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君生我已老（3）
找到房间，开门进去的那一刻，秦清又回头自信看了一眼“青水雨林”，只觉得越看越喜欢。
……
秦清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始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嗯？”
男人不紧不慢，始终面带笑意，一字一顿：“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他意味深长看了秦清一眼，带着几分秋后算账的狠意：“秦小姐，还记得我吗？”
“再见。”
最后，他自嘲一笑，再不勉强：“好”。
“青水雨林”笑着从地上勾起了书包，从里面掏出一本参考书，随手递给秦清，一脸恶作剧的笑意：“你要为我做什么的话，就把这些都做完吧。”
秦清握着自己的手机，微笑着看向他：“你可真厉害，我只说了衣服的颜色，你就能这么准确地找到我。”
那时候的酒店还不像现在管理得这么严格，如果实在没带，登记了一个人，也就过了。前台小姐给了秦清房卡，两人进了电梯。
接待室里放着一个大鱼缸，鱼缸里有几条红色的金鱼，吸引了秦清的视线。秦清正看那些游弋的金鱼看得出神，接待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从这个人开始放纵，也挺不错的。这男孩年纪不大，长得很帅，话也不多，应该不用负责。
你长什么样子？
我喜欢长得帅的。
秦清见他不说话，起身要走，被他拦住。
秦清斜瞟了一眼，口嫌体正直：“那就唐老鸭吧。”
得了气球，秦清眼睛微微一亮。“青水雨林”见她那童心未泯的样子，忍不住抿唇笑了笑，眼神十分温柔，带着几分宠溺，秦清把气球的绳子系在包上，人在前面走，气球在身后飞，成为街上最奇特的风景线。
那次之后，秦清再也没有看见“青水雨林”的账
ｈetｕshu•ｃｏｍ.ｃom号上过线，想想他的年龄，大约是高考去了，太忙了。“青水雨林”洒脱离去，留下秦清面对床上混乱的折痕，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失落。
秦清抬头，有些疑惑：“嗯？”
还是他一贯的简洁风格，只有一个字。
“你什么意思？”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眉心紧皱。
“……这小伙子虽然是个实习生，但是能力很强，投资眼光也很好，交给他不会有问题的。让他给你做一个portfolio。”
“三人禾。”男孩准确叫住了秦清的网名。
她正在懊恼，“青水雨林”已经走了过来。他把书包随手丢在床边，整个人压向秦清。
见面吧。
抱着手机，秦清输入了一排字又删除，删除后又重新输入，最后以开玩笑的口吻发送：
银行里的一笔大额理财到期了，一直买的保守型理财，不赔，但是赚得也少。现在通货膨胀这么厉害，钱币贬值，买楼不稳，只能做点金融投资。
“青水雨林”话不多，但是秦清抛来的每一个话题都能接下去，一点也不会让秦清觉得尴尬。一起轧了一会儿马路，他买了两杯奶茶，两人站在路边边喝奶茶边聊天。
她豁出去一般，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连衣裙，仅着内衣横跨在他腰腹之间，她能感觉到他生机勃勃的欲望，那样炙热，让她的心跳砰砰砰，几乎要跳出胸膛。
周五的下午，两人约在城中最热闹的步行街见面。
好。
“什么？”
秦清是货真价实的d罩，学生时代没少被男生开玩笑，成年后，但凡遇到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这原本是她引以为傲的女人资本。
秦清看了他一眼，最后将头瞥向一边：“我不
www.hetushu.com.com和未成年人睡觉。”看来，这位就是“青水雨林”了。
“青水雨林”深深看了秦清一眼。
秦清忍不住在心里勾勒“青水雨林”的样子，不知道是他那种成熟睿智的大叔，还是少言寡语的宅男，亦或是禁欲冷情的上班族？
秦清不甘示弱，死死拽着他的t恤，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无数次登陆，无数次又退登陆，秦清必须承认，她对他的回应非常在意。
“青水雨林”很快回复。
“青水雨林”淡淡抿唇。
“时间不早了，那个，你回去写作业吧，看样子，是快高考了吧？”秦清尴尬地捋了捋因为激|情动作，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头皮一阵发麻，讷讷对他说：“姐姐就，就先回家烧饭去了。”
男孩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因为个子太高，让秦清有些辨不清他的年龄，不过他还背着双肩包，看上去学生气很明显，应该没多大，可能是在校的大学生。
和算命的小鲜肉分手后，秦清进入了一段空窗期。她最寂寞的时候，闺蜜周放在搞事业和搞老男人。
许久许久，他一弯腰，从地上勾起了自己的书包，又从床上拾走了他的参考书。
“我才不要，太幼稚了。”秦清说。
秦清紧握着手机，看了好几次时间，手心的汗渍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中岛，秦清目不转睛盯着走过的每一个人，每当看到有人向她走来，她就会下意识挺直了背脊，神色也开始因为紧张而变得不自然。
“哦，没事，那用我的吧。”秦清大方地把身份证交给酒店的前台。
学生时代没有网恋，离婚了倒是赶了一回新时代的时髦。
“什么？”他的呼吸有些失控，声音带着几分喘息。
秦清出门前几乎翻遍了整个衣柜，试穿了二十几条裙子，最后选了一m.hetushu.com.com条很简单素雅的白裙，不会太装嫩，也不会很显老，一切都刚刚好。
看着对话框里的那个字，让秦清的心情瞬间从谷底到了云上，那一瞬间，眼前好像有烟花盛放，璀璨得足以点燃沉寂许久的天幕。
秦清正在抓耳挠腮地想着小鲜肉的名字。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却是好整以暇地一笑。
秦清开玩笑道：“感觉好像读高中的感觉。”
干净的男声在秦清身后响起，秦清下意识回头。
不丑。
