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遗憾的是苏锵没什么表示，四两拨千斤地挡开她的话头，继续接受下一个人的敬酒。
“你说安排什么？”
张旭出去后，陆陆续续进来好些女人，有的许佳见过，是电视上的熟面孔，有的没见过，但从她们和导演制片们寒暄的话语中能听出来，也是演员，都是独自进来的，经纪人应该和张旭一样在外面候着。
万事俱备，张旭先送走杜姐，而后赶忙回来将还在和赵贞依依不舍的许佳拽走。
张旭一直跟着，晌午时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揪着许佳到角落，劈头盖脸开始数落。
许佳本来还在疑惑张旭拉着她来那么早干什么，才六点出头而已，君悦的大老板肯定没这么早到，进了包厢内才知道，原来他是带她来混眼熟来了。
“我在剧里有一段祭祀舞，就在这个地方，我跳给你看啊！”
张旭一路上絮絮叨叨，一直在叮嘱她，诸如什么千万不能耍脾气、千万不能犯浑之类的。
“没。”许佳舔舔唇，小声道。
车子开过一道门，将刚才的一切甩在背后，苏锵拿出手机，微信朋友圈里，最新一条正好是聂回发的动态。
赵贞坐在不碍事的角落看许佳演戏，许佳的戏份不多，大多数时间蹲在赵贞旁边和她闲聊。
天亮，赵贞和许佳一起早起赶到片场开工，这是她在横店待的最后一天，买了晚上的机票，许佳只有上午要拍戏，还能再陪她一下午。
赵贞一直注意着他们，张旭一走她就跑到许佳身边，略带担忧地问：“没事吧？他说什么了？”
说到这个份上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能有多少事？无非是那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张旭真的生气了，“进了这个圈子还想任性？”
吃着吃着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突然间半点声音都没了？抬头一看，整桌的人都在看着她。
许佳的位置本应是离门口最近的，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露脸，其他人就已经把大老板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突然觉得，可能许佳生来就应该吃这碗饭。
“还不是那个苏总的事儿。”许佳无奈，“我是真不想陪那些有钱人玩什么游戏了，累！”
许佳心里其实并不想去参加饭局，一是答应了要陪赵贞，二是经过聂回之后，她对应付那些人产生了疲劳感。
“……呃？”许佳微愣，看向他，“您在问我？”
桌面上只有二十多个座位，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廖由卖人情给了她一个，可张旭却没有上桌的资格。
没多久张旭带了一个女人进来，三十多岁的模样，干练时尚，精致的妆容给她平淡的五官加了不少分。
赵贞瞬间会意，感情是撞上潜规则了。
剧组人员在宫殿之中更换布景摆设，为下一场戏做准备，许佳只要拍完那场就能收工了，可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好，她有点不耐烦，身上穿着厚厚几层衣服，里面空气不流通，又闷又热，索性拉着赵贞到了大殿外。
只有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理了他们。
后半局全程坐立难安，即使服务员将一整盘热气腾腾的碳烤牛排放在她hetushu.com.com一个人面前，她也没了品尝美食的心情。
逛街的安排取消，赵贞干脆钻进被子里，许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犹豫问她：“不然你一个人出去转转？闷在房间里别闷坏了。”
等廖由等人准备请苏锵继续下一摊的时候，酒店里早已没了许佳的身影。
“漂亮，整个过程都漂亮！而且很帅！”
“等会再看吧。”赵贞抬头朝她笑，“我要是想逛会自己出去的，你不用担心我。”
张旭见她这幅样子更生气：“哑巴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只是不敢猜苏锵的心思。
腾风娱乐是大公司，其中不乏许多像廖由这样能干的经纪人，廖由手上曾经捧出过好几个一线，后来都自立门户了，现在带的这个新人在横店拍戏，听说君悦影视的老板来了，第一时间就安排好饭局给他接风洗尘，交际手腕一绝。
心中猜想的猥琐中年男人形象一下子推翻，换成了一个三十左右、有钱有气质有相貌的英俊男人模样，许佳暗暗咂舌，难怪这些女演员这么兴奋，各个都眼带亮光，看着那位苏总像饿狼见着肉一样。
于是乎，菜陆续上来，廖由等人一直和苏总聊天，许佳没事做，干脆将全副心思扑在了吃东西上，甚少抬眼，似是对那边的动静一点兴趣都没有。
苏锵挑眉。
“牛肉好吃吗？”
“我看不太好。”许佳叹气，把晚上的事情详细和她说了。
张旭没辙，气急骂道：“你就气死我吧你！”转身愤愤走了。
桌上的女人全都在不停地冲自己放电，只有她一个人，吃、吃、吃……一直在吃！
“别介！我长得又不是顶顶好看，座上各个都漂亮，人家凭什么看上我啊？”许佳皱着一张脸，像满褶的包子，“我一想到晚上的情形就瘆的慌！”尤其是苏总看她的眼神。
