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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槿如画

作者:张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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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别叶辞风朱弦绝(二)

第067章 别叶辞风朱弦绝(二)

安乐王愣在原地,从得知自己是谁时,她便再不会叫自己西乐。一声声的王爷犹如毒针直直扎在自己的心里,那时却不自知。如今听得这一声西乐,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与她一起的日子:“小哑巴……起来,地上凉。”声音瞬时柔和了下来。
“喝了酒就不冷了……还需进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痛快……天生惧冷……有这事吗?……”訾槿潜意识里还是非常惧怕西乐的,虽是小声地抱怨着,但是脚已不由自主地朝屋内走去,这便是长期被压迫的惯性和奴性。
“呵呵……不……不敢……”訾槿看着安乐王吃瘪的模样,心中有大大快|感,脸上灿烂的笑意毫不掩饰,她抱起酒壶又喝了一口:“苦……不苦?”
安乐王看着她笑得如偷腥的小猫一般,满腔的怒气瞬间散去,他学着訾槿的模样,抱着壶灌了下了好几口,摇摇手中已半空的酒壶:“不苦……甜的。”
“宝……宝总管很忙……奴婢这是去去……请请姑爷……”梧https://m.hetushu•com.com桐越说声音越低。
安乐王嘴角微微上翘,眸中满是喜悦,快步跟上訾槿,不着痕迹地护在她身后。
安乐王白皙的脸上也逐渐染上霞色,看着訾槿出神的模样,也跟着愣了神。多半年的时间未见,她比以前白了许多,以前比自己要矮许多,如今倒是高出了自己耳垂。这多半年似是要将以前没长的身体都补了回来,只是那漆黑的眼眸中似乎了埋藏了更多的东西,又似乎异样的清澈透明,抬眸间多了丝妩媚和妖娆。如今醉酒更添了几分脆弱和刁蛮,比往日更惹人喜爱。
訾槿走到门前,提起另一只壶来:“还有……还有一壶……来不来?……你不来……我全喝了……”
訾槿盯着安乐王似是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渐渐地那蒙眬的醉眼更添湿意,迷离的眸中满满的思念:小白……小白……小白也分不清……苦和甜……小白……不知道谁好,谁坏……自己一直都欺负m.hetushu.com.com他……他却……他却以为自己很,很好……可为什么……一直欺负他?……为什么……总是欺负他?
安乐王嘴角上翘,笑意直至眼底,拿起酒壶坐在訾槿身旁,道:“舍命陪君子。”猛地灌了一口,眼泪差点被辣了出来,“咳咳……咳……喝这么烈的酒。”
安乐王眼神复杂地看着訾槿,平日里一派天真懵懂,嘻嘻哈哈的模样,心中却比谁都要知道、都要明白,却偏偏还要压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任众人周旋自己的周围。
安乐王微微眯着眼:“你不守着她,这是要去哪?”
訾槿一副刁蛮娇憨的模样,让安乐王从心底泛起笑意,凌厉的双眸渐渐地柔软了下来:“陪你喝酒也行,你也知道我天生惧冷,咱们进屋喝。”
“呵……西乐别装了……我知道你不能喝酒……几乎是沾酒便醉……你在月国时……从不敢喝酒……是不是?”訾槿故作神秘地附在安乐王耳边,小声说道。
“是吧……是苦的和_图_书吧……又苦……又涩……”訾槿盯着安乐王问道。
“小哑……”看着訾槿越来越近的脸,安乐王猛然噤声,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手中的酒壶已空了,訾槿猛地将手中的酒壶扔进桥下的溪水中“呵呵”笑了两声,摇摇晃晃地回到门前,提起剩下的两壶酒中的其中一壶,又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木制的拱桥上,斜躺在桥上,笑得异常诡异,明明眸底毫无笑意,还要装作笑得畅快的模样。
“嗯,有点涩但不苦。”安乐王看着訾槿的侧脸轻声回道。
“胡闹!”
訾槿见安乐王不答话,扶着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当訾槿的手按住安乐王的肩膀时,安乐王才发现訾槿的手冰冷冰冷的。
安乐王斜了梧桐一眼:“姑爷?……你不必去了,本王去看看。”
安乐王猛然起身,走到訾槿身边,夺过那尚未开封的酒壶:“小哑巴,有何心烦之事,需躲在此处喝闷酒……不如说来给我听听。”
“是……”梧桐哆哆嗦嗦地回道。
安乐hetushu.com.com王伸手去扶訾槿,訾槿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西乐陪我喝酒吧。”
訾槿眯着醉眼看了安乐王一会:“陪……就陪……不陪就算……想套我话……真以为我喝醉了……哼……”
“咳咳……咳咳咳……咳”安乐王不及防备,生生地喝进了几大口,“死哑巴!寻死吗!”
安乐王刚走进园门,便听到了这畅快的笑声,寻着声音找去,便看到訾槿躺在湿冷的桥上,压抑一日的怒意从胸口迸发,他快步上前蹲在訾槿面前:“起来!”
梧桐哆嗦得厉害:“不不不……不是的……小姐坐……坐在拱桥上……那桥栏很矮……她喝了那么那么多……奴婢劝也劝不住……”
安乐王蹙了蹙眉,将门窗关了个严实,回身便见訾槿歪歪扭扭地靠在炭炉不远,还抿着酒壶的酒。
訾槿歪着头凑近安乐王的脸,似是在想他的话是真是假:“明明……是苦的……不一样吗?你尝尝……我的。”拿起自己手中的酒壶,猛地朝安乐王口中灌去。
“你是叫我小紫吗?……小紫小www.hetushu.com.com紫……小白……真的是小白吗?……”訾槿伸手一遍遍地摸着安乐王的脸,满眸的欣喜。
屋内,只有一盏小灯发出昏黄的光线,青铜香炉里飘着很淡很淡的荷香。虽然屋内的炭火因无人照料已快熄灭了,还微微地散发着薄薄的暖意,但因一直开着门窗的缘故,屋内并不比外面温暖多少。
刚从地泉沐浴出来的一身白色亵|衣的安乐王,冷戾地看了梧桐一眼,细细拍打身上被梧桐碰到的地方:“不长眼的东西,寻死吗?”声音中无半分温度。
訾槿蒙眬地看着眼前这个只着亵|衣披散发丝的人,歪着头想了一会,陪着笑脸道:“西……西乐……你为何不梳妆?”
訾槿见安乐王看自己,高举酒壶,指着被安乐王放在一旁的酒壶:“喝啊!……想……想耍赖……”
“呵……不烈……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想醉,桂花酿也能醉……人……”訾槿细细地抿着壶中的酒,“不辣……是苦的……真的是苦的……”
安乐王狐疑地看了訾槿一眼,学着訾槿的模样细细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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