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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众龙众·龙帝释天

作者:张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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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孰曾予地老天荒 第二节

第十五章 孰曾予地老天荒

第二节

紫凰愤慨不已,心中憋屈至极。可事实却是自己幼年素行不良,帝霄见自己多番情不自禁,又极喜欢在在自己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长大后,帝霄更是若有似无的施展凤族的魅惑之力,自己是不可控制的咬了一口又一口,这些事实都否认不得。但彭冲如此污蔑自己当初对夙和的一腔爱意便也罢了!可又自以为是的揣测,自己的喜新厌旧,贪慕虚荣,不能长久,端是可恶至极。
彭冲露出一抹苦笑:“可不是负荆请罪,日夜跪在院中月余。妖王一直不松口,陛下恼恨至极,提起百炼鞭生生将尊主狠抽了一顿。这才让金仙松了口,允了你们的亲事……天地三界也唯有尊主,可为一个女子不顾尊严与脸面,痴缠筹谋,步步退让……当时只将金仙心疼到落了泪。”
紫凰无比烦躁,却又不得不开口道:“你休得乱来!帝霄虚弱至此,神魂皆是疲惫至极。这万年檀木极为霸道,他若强行醒来,定会加重伤势。你先让他在此睡上一觉,我当真有急事,若无阻碍,一会便能回来。”
彭冲心中震撼无比,蓦然回神,抬手打出一道道光圈,送至帝霄身上,压抑住他身上的突然爆发的魔性。一波波的神力,不知传输了多久,彭冲额头已溢满了汗珠,帝霄方才平静下来。只是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却已是黑中带紫,可见离成魔也只差一步而已。
彭冲皱眉:“你历来素行不良,让我如何信你!”
彭冲看了帝霄一眼,慢慢垂下了眼眸:“夙和道人的真身,便是帝释天……不过,尊主大可不必担心,方才我观少君的神情,似是早已对夙和忘情,断不会因他是天界之主,有所改变的。”
闵然笑道:“说什么谢。你虽历经无数转世,我们好歹还有几十万年的情谊在里面。你若舍不得娇妻,我也可破格赐她仙骨。可她虽是天资卓越,却是修罗之骨,所走修神之路,无疑是逆天而为。”
闵然无悲无喜的站在风雪中,轻挥衣袖。天空的画面消失了,只余下湛蓝湛蓝的天空。山巅的风雪越发的大了,空气比方才还冷了几分。
彭冲道:“熙元府君这是无理可辩,临阵脱逃吗?你若现在便生了离弃之心。信不信,你前脚走,我便不顾尊主神魂沉睡,将他弄醒,追和-图-书你上去?”
彭冲深深看了紫凰一眼:“故,你心中自始至终喜欢的爱的只有我家尊主一个。即便将来那道人如何厉害,如何尊贵,都不是你心底喜欢的男子!我来说这些,是省得将来某一日,你被繁华与热闹遮了眼,懵了心,再次摇摆不定!”
彭冲冷哼:“你以为你多坦荡无辜?自小就是贪慕虚荣,好美色的秉性!现在装那么清高作甚?往日里尊主总是绞尽脑汁装扮自己,又是为何?你当真以为尊主不知你极喜欢他的模样吗?你需知道,我家尊主非你不可,已是天大的福气,莫要得陇望蜀,肖想更高的一层的位子!”
夙和侧目望向风雪中的一抹黑影:“如今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让我后悔吗?”
紫凰正欲开口,手腕上紫金铃轻响了一下。紫凰一惊,摸了摸手上的紫金铃,侧目看向彭冲,沉声道:“你若不放心我,你家尊主,你自带走。我现在有些急事,待我办完事后,亲上东天,和他好好地说清楚!”
蚩璃怦然倒地,艰难的爬向帝释天身边。当他握住帝释天冰冷已久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被定格的画面,让夙和心痛欲裂,一滴泪,在风雪中滑落,凝结成冰。
紫凰大怒:“平日里只以为战神耿直坦荡,不拘言辞。不曾想战神却还有指鹿为马的本事,我与帝霄相交数百年,可谓朝夕相伴,情深意重得很。便是迷恋夙和时,我惦记他,有何不妥?!更何况,我变心不变心,心中有谁,和你有何关系!你为何紧追不放,一直抹黑于我!”
彭冲道:“若非被我说中了心事,你又何须像被踩着尾巴一样,恼羞成怒。”
彭冲看向紫凰,想了许久,轻点头道:“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毕竟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你此去自己小心些,羽界十二卫还在树族未回。我又无暇分身……不知为何,此番的事,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树族毫无凭借也太过胆大妄为了些。”
彭冲怔愣许久,嘴唇动了动,却答不出话来,许久许久,抬眸望向帝霄,却见他早已再次熟睡了过去。彭冲目光停留在帝霄微微泛紫的长发上,心中溢满了前所未有的担忧不安。
彭冲难得有些心虚,小声道:“不过几句话,便诈出了你的真心hetushu.com.com,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只想嫁我家尊主,现在又说起来别家的好来!”
