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苏沫站在门口：“王总，我来交初稿。”
苏沫拿到项目估价，开始拟定标书初稿，正忙着，接到电话，莫蔚清问：“你跟他说了没有？”
苏沫心里微怔，答：“不，谢谢，我可以带三明治，在办公室里吃。”
他看了看那女人，又侧头看向窗外，低骂一句：“我操！”
苏沫心里一凛，有些清醒了，使劲挣脱他的手：“不行……”又问，“有摄像头吗？”
两人的身体都是一僵，苏沫吓得半死，大气也不敢出。
感冒症状再次侵袭，她把额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仿佛脚边空无一物，整个人在黑夜里飘荡沉浮。
莫蔚清只问：“你和周远山说了吗？”
苏沫侧开脸：“别骗我。”
她擦净碗碟，听见大门那边有动静，有人拿钥匙开了门，走进来。
王居安看一眼手表，午休时间过半，问也不问，直接让人从员工餐厅送两份饭菜上来。王居安吃得快，吃完后，又拿起其他文档不紧不慢地翻阅，苏沫默默吃了几口，食不下咽，等候批示。
王居安笑起来：“你不是还挺配合。”
他一身酒气，靠过来：“即使搏命，我也比她活得长久，没有人，会把希望放在一个傻子身上。”
尚淳立马道：“你闭嘴。”
苏沫把后半句咽回肚子。
苏沫奇道：“不是说明天中午才交吗？”
“不要管。”
苏沫在厨房熬上一小锅粥，让她回卧室休息，莫蔚清闭眼道：“那间房，只有一张床，床头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我一个人睡不着，总是做噩梦。”她喝了半碗粥，又躺下，拿药给她吃，却不理。
苏沫忽然想起来，答：“一直没碰见周律师。”
苏沫应了，出去前收拾餐盘。
挣不脱，跑不掉，只能双手撑窗，又担心玻璃随时会破裂，胸前被人捏得酸胀生痛，腰臀间明显感到被那东西使劲顶着，模模糊糊里瞧见玻璃上映出两人几乎半`裸的身影，她洁白丰润柔弱无力，而身后那人结实健壮阳刚粗犷，对比十分鲜明，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王居安抬头看她一眼，忽然问：“不能吃辣？”
他不再说话，径自往外走。
苏沫自知理亏，担心对方出言不逊，忙说：“我昨晚临时有事，没时间加班，我争取明早之前一定做好。”
他神和_图_书色温和，让人有些不适应。
“还是不要了……”
“肯定走了，他走了，我们才能下班，走吧走吧……”
不多时，秘书叩门，问：“王总，两点约了南建三局的人开会，是不是让老张先把车开到楼下备着？”
王居安站在那儿看文档，头也未抬：“你是不舒服还是约了人？”
这一晚，苏沫没睡好，早上起来时，心里仍不好受，恰巧从蓉休假，就请她过去瞧瞧，只说莫蔚清生病，其他没多讲。
“外面还有人。”
莫蔚清勉强起来开门，又摔回沙发里蜷着，身上裹一层薄毯。
熄了灯，窗外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璀璨无边。
他说：“关门谈工作，不违规不犯法，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外面那人敲了会儿，又试着拧门把手，拧不开，像是在和旁边人说：“王总走了？刚才不是还在吗？”
“走了吧。”
苏沫立时停下动作，待在里头不肯露面。
她避开话题：“我明早修改，应该赶得及下午开会，您看这样行么？”
王居安站在她身后，指着城中心方向：“遍布城中的大小商铺，是安盛除去电子公司以外最早的投资业务，之后是南瞻国贸大厦，中心花园酒店，接着，是各大城市的房地产开发……”
“西面，在建的科技园区，可以带动那里的地产发展，增加成千上万的的就业机会。还有典当、证券，银行入股，即将开展的能源项目，还有这里……”最后，他指着自己脚下，“这里，所有的一切，用不了多久……”
“不骗你。”
第二天，苏沫把修改后的文件再次提交，中午又被叫去谈话。
苏沫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刚才灯还是亮的。”
王居安见她这样，又说：“食堂的菜最近有些辣，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四川厨子。”
苏沫问：“你生病了？”
王居安低头瞧着她，没说话，脸上喜怒不显，过了一会，却对她点头笑道：“你过来。”
苏沫安慰：“我一直没见着他，出差去了吧，你先别急。”不知是昨晚睡眠不足，还是被莫蔚清传染上感冒病毒，她这会儿只觉得脑袋发沉，眼皮泛酸，想早些回去休息，再起来开夜车。
