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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维扬建议道：“我觉得吧，你以后学做什么菜，可以先拿给员工们尝尝，别老是用我来做实验。”

这篇文章让宋维扬很欣慰，国家对保健品市场的管理越来越严格了，消费者也被保健品企业骗得越来越精了。

宋维扬抢过资料看了看，顿时笑道：“怎么能说才五道工序呢？光是初级过滤，就能分为石英砂过滤、活性炭过滤好几种。我先数数看……嗯，我们的对外宣传，就说喜丰纯净水经过了二十一层净化！”

“中央电视台在《焦点访谈》节目中，播出了常州一些企业‘一只老鳖两锅汤，三个农民搞罐装’……成也鳖精，败也鳖精，中国的保健食品市场从一只老鳖哄起来，又败在老鳖的身上……据统计，1995年有600多家保健食品生产企业倒闭，宣布停产的不计其数，保健食品销售额比上年减少100多亿元。”

水不是越纯越好，如果每天只喝纯净水，反而会造成人体微量元素的流失。虽然能靠其他食物补回来，但总归是不那么健康的。

今日集团就是乐百氏。

“包装还没确定吧？”宋维扬说。

其中《焦点访谈》出力最大，一期报道出来，直接让“鳖精”产品雪崩，相关企业死了一大片。

宋维扬问道：“我们的纯净水，在罐装以前有多少道和-图-书工序？”

宋维扬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如果让王力宏打广告，那么就是在走娃哈哈的老路。等明年乐百氏携二十七层净化杀出来，喜丰纯净水必然陷入尴尬境地，前面有娃哈哈的堂堂正正之师，后面有乐百氏这一支奇兵，腹背夹击，喜丰纯净水的出路在哪里？

杨信说：“基本上安排好了，明天省里会派人来审查。至于哪些流程能用上，我们无法做主，估计得到时候等通知。”

“1995年，保健食品市场一落千丈，过分夸大的广告宣传和假冒伪劣产品的冲击，舆论的指责和消费者的质疑，令保健食品生产企业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1995年1月，国家技术监督局和卫生部对营养口服液进行抽查，212种营养保健口服液产品，有近两成卫生指标不符合要求，近九成明示营养素或保健成分严重不符。”

那么，现在就由喜丰公司来误导吧。乐百氏就该继续去卖“生命核能”，保健品多赚钱啊，宋维扬这是出于善意的截胡。

要不，把乐百氏的路子给堵了？

“不用，高数及格应该问题不大。”宋维扬道。

“名字不方便透露，对外保密的。”宋维扬道。

杨信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点头说：“对，就是五道工序，初级和*图*书过滤、离子交换、精密过滤、反渗透处理和臭氧处理。”

宋维扬说：“没开始生产就好，把纯净水的包装改为天蓝色！”

“你敢！”林卓韵撸起袖子，亮出小拳头。

宋维扬只能非常委婉地说：“我要赶回公司，接待一位上面来的领导。”

顺便一提，今年的六一儿童节那天，《保健食品管理办法》正式实施，国家开始着手整顿保健品市场了。

“那我以后也都说好吃。”宋维扬瞬间学会了一个技能。

娃哈哈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必然成为纯净水市场的老大。而乐百氏则靠着“二十七层净化”的差异化策略，迅速干掉其他竞争者，成为仅次于娃哈哈的二当家。

“二十一层净化？”杨信猛地会意，拍手道，“妙啊，反正纯净水是新鲜事物，消费者根本不了解情况。纯净水就该纯净嘛，我们二十一层净化，肯定比娃哈哈的水更纯净！”

“胡闹，”谢主任说，“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你想补考啊？”

宋维扬硬着头皮张嘴咬住，没想到居然味道不错，他点头夸奖：“很好，有进步，至少能吃了！”

“明白。”宋维扬立即挂断电话。

说起高数，宋维扬就想起豆豆。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平时缺课都由着你，但怎么也不能耽误期末考试啊，”谢主和-图-书任说，“影响不好。”