“战神大可放心。”紫凰又回眸看了帝霄一眼,这才转身出了寝房。
“我若不愿归位,妖神又当如何?”
彭冲鹰眸微微有所动容,沉思了片刻:“实然并无大事,只是……只是得妖王令,帝释天许是要提前归位了……”
羽界能在天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全凭凤凰族支撑。千万年来,凤凰族为羽族牺牲的一切,众羽族都看在眼中,心有所感。鲲鹏族个个天生神力,秉性桀骜。三界之神均不过眼,却也心甘情愿臣服在凤凰脚下。只因鲲鹏族比谁都知道,天界之争,神力并不能主导一切,唯有精神才能支撑到最后。故而不管帝霄如何羸弱,如何胡闹,彭冲从未起过半分叛离之心。彭冲也比所有鲲鹏族都明白,若失凤凰族,那么整个羽界在天界地位,将从统治者堕落到一文不值的境地。
夙和慢慢站起身来,侧目望向风雪中的闵然。他眉宇间的恶意与嘲弄是如此的明显,明显到让夙和深觉难堪:“夙和谢妖神提醒。”
帝释天将要归位,沉寂了五千多年的三十三天须弥山善见城,将再次回到最高的神位上。一直统领天界五千多年的羽界地位之尴尬,可想而知。更何况,帝释天到底是不是真的对紫凰无情,还未可知。毕竟他当初坚持的人妖殊途,在归位以后,将不复存在。三界之中,除去修道之人的坚持,谁会不懂天道归一的道理,怎会真的计较妖、神、人、魔之分。
闵然勾唇一笑,笑容中有种莫名的诡异:“你乃三十三天之主,我自是管不了那么多。可天地之主又能如何?天道对谁都一样,公平的很呢。”
“彭冲,那帝释天辗转人世五千多年,力求感悟尘缘,怎成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帝霄说着说着,便低低地笑出声来,许久许久,喟叹一声,“紫凰是这世间最美最好的女子,给我天地一切都不换的……”
紫凰咬牙道:“难道我还要安坐在这里,等你冤枉不成?什么天界第一战神,端是卑鄙无耻得很!这般的处心积虑,指鹿为马,不知又在憋什么坏!以为我会上当不成!”
若帝释天紧追不放,紫凰能被尊主感动,何尝https://m.hetushu•com•com不能被帝释天感动。彭冲方才极尽诋毁紫凰对夙和的感情,何不是有了这般的担忧。那些指鹿为马,何尝是彭冲的真心话?只是对未来的羽界何去何从的担忧,以及想要帝霄尽快地趟过这次心魔与情障。
“瞧本王的记性,你已转世,自然看不到魂灵。”闵然抄着手,勾唇笑,“你今生所迎娶的妻子,便是你当年的妻子修罗皇女善馨。她一心追随你而来,已随着你转世无数次,只为让你早日回归天界。啧啧,这般的痴心女子,当真让本王羡慕的紧。”
夙和坐在万丈悬崖边,一袭广袖白袍在暴风雪中猎猎作响,越显单薄。天空犹如一面平镜般,一段段的播放着陌生的画面。万年过隙,曾经的种种,那场让天地为之变色的打斗,在夙和眼前重放着。直至最后,轩辕剑穿过蚩璃单薄的胸膛,他的回眸,望着善馨是时,眼神中支离破碎的伤痛,如此清晰。夙和闭了闭眼,一切一切,明明该是如此陌生,却不知为何,这画面几乎要击碎夙和的心神。
彭冲微怔了怔,点了点头:“还请少君尽快回来。”
紫凰凝望着帝霄的睡脸,手掌划过他的额头,轻轻地笑了笑,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她的指腹恋恋不舍地抚过他的脸颊,许久,方才收回了眼眸:“你先帮我守着他,万事待我回来再说。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下了,若要答复,待我回来,定然会给帝霄一个交代。”
夙和抿唇:“妖神此话何意?”
帝霄因痛苦,不禁闷哼一声:“……你深知她对我有多重要,你若不说,我如何能安心!”
夙和慢慢的闭上了眼眸,许久,轻笑出声,只那笑声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凄沧。许久前,夙和便知道心中塌陷的那一角到底是为何。那魂牵梦绕的身影,为何日日折磨着自己。
紫凰怒然而起,愤愤道:“胡说!我何曾是那种只慕美色的女子!夙和的好,岂是你圈外之神能懂的!夙和虽不是个好情人,但身为男子顶天立地,无愧天地众生。人格中的魅力,你又岂能懂得!”
