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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在一起

作者:艾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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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节

第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节

卧槽!乔夕颜龇着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二十七岁半!”
洗完澡,她早早爬上了KINGSIZE的大床,徐岩看了一会儿书才进房。他一钻进被窝就开始直奔主题。
一句话就能把那女人吓得够呛。她把对父亲和对这个家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别人身上,可偏偏父亲就是拿她没办法,打不得、骂不过,她伶牙俐齿比谁都不依不饶。
说起来,其实乔夕颜不算懒人,公司九点半打卡,她总是七点半就起床,但她很少能在家里碰到徐岩。徐岩不出差的时候总是六点多就起床,七点准时出门,一个人开车去城南一家老铺子吃早餐。听说除了在国外读书的那几年,他几乎十年如一日,即便他已经搬到了城北。
乔夕颜那时对徐岩已经完全没了防备,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他“不行”了。
四百多平的现代豪宅显得很是空旷,乔夕颜觉得自己大声呼吸都会有回音。看着镜子里形影相吊的自己,她竟然觉得有几分可怜。收拾好一切,乔夕颜随意烤了一片土司就出门了。
徐岩是乔夕颜这辈子见过最程序化的人,跟设定好数据的机器人一样,遵照一定的程序不断重复。乔妈就说过,这样的男人虽木讷,话不多,但好在忠诚,一旦进入一种模式就不会轻易改变,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
在玄关换鞋时,她看到了鞋柜显眼处放置着一个崭新的鞋盒。单一的填充色,不大不小的菲拉格慕LOGO,引得她打开鞋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不久前她逛街看中的高跟鞋。张扬的红色,柔和的弧度,怪好看的,但她当时没舍得买,回家在网上查了许久,代购也一样贵,她觉得肉痛就抛之脑后了,不想这会儿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了。不用问她也知道肯定是徐岩买的https://m.hetushu.com•com,但她不想去揣度他的用意也没觉得有多惊喜,他有一位万能的秘书,她能做到万事妥帖,这种小事也不足为奇。不过他还有心哄哄太太,她倒是忍不住想说一句谢主隆恩。
她并没有穿徐岩买的新鞋出门,因为她的趾缝踩了一颗尖锐的石子,伤口不是很深但是非常疼,她估摸着一个月应该是没法再穿高跟鞋了。当然,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徐岩,徐岩自然也是不会注意到的。
这是徐岩第二次背她,第一次是在蜜月里。两人在迪拜的海滩上漫步,传说中不苟言笑的徐岩突然蹲在乔夕颜面前说:“我背你吧。”
别好了新娘的胸花,她一抬头,才第一次看见了徐岩其人。和照片中只有四五分相像,但不能否认,他长相确是极其出色,轮廓分明,眉浓,目锐,鼻子高挺,侧面看去像金币上印制的浮雕。他个子很高,在人群里鹤立鸡群,之前她还怕新郎太矮,只穿了五公分高跟鞋,看到徐岩真人她才意识到自己实在多虑。
“……”
他们就这么走入了围城,两人脸色都不好,倒是很符合进入“坟墓”的表情。
搀着她走出化妆室的时候,顾衍生看着她的打扮还是忍不住皱眉:“你这德行哪像新娘?跟伴娘似的。”
徐岩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温热的呼吸落在乔夕颜的脸上:“你不是二十八了吗?”
一直以来乔夕颜都是坚定的不婚主义,父母失败的婚姻深刻地影响着她,尤其是哑忍的母亲,让她见识到了女人忍耐的极限就是没有极限。说起她母亲,顾衍生总用“忍者神龟”来形容。她们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只有她心里明白,母亲忍受的是怎样的痛苦。
“我说和图书我二十七岁半!不是二十八!”
徐岩在任何有关她的事情上都表现得很淡,唯有床上的事,倒是很卖力很热情,但乔夕颜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他是为什么。
乔夕颜满不在乎地嬉笑:“现在流行嘛!而且我腿长不现一现多可惜。”
但没想到的是,她紧张了几天的事儿,又变成她多虑了。婚礼之后的几天徐岩一直都没有碰她。她暗自诧异,婚前明明听说两人都是自愿的,怎么婚后他在这方面如此相敬如“冰”?她开始质疑自己的魅力,也不能啊,她肤白个高胸部不大不小,脸虽说不倾国倾城但是在街上也算显眼吧。他居然没兴趣?难道是他不行?他不办事可真糟心,她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唇膏男!
婚礼的过程繁复,新婚之夜,两人都疲惫地倒头就睡。对于新婚之夜乔夕颜还是感到好奇的。年近三十,她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对于男女之事虽头头是道信口拈来其实都是道听途说的。婚前,对于这场婚姻她要付出的代价,她如是安慰自己:我大小也算个畅销书作家,以身体验也算对读者负责。
这么想着,乔夕颜就笑了,收了收手臂,将徐岩搂得更紧了一些。
乔夕颜咯咯地笑。他们都不知道,她是多么努力地在弱化自己的存在,这场神奇的婚礼主角是她,真不可思议。
现在想想,从一开始就很离奇,婚前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他太忙了,世界各个地方忙着分公司、忙着开会。相亲的时候,各自给了张照片就算完事。二维平面照片,看来看去都不怎么像,乔夕颜脑海里始终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她也没觉得多遗憾,她答应这段婚姻的目的也不纯,他们两个彼此彼此。