莫蔚清越发伤心：“以为我待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呢和-图-书？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你也不怕遭报应。”
苏沫重新开笔记本电脑。
苏沫没说话。
衬衣前襟的纽扣被人尽解，他隔着胸衣握住她的乳，慢慢揉捏：“无所谓多少，我更喜欢一手掌控。”
她被人拽至窗前。
苏沫走近，闻见他一身酒气，犹豫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请问能早些下班吗？”
他力气很大，苏沫慌了神。
他继续轻描淡写：“你要是直接给我当助理，也用不着怕人闲话。”
人声渐远。
苏沫正想离开，被人瞧见。
苏沫暗自叹息，临下班时又拨给莫蔚清，说明天有时间再去瞧她。
他低笑，张嘴含住她的耳垂，手掌炙热，慢慢滑过她的腰间，引得她脊梁一阵酥麻。
太阳穴隐隐胀痛，苏沫勉强做完，时间已过八点，全无胃口，她在桌上趴了会儿，听见走廊上仍有人声，打起精神，整理好文档给人送过去。
她不敢再看，拧开莲蓬头冲洗，凉水兜头而至，心想：我真是越来越不知羞耻。
莫蔚清猛烈咳嗽几声，病恹恹道：“你打他电话试试。”
苏沫不防，匆忙说是。
气息交叠，呼吸渐重，王居安一把将人按窗户上，剥光她上身衣物。
她摇一摇头，嘴里呜呜哀求。
中午，接到面谈通知。
若是换成旁人，她早已流露欣赏和钦佩，这会儿却只是认真倾听，努力吸收，又像好学生一样低头做笔记。
正待入港，敲门声骤起。
一时间脑袋里升腾出莫名兴奋，她没忍住，低吟出声，却被人捂住嘴。
苏沫不放心，下班后顺道去瞧，莫蔚清的家静得像坟墓，窗帘放下，没有灯光。
眼见周远山神色如常，苏沫又犹豫了一回，最后仍赶紧跟上去，小声道：“周律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哐当”一声门响，屋里立时安静。
周远山瞧了老板一眼：“苏助，你想说什么我也明白，这会儿要和王总出去办事，有空再谈吧。”
下午，从蓉给她电话，说去瞧过了，莫蔚清已退烧，就是不怎么吃饭，又问：“你觉不觉得莫蔚清现在变得有些神经兮兮，好奇怪。”
苏沫赶紧答应。
王居安“嗯”了一声：“到底是争取还是一定？这两词要是放合同里是要被抠字眼的。”
苏
和_图_书沫眼圈发红，没做声。莫蔚清说：“我儿子啊，大胖儿子，长得真好看呀，他怨我，我就说，找你爸去，别来找我，是他不要你。”
他问：“你们那边的人应该能吃辣吧？”
苏沫回家，把那枚莫名其妙的钥匙收进抽屉，熬夜做完工作，第二天一早递交总经理办公室，王居安不在，秘书收了。
“谁？”尚淳按亮客厅的灯，又去开窗。
互相打了声招呼，那几人随王居安进了电梯间。
他卷起她的短裙：“你叫小点声，不能再像前几次，”说着伸手向她腿间。
苏沫忙站开些：“你，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让我每天往你这儿跑，故意让人瞧见……”
苏沫跟在后面，出了房间，才瞧见王居安的几个下属全在外头候着，周远山也在其中。
没多久，王居安打电话叫她过去，言辞里似不太满意。
苏沫进厨房收拾，水槽里已堆叠好几天的碗。
尚淳的声音响起：“要我来看你，你却每天都是这种样子。”
王居安过来接了文档：“先进来，等我看看。”
王居安一页页翻过去，好一会儿才答：“不行，”他抬眼瞧着她，“我明天早上不在公司，你当我改行了，其他业务不用管，整天教学生，还得配合你的时间上课？”
她过去时，王居安坐大班桌后看文件，秘书在外间忙碌，办公室门大敞。
王居安喘着气去亲她的后颈和脸颊：“刺|激吗？待会儿更刺|激……”
王居安起身道：“先这样吧，我现在要出去，今天不在公司吃饭，明天……你中午之前交过来。”
王居安布置完任务，照旧出门办事。
她去洗手间洗漱，发觉镜子里的人双唇艳红，眼含水光，多了点似怨似嗔的气质，赶紧捧一把清水擦了擦脸。
他点头，文件递过来说：“没有逻辑关系图，补上，过两天，我这边就要标书的初稿。”
王居安开门见山：“有一处连招标方的名称都没改过来，摘要部分单薄了点，缺少吸引读者眼球的内容，苏助，你的工作劲头只能延续两天？”
总助答：“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只说如果没做完，晚上必须加班，因为明天下午开会，最好能先定稿，”这回没等她问，又道，“今天都要加的，谁叫我们跟着个急性子老板呢。和*图*书”
苏沫半天才缓过劲，身子骨软成泥一样，挣扎着挪去旁边，穿好衣服。她脑袋里渐渐清明，后怕不已，小声说：“不行，这样肯定不行。”
苏沫心里直跳，条件反射地去开门，反倒撞人怀里，酒味不轻。
莫蔚清从呜咽变成痛哭，几近崩溃。
