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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传说

作者:张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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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前世今生求不得 因缘果 沉醉不知归何路(十)

卷四 前世今生求不得 因缘果

沉醉不知归何路(十)

小丫鬟和另外两名侍卫顿时青了脸,三人朝周围望了一眼,并未察觉异常,可任谁也不敢再靠近醒之与木通,僵持了片刻,那受伤的侍卫断断续续地惨叫着,三个人想了想,忙拖着受伤的侍卫惊慌失措钻进了围帐。
“死奴才!居然敢弄坏了纸鸢!你是不是故意的!”接过纸鸢的李翠翠当下便看到纸鸢上的被戳破的窟窿,即刻发起怒来,这纸鸢本是付清弦亲手画的,一房一个,李翠翠见自己的纸鸢这般,自然怒不可遏。
一身极为保守的黑衣紧紧地包裹着全身,长至膝盖的头发凌乱的披散脑后,一张苍白如纸而略显小巧的脸,五官明明极为精致,可却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那紧抿的没有血色的薄唇显得非常绝情,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围帐内,李翠翠早已等得不耐,看见木通一瘸一拐地跑进来,恶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敬酒不吃吃罚酒!……”便在此时一个仆役匆匆地跑来附在付正伦耳边说了一句话,付正伦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给侍卫使了使眼色,众人极为快速地围了过去,“居然打死人了!捉住他们,生死不论,若活着便押去府衙交给郑大人处置!”付正伦话毕,转身走进围帐。
木通听到醒之的话慢慢地垂下了眼帘:“小姐……木通不想说,你别问了。”
一声惨叫,让正欲离开的醒之震在原地,她陡然朝声源望去,遥遥地听到两三人正在鞭笞一个在地上打滚的人,这声音让醒之熟悉得心惊。看见醒之还在原处时,木通不敢再叫,生怕醒之听到他的声音,鲜血淋漓的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每一次鞭笞都发出极为压抑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醒之愣愣地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焦急不已的木通,目光游移到他蹲下后那条不自然的弯着瘸腿上,那只满是沙硕和鲜血的手不停地拽着自己,一时间,醒之只感觉恐慌无助,连日来一直不曾宣泄的委屈让胸口隐隐作痛,甚至呼吸都是疼痛难忍的,手上的伤和脚上的伤,所有的疼加在一起已让醒之到了极限,她逐渐红了眼眶,眼泪一颗颗地落了下来,茫然无助地看向木通:“我脚好疼、胸口疼,很难受……”
落然愣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听到这一声叫喊,身子猛地紧绷起来,动作极为迅速地转身便要逃走。
醒之将木通护在身后,连连退了两步:“我为他赎身!多少银子都可以!”
木通被李翠翠瞪得哆嗦了一下,颤巍巍地将纸鸢双手奉上。
李翠翠笑容更甚,缓缓走近木通:“这些贵重的东西,明明都是佩戴身上的饰品,谁会一次都掉光毫不自知!”李翠翠笑着说完,狠狠地踩住了木通的手指,重重打个旋,木通惨叫一声,手指已被沙硕磨的鲜血淋漓,“拖到帐外,狠狠地打!我去禀报小侯爷!”
木通畏畏缩缩地说道:“大总管莫要生气,小的根本不认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突然就冲了出来,木通这便将她赶走!”
小丫鬟对侍卫使了使眼色,一个侍卫上前一步便要拖开醒之。醒之暗暗懊恼,hetushu•com•com若早想到有此事,万不会将暗七留在谷口,谁知那侍卫刚伸出手去尚未碰到醒之,便被凌空飞来的石子,极快速地打穿了手掌,另一个石子却打在了他的胸口,那侍卫不禁惨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落然的眉头动了动,浅灰色的眸中布满了冰霜,他抱起醒之转身朝倾流谷出口走去,醒之急声道:“放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醒之即刻改口道,“带着木通一起走!否则他会被侯府的人打死的!”
醒之见侍卫又接近,当下将木通护在身后,怒声道:“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付正伦忙安抚道:“小侯爷稍安勿躁,刚才那个姑娘正伦也有看见,虽然声音很像,但是长相并非是一个人,而且她的脸上也没有疤……小侯爷莫不是认错了东西!”
不知为何,醒之看着看着心也变得软软的,想哭又想笑,心中明明很高兴可却那莫名的悲伤怎么也挥散不去,曾经坚持的那些,铭记的那些全部都不见,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人。
“不是的!我没有偷东西!……那不是偷的,是协…”木通顿了顿,“是捡来的!……”
醒之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再次摔倒在地,终于回过神来的木通一瘸一拐地去扶醒之,却也被醒之带着摔倒在地,醒之受伤的手重重地按在地上,疼得惊呼一声。
木通急忙坐起身来,拖拽着醒之,急声道:“小姐你快走!这里死了那么多人,侯府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木通站起身来,去扶醒之却也扶不起来,急得团团转,“小姐快起来!出人命了不是闹着玩着的!”