酒足饭饱从饭店出来，路边有人在卖气球，那种镜面纸粗制滥造哄小孩子的气球，秦清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阳光耀眼，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一个和声音一样干净的男孩出现在秦清的视线里。男孩长得很高，高出秦清一个头，秦清视线所及之处，堪堪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
喝完奶茶，“青水雨林”请秦清吃了顿晚饭，是秦清念叨了很久的一家重庆冷锅鱼，价钱很实惠，但是排队排死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号，两人一去，就能进去了。
“……”
“你好你好！”秦清立刻回以微笑，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上面写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名字。
经理把她带到一个接待室就出去了。秦清抱着自己的包，坐在沙发上。
时代变革，人们常用的即时聊天工具，经过几年的发展，也从企鹅变成了微信，秦清在那之后就没有登录过企鹅号。
她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尴尬地从“青水雨林”身上下来，默默把扔在地上的连衣裙捡了起来，穿回身上。
晚上十一点，秦清打算去睡觉的时候，突然收到了“青水雨林”的回复。
秦清接过那本书，怔愣片刻，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要求。她再把书翻过来一看，书名让秦清大吃一惊。
没有视过频，m.hetushu.com.com没有要过照片，“青水雨林”比想像得更君子。
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种隐私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一点也不勾引好吗！
秦清也不懂什么是portfolio，只想着能多赚点钱也好。
说完这话，秦清就恨不得狠抽自己大嘴巴。
而她，既没有事业也没有男人，只有离婚时，前夫那里分来的钱，房子，车。
秦清知道和这个大学生没有长远可能，她豪爽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青水雨林”指了指气球小贩手里的各式气球，问秦清：“喜欢哪个？”
“我不能白睡你，说吧，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晚上八点多，秦清借口高跟鞋磨脚，要休息一下，把人拐到了酒店。
“我想要你记得我。”
“青水雨林”笑了笑。
离开之前，他突然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秦清，认真道：“你问我，真的想要什么，其实我只有一样想要的。”
“秦小姐，我们确实见过面。”
秦清笑，手指飞快按动按键。
——左宇霖。
此时此刻，身上只穿着内衣的秦清有些尴尬。
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好像用什么脏东西辣到了祖国花朵的眼睛。
从24岁玩到28岁，过往的人和事也忘得差不多了，“交往”过好几个小男朋友，用自己的那点臭钱浇灌“爱情”，生活倒也不算太难熬。一个走了，下一个总会来，她对感情这种东西也算麻木了，所谓悸动，不过是一种新鲜感，一种对腐烂生活的抵抗方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
眼前是一杯刚泡好的花茶，还有袅袅热气，那是经理给她拿进来的。手边是一株盆栽，茂盛生长，郁郁葱葱。
“青水雨林”因为秦清的一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年轻而好看的眉眼，一笑倾城，秦清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骤停。
突https://www.hetushu.com.com如其来的身体挡住了秦清眼前的光，秦清的头陷入他的颈窝，她能听到他压抑的呼吸声。
秦清在对话框里打下了这三个字，犹豫了许久，她还是决定发送出去。
秦清看了一眼“青水雨林”，他表情自然：“我没带。”
秦清偷了两个月的菜就腻了，之后她又投奔了其他的游戏。反正只要她玩什么，“青水雨林”就跟着玩什么，并且绝对比她玩得好。有“青水雨林”在，秦清只需做个合格的小跟班。
他五官英俊，身材高大，梳着大背头，着衬衫西装，气质干净。臂下夹着文件夹，笑容温文。
经大学的室友介绍，找了家投资业务多的银行机构咨询个人资产管理。经理是室友的朋友，留学回来，只爱做大业务，对于秦清这种不上不下的看不上。把秦清介绍给了另一个业务员。
信息发送出去近半天，“青水雨林”都没有回应。
“秦小姐，你好。”他在秦清对面坐下，礼貌地递上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给你买一个吧？”
这让秦清感觉到恐慌。
“缘分。”
“青水雨林”的“不偷了”三个字，开始了两人为期近半年的网友时光。
“我怎么觉得你看着这么面熟呢？”秦清挠了挠头，突然一拍大腿：“哦~想起来了！你长得很像那个！小鲜肉明星！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怎么一下子死活都想不起来了。”
“青水雨林”回了一个笑脸。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
“hi。”
他一把勾住秦清的脖子，正要亲下去，被秦清一把挡住。
前台的小姐对二人说：“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秦清坐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动了几下，说道：“这床挺大的，一个人坐着很有弹性。”她对“青水雨林”勾了勾手指：“你也过来啊，看看两个人坐上来，还是不是一样有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