苏沫回神，勉力避开：“你喝多了，”又轻轻道，“贪多务得，细大不捐，未必是好事，再多的，也追不上人的欲望。”
王居安又走近些：“我大概能猜着，你是什么意思，”他随手关门，落了锁。
“感冒，有点发烧。”
苏沫走近看了看，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里间隐有灯光，王居安站在落地窗前和人讲电话，最近，他似乎心情不错，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意气风发。
莫蔚清气极，几乎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你做也做了，还不许人说？你现在一边着急离婚一边和我们撇清关系，是要娶新老婆了吧？听说她家世好得很，人家拼爹，你家孩子多，只能拼老丈人，新老婆厉害啊，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哄着她，就挨个收拾掉我们。”
“东面那块，临海路商务区，以后是本省最大的金融中心。”
之后几天，再无任何传唤。
镜中女人，胸前布满淡红抓痕，发丝散下几缕，眼神虚浮，模样放浪。
苏沫静伫良久，在他这番言语的刺|激下，竟也跟着心潮起伏，和着百米之下的车流声，只觉身后那人的心跳犹如雷鸣。
秘书忙碌，办公室门稍掩，过后，两人一同吃饭，菜仍是辣的。
“想要就要，别忍着。”
对方显然缺乏这样感性的体会，需求书直接扔到跟前，简明扼要指出不足。
王居安低笑：“没有，”他亲完她的脸，又想含住她的唇。
苏沫走近门边，等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再无声响，立即开门出去，也不知怎样下的楼，怎样拦的车，怎样回的家。
他要求严苛，苏沫也有心理准备。
前脚才出办公室，桌上电话就瞎闹腾，转身接了，内线。
尚淳恼羞成怒：“莫蔚清，你别倒打一耙，那孩子谁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王居安的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气息不平。
王居安顿一顿：“明天出去换个口味，浙菜，粤菜或者日本菜，你想吃什么？边吃边说，不必挨饿。”
“wｗw•ｈｅtushu.cｏm.ｃｏｍ不……”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错的，错得离谱，却想不起缘由，脑子里尽是茫然。
他贴向她耳边，低声道：“用不了多久，所有的一切，只能是我王居安的。”
莫蔚清冷笑：“你这人不止花心，爱玩十几岁的小姑娘，就不知再婚以后，能不能管住下面那东西，不如我先说给她听……”
苏沫说：“是的，只是我个人口味偏清淡些。”
王居安略说几句挂了电话，对她道：“进来。”
荒废一整晚，初稿尚未完成，苏沫赶去公司，直到中午才把文档提交上去。
苏沫听得心惊肉跳，各种安慰都是空谈，不敢走开，一直陪她到深夜。
王居安那边果然还有人在加班，外间，几个同事围在一起争论去哪里宵夜划算管饱。
莫蔚清把抱枕扔过去：“滚，你给我滚，我看见你就恶心，你他妈的恋童癖，恶心……”
苏沫忍不住道：“我拒绝你，不是赌气，也不是用什么勾引人的手段，你不要误会，”一时心绪不平，深知他最忌讳什么样的话题，打蛇打七寸，“我是怕你给的位置做不长久，现在安盛到底谁说了算呢？我想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肯定不是你这样的小开。”
苏沫站在桌旁，一页页翻过去，有些词句段落被人重点标记，她自持做事细心，不想这人遣词造句更加严谨，连标点也不放过，重头至尾过完一遍，三言两语间，又定下初步的跟进方案。
过了好一会儿，莫蔚清才答：“我病了，”又说，“你知道我昨晚梦见谁了？”
尚淳不耐烦：“没完没了的，整天拿这些说事。”
总助说：“苏助，王总请你把标书拿给他。”
尚淳没做声。
王居安对那边人道：“不急，先稳住，这只是冰山一角……玩就玩一把大的……她怀疑有人查？随她……疑心重，才开了个人……”
莫蔚清哭道：“你真没良心，除了你，我还能跟谁，我不到十七就跟了你，这么些年，我最好的时候，就只跟着你。”
到家后，她立即进了浴室，脱下被人拉扯跳了丝的透明长袜和一身皱巴巴的职业女装。
半月前才打电话向人义愤填膺地控诉，她何曾想过会跟这人再有交集，如今虽是公事公办的脸孔，心底仍滑过一丝不自在。
尚淳笑：“怎么？那姓周的又甩了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