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还一直在等
第一节
徐岩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一般呓语：“如果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什么都不懂呢？”
顾衍生挑眉，用很轻松的口吻说：“我们俩的问题就不一样，我爱他，我愿意接受他的一切，但我不能忍受他一次一次推开我。”
“我又怎么了，你这么说我？”
一晚上顾衍生一直在教育乔夕颜，虽然乔夕颜没听多少进去，但她也没怎么反驳，她说什么她都点头，让顾衍生一个人演独角戏，演累了她自然就谢幕了。
“是啊，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说到底，是我不够爱他吧，所以我自私地只想到自己。”
乔夕颜脑海中飞快地运转起来。一开始听名字是真的没有印象，但是一说起偷瓶她倒是想起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乔夕颜对着电话亲了亲，笑眯眯地说：“我就说你才是我这辈子的爱人！”
“哈哈！”
顾衍生捂着嘴笑呵呵的：“我在地狱第十九层等你。”
如顾衍生，如乔夕颜。
“其实也没什么。就你这么招人恨的性格，在他家还能好胳膊好腿，这说明他对你的忍耐不是一般的！”
顾衍生义正言辞地拒绝，“你才流了孩子，不能去，你们家徐岩会杀了我的。”
乔夕颜无语地瞪着她，无限懊恼地说：“你这是要让我接着把烦恼带回家啊！”
“为什么啊？”
“顾衍生！！！”
乔夕颜满头问和_图_书号地看着顾衍生。倒是顾衍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笑眯眯地回了服务生：“知道了，是认识的人。”
乔夕颜睡不着，只得拿出电话和顾衍生煲电话粥。开口就对顾衍生说：“出来喝酒吧顾衍生！姐儿们需要你！”
“啊？”乔夕颜瞪大了眼睛，“弄错了吧？我们俩都在这呢！”说完，和顾衍生面面相觑。
顾衍生白了她一眼，不屑地嗤鼻：“得了吧，你能有什么烦恼啊，我觉得你快要把天翻了，需要来个如来给你收收筋。”
乔夕颜无语，让步地说：“我去闻点酒味总可以吧！”
顾衍生问为什么，乔夕颜说：“三人行，必有一伤，现在我已经伤着皮肉了，再不撤退就要伤心肺了。”
当时她还觉得挺解气的。偷东西的可不就该被这样吗？
服务生微笑着退去。乔夕颜急不可耐地问：“你认识这个人？谁啊！人挺上道啊！还给结账啊！”
顾衍生一口喝光了面前的果汁，表情也变得纠结起来，她发起牢骚：“一个两个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选择都是自己做的，现在都来后悔。以为结婚是答题卡吗？涂错了擦掉重来？上了机器的，答案都备案了你们懂不懂啊！”
乔夕颜不再搭理她，招来服务生准备买单，两人笑闹着，直到服务生微笑着打断：“乔小姐，你们的账单那边那位先生和-图-书已经买过了。”
“去！”乔夕颜拍了顾衍生一把，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我心眼小，接受不了他的十年，过得很累，时时刻刻都在想。”她推了推顾衍生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当初是怎么走出来的？”
“不是，我们家大孩子是叶肃北。”
顾衍生啧啧摇头：“你简直不知道你和人开房那事闹得多大啊！徐岩现在还有脸出门我真心佩服他，你还不明白啊！咱们这种圈子，男人被戴绿帽子，大忌！”
闺蜜最大的特点，就是即使她们说出再严厉再难听的话也是出于善意。在闺蜜面前，我们从来不需要掩藏自己的丑陋，因为我们正是可以容忍接纳彼此的丑陋才走到一起。
“也不会，你反抗起来也厉害，说不定是对方半死不活……”
“他是不是给你们下药了？你们都向着他，他到底哪儿好啊？”
顾衍生翻了个白眼，无语地说：“还谁啊！谢忱啊！让她别结她要结，结了又屁事一堆。她老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呗，程池是‘过错方’结果他一点都没有改，还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的，她气着了，也不想想，在一起十一年了，那男人是什么德行心里还没数吗？结婚证只是结成了一段婚姻，不是给人性格都改了啊！”顾衍生话匣子一开就没完没了的，“你们这些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图-书，哪有男人是一百分的啊！先掂掂自己，别端着不及格的分数要求人家一百分。”
