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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苒心里跳，有些慌神，抓住他手腕脱口说道：“我饿了，很饿。”

陆程禹稍微静了静，起身下床。他在厨房冰箱里翻了遍，没看见，于是说：“没有，可能已经吃完了，要不煮面条给你吃？”

小家伙像是能听见他声音，反而动得更厉害。陆程禹用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肚皮，慢慢道：“他可能是这样，小屁股在这儿，头朝下，小腿在这里踢，他是面冲着里边，背朝着外面。”

她眯着眼去瞧，却见他稍稍探起身子，借着幽洸光，正低头打量着自己。那种光线之下，他看上去真是深情得不得了，好像换了个人般，而压抑情绪充斥在低沉的眉梢眼角，又使他更为英俊，她极不争气的一如往常的为之怦然心动。因而当他狠狠她的亲吻嘴唇，她一点也没排斥，直到后来，他喘着粗气，急切的小心翼翼想要她的进入身体，她心里一凛，轻轻推他：“不要，我还是有点害怕。”

涂苒哼道：“反正他脑子有病。”

她往旁边挪，他也紧跟着挪过去，最后实在没了回旋余地，再躲就得掉床底下了。他的胸膛紧密贴合着她的背脊，不多时被褥里就热起来。

涂苒说：“你就是懒得出去买。”

涂苒想了想，和医生给做B超时说得差不多，于是忍不住问：“他直头朝下会不会脑充血？”

涂苒没头没脑的答道：“你们这些人真讨厌，”然后爬回床上，一觉睡到大天光。

陆程禹手里动作越发快：“马上就好，我先煮几个你吃着，剩下和*图*书的我包好放冰箱里。”

涂苒说：“我妈给你在客厅里铺好了沙发床，那儿有被子。”床还是出嫁前用那张，一米多点宽度，一直也没换张新的。

陆程禹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了，赶紧睡觉。”

陆程禹走过来站在门口：“那玩意儿怎么能吃，里头尽是防腐剂，随便搁几个星期都不会坏。”

涂苒躺回床上：“包子，酱肉馅的大包子，你会做吗？”没听见陆程禹搭腔，她就合上眼睛睡去，居然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被人从床上拽起来，手里给塞了只热热碗，听见那人说“慢点儿，还有点烫。”她胡乱吃了几个饺子，既嫌汤料不够辣，又烦他好好地把自己吵醒，发了几句牢骚，倒头要睡，又被他拽过去刷牙。她那时一直迷迷瞪瞪的，心情也不好，王伟荔正好回家，推门瞧见他俩，奇怪问了句：“怎么还没睡呢？”

所以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回梦，而梦境总是虚幻得过分，所以那一切都不必去探究，也不必去相信。

那晚陆程禹没走。他从小家带了几本书，大堆资料和笔记本电脑过来。涂苒在家仍是用显像管电脑显示屏，陆程禹把那笨重玩意往地上搁，随即就把自己的东西铺了桌。

她直接答：“不喜欢，太大，颜色很难看。你买给自己用吧？”

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床边空着，他已经走了

陆程禹似乎有点不爽：“随你，爱用不用。”

涂苒没理会，反倒说：“我问你，你就是想买ｈttｐs://ｗww•ｈｅtushｕ•coｍ•ｃｏm台电脑放在这儿给自己用是吧？然后还说是给我买的，想让我领这个人情。”

王伟荔吃晚饭就出去和人打麻将了，涂苒正靠在床头帮李图检查新拟定的合同样本，两人在电话里商量番，又敲定了几处细节修改，涂苒只拿笔在原稿上做个记号，打算明早在电脑上改过了，再去外面重新打印出来。做完这些以后，她见陆程禹将接在显示屏上电源线和数据线也给拔了，桌底下线卷和电源乱七八糟的一堆，心里有点儿烦，就说：“你把我电脑给拆了，书桌给霸占了，我用什么呢？”

陆程禹披上件衣服，转身进了厨房。

过了几天，快递送了一个大纸箱，打开来看，是台黑漆漆的崭新的十七寸笔记本电脑，从大小到颜色外观，无不体现了男性化的阳刚风格。陆程禹后来打电话问她：“东西收到没？喜欢吗？”

陆程禹说：“除了这些，你再说一个。”

涂苒有点儿难受：“你过去点，你这样挤着，我会压到肚子。”

他稍稍止住动作，欲前不前，这个状态似乎体现了他的犹豫和不舍。两人厮磨着，不断用最暧昧技巧和最轻力道折磨对方，有意或者无意。他的胸膛激烈起伏，隔了半晌，他迅速抽离了自己的身体，仰躺到床上。天气很凉，人却不觉得冷。

涂苒原本也累了，这会儿就说：“好啊，我明天用完笔记本，就把它的硬盘给格了。”

涂苒说：“他那是为了他孩子，要不就和图书是做给您看的。”

陆程禹说：“要那种花里胡哨的做什么，这种就很好，性能好。”