落然顿了顿脚步,顷刻间,从桃林中飞出一道身影,落在两人的面前,拱手道:“暗七失职,让苏宫主受惊了。苏宫主与公子先走,苏宫主要的人卑职自会带回去。”话毕朝木通走去。
醒之逐渐红了眼眶,却努力睁大眼睛,一眼不眨地凝视着落然的侧脸,轻声道:“对不起……”
木通被醒之哭得没了主意,忙哄道:“小姐别哭、别哭,要是难受得厉害走不动了,便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被大总管找到了。”
木通皱了皱眉头,狠心撇开脸:“我不认识你!……你快走!快走!”
落然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上的气息刹那间变得冰冷冰冷的,他微微松开了手,甚至有一瞬间,醒之以为他会将自己扔下去,醒之的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襟,不知所措地看向落然的脸,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知过了多久,落然身上那刺骨的冰冷慢慢地散去,逐渐变成了初见时的冷漠,拒人千里的冷漠。
醒之怒道:“你们休要欺人太甚!侯府的人怎么了,侯府的人不是人吗!我今日定然要带他走!”
醒之愣在原地,垂下头去看向木通的伤腿:“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醒之被木通压制,气到极点:“我不许你这么没骨气……”话未说完那些侍卫已冲了上来,醒之拉起木通便朝外跑,谁知去路已被人阻挡,醒之拉着行动不便的木通连连后退却快不过那些人,只见那明晃晃的佩刀迅雷不及掩和*图*书耳地劈了过来,醒之手无寸铁,一时间唯有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刀子朝自己劈来,木通想也不想转身将醒之护在身下,醒之大惊失色抬手握住了那刀锋。
醒之见落然并未反抗,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微凉的手指一点点描绘着他脸的轮廓,轻轻浅浅地摩擦额头上细小得快要淡去的瘢痕,一点点地移动,手指停在下巴的一处疤痕上,高高的领子紧紧地包裹住肌肤,将后半段的疤痕遮盖。
醒之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落然脖颈处的伤痕,许久,忐忑出声:“子秋可以配出去疤的药膏,你若愿意便可以去了这一身的疤,我想笑翠姑娘也是愿意看到没有疤痕的落然的……”
木通想去捂住醒之的嘴,又不敢,急声道:“小姐别哭了,木通是侯府的家奴顶多挨打,死不了,小姐不一样!小姐快去找地方躲……”木通话未说完便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木通想也不想便将醒之护在身后,抬起头来警惕看向对面的人。
不知是因急促的奔跑还是气极了,醒之白皙的双颊已通红一片,她上前推开那两个手执皮鞭的侍卫,扑过去便要扶起来木通,谁知道木通居然扭开了头:“我不认识你!你快走!”
“不是小姐不是小姐……是木通自己去报的信,小姐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能怪小姐!再说那个时候小姐根本没有能力带木通走,更何况现在木通过得很好,小侯爷对木通一直不错……”
醒之此时才恍悟自己多久没见过落然,脑中一片空白,心中溢满了喜悦,不顾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抬脚便追了出去,心急之下却被树根绊了一脚,再次抬眼,那黑影一闪而逝,早已消失在桃花林中,醒之站起身对着空气急声道:“落然!你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正欲迈步却发现右脚传来钻心的疼痛。
木通对醒之摇摇头,眼泪也随之落下:“大总管在此,小姐快走……”
落然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满弓,苍白的拳头上每一根青脉都看的非常清楚,仿佛只要醒之再轻轻动一下,他便会不顾一切地逃开,便在此时围帐内传来噪杂的喧闹声和喊叫声,快速地朝这边移动着。
付清弦说道:“不可能!一般的姑娘谁会带那么难看的荷包,醒之自来自恋得很,自己荷包从来都是自己绣的,这针脚我绝不会认错的!”
醒之的声音让付正伦愣了愣,他上上下下将披头散发的醒之打量个来回,冷笑一声:“哪里来的疯子,居然敢伤我侯府的人,还不快拖下去,莫要扫了小侯爷的兴致!”
白衣少年方一出围帐,入眼的便是侯府侍卫横七竖八的尸体,他生生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越显焦急,侧目打量了空无一人的桃花林,越过众人的尸身将双手放在嘴边对着空荡荡的桃花林:“醒之!……苏醒之!”竭尽全力地喊了十几声却未得到任何声音。
醒之轻轻地将头放在落然的肩膀上,落然的呼吸猛然一重,身体微僵了僵,可身上凌人的气息却渐渐地平和了下来,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变得温润。
醒之的心酸酸涩涩,胸口憋闷得厉https://www.hetushu.com.com害,曾经有的那些理智的思绪,所有的一切全部不见了,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明明不想哭,可却越发的委屈,眼泪却掉了不停,她慢慢地抬起双臂,一双眼眸凝视着落然的没有血色的薄唇,喃喃唤道:“落然……”
付正伦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当看到一地的尸体惊呼一声:“小侯爷咱们快回去吧,此处不甚安全!”