彭冲低声道:“尊主说得极是。我对少君不如尊主了解得深,有些未雨绸缪了。尊主万莫为此伤神了,也省得少君回来又要担忧你的身体。你如此强迫自己从睡梦醒来的和*图*书事,万万不可再做了,否则少君回来,定然不会轻饶了彭冲。”
那种后悔,那种压抑不住的疼痛,那种不知追寻何处的茫然,让夙和一次次陷入心魔之中,再得不到救赎,甚至再也见不到那朝思暮想的笑容。原来以为可以慢慢淡忘,可日复一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篆刻心尖般,刻骨铭心的清晰。
紫凰离去,屋内一切,仿佛瞬时失去了温度。
彭冲浑不在意地撇了紫凰一眼,冷笑,“我何曾有诋毁你!贪恋美色便就是你的秉性。那日若你栽在生性丑陋的别家,依你的性格,卷土重来还不将他抽筋拔骨?”
帝霄几乎耗尽所有神力,才极为勉强地睁开了眼眸,咬牙道:“你为何要对她说这些!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事!你们到底都瞒了我些什么!”
紫凰闻言,不禁回眸看向帝霄,轻声道:“你说帝霄在我家跪了一个月?”
紫凰怒:“什么真心!这是公道,便是我不再爱他,也不许你百般诋毁他和我!”
彭冲不想睡梦中的帝霄,居然能听到外面的话,心中又惊又惧:“尊主万不可再抵抗这万年的镇魂檀香!若想知道什么,待你醒来,彭冲定会细细告诉你。”
紫凰不知想到了什么,怔愣了片刻,怒声道“好一个战神彭冲!原来当时我在他手中吃亏,你便在左右!方才我还说你光明磊落,不想你却如此卑鄙无耻!身负守护之责,却不肯伸手相救,眼睁睁地看我受了那些苦楚。今日却拿来当由头说我,你便不怕帝霄知道了当日情形吗?”
闵然肃然道:“你后悔与否,实然与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魔界罗睺惨死,羽界尊主差一线即入魔。三界之难一触即发,是你该归位的时候了。”
彭冲逐字逐句地说道:“你将成为我天羽界的凰后,我犯不着如此挑衅你!我不过是提醒你,你与那道人最是如胶似漆时,却依然会因拜寿进不得东天的大门,久久徘徊,心生失落,不肯离去。那时,你只为了想见我家尊主一面。你知道自己喜欢道人时,看见我家尊主,不还是一直想亲近,被他迷惑。你在小仙山,与道人相依相伴那些年,心底何不是曾心念我家尊主?”
帝霄紧蹙眉头,低声喝道:“帝释天回归与紫凰有何关系!”
彭冲微微叹息一声,不敢直视帝霄发https://m.hetushu.com.com髻中的紫色。他站在门外侧眸望向紫凰离去的方向,直至此时,彭冲依然对当年的私欲与无知,深深地懊恼着,心中的悔意前所未有的深切……
彭冲道:“尊主这里,你无需太担忧了。那棵柳树说不定还有转机,你碎了妖丹,尚且无事。她若有机缘说不得,也能活下来。我观妖王神态,眼底并无担忧你之色。若你真有事,他恨我家还来不及,莫说尊主只在熙元府邸负荆跪了一个月,便是跪上一辈子,妖王与金仙也万不会应允你们的婚事。此事必有蹊跷,说不得是你因祸得福,得了大机缘,却被妖王怕有心者窥探,而隐瞒了下来……”
琼山之巅,风雪飘摇。
紫凰站起身来,怒声道:“什么肖想更高的一层!你这番话说得极莫名其妙!你便如此笃定我会对帝霄忘情不成!你口口声声的那些证据,不过只是证明你对我的不信任,证明你自己的心虚!当真是可笑至极!”
紫凰急声道:“你休得一直咄咄逼我。帝霄性格执拗得很,莫说我此时心中有他,便是我心中无他,他也会紧抓我不放。我们之间的事,你并不明了,也莫要替他心急,胡乱猜测。我真应了他,必然是打算长长久久。我亦然是死过一次了,尘世繁华再也不会入眼了。虽然不知你在担忧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不管多高一层,在我心中都不及帝霄的好,我会珍惜他的。”
彭冲望着紫凰离去的方向,一双鹰眸越显复杂隐晦。不知过了多久,彭冲缓缓走向帝霄,一眼过去,大惊失色。只见帝霄乌黑的长发隐隐可见紫色,眉宇间说不出的痛苦之色,却是醒不来的模样。
帝霄闻言,慢慢松开了眉头,侧目沉思了片刻,缓缓地闭上了眼眸:“紫凰自小便不是朝秦暮楚的性格。既说忘情,定不会欺骗本尊和你。这事却是你多虑,害我不知出了何事,随你般心惊胆战……倒不曾想,能听到紫凰的心声,你做得很好……”
紫凰挑了挑眉头:“是以,你这是来挑衅的吗?”
后来的后来,帝释天的本体在冰地沉睡五千年之久。魂灵在世间兜兜转转,终于在这一世遇见了心中的遗憾……
紫凰将被子给帝霄掖好,捋了捋他鬓角的碎发,轻声道:“若他醒了,便给他再上一次药。我先去将醉生带回来,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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