她觉得这样很好。

又有次，三人起吃晚饭，她忽然发现他下巴颏变尖了，像是消瘦了不少，王伟荔也使劲往女婿碗里夹菜，说这孩子每天东奔西的跑累坏了，得多吃点补充营养。

涂苒饿得发晕：“你存心的，就想饿着我，等做好我都快饿死了。”

他没说话，只随她捉弄，渐渐地两人都认真起来，呼吸重又交织在起，他却握住她的手，平静制止：“太晚了，你休息吧。”又是一夜相安无事，她早已习惯面向另边侧卧着入眠，他就从身后轻轻拥着她，只把手轻轻搁在她的肚子上。

陆程禹轻轻笑出了声，呼吸拂过她的头顶，吹动她的头发：“等他出来了记得问他。”

涂苒说：“我现在就要用。”

王伟荔摇头：“胡说，有那个必要吗？再说了，他孩子还不是孩子，哪有跟自己孩子计较的。”

陆程禹仍是不吭气，打着赤膊，掀开被子就钻进来，身上带着外头的凉意，叫她不由有往旁边缩了缩身子。

她想了想：“冰箱里好像还有超市里买的速冻馄饨，你帮我煮点吧。”

涂苒又想：“饺子吧，最好是那种汤料又酸又辣的，家里没有，超市关了门，想吃也没得卖。”

陆程禹仍是隔三差五过来看她，有时候是隔了一周，来了之后后照例先做自己的事情，晚上也不走了，和她起挤在小床上睡觉。涂苒有时候心情不好，就踢他下去，赶他去客ｈｔｔps://ｍ•hｅtｕshｕ.ｃoｍ.coｍ厅，他也不说什么，性格似乎讨人喜欢了许多。

陆程禹停下动作，问：“你想吃什么？”

涂苒躺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吃的东西端过来，心里已是不耐烦。她这会儿倒是真的饿了，孕中期，她的胃口又变得不如以前，到吃饭的时间，就觉着胃那里顶着难受，才吃几口就搁下筷子，到了夜里就饿得厉害，觉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浮现的尽是叫人大块朵颐美食佳肴。她实在耐不住性子，起身去厨房里瞧，却见那家伙正在擀面皮，旁边搁着碗才调好的馅。

陆程禹没答话，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了几行字，便去浴室洗漱，不多时进来，关了外间的灯，随手掩上房门。

涂苒伸手摸过去：“帮你。”

涂苒径直挂了电话。早有购置笔记本的打算，之前看中一款朱光红十三点五寸的索尼，可是陆程禹先她一步给买了，总不能再花一次钱。购物的愿望被强行压制了去，是以每当她看见那台大黑，就从心里更讨厌了他几分，没有点惊喜或者感激。

涂苒在卧室里大声应着：“不要，我想吃薯条和汉堡，你帮我去买。”

陆程禹见她来了，就说：“你先去睡会儿，好了我叫你，家里没肉馅，炸了点鸡蛋和豆腐皮，今天先将就将就。”

陆程禹手翻着书，手点鼠标，头也不回：“你这显示屏用了多少年了？辐射大，孕妇还是少用，我把笔记本放这儿，你明天再用吧。”

陆程禹问：“你又想吃什么？”

陆程禹往外面让了让：“是你自和*图*书己定要往旁边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陆程禹已经上班去了，王伟荔蒸了几个包子拿来给她尝：“你老公昨天给你做，那孩子忙到晚上两三点才睡，大早又跑去上班。我看他做事挺利索的，问他怎么也会这个，他说是他妈以前教的……到底不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可比我家涂峦能干多了，”末了又重复以遍，“小陆他昨晚三点才睡，就在沙发上歪了几个钟头。”

涂苒心烦，转身就走：“不吃了，现在不想吃饺子了。”

涂苒觉得他神色很是疲倦，就不忍心再折腾他，等他晚上钻进被子，也不赶他走了。而他似乎心存芥蒂，躺在她身边，手脚老实得很。到了半夜却抱着她胡乱的亲，从嘴直亲到脖子，双手捏住她的胸部像揉搓两只软软的面团。她被他揉的又疼又涨，悠悠转醒，眼睛还未睁开，就感到有人“啪”的一声按亮了床头灯，橘黄的光线透过眼帘扰人清梦。

涂苒听见他笑，心里却觉得不妙，两人隔得太近，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心跳以及胸腔微微振动，他的声音既低沉又温柔，顺着呼吸从嗓子眼带出来，夹杂了懒散鼻音。她认为现在这种氛围最容易让人迷失，而她的意志素来薄弱，偏巧他手渐渐划过她的肚子，还个一劲的儿往上移。

她稍稍挪回去，仍是被他整个人贴着，用体温热热烘烤，烤得她手心直冒汗。陆程禹伸手过来摸她的肚子，动作极为轻缓，这个点儿，正是小家伙闹得欢腾的时候。陆程禹低声说：“嘿，别踢了，让你妈好好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