徐岩这种不爱说情话的男人，最大的优势就是要么不说，一说就能戳人心坎里去。要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可是感动的背后，又是无尽的沉思和猜忌。乔夕颜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空荡荡的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说话都带着点回音。
电话那端的徐岩沉默了一会儿，顺从了她，只是说了一句：“乔夕颜，不管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别再惹事了，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常去的清吧，老板一见他们过来，亲自领她们进了幽静的卡座，顾衍生点了两杯特调果汁，当妈的就是不一样，说“闻”酒就真闻酒了。
“乔夕颜我真是欠你的，你真该去医院看看你更年期是不是提前了！”顾衍生嘴上虽然喋喋不休抱怨个不停，但还是很仗义地说，“半小时后老地方见，我们家阎王这会儿还在外头应酬，我溜出去。”
“所以我说徐岩心胸宽广呗！你喝醉了和人搂搂抱抱的他没发脾气真挺好的，你们换换，要徐岩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就算徐岩喝死过去，你也能把两个都打残了！”
顾衍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才问她：“你有决定了吗？”
“去你的！我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妖孽！臭女同！边儿去！”
乔夕颜白和*图*书眼：“什么意思啊！我到别人家就被人家打个半死不活是吧？”
“……”
顾衍生按了按额头，说道：“这人吧，和你渊源很深，大学里他喜欢你四年，偷偷跟着我们上课，下课还想给你打水，结果悲剧了，愣是被你说成是偷瓶的！”顾衍生无语地看了乔夕颜一眼，“这世上还有比你更二的人吗？人家家里又不差，偷你瓶干嘛？”
顾衍生轻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说起来吧！你也该认识这个人才对。”
挂了徐岩的电话，乔夕颜在房内踱来踱去怎么都睡不着，她有点不懂徐岩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的口气有些疲惫，是她让他累了吗？可是同样的，他也让她累了。
乔夕颜诧异：“什么意思啊？还有谁后悔了？”
乔夕颜自然地接了下去：“小朝啊？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黏糊！”
时至一点多，顾衍生的电话开始响个不停，乔夕颜知道结束的时间到了。
“回家吧！”顾衍生挂断了电话，抬头对乔夕颜说，“我们家大孩子想我了。”
乔夕颜撇嘴，爸爸说徐岩好，陈漫说徐岩好，连顾衍生都说徐岩好。可是徐岩好在哪呢？她这个真真切切的枕边人，可真是不懂啊！
“……”
她清了清音，慢慢地说：“我只是想好好想一想，徐岩，我们的关系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我知道很多感情都可以随波逐流，将就hetushu.com.com将就就是一辈子，可是我是个不懂将就的人。”
那段时间她连续被偷了四个水瓶，她实在太不服气了，课都不上了，守在寝室楼下，想抓偷瓶的贼，结果就看到有个戴眼镜的男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把她的水瓶拎走了。她那会儿太气了，当场就让那男的下不了台，大庭广众的骂他，还打了他两拳。
服务生笑靥如花，笃定地回答：“不会错的，结账的人我认识，是中振国际的夏显文先生。”
乔夕颜耸耸肩：“还没有。”
顾衍生笑，揶揄她：“你整一没心没肺，拿什么伤！”
乔夕颜没说话，想想顾衍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也许吧，我和徐岩从根本来说就不是太合适，我觉着离分开也不远了，前两天看了陈漫给他的日记信件什么的，看完只有一个念头——离婚。”
乔夕颜立即眯起了眼睛，阴森森地凑过去：“秀幸福的都该下地狱。”
顾衍生喋喋不休说到最后，重重地在乔夕颜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如长辈一般耳提面命地说：“我告诉你，徐岩就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忍受你这种破性格的男人。你要给弄没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乔夕颜皱眉，有些不爽：“可我没干什么啊！我整个就醉的！徐岩他也知道啊！”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乔夕颜点头，视线落向别处，脑海中乱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