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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坏事就这么没有成本吗？坏人就没人能治了吗？”

周尽欢回过头的时候，宋演正好也抬起头看见了她。

那之后，余慧又三顾茅庐，一直找周尽欢的姨夫帮忙。姨夫一直拒绝但她还是不放弃。他无可奈何地看了余慧爸爸的片子，最后一直摇头。

周尽欢一见到霍一霆就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一样质问了起来：“为什么只有一个部门经理？这事就是霍期做的，我手上的u盘也是证据，为什么不往下查了？你不是宋演的朋友吗？你不是也被霍期阴了吗？为什么不查下去？”

听他这么说，余慧虽然坚强还是忍不住哭了，“苏教授你救救我爸吧，他太痛苦了，每天都没法睡。”

站在宋演家楼下，周尽欢却近乡情怯，不敢按响他家的门铃。犹豫许久，她只敢拨通宋演的手机。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懂。”

宋演没想到周尽欢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最后淡笑回答：“是。”

“这个病人叫什么？”

周尽欢怎么都没想到，宋演的手机铃声是她在身后响起的。

姨夫见她这么说，微微笑说：“是你hetushu.com.com朋友的爸爸？家里来过那么多病人和家属，倒是没见你为谁说过话。”

“宋演有自己的想法。”

周尽欢没有去深究余慧改变主意的原因，她只是觉得感慨。

“你到霍氏总部来吧，这是宋演走的时候嘱咐我的。我答应了宋演，不能不做到。”

虽然周尽欢已经决定了离开宋演的世界，不见不念就不会给宋演带来麻烦，可听完霍一霆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宋演。

“不知道。”霍一霆说：“我倒是希望可以留下他，我真的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周尽欢没想到余慧最后会站出来承认了一切。前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余慧的爸爸病情加重，突然去世了。

公司查到了他们私下交易的流水账。开除了那个部门经理，并表示霍氏旗下所有公司企业都永不录用。

“姨夫，今天家里来了个病人的家属，是癌症的，想要你接诊。她说整个江北只有你能给她爸做手术。”周尽欢顿了顿又说：“您能不能帮帮她？”

“不算朋友吧。”周尽欢说：“只是觉得人活着www.hetushu.com.com都不容易。”

“你不回霍氏了。”周尽欢目不转睛盯着他：“是吗？”

“也吃过了，都这么晚了。”

“……”周尽欢埋下了头，想来她还和余慧夸下海口，自以为是可以干涉姨夫工作，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也确实是她做不到的事情。

“……”

得知余慧彻底被姨夫拒绝了。周尽欢又去看了余慧一次。这次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了些礼物给她，安慰了她几句。

姨夫的拒绝让余慧陷入了彻底的绝望。父亲的生命就像进了秋天的梧桐树，除了看着他偏偏凋零，她什么都做不了。

处理完爸爸的葬礼，余慧第一时间回到了四户通路久盛，把一切罪责都承担了下来。

“走的时候？”周尽欢握了握拳头：“还了他清白了，他还要走去哪里？”

“吃饭了吗？”宋演打破了沉默，他的第一句话就把周尽欢勾得眼眶有点红。

她思前想后，还是向姨夫开了口。

吃饭的时候，姨妈和周尽欢聊得好好的，周尽欢却心不在焉。

“吃过了。”周尽欢吸了一口气：“你呢？”

已hｔtps://m•ｈeｔushu.ｃｏｍ.coｍ经拨通的电话发出“嘟——嘟——”的声音。周尽欢握着手机怔忡地站在原地。

姨夫放了筷子，他推了推眼镜，许久才一本正经和周尽欢说：“欢欢，医院是个很严肃的地方，作为医生我们一定不会无缘无故把病人拒之门外，这和我们做医生的信念有悖。如果是我们拒绝的病人，一定是我们真的救不了的人。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如果救不了，就不能随便接诊给病人绝望的希望。”

“霍期凭什么执掌霍氏？”说起霍期，周尽欢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愤怒和不甘：“邪不胜正，我一直都坚信这一点。”

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举着手机傻傻对望。小区里绿化优良，入眼尽是茂盛葳蕤的翠绿。绿中带着五彩斑斓的花朵色彩，都是周尽欢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这个片子，他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了，你看这些点，像女孩脸上的雀斑一样。肿瘤在肺部，这么大，我知道他很痛苦，但这个手术已经没有做的意义，只会让他更加遭罪。”

“……”

宋演终于被证明了清白。公司因为余慧ｈｔtｐs://ｗww•ｈeｔｕshｕ•coｍ.ｃom，把那件事进行了彻底的彻查。本以为能扯出霍期，却不想最终只查到一个很小的部门经理。这个部门经理和宋演在工作上有点过节，花钱找了总秘室当时的助理余慧陷害宋演。

人活着都很不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有时候真的没法看清。

这些周尽欢都是从总秘嘴里听说的。总秘不知道周尽欢去找过余慧，只以为一切都是徐杏的功劳。

周尽欢对于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就跑到总公司蹲霍一霆。霍一霆碍于多人面子，虽然烦了周尽欢，还是抽空见了她。

“现在唯一的治疗办法就是止痛，至让他觉得舒服一些，无法治愈，至少可以缓解。”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

霍一霆连着加了几天的班，也有些疲惫了，他紧皱着眉毛，英俊的脸上有了不耐烦的表情：“我以为这件事以后你会成熟一些，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咋呼。如果能查得出来我们会不查吗？能证明宋演的清白已经是万幸了。我早就和你说过，职场如战场，没有人会给自己留把柄，那都是能让你死在战场的东西。”

周和-图-书尽欢紧抿着双唇，有很多话想问，最后只说：“那他会去哪里？”

“周尽欢，职场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只有不同的利益。”霍一霆叹了一口气：“今天是我在执掌霍氏，霍期成了坏人，今后若是霍期执掌了霍氏，我做的一切就是坏事了。”

“你来找我，有事吗？”宋演小心翼翼的问。

霍一霆笑了笑，眼底有疲惫也有无奈：“希望吧。”他看了周尽欢一眼说：“公司发了公告，还了宋演清白，虽然没明说，但也算是还了你清白吧。”

临走前，她把上次去余慧母校“采访”的稿子交给了余慧，鼓励她：“你的老师这么多年都记得你，说你是和松柏一样坚强勇敢铮铮傲骨的人。”说完，周尽欢抿着唇勾起一个自嘲笑意：“你帮不了我，我也帮不了你，这也算是一种交换吧。”

宋演看了她一眼，把手机接通。

空气中飘着让人迷醉的甜香。周尽欢觉得脚下有些虚浮。听筒里传来宋演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周尽欢只觉思绪好像飞去了外太空。

“如今医患关系那么紧张，院里对我们的规定也很严格，我们也是无计可施，黔驴技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