“你说什么？”
廖由的提议正中她们下怀，一个接一个，借着站起来给苏锵敬酒的机会，娇滴滴说几句想博得他的注意，廖由手下的那个新人胆子最大，言语间就差把自荐枕席的意思搬到台面上来了。
苏锵正开着小差，廖由笑着对几个女演员道：“难得苏总来一次，来，你们几个给苏总敬一杯！”
包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在座众人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许佳是苏锵唯一一个主动问话的人，他还好心给她多点了一盘菜……
“啊？”助理一愣，反应过来要接话的时候，他已经别开了头。
“你还学会骗我了啊？！昨天饭局上发生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算了吧，许佳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和张旭廖由想的正好相反，这样的情况下，她太积极，反倒容易惹麻烦。
那位大老板在主位落座，许佳垂头看着自己的碗筷，就听廖由开口道：“今天难得苏总赏光，大家吃好喝好，陪苏总开心一回！”
赵贞被她的表情逗笑，打趣她：“也许是你犯蠢吸引他了也说不定啊。”而后故意粗着嗓子搞怪道，“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导演监制们的眼神大多带着不悦，女演员们则要么是幸灾乐祸，要么是不屑。
廖由和_图_书转头和颜悦色地对许佳道：“来，佳佳，过这边来！”
赵贞想叮嘱她多加小心，那些什么老总负责人不是好应付的，只是吹风机的嗡嗡声盖过了一切，她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说。
姓苏？许佳眉头一皱，正想着满肚子流油的秃头中年男人配这个姓真是十分不合适，抬头一看，怔了片刻。
包厢里有张大圆桌，能坐二十多个人，许佳和张旭到的时候已经落座了一半。张旭带着她挨个认识，这个王监制，那个刘导演，边上还有个马制片……
横店不大，甚至有点小，只有一个镇的规模，和城市相比差了许多，他们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酒店。
然而吃出劲儿来的许佳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根本没注意他们先前在说什么。
“人家一大老板能占你什么便宜？”张旭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你知道在横店的这些女演员有多少人恨不得能被他占便宜？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许佳沉默半晌，小声道：“我不想去。”
最后一个结尾动作，是将右手叠在左手之后，高举至头顶。
廖由看看许佳又看看苏锵，赶紧让末座的那位出去叫服务员加一盘牛排。
张旭胸口连连起伏，看样子是真的动怒了，狠狠瞪了她半天才道：“昨天的事就算了，今天晚上廖哥帮忙安排，你真的得聪明点，知道么？！”
许佳应了一声，赶紧小跑过去。
许佳连话都没说，赶紧端起杯子，仰头喝完。
赵贞和许佳终于有时间出去逛，横店的夜市虽然小，但她们俩手牵手压马路，一边聊天吹风，看到好吃的买一点，你尝一口我尝一口，逛得倒也惬意。
“怎么样？我漂亮吗？”
其他女演员暗自咬牙，廖由倒是很满意她的胆子，目光投向苏锵，打量他的神色。
“什么事业不事业的，反正也就这样，大不了我就做个接点闲散戏拍的小演员，只要不大手大脚，日子总还是过得下去。”许佳笑笑，看得很开，“至于一线当红什么的……没这个运道就算了，也不是非要大红大紫。”
殿前有一块宽阔的地儿，再往前就是层层台阶，站在这高处往下看，想象下面站着泱泱一片大臣，顿时生出一股豪意。
吃完饭散席，廖由等人和苏锵有话要聊，许佳站了半天见没人搭理她，女演员们都聚在一起说话，默默抓了抓头发，出去找张旭了。
在座的人对他们很冷淡，对于他们的问候，有的笑笑随口应付几句，有的干脆嗯一声，连个笑脸都懒得给。
“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赵贞想来想去，只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大一点。
“没有啊，见过我肯定记得的！”许佳倒在床上，一脸纠结，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交集？她接触有钱人最多的时候还是和聂回在一起那段日子，聂回那些朋友，只要她见过的都记得长相，这个苏总还真不在她的记忆库里。
苏锵侧头冲他一笑，心情颇好。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碰上。
许佳有点茫然，好好的看着她干什么？
许佳低头不说话。
在秦王宫里，他坐在黑色商务车中，从正门缓缓而入，她和图书站在主殿前的空地上，穿着白色戏服全神贯注地……形容不出她在干什么，动作像跳舞，又不太像。
那位杜姐果真有一手，一个小时之后，化完妆的许佳颜值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七分的好看变成了九分的美，就连一直在后边看着的赵贞都忍不住惊艳了一瞬。
