告诉我，别给我发喜帖，我不会来的。”
爆料人：所有人都有错，方国安有错，我有错，华海更是错得离谱。当初方国安发现问题的时候，去找过华海的经理，甚至也罢过工，也辞过职。因为总工程师不在，工程被迫停工，华海又去找方国安，告诉他项目会恢复之前的规定使用砖，但是预算的问题，可能使用不了之前那种，但是也是经过国家质检标准，确定能用的。一直到项目快完工，快到了交房期的时候，就是坍塌的那栋楼，华海使用了非规定砖。但其实这样的案例有很多，出过事的极少，谁知道，第二年，一阵台风就把事情都暴露了。
蒸着热气的包子店，
白锦辉不笑了，“我要你们偿和_图_书命。”
“他妈的，你们快别刺|激他了，赶紧把他甩掉。”
“啪——”徐盛打开灯。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坐在那里，地上满满都是烟头。
白锦辉打开那封信。
周时亦抿了抿唇，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别过头，“你有事？”
周时亦起身，洗了个澡，坐在阳台，抽了两包烟。
他们好像是在故意刺|激他。
只有四个字——我喜欢你。
他们俩曾走过的每一条小巷。
律师摇摇头，“拖不了关系了，你被上头点名，这次，所有的人都盯着你，出不得一点儿差错，光一条故意杀人罪，你就能把牢底坐穿了。”
她一样嘴硬，逞强。
舆论倾向性的倒塌。
“哦，勉强同意吧。”
对方要他销毁录音，白锦辉笑了笑，“准备拿什么收买我？”
徐盛冲进来的时候，房间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他安静坐在沙发上，真的是安安静静，安静到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Tilly自己不会做中国菜，特别爱吃阮明山做的菜，一到饭点就带着小孩蹭过来。
难看死了。
第三天，丁云杉不见了。
亦幻亦真。
案件调查至今，华珍和华海，至今都保持着沉默是金，什么都不肯说。
4月18日，北洵市华海集团豆腐渣工程案开庭审理。
爆料人：郿坞的事情基本是明姐在处理，桥的测量和验收的标准后很多，像郿坞那个就是梁氏桥，一般要看桥墩、桥台、混凝土、砌体……等等很多，那座桥，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通过检验的，这个你要问相关的质监部门。
“华总，这回真跟往日不同了，上头点名清查你们公司。”
他顿了顿，“好。”
“那就不要做了，下次你数学还是59分，你妈打你也不要来找我。”
那个少年，
“小白小白，要开家长会了，你说老师会不会把我的漫画给我妈看啊？”
阮荨荨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你喜欢就好。”
“十几年了，从没有睡过安稳觉，我的梦想是，安安稳稳睡一觉。”
“阮爸爸！”
白锦辉跟得紧，车子怎么绕行都甩不掉，直到开到盘山公路，他直接油门一脚踩到底，超了他们的车，然后一甩方向盘，打横，车子停在他们正前方，直接将他们逼停下来。
舆论几乎是压倒性的。
华海这才猛地抬头，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白锦辉说，“她最近在做这块专题，挺有名气的一个作者，听说她脾气挺怪的。”
两人好像说好了，今天不告别。
“以什么罪名？”华海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他对着玻璃倒影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弧度不够，他还拿手推了推。
爆料人：具体的数字我不太清楚，在我印象里，比较大的有，十几年前的“8.12”环山北路的小区，四年前的“郿坞塌桥”，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建筑物……
徐盛抿了抿唇，“我只是想要确定一点，以防万一，你没事，我们才能放心，不管是我，还是小白，我们都希望你没事。”
记者白然：您能说一下这家企业的名字么？
可后面的白色的丰田好像完全不要命一样，一下一下撞上去。
记者白然：那现在你为什么选择站出来？
她好像看见了郿坞的清晨。
不知不觉。
爆料人：多，比打工容易。
福利院。
“喜欢。”
录音时是白锦辉的微博发的，他用了以前的名字，发了一段配语：
阮荨荨走过去，摸了摸tony的脑袋，“想吃家乡菜啦？”
被喊大哥的人回头看了眼。
因为太过震惊，徐盛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你……”
她微微挣了挣，“你怎么了？”
白色的锐志，忽然提m.hetushu.com.com了车速。
更深入的进入对方身体里。
“我亲爱的女儿：
徐盛这才想起来，“云杉不见了，如果被华珍带走了，我们计划有变。”
其实，她不说，阮明山都知道。
行李拖动的声音，然后门轻轻合上。
“云杉，不上学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我去上大学了，你还在这里。”
不提你，不提我，不提爱，不提恨，不提过去，不提未来，只管现在。
“小白跟你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先来找你了。”说完，徐盛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荨荨呢？”