“你别怕,侯府这般待你,我定然给你讨回一个公道!”醒之打断了木通的话,咬牙说道。
醒之再次红了眼,哽咽道:“你都这样了,他们还打你,他们还忍心打你……”醒之拽住木通藏在身后鲜血淋漓的手,“这叫对你不错,那时我何曾让你做过半分粗活,你跟着我的时候何曾挨过任何人的一巴掌……付清弦!我的人他也敢欺负!……定是那时我带你欺负他,他一直记恨在心,你跟我走,我明日便将你娘子要回来!”
行刑的本是侯府的侍卫,边上还站着一个俏丽的丫鬟,众人一起看向醒之,此时的醒之因摘了所有的头饰早已披头散发,虽是如此,可那身翠玉色的纱裙一看便知是上好的丝绸,趴在原处的木通拭去了眼泪,默默地对醒之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无声地说道:快走。
“他们是不是老打你?你的腿也是他们打瘸的?”醒之拽住木通,目光直视着他的脸,“你不告诉我,我去问付清弦!”
醒之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双手拽住了衣摆,落然吓了一跳,差一点便抬起脚来,却硬生生停住了,可他还是动了动,小小地退了一步,醒之的手却紧紧拽住那衣摆不撒手,手上的伤口因拉扯再次血流不止,鲜红的血液顺着衣摆滑落下来,染红了地面。
落然垂眸看向醒之,眉峰轻动了动,虽是极细微的一个动作,醒之还是看出落然不高兴了,但此时醒之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推了推落然的腿:“你快走,我不用你管!”
付正伦冷声道:“他乃家养的奴才,是死契,何来赎身一说,再说我侯府的人也是你个疯子说要便能要的,更何况你伤了我侯府的人,能不能走出去倾流谷还一说呢,木通还不滚过来!”
因这处被侯府占据,游玩的人早已被驱逐到远处,醒之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四周,等了一会也未见半个人影,醒之不及多想,伸手便去拉身后的木通。
醒之抬起泪眼,越过木通的手臂看向对面的人,一直未停的泪却掉得更凶了,断断续续地哽咽:“落然……”
一时间,落然的呼吸似乎停住了,他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许久许久,他并未像醒之期盼的那样接住醒之伸出的手,反而紧紧地攥住了拳头,脚步轻动了一小下,却是要退后。
李翠翠想了想,高声喝道:“搜他身!”
落然的睫毛颤动得厉害,薄唇抿成了一条缝,本已温润的气息在这三个字中迅速地瓦解一点点地成了彻骨的凉意,他似乎想侧目看一眼醒之的脸,最后终是忍住,许久许久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付正伦皱眉看了一圈地上的尸m.hetushu.com.com体:“小侯爷先随我进去吧,既然她带走了木通,定然还会回来的,小侯爷忘了?木通的那怀有身孕的娘子还在侯府。”
醒之在原地愣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骤然朝围帐跑去,走得越近醒之越加的心惊,当醒之清晰地看到那抹熟悉的粗布衣袍时,再也不顾地一切,怒喝道:“住手!”
很快,醒之给的点翠、金簪、歩尧翡翠手镯、紫金耳环、还有一荷包的碎银,都被搜了出来,李翠翠看着呈上来的东西,冷笑一声:“你素来对我不甚尊重,平日里对院里的什么事都不上心,本以为你只是思念旧主,不愿同你一般计较,没曾想你居然还干出偷鸡摸狗的勾当!给我拖出去!狠狠打!打死这个手脚不干净的死奴才!”
俏丽的小丫鬟冷笑一声:“你们愣着干嘛!难不成让二姨娘亲自教训他吗!”
付清弦眼前一亮:“对对对,管家你快去准备,咱们即刻回府!”
落然抱住醒之的手一点点地收紧着,跳跃的身形也越显急促,他的身体僵硬如铁,一双手宛如铁钳狠狠地扣住醒之的腰,那种力气不知是要将醒之死死地嵌入怀中,还是努力不让自己伤害她,那种抑制不住的强烈,那种不能自抑的冲动,都让他无法松手。
一黑一青的身影,飞掠在桃花林间,天空蔚蓝蔚蓝的,阳光暖融融的,春风带着粉|嫩的花瓣擦过脸颊痒痒的,流水潺潺,朵朵花瓣在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荡着。
醒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指尖极为小心翼翼地轻轻划过落然的侧脸,落然动了动反射性的想要躲闪,却生生停住了,呼吸却变得越来越轻。
落然一惊,陡然抬眸朝围帐望去,一双浅灰色的眼眸冰冷刺骨溢满杀气,醒之看到这样的落然也是一惊,赶忙松了手,想也不想说道:“你快走!”