一桌人全都起身，以廖由为首的一圈男人围了上去，有几个有点地位的女演员也跟着过去了。
这样的情况下，一直埋头苦吃的许佳倒成了异类。
司机诧异一瞬，车已经开的很慢了。
“今天的太阳真好啊［笑］。”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
她在赋予角色生命。
张旭一个劲儿地陪着笑脸，许佳跟在他身后，同样腮帮子都笑酸了。
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赵贞是她叫来横店的，可人到了，她却没办法陪着。
桌上的女人们各显神通，声音好听的发嗲，身材好的露沟，长得好的抛媚眼，各个都想博得苏总青睐。
她鼓起勇气迎上张旭的目光，说：“我不想去陪苏总。”
主座上的男人身姿挺拔，唇边微微含笑，眉眼生的十分温柔，但眼中隐隐又有些果决之气，不仅不肥，身材看着还挺好，更别提秃顶了，人家头发茂密，发质似乎比她的还好。
被赵贞夸奖，许佳开怀大笑，丝毫不在意形象。
“那就再点一盘。”苏锵道。
许佳边听赵贞说边换衣服，点点头不再多言，开起吹风机烘干头发。
聂回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朋友圈里也一片火气，吓得往常来往的那些朋友都不太敢评论他的动态。
许佳被他的称呼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看他再苏锵，迟疑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谢廖哥，我知道了。”许佳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微微颔首，眼睑微垂，遮住了心里的思绪。
赵贞安慰她几句。
开胃小菜全都上齐了，那位让一桌子人恭候多时的大老板才姗姗来迟。
“我都看呆了！”
赵贞扑过去，两人闹起来。
廖由打量了许佳几眼，对她的外形还算满意。
赵贞愣愣看着许佳认真的动作，直到她换回平时的表情，起身对自己一笑，这才反应过来。
十一点多的时候，太阳当头，宫殿只有那么几座能用，可是剧中却要拍出整个王宫的感觉，少不得循环利用。
苏锵一边听廖由说话，一边忍不住悄悄往许佳那边看，若不是场景不允许，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姑娘你到底干嘛来的？？
风很大，驱散了闷热，许佳兴致大起，拉着赵贞要给她表演。
“咳，好吃。”许佳小声答道，微微有点不好意思，转盘一直没人转，她也不敢乱动，那道碳烤牛排正好在她面前，于是整盘几乎都被她一个人吃完了。
说完，笑容突然一滞，眼神微黯。
张旭恨铁不成钢，低声怒斥，“昨晚缺席的局今天去补上！苏总对你有意思，你就好好利用，把他哄开心了要什么资源没有？前程是自己博出来，姑奶奶！”
“你的眼光还不错。叫许佳是吧？等会饭桌上放聪明点，既然进了这个圈子，头脑就不能浑，有的时候选对了，路能好走很多，明白吗？”
助理有点和图书紧张，“苏、苏总？”
心里有了思量，廖由笑着给苏锵介绍：“这是许佳，刚入行的新人，小姑娘有天赋人也上进努力，我很欣赏她，所以带过来给苏总您见见。”
前几个字是对张旭说的，后面的自然是对许佳说的。
许佳果然没有去赴局，张旭还在生气，一整晚窝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从出片场的时候起就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赵贞跟着体验了一回剧组的饭盒，味道一般般，不难吃，也说不上好吃。
不是矫情，只是不想再重蹈聂回的覆辙，与虎谋皮，向来不易，她已经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真的不想再来第二次。
难不成是欲擒故纵？苏锵有点怀疑，只是，随着她越吃越嗨，这个想法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不爽。
苏锵含笑，没有对他的言论发表什么见解，只是目光一直盯着许佳。
苏锵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唇边笑意微深，眉头一挑，在聂回的动态下回了一条：
大概是哪个剧组闲下来的化妆师，被张旭辗转请来了。
其实不算舞，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种仪式。
“你就想，是你睡了他，你占了他便宜，行不行？”张旭劝道。
许佳小声嘀咕：“谁说大老板就不能占别人便宜了……”
抱着一堆小吃回去，两人看着电视把它们都解决完了，这才躺下睡觉。
快到饭点的时候，张旭叮嘱了几句，万分郑重，而后便出了包间。
结果没成，他反倒松了口气，把廖由送来的那个新人送回去，而后他便想，不去理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该专心工作。
多余的话没说，许佳把头发吹干后坐到镜子前，任由那位被张旭称作“杜姐”的女人摆弄。