她依稀能看见驾驶座上有个迷糊的影子，也许是晕得太久了，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见一道影子，但她知道那是白锦辉。
后半夜，阮荨荨累得昏睡了过去。
“小白小白，我今天上课看漫画被老师没收了。”
丁云杉被封着嘴，前面四人已经嗨了，完全顾不上她，她极力坐起来，透着后窗玻璃，看着身后那辆白色的丰田锐志。
对方也笑了，“你想要什么？”
几日后，一段公益视频，在网上流传。
目光定定看进车里，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云杉，不要看。
徐盛也频繁接到几通电话，不过对方的语气，明显客气的许多。
丁云杉已经疼的快要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看着他，“真的不要等我。”
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是当地的一些新闻。
做完之后，阮荨荨侧趴着，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有人甩手一巴掌过来，“他妈的给老子躺下！”
阮荨荨想了会儿说，手指从他头发上一路摸下去，“会。”
小白是怎么回答她的？
对方坚持不懈，又打，徐盛不耐烦了，直接摔了电话。
好不容易，对生活充满了期待。
Tilly抱着小孩，“剁椒鱼头，你做的剁椒鱼头特别正宗，我就是在国内都没吃过这么正宗的。”
直到晚上，周时亦都窝在沙发里没有挪动过一步。
谁也不知道，以后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日子。
直到她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都没有一句再见。
阮荨荨闭上眼。
他问她，“你喜欢这里吗？”
周时亦用力一挺，“我也会。”
今晚的晚餐特别丰盛，阮明山做了很多菜，tony被辣得只嚷嚷，“辣死我啦，辣死我啦。”
记者白然：那当年那件事的真相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把情书塞回她的怀里，说：“云杉，以后不要自己给自己写情书。”
这几天，只有周时亦没有接到电话，他那边一片宁静。
“徐盛，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几日后，一段录音在微博上转疯了。
长叹一声，让他说一句，我喜欢你，怎么那么难？
是怎么开打的，丁云杉没看见，等她看见的时候，白锦辉被两个人缠着，驾着，然后另外两个人一棍棍敲在他身上。
华海颓然地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
丁云杉被打得整个人撞上了玻璃窗，额头磕出了血，玻璃窗上都是血迹。
“瞎说，什么时候哭过。”
“小白小白，长大后，我嫁给你吧？”
周时亦撇着头，留一个后脑勺给他。
确实是白锦辉的车。
立在风中，
两天后，有位叫苏盏的作者转发了徐盛的微博。
记者白然：油水多吗？
等他回过神来。
“小白小白，我数学只考了59分，还差一分才及格怎么办？”
这不长不短一个月，好像是他一个人做了一场梦，他们没有道别，没有说再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公寓已经空了。
窗外月光残酷。
记者白然：那四年前的郿坞呢？
“小白呢？”
女孩低下头，
“操他姥姥的，就www.hetushu.com.com是那个记者的车啊，黄毛，前面那条街左拐，撞死他。”
大雨在头顶冲刷，徐盛其实看不清她的脸，但发现，她又瘦了，抱她的时候，没有肉，全是骨头。
阮荨荨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阮明山已经不在了。
她的双手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抓了一把，仔细摸着，“你都有白头发了，这几天很累？”
她沉默，一言不发，走进卫生间，洗澡，洗脸，梳头，换好衣服，做完这一切。
两人都克制着不敢说爱。
他也终于明白了他不开灯原因。
人伏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的两边，从她的耳侧一路吻下去。
爆料人：是的，我，还有前几天在林山爆炸中死去的宋明明，人称明姐，都跟这家企业有过‘合作’。
昨晚上，是他们最疯狂的一次。
阮明山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走的时候，穿着那天来时的衣服，白色羽绒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你要走了，
事件很快引起了各界媒体的关注。
阮明山看她一眼，“最近还好吗？”
吃完饭，tilly帮忙洗碗。
第二天起来的眼睛，永远水肿。
丁云杉胡乱挣扎，一脚一脚朝他们踢去，有人冲过来扶住她，然后剥下她的衬衫，黑色的胸带露了出来，挑衅似得冲后面的车比了个中指。