醒之还清晰地记得,幼年的落然满身的伤痕是如何地一点点淡去直至不见的,日不间断,在云池养了半载,才养出这样细腻的肌肤,可又是因为自己,再次地……醒之不敢想,落然这样一个满不在乎的人却要用衣袍将自己全身包裹得这般严实,身上该有多少惨不忍睹的伤痕。
“谁人如此大胆!”付正伦带着一大队人,将醒之与木通团团围住,醒之侧目看向付正伦那张熟悉脸,一时间宛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许久,醒之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要带走他。”
“落然,我很疼……”呢呢喃喃不太清晰的一句话,让落然再次顿住了身形,薄唇也抿得更紧,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浅灰色的眼眸,僵硬地站在原地,明明是如此强势冰冷的一个人,可那倔强的模样看在醒之的眼里说不出的孤独又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付清弦拽住了付正伦,满脸兴奋地说道:“是醒之!肯定是醒之回来了!……你不是说她还护住木通吗?要是别人谁会护着木通!”
木通也惊醒了过来,爬起身来便去扶醒之,醒之攥住他的手臂正想起身,谁知道落然突然伸出手去,将醒之夺了回来,打横抱了起来,醒之惊呼一声,不及多想回头看向和_图_书木通:“我要和木通一起!”
木通愣在原处,怔怔地站在原处,傻傻地看着鲜血顺着刀锋流了出来:“小姐!……”木通尚未来及说话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顷刻间,一队十人已躺了下来,没了声息,胸口汩汩地冒着鲜血。
木通拽住了醒之的衣袖:“小姐别去!不关小侯爷的事……那时小姐走后,侯爷知道是我通风报信……勃然大怒,本来是要活活打死木通的,后来还是小侯爷求情才险险地保住了木通的性命……其实木通伤得并不重,只是侯府不比和小姐在一起,伤后没好好地养,所以才会落下病根……”
木通挣脱醒之的钳制,将醒之护在身后,大声对围帐喊道:“求求大总管放了她吧,她不是故意的,李侍卫不是她伤的……”
醒之摇摇头,泪如雨下:“我不走,上次我走了、把你连累成这样了,你会被他们打死的……反正也是死、我同你一起……死了便也什么都不怕了……”
醒之脑中极度混乱,根本没挺清楚木通说什么,几次起身却起不来,脚踝处钻心地疼,手上的伤也疼得厉害,醒之抬眸扫了眼了空寂的桃花林,桃花开得正艳,一阵风过粉色的花瓣纷纷飘落,有几朵落在醒之的伤手上,瞬时一瓣瓣的桃花被鲜血染得红艳艳的。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吃了那多苦……那时、那时我并非不认你,只是一时……一时没想起来。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可以恨我,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也别折磨那些爱你的人,你想怎样便怎样,所有的人都希望你能善待自己……姨娘虽然不喜欢笑翠姑娘,可只要你喜欢,便没有什么不可以,真的没有什么不可以。”
醒之满眸的慌张,脸色煞白煞白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才愣愣地抬头看向远处,当看到不远处的身影时,醒之彷如被惊醒一般,大声叫道:“落然!……”
木通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却说不出求饶的话,推搡间,木通胸前的首饰掉落了出来,李翠翠弯下腰拣起那串珍珠项链,又看看自己颈上的,手中的这串珍珠每一颗都珠圆玉润,小拇指大小极为均匀,李翠翠只在侯爷夫人脖颈看到这般尚好的珍珠。
醒之双手环住落然的脖颈,眼眸极为专注地凝视着他的侧脸,他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半垂着遮盖了眼眸,鼻子挺直而有些微翘,薄薄的嘴唇比桃花还要浅淡的粉色。
四人离去没多久,从围帐中冲出白衣少年,他像是才从温泉里爬出来,长长的衣袍斜斜地披在身上,露着半个胸膛,长长的头发散乱脑后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滴,他的手里紧紧攥住一个青色的荷包,若仔细看便能看出来那荷包是从木通身上搜去的。
醒之扶着木通站了起来,轻声道:“如今我已不用怕侯府了,便是大总管在此也不敢将我怎样。木通别怕,你告诉我,你的腿到底是怎么瘸的?”
落然的身体绷得厉害,仿佛准备着下一刻便要逃开,木通见醒之认识来人,松了一口气,让到一边,他小小的动作却惊到了落然,他脚步不自主地轻动了一下,似乎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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