“最快也要下个月，”杨信说，“现在娃哈哈纯净水卖得很好，而且我听说，今日集团也在引进纯净水生产线，估计他们年底或明年就能推出产品。”

当宋维扬吃第二块糕点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

“好的，我明白了，”宋维扬又问，“纯净水什么时候能上市？”

跟林卓韵解释了两句，宋维扬快速朝学校跑，边走边打电话，让盛海销售分公司帮他订机票。

像三株、巨人、太阳神这些还在疯狂做保健品的企业，纯属自己找死，只要多看看央媒的报道，就知道必须收敛又收敛，稍不注意就要被当成典型来收拾——三株，即将成为典型！

“马上停止广告拍摄，”宋维扬说，“让王力宏改为代言非常可乐，纯净水的广告重做！”

林卓韵端着一盘自制点心过来，笑嘻嘻说：“小宋同学，要不要我给你解答疑难啊？”

当然，也仅仅是误导而已，不会带来什么危害。

杨信说：“董事长，大领导此行目的是视察我省农业，所以我们也该展示喜丰公司对农业的促进发展。这是我刚刚让人准备的展示资料，你了解一下，到时候你讲总体内容，我来阐述细节。”

“什么情况？”宋维扬问。

这并非虚假宣传，而是……扯淡！

“已经和图书确定了，红配白，还带有王力宏的照片。”杨信说。

班导师的电话打不通，宋维扬直接来到系主任的办公室：“谢主任，我要请几天假。”

宋维扬午饭都来不及吃，飞机上凑合了一顿。飞到蓉城机场的时候，公司已经派车等候多时，他马不停蹄地坐车回到容平总部。

乐百氏宣传的二十七层净化，纯属误导消费者，让人觉得水越纯越健康。

小姑娘很奇葩，《高数（上）》重修两次不过关，反而先把《高数（下）》给过了，这是上辈子宋维扬经常拿来取笑她的黑历史。

“好像是五道工序。”杨信说。

又做完一道高数题，宋维扬头脑发胀，顺手拿起一本《中国商界》杂志，里面恰巧就有一篇讨论保健品的文章。

林卓韵说：“我做的东西不管味道如何，她们都说好吃，试验不出来。”

谢主任顿时沉默，随即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去吧，不要耽误大事。”

“什么叫能吃了？上次是我发面时间没掌握好！”林卓韵说。

宋维扬问：“接待流程安排好了吗？”

“尝尝。”林卓韵拿起一块糕点。

期末考试又要来了，宋维扬给MBA班讲完这学期的最后一堂课，便心惊胆战的每天恶补高等数学。

直奔总经理办公室，宋维扬问：“怎么安排的？”

宋维扬有些失望：ｍ•hｅtｕshu•ｃｏm•ｃｏｍ“才五道啊？”

宋维扬突然想起那“二十七层净化”，头疼道：“让我再想想？”

正面战场打不过领先一步的娃哈哈，差异化市场搞不过乐百氏，喜丰纯净水完全找不到市场定位啊！

高数是社会学专业的必修课，因为做社会统计的时候，会牵扯到很多高数和概率论的知识。宋维扬上辈子就学得不好，这学期又各种逃课，唯一的希望就是千万别挂科。

杨信压抑着激动说：“大领导来西康视察农业情况，临时决定要来咱们公司。省里点名让你回来接待，时间很紧，大领导后天就要来容平。”

“有什么问题吗？”杨信不解道。

“3000多家保健食品生产企业，4000多种保健食品，300多亿的年销售额……这是1994年末的数据。”

“哪位领导？”谢主任问。

杨信打来的，着急的语气中带着兴奋：“董事长，立刻回公司！”

“真是急事儿。”宋维扬说。

杨信惊道：“广告都快拍完了，这会推迟纯净水的上市计划！”

乐百氏纯净水的“二十七层净化”，那可是营销经典案例，在2000年前就上了德国高校教科书。但凡接触过专业营销知识的国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玩意儿明年就会蹦出来！

这不是小问题，而是关乎未来十年，中国纯净水市场格局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