这确实也源自于一千两百多万粉丝对徐盛的信任，确实，这几年，徐盛发微博都很谨慎，只发有实施依据，并且言论观点明确，模棱两可、还有娱乐圈的八卦他从来不关注，几年的累积，才积攒了大家对他的信任。
周时亦别过头，没说话。
阮明山一笑，开门进去，“今天想吃什么？”
然后是洋洋洒洒一长篇，把华海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一条条全部清晰罗列出来。
刻板的少年只有一副表情，一种语调。
然后，对方只说了一个名字。
“贪污、受贿、侵吞国有资产，还有一条故意杀人罪。”
他也是。
我连笑都不会了。
车上四个男人，带着鸭舌帽，穿着黑风衣。
如果你们现在还不够清醒，那么请你们认真看接下来的视频：
他从没有用这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跟人说过话。
“挺好的呀，开心的不得了,学生也挺听话。”
好像，说了爱，就不能离开。
白锦辉微博粉丝数不多，起初转发的人还不多，后来，徐盛转发了，电竞圈的几个大神都都转发了，然后是pot，然后是t.o，连喜欢电竞的明星都转发了……
徐盛走过去，彻底怔住了。
这一个月，阮荨荨在小镇上教当地的小孩跳舞，阮明山喜欢在外面走，走累了，就回家，然后做饭。
“小白小白，这个题目怎么做？方程式怎么列都不对呢。啊，我不要做了。”
电梯声“叮咚。”
那一刻，丁云杉忽然什么都不想想了。
她仿佛又看见一个少年。
“还有一个消息，有人提供了这几年帮你洗钱的账本，并且交代了这几年帮你犯罪的事实，这回，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了。”
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次，好像意识到了明天的分离，所以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去感受对方。
苏盏的微博。
他半跪着，浑身都是湿透了，混杂着血与汗水。
阮荨荨回来的时候，tilly正跟儿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回来，笑了笑，“hello！”
微博上的事件越演越烈。
如果你们现在还不清醒，那么这段录音，请你们好好听。
隔壁邻居女主人刚好也是中国人，叫tilly，男主人是意大利人，小孩tony，五岁。
她长舒了一口气，似是感叹，似是满足，“那就好。”
爆料人：华海集团。中华的华，大海的海。
却以分离收场。
除此之外，好像和_图_书什么都没有。
“那就好，先带回仓库再说。”
这个名字时隔四年，再次出现在《北洵日报》上。
晚安。
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你。
“我希望有一天晚上睡觉能不用穿着衣服睡，不用担心房子哪天塌下来，走过一座桥，不用时时刻刻担心，哪一刻会塌掉。”
白色的丰田好像疯了一样，朝他们冲去……
白锦辉接到了几通电话。
她重新合上眼。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电话挂断了。
其实有说过一句话，阮荨荨在睡前，用很轻的声音跟他说：“不要等我。”
谁都没有说爱。
Tony睁着浑圆的眼睛看着她，咬字含糊不清，“每天都想吃。”
周时亦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
嘴角弯着。
爆料人：华海关系硬，在这边没人能处理他们，方国安也是个替死鬼，他一死，华海把所有责任往他身上一推，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这几年不照样红红火火的。可怜的是方国安的那两个孩子了。
他看她一眼，“骂谁傻子？”
来人穿着朴素，背脊笔挺，把身份证递给警员，“阮明山。”
认识丁云杉。
律师来来回回好几趟。
“你叫什么名字？”
车里男人在尖叫。
她是。
如果说那天，云杉的失踪令他手足无措，那周时亦红肿的眼睛，更让他张惶无措。
爆料人：现世报，因果报应，不管做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报，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活的有多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住的房子哪天就塌下来了，生怕自己的孩子在经过哪座桥的时候，桥就塌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过够了，社会需要警钟，所有人都需要警醒。
拍摄者是那位叫苏盏的作者。
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床上的她。
桌面上有一封信。
月亮挂在天边，弯弯的，配合着身旁的星星，像笑脸。
有男人脚伸过去，踹了丁云杉一脚，她动了动身子，嘤咛了一声。
“入微博三年多，我从没发过虚假信息，也从不关注娱乐圈八卦，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的微博只发时事热点，我以我父亲的名义发誓，以下的报道全部属实，如有半点虚假，我不得好死。”
你看，
怎么都不够，这样怎么能够。
他静静看着她，轻轻摸着她的脸，好久，才说，“好，不等你。”