廖由想把许佳送到苏锵面前的事，苏锵其实知道。他没有点头，却也没有阻止，说不清为什么，尽管那天吃饭的时候他心里并没有想睡许佳的意思，但他还是默许了。
许佳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要问她乐意不乐意，大半还是不乐意的。
两人闹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许佳开工时赵贞已经醒了，吃过早饭，一起去了片场。
“安排什么？”许佳猛地抬头。
想到她随便搪塞自己，张旭气不打一处来，“廖哥说苏总对你有意思，他本来想给牵个线的，可你倒好，一吃完饭就溜了，人家找你找了半天！气的廖哥一直跟我骂说你烂泥扶不上墙！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你！”
场务在前头叫：“许佳！许佳！人呢？开工了！”
当许佳抬头朝他看来的时候，苏锵已经做好了看她露出惊讶表情的准备，谁知她只是怔了一瞬，接着便低下头去吃菜，再没看过来。
苏锵嗯了一声，视线一直望着窗外，直到跪地敬拜的人起身，和上回见过的另一个女人抱在一起玩闹，而后牵手回到殿中，身影完全看不见，他才收回目光。
赵贞看她又要想到聂回，赶紧换了个话题。
许佳会看眼色，赶紧往前一步，‘乖巧’地给廖由鞠了个躬，“廖哥好！”
只是苏锵没想到，他居然会再次碰上许佳。
苏锵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放下筷子给自己倒酒，轻轻勾了勾唇角。
其实苏锵一坐下就认出了她，那天晚上聂和*图*书回跑去和她搭讪，结果发现居然是前女友，两个人还在大马路上斗嘴，惹得苏锵一阵发笑。
赵贞说好，含笑往旁边退，将正中间的位置全让给了她。
许佳一愣，而后乐了，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好气又好笑，“不行，我不做这欺负人的事儿。”
许佳在学校参加过舞蹈社团，有一点基础，这些祭祀动作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刚刚还提醒她要聪明点，转眼就忘了！早知道是这么个没眼力见，他根本就不该让她上桌！
包厢里一下子成了争妍斗艳的场所，许佳坐在主座正对面旁边一位，看着那些女演员们和相熟的导演说话，默然无言。
之前那些女演员给他敬酒，他都是点到为止，意思意思喝一口。
他的魅力连菜都比不上？
“你觉不觉得她很有意思？”
许佳顶嘴道：“苏总又没说一定会给资源，哦，万一我和他那什么，结果人家过几天拍拍屁股走了，咱能捞着什么？白给人占便宜。”
“廖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许佳。”张旭笑眯眯地和那人说话，回头对许佳使眼色，“这是腾风娱乐的廖由廖哥。”
赵贞听完，眉头轻皱：“你以前有没有见过那个苏总？”
“我不是任性。”许佳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低头，“……我有阴影。”
“还、还要再慢？”
“阴影个球啊！你就陪他一回，过了今天，明天开始人生就是全新的，你怕什么？”
她们剧组是在秦王宫取的景，许佳演的是巫女，戏份不多，剧情进展到一半时就因刺杀稷王失败死于乱刀之下。
“给苏总敬酒！”廖由皱眉，“轮到你了！”
鬼使神差的，苏锵对司机说：“开慢点。”
许佳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多少年前的言情文啊！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咱们又不是小姑娘，不做这种白日梦。”
很快，所有女演员都敬完了，只剩下许佳。
“你拒绝他，会不会影响你以后的事业？”
他天生就这么热心肠？鬼才信！
在这个高台之上，烈焰挂在皓空之中，风猎猎吹起她宽大的广袖，吹过她庄重肃穆的脸。
当时她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还闲着没事在心里比较了一通，觉得自己更喜欢她这款的。
十八线的她还是闭嘴好了，省得自讨没趣。
廖由有点不悦，刚想开口，却听苏锵说：“算了，就坐那儿吧。”而后他端起酒，遥遥冲许佳举杯，一饮而尽。
这下许佳连露脸的心思都歇了，如此大一块肥肉，谁肯让？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她不想被人生吞活剥。
许佳做了个起势，而后仿佛瞬间进入到故事里，成为了那个遥远的虚拟角色。
许佳微愣，“啊？”
许佳双腿一屈，直挺跪地，就那样对着空旷天地拜了下去，衣袖被风吹开，半遮半掩间，露出了半张小巧精致的脸。
赵贞一直在房间里等许佳，说不担心是假的，许佳一回来她就忍不住问：“怎么样？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吧？”
只是身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事到临头，没有退缩的道理，别说张旭会对她失望，她自己也会对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