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梦回吹角连营
第四十一章 真好
徐兰还颇为疑惑，“回家之前哪里能洗啊……”
“你临时改了人生格言吧！”程燃一眼瞪过来。
程燃笑着问，“那你的所谓清白啊，贞洁啊，不要了，不怕那些女孩们嚼舌根啊？”
出了校门脚步加快，到一个小巷转角，姜红芍的手松开收回。
姜红芍眨了眨红瞳，“这样的话……以后她对你的兴趣，就会重新浓烈起来了吧。”
他还是想了想，郑而重之道，“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你好像没有把我之前的解释听进去，我说过那是当年年少轻狂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并没有打算找回来啊……”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来牵我的手。这么胡乱干预别人的人生，你负得起责吗？”程燃说着把手送在鼻间。
不见竹马，竹马远去……相隔万里。”
真好。
说着姜红芍嘴里传来“嗯嗯嗯嗯……”的调子前行。
这还哼起歌来了，而且还逐次多瑞咪的升调……
“这还没做啥呢，怎么就凭空污人清白了……”姜红芍白了一眼过来，“你想多了吧！”
“行了，不要嘴硬，”姜红芍伸出一只手掌凌空压了压，和*图*书“我见多了你这样傻傻的少年。”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将一个陪伴了多年的蒙尘音乐盒放在门角，还来不及拂拭的时候，就突然被人给抄了底，看着重新越加清晰透亮的音乐盒，感觉心坎上有一块事物被掏空成空白了。
在程燃很有一种怅然若失中，她微笑起来，“这次算你欠我的。”
……
还欲擒故纵，你不去追女人浪费了啊。
“未曾青梅，青梅枯萎……芬芳满地。
不见竹马，竹马远去，相隔万里……
在文艺汇演，程燃被杨夏砸了头簪之后，几乎算得上他的印象直接跌破最低点，女生们还是站在杨夏一边的，因此对程燃的搅局就有了同仇敌忾之心。
“正好啊……”传来姜红芍刹拖鞋的声音，“我也是……”
姜红芍怔怔的看着他。
在众人颤动着的视野尽头，那两个人，手牵着手，渐行渐远，消失在校门之外的道路上。
今天张小佳在说起之前有看到程燃和女生一起办板报的时候，是受到了柳英，姚贝贝一通嘲讽的。
嗡嗡嗡，嗡嗡嗡……
夜空中的那颗彗星，正如同倒挂和-图-书的遥远羽毛球一样。
杨夏的脸色有些白，她依然抱着手中的书，但是眼睛却一瞬不眨的看着那片空地上的两个人。
末了程燃回到餐桌上，徐兰颐指气使，“去去去，先把手洗了再来吃饭！”
于是一切的云蒸雾绕，突然变成了被刺目的炽阳穿透的晴空。
……
姚贝贝突然有些心疼，她心疼杨夏起来。她转过头，朝后侧方的杨夏看去。
当大家有意识无意识的认为时间上差不多了，于是从教学楼下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那对从建筑板后面走出来的男女。
“可是……这是什么个情况。”自己现在是心里乱糟糟的，你这是管杀不管埋吧……
是那个……一直在自己身边烦了他却怎么也赶不走的……
“你说你的人生格言是什么来着……”
“喂你还闻一下怎么回事啊！”姜红芍作势欲打，“变态啊你！”
程燃思索了一下，然后道。
视野之中的城市和隔壁那座大院的灯光暖融融的。
要是俞晓此时在旁边，一定会义正言辞打断：不准这么灵魂伴侣！
虽然有些不太贴切，但有点像是一个布偶熊坏和_图_书掉了，于是你再也不需要了，把它装进箱子里丢掉，结果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路过伸出手不嫌脏烂，将布偶熊捡起来，让女生们不由得就有些心性起来了：这人谁啊……
程燃抬起头来，愣了片刻，握起拳头，“回家之前就洗了……”然后再也不管那么多就去端碗。
“人这辈子总逃不了几次会像狗般狼狈的事情，这不是你说的吗。”姜红芍嘴唇翘起，“其实你想多了，狗也许没那么狼狈，这就是人家生活，美滋滋着呢。但是刚才，我让你像一匹马，一骑绝尘了。”
程燃？
我干脆叫你一声大师吧！
这个……还是不相信啊，这个女孩怎么这么轴……
片刻后，点点头，“看来你真的放了下去。”
“去没去过的地方，做没做过的事，做有趣的事……”姜红芍一笑，“这也算……有趣的事吧。”
嗡嗡嗡，嗡嗡嗡……瓮瓮！
她轻轻念出声。
这是她们接下来切切实实看到那两只手牵在一起时脑袋的震感。
这是他们脑部血流过的声音。
你知道你惹上谁了吗？老姜，我可是重生者啊。
程燃对那头道，“我到家了和图书。”
姜红芍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再聪明的人，也会在某些时候犯糊涂，你之前追女生的手段，简直拙劣到惨不忍睹。现在我教你新的方法，欲擒故纵明不明白？”
程燃低头看着自己尚缠绕着温润心悸的手掌，一脸的发懵，“怎么说？”
电话那头没有回话，只是传来清浅的笑声。
未曾青梅，青梅枯萎，芬芳满地……
……
夜已深，从书桌上伏案起身的姜红芍端起她的杯子，走出房间来到这栋红门小楼的二层阳台上。
当然，这种情绪还是不能明地里表达出来的，但是知道这件事的每一个人，几乎都选择了在放学的时候多留了一会，不是讨论习题，就是在教室里做作业，当然还莫名其妙的扩大开去，多了几个留下来的新成员。
……
“想了一下，虽然今天有点乱，但还是……要谢一下你。”
姚贝贝的嘴巴大大的张着，这还是那个一直以来围着杨夏转，追求杨夏不果，让人瞧不上的程燃吗？程燃你在搞什么啊……你什么意思……你追求杨夏不果居然直接对姜红芍动上手了是不是？你放开，你放开人家，人家牵你你就
和*图*书要被牵着么，你……你这是越级打怪啊！到家了，徐兰难得提前下班回家做了饭。程燃先到电话旁边，打了个电话过去。
嗯……
只是响了一秒多钟，那头就接起来了。
姜红芍姜红芍姜红芍！
你心情很好了是吧！
政府院里的姜红芍，自己家九请才至的姜红芍。自己教科院加省作协会员身份的母亲和管着几十号人老板的父亲也都要配合着自己与她交好的姜红芍。那个每次出现，都会让大院子弟扎着堆凑过来的姜红芍啊！
柳英完全是懵着的，姜红芍为什么会在程燃身边，她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办板报，这段时间，他们都一直在一起？为什么这件事后知后觉从未有人告诉她过？
姜红芍补充道，“就算你不想欲擒故纵……那至少在文艺演出上丢了大脸吧，作为你的好朋友兼兄弟，我这也算是帮你找回场子了。”
那是程燃吗？是那个揣着满堂惊艳的诗却说这是自己表叔作品充数的程燃？是那个在文艺汇演上莽撞冒失冲自己没头没脑念情诗的程燃？是那个印象中曾经为了讨好自己哪怕自己喜欢的歌曲断销也要买到磁带拿给自己的程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