小孩，学生，青年，老人，……
然后带着tony告别他们，小房子恢复宁静。
“是命运把我们推至了风口浪尖，我们想要安稳的生活。”
爆料人：就是豆腐渣工程，因为这块一直疏于管理，钻漏洞，捞油水，我只是负责陪标，确定这个项目能被华海拿到，华海拿到项目之后，会给我们一笔提成。
不说再见。
那人走坐回去，“大哥，还活着。”
华海忽然有些颓然地坐下去，脱力道：“你帮我算算，我如果托关系的话，最多判多少年。”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傻子。”
他点点头，轻轻抚着她的脸，“真的不等你。”
每个地方，都曾头他出现过的身影。
丁云杉没有跟他走，徐盛就睡在车里。
庭审第三天，有人来警局自首。
她反问他，“你喜欢这里吗？”
她的手在他发间穿梭，“你会结婚吗？”
“骂你。”眼眶微热，眼泪在眼眶打转，她仰着头大笑，怕眼泪流出来，“大傻子。”
拖着行李箱，淡淡的背影，然后消失在门口。
朝他们冲上来。
底下评论炸开了。
豆腐渣工程，以及那么多的坍塌的事故，一一列举。
半个月后，华珍和华海被带走调查，事件关注热度持续不下，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
然后看见徐盛的脸，被雨水淋湿，他浑身湿透了。
视频里，是她走遍了各处，
和*图*书找那些遭受了豆腐渣工程的受难者拍摄的。录音的时间不长，五分钟左右，爆料人声音做了处理，与之进行对话的是《北洵日报》的记者，白然。
有人在她的脸颊处重重亲了一下。
爆料人：嗯，当年环山北路的小区那个招标我有参与，见过方国安，也见过他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很乖，小区出了事，方国安跳楼，世人把目光都聚焦在方国安家人身上，骂的很难听，小孩子不容易，听说因为这件事，他儿子还得了自闭症，没办法上学，后来，听说方国安的岳父带着他们搬家了，就再也没见过了。
欧洲小镇。
徐长城在媒体面前没太多说，只说了一句，“儿子有点任性。”
“鸭子，过去看看她是不是闷死了，妈的，怎么一动不动的？”
“别哭了，我不等你，真的不等你。”
车上下来四个人，拎着铁棍，朝他走去。
他专心吻着她，“还好。”
律师点点头，“白锦辉。”
丁云杉推开他，“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我谁都不跟。”
白天的时候，他就在她公司门口等她下班，这种近乎零距离的保护，让丁云杉彻底抓狂。
两兄妹至今都坚信，这不过是件小事，跟往常的每一次其实都差不多，抓进去，盘问两句，做做样子，然后就给他放出来，日子照过。
随后，徐盛就发表了一篇长微博。
丁云杉刚下班，走到楼下的时候，忽然冲出一道人影，将她揽在怀里。
宁静到有人离开也是悄无声息。
徐盛挂了电话。
李婶的店。
看到后面，阮荨荨困了，打着哈欠说：“我先去睡了，晚安。”
“小白小白，我肚子疼，我不想去上学。”
“我知道，最近事情比较多，等这阵过去了，你想去哪儿去哪儿，我一定不缠着你，你现在听话一点。”
她放弃了挣扎，不抵抗，也不哭，也不叫，任由他们折腾，好像也不觉得疼。
字迹清秀，几乎是一眼就认出那是谁的字迹。
最后一晚，周时亦怎么也睡不着。
徐盛再次暴躁地摔了电话，“你有种对老子来。”
“59分？你笨死了。”
律师面露愁容，这是当他给华海当法律顾问以来，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眉头紧锁，毕竟是律师，条理还是清楚的，“嗯，这次比较棘手，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一旦掌握了足够了证据，就起诉你们。”
她吓了一大跳。
阮明山答应下来，让母子两在客厅玩会儿，自己进了厨房。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答案？
3月17日，北洵市华海集团豆腐渣工程案展开调查。
记者白然：听说您当年跟这家企业有过‘合作’是吗？
徐盛明白了，抓了把头发，用力地踹了一脚茶几，“操！”
这次，他只是淡淡嗯了声。
我都还没学会告别。
两秒后，她又睁眼，“真的真的不要等我。”
周时亦心却越来越沉，好像快要沉到海底。
徐盛气急败坏地说：“我打了你一天电话都打不通，妈的，你到底躲在家里干什么？”
谁也不说再见。
徐盛抱着她，不肯松手，“从现在起，你跟着我，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记者白然：环山北路的小区，我记得当时有个工程师叫方国安是么？从华海的顶楼跳下来，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我喜欢旅游，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和事，有一个小镇，他们经历过灾难，小镇的头顶上仿佛有乌云在笼罩着他们，可他们脸上依旧笑着，活着，由此，我想为他们写一个故事。”
记者白然：您认识方国安？
车里的四个男人，好像磕了药一样兴奋，有人扑过来，抓着丁云杉的头发，一下一下撞在玻璃窗上，血迹越来越多，眼前模糊一片。
三人笑成一团。
因为，直到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