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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沉笑：“那也不至于。”

何必？

“我……”

陆予也不会爱她不是吗？

平稳地嘟了三声，陆予接通了电话。

替段沉解释完，饶老瞅了两人一眼，交代了一句：“你们别为我们的事吵架了。”说完，轻叹了一口气，想着给他们留点空间，便回病房了。

“那你要怎样？”

段沉还是方才的模样，轻启薄唇，问：“怎么不说话了？失忆了？”

周灿这回在苏承毅身上栽了这么大个跟头，以她那钻牛角尖的性格，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的，可感情的事，旁人也不能做什么。只能让她自己去调试。

眼眶瞬间就红了。于江江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于江江原本工作就岌岌可危，不能在江北久待，连自己家都没空回就又买了机票回北都了。

这么想的于江江心酸极了。吸了吸鼻子，把硬币收了回去。

“于小姐，”饶老叹了一口气：“你误会小段了，他没有打扰我们，他只是想劝我们不要办婚礼。子女们的考虑，hetushu.com.com我也知道的。冬梅还多亏了他，忙前忙后的，不然不可能那么快就送过来了。”

哎，于江江好像有点不擅长安慰人……

一个人发着呆坐在候机室，看着形形色|色的候机人群，于江江脑海里回荡着周灿最后说的那些话。

周灿的问题与她而言，没有答案。

还是那么温柔的声音，有礼貌地说着：“这里是陆予，请问是哪位？”

“我和他谈爱，他就会和我谈钱。我爸资助他读书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我会喜欢他？我喜欢他一步步奋斗，却忘了他一步步奋斗的除了钱和地位，还有女人。从前他穷，没人贴他，如今送上门的多了，他眼就花了。”

“怎么是你？”于江江惊讶地问。

于江江到了医院，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崔婆婆的病房。她刚要敲门，段沉正好从里面出来。

饶老走后，面面相觑的两人显得略有些尴尬，尤其是错怪了段沉的于江江。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和-图-书。

于江江皱着眉头，很严肃地看着段沉：“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

于江江一声不吭，那样沉默的一通电话，两边的人却都没有挂断。

于江江义愤填膺，还准备再说，病房的门开了。饶老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段沉声音压得很低，耐心解释：“昨天崔婆婆突然晕倒了，饶老这会在陪床上睡着呢，我们在北协和，你要过来吗？”

于江江觉得自己此刻头脑空空，什么都想不到。只要扯到陆予，她就是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回家简单洗漱补给后，于江江又投入工作之中了。那些纠葛的人和事都被她暂时抛到了脑后。

耳边断线的忙音让于江江急忙地拿出硬币想再往里塞，可片刻后，手又停在了中途。

段沉看了一眼病房里，低声说：“崔婆婆有肝癌，末期。”

她问自己，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是吗？

“……”

起先还准备解释的段沉听于江江噼里啪啦说完这么一大串，什么都不再说了。双手环胸，就这么看和*图*书着于江江，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于江江见他还在这里，怒不可遏：“崔婆婆有肝癌，你还要在这烦她？二十万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也不全是这样，苏承毅只是个例。”于江江抿了抿唇说：“也有一步步奋斗上来的好人，”她想了想说：“你看陆予，我那样贴他他都不为所动，也不劈腿呢。”

段沉突然神神秘秘地一笑，说道：“我决定也恶心恶心你。”

也许是天意吧，电话金额到了，自动挂断了。

于江江握着听筒的手有些颤抖。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陆予均匀的呼吸声。没来由地有些鼻酸。

说完，段沉突然抬起双手，扶住了尚在错愕的于江江的脑袋。

于江江伸手抱住周灿：“不，你该庆幸幸好差这一步。”

一分钟，两分钟……

口袋里有两块钱，她只丢了一块。

于江江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盯着段沉：“是不是男人，这么小气？要我给你跪下怎么地？”

她先给定制店打了个电话重新确定了一个试装时间和*图*书，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饶老先生。谁知饶老先生的电话居然是段沉接的。

在飞机上洗了个脸，早上十点，飞机难得准点到达了北都。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找到了机场的投币公话。

不放弃也不一定有结果，所以放不放弃又有什么关系？

不等段沉解释，于江江机关枪一样连着说：“一开始你和我打打闹闹，我说说你你都不当真，可这回你真的太过了，老人家老了想有个伴很正常，更何况人家年轻的时候就相爱。不说让你多有人性去支持二老，好歹别老去捣乱，你家里没老人吗？这样一天到晚打扰老人家，你真的没有一点内疚吗？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就没见有人这么揭自己疮疤安慰人的。缩在于江江怀里的周灿终于忍不住开始哭：“怎么办，我在你面前的女王形象是不是都毁了，我以后哪还有资格教育你，没想到我居然和你一样，在感情世界里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熟稔得如同本能地拨通代表着陆予的那十一个数字。很巧合的和-图-书，那数字中间还有于江江的生日混在里面。想必陆予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于江江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你在别的世界里也是没用的东西，不光在感情世界里，所以不用太伤心了。”

苏承毅是周爸爸资助的贫困学生，毕业后留在江北工作，年纪轻轻非常有才干，工作六七年，已经做到高管级别。周灿和他也说不上谁追谁，就自然而然在一起。周爸爸喜欢苏承毅，这样的结果也是乐见其成。只是谁曾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呢？

她说：“老一辈总说结婚要门当户对，我现在觉得挺有道理的，两个人差距太大，就会失衡，爱情没法在失衡的关系里保存的太久。所以于江江，放弃陆予吧，他不是适合你的人。”

周灿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但于江江还是觉得担心，她此刻表现得坚强，多少还是有几分逞强的意味。

大约五六秒后，陆予笃定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于江江。”

陆予轻叹了一口气，用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口气说：“于江江，你现在在哪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