婚后乔夕颜遵循婆婆的旨意去了徐岩的公司,长辈们是希望他们抬头hetushu•com•com不见低头见总能培养出几分感情。但从乔夕颜的角度来说,两看生厌大约才是他们的结局。
在顾衍生的白眼中,她把目光挪向镜子里那个化着浓艳精致新娘妆的陌生女人,大惊小怪地对一旁的化妆师尖叫:“哎妈呀!你嫌我不够白你也不能这么整啊!你是在给人化妆可不是给鬼啊!重化重化!”
她时常问母亲,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要留着?
乔夕颜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爬上了他宽厚的背脊。他的背上总是温暖的、安全的,有一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奇异力量。乔夕颜几乎是下意识就环住了徐岩的脖颈。
站在拥挤的地铁里,忍受着韭菜卷饼浓郁的味道,乔夕颜忍不住想,要是再早起一点就能赶徐岩的车了,虽然他们不是那么熟,但她好歹是他老婆,他搭她一程也无可厚非。可再进一步想想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两人相对无话的场面,她又觉得韭菜卷饼味也是可以忍受的。
婚礼当天,城中官商名流都来了。排场很大,倒和当年顾衍生结婚的时候有一拼了。
不过她也不沮丧。反正这段婚姻,一直都很荒唐。
已近而立的他浑身散发着自持稳重的成熟魅力,她都难以想象,这种精品男人竟然即将成为她的老公。
从青春期开始,她就养成了花钱如流水的习惯,一个中学生,每个月花到几千几万,非名牌不|穿,她理直气壮地认为,她不花也是便宜了野女人和野孩子。以至于后来她自己开始挣钱的时候仍是改不过来,购物成癖,时常经济拮据。
她坐在偌大的化妆室里化妆。顾衍生坐在她身边啧啧称奇:“小乔,你确定穿得是婚纱?这裙子也太短了吧!和头纱一样长,哪有一点新娘子的样子!”
连他爸妈都说这话了,和-图-书乔夕颜也就不抱任何期待了。这个程序又木讷的男人也许专一忠诚,但对象不是她。
“嗯?”
若不是接到了父亲外头女人打到家里来的挑衅电话,她不会知道父亲已经出轨,也不会知道他在外也有“血脉”。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她代替柔弱的母亲出战,把父亲在外的野女人和野儿子整得够呛,她土匪头子一般气势凛然地砸坏了父亲藏娇的“金屋”,逃课把所谓的“弟弟”堵在校门口,不需道理就是一顿打。每次过年过节那边企图和她们为父亲拉锯战的时候,她总是笑呵呵地一个电话过去:“最近‘弟弟’是不是没人接啊?要不明儿我去?”
婚礼后一个星期,两人收拾了行李去了迪拜。徐岩的秘书给他们在迪拜定的是蜜月套房。两人随便逛了逛就回房了。蜜月套房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所谓的“浪漫”元素,整个房间灯光暧昧迷离,连床上都撒满了玫瑰花,香气怡人。
早晨七点半,乔夕颜准时按照生物钟醒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床的另一头找到拖鞋,揉着惺忪的睡眼,吧嗒吧嗒地去了洗手间。
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她都快三十了,也有生理需求,刚好徐岩技术不错,虽然这不错的技术是和别的女人练出来的,但总算能调和调和荷尔蒙让她不至于因为失衡而提前衰老。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蜜月里发生的。回想起来也是非常可怕非常糟糕的回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叫不叫病态。她不相信有不变的爱情、忠诚的婚姻。小时候外婆还在的时候,时常和她讲着父母年轻的时候如何相互扶持,如何鹣鲽情深,讲着父亲当年为了追到母亲如何用心吃了多少苦。后来呢?年轻的爱情随着时光变质腐败,所谓的美好最终丁点不剩,过去口口相hetushu•com•com传的美谈只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永恒?
最后是徐岩打破沉默,他轻叹一口气蹲在乔夕颜身前说:“你鞋没了,我背你吧。”
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婚的大抵都像他们这样吧,面和心离,同床异梦。
那时候,乔夕颜心跳漏了很多很多拍,甚至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想起来仍然会脸红气短。可这种温暖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婚后这八个多月乔夕颜终于是真正地看清这段婚姻的本来面目。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对望了一眼,极其陌生,徐岩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也算打个招呼了。两人都庸俗地别着胸花以示身份。之后婚礼进行曲奏响,在乔妈的眼泪中,她挽着爸爸的手臂走向他,爸爸将她的手放在徐岩掌纹分明的手心。那一刻,乔夕颜感觉到一种灼烫至极的触觉。
其实她知道,从旁人的角度看来,这精致的新娘妆是极好的,美丽雅致,气韵逼人,真正像这场婚礼的主角,可她就是觉得不好看感觉很不真实。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白天在一个公司上班,晚上却鲜少可以碰到面,常常是一个睡着另一个才回家,甚至是,一个已经醒了,另一个却还没有回家。
说真的,乔夕颜打心眼里是不屑的。当初结婚的时候,婆婆就已经“云淡风轻”地告诫过她了:“徐岩之前有过一个谈了十年的女朋友,但他俩性格不是太合得来,十年间分分合合也就把结婚的事儿给耽误了,你也知道,十年说短也不短,他忘不了那女人也正常。我们对你也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你给徐家生个健康的孙子,你们俩的事儿,我们全都不管。你放心,你们家我们肯定给照顾的好好的。”
她也曾好奇去问他,他的答案很无聊,三个字——习惯了。因为那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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