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莫若以明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太乙与太一
仙祖一刹那就踏到了天宫的顶上。
李辟尘道：“明白，自然是明白的。”
这里当然没有李辟尘的故人，至少没有那些对他重要的人。
仙祖对那口大钟打了一拳。
北斗天尊：“拔苗助长，并没有好处。”
世间众生，恐怕止步于大圣境。
不遵循现实道理的地方。
北斗天尊把整个龙族的神话，全部化在自己的神话之中。
只是玉童子追到一半时，突然折了一个方向。
“往古的神话应当被众生传颂。”
太乙已经主动现身，他本应该继续追逐，但仙祖却发现了自己另外的目标。
他摊开手掌，后面被清风刮落的赤桑叶中，有一片飞了回来。
他侧过头，忽是道：“在我面前的，是三千年前的北斗，还是三千年后的北斗？”
北斗天尊结道印，他的身边，重重叠叠的龙族幻影浮动，从古老时代的黄龙，霸龙，一直到后来的云汉，渭泊……
李辟尘笑道：“我不是拔苗，我是施肥，浇水，除虫，遮风，挡雨，引来沟渠。”
你更无法想象，山岳如聚集起来，如奔和图书牛，河流一样的移动，你不能明白，巨大的海洋匍匐世间，如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苍蓝的水球。
“我是一个农夫。”
仙祖向前一掌。
但要成天尊，反而比以前更难了。
这就是与罗天并称的另外两大界之一。
唯独李辟尘，在十方之外。
三界重重，三先天离开之后，便到了化外之地。
李辟尘忽然感慨：“太无天尊灭世前，把我拉入虚幻，在假世动手，也确实是对万物的慈悲。”
李辟尘：“摇光先生，碧落大圣，这也是你的慈悲么？”
“既见君子，为龙为光。”
却没有想到，太乙也跟了过来。
虽然天尊过去未来唯一。
“但我总觉得，超世者不该带走太多，虽然不被谱入神话，但却造就了三千年前的故事，尽数遗落，这不应该。”
日月行灵，号出银汉。
移动的天宫是玉虚宫。
北斗天尊当然不会说这是没有意义的问题。
化外者不是空无，因为超世者损，所以他们没有见到空无，自然也就不能去找道德天尊。
若高三尺，那当和_图_书如何？
北斗天尊：“时机未至。”
星河转动，白发的童子依在树梢，白鹿则是蹲在清澈的溪畔饮水。
玉童子来到了这里。
天尊已经再难成就。
北斗天尊开口，告诫那道清风。
因为那些人，都在十方之内，而十方，就在李辟尘的眉心。
紧跟着，白鹿会意，起身把他驮起。
整个玉虚宫都消失无踪，仙祖环顾四周，眉毛挑了一下，来了些兴趣。
北斗天尊道：“太乙难道不明白么？”
“云童童，白龙之尾垂江中，浪滔滔，白龙之首昂天外。”
既然未至，李辟尘便没有多待的意思了。
“浮黎昊莽溟涬元始天尊”显化于宫阙之中。
高一尺便可见到崭新万象。
万世星河随白鹿而动，步步桃花。
宫内有一口钟，玉京钟是以前元始天尊炼制的，被当做阐教的至宝。
“曾经的幽黎海，如今也已经干涸，大海化为一道长河，虽然比起以前来说，能更好的照见岁月，但是却少了一份大海独有的波澜壮阔。”
北斗天尊道：“大海的怒火令和图书人惧怕，相比起来，河流决堤，造成的伤害，比起海啸，要小得多了。”
北斗天尊：“世间天尊，无有不慈悲者，只是这慈悲，不一定是对活着的众生。”
这就是化外。
李辟尘摇了摇头：“无为无不为。”
暮仙人走在通天之道，而玉童子化为一道浩瀚流光。
北斗天尊没有说话，他也见证了太平天尊的回归，不过如今世间在没有天尊位的桎梏，这固然给了很多人进来的机会，但同样，世间的完整性也大不如前，罗天已经成为神话，而想要在如今的真实界证道天尊……
仙祖以为太乙只是路过，却没想到他会前来，便觉得极其有趣。
随后元始天尊呕心沥血所炼制的大钟就破了个窟窿。
玉童子忽然睁开眼睛。
但是太乙已经亲自进入过这条河流，并且如化凡人般的接受了冲刷。
太华山在里面，峨眉山也在里面，所有的人都在里面。
他要求更强，更可怕，更伟大，更慈悲，而不是仅仅如过去一样，拿到天尊位，证出六重气象便可以。
冥道之中再没有清风的踪迹和*图*书。
一道恢弘的光芒出现在这里。
仙祖想到什么便要去作什么。
“咦？”
赤桑下，清风萦绕，虽然李辟尘说要前去见一见仙祖，但他暂时，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欲望。
“好了，一会再找你玩！”
便如太平天尊，那机缘晚了万古方才姗姗来迟。
浮黎元始天尊与仙祖对了一掌，随后化为虚幻消失不见。
成为天仙很容易，成为大圣比起过去也已经简单了很多。
他确实是已不如太乙，远远不如，正如太乙所说，青天高世间十尺，天尊在第十二，而他已在第十五。
“这里没有你的故人。”
人间上，一片风雨轻轻降临。
北斗天尊不置可否。
玉虚宫的牌匾被打翻，太上崆峒（广成子）被仙祖一掌拍到化外的海球里。
上面映着一头应龙。
……
“你说的对，世间天尊，无有不慈悲者。”
浩瀚云霭隆隆拔世，化外为脱离现实之地，这里的乾坤世界不受到思想的约束，天或许是海，海或许是山，山或许是河流，你无法想象，你站在海滩边，所望见的不是大海，而是一片浩瀚和_图_书天宇。
“三先天离去已是定局，既然不被谱入神话，执笔人也未曾下笔，那我等还有什么出战的意义呢？”
而他的精神在这一瞬间，回溯到极远之前，在三祖龙未曾出现的时代，感应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便寻觅龙神。龙神，即那团蒙昧一气，便在此时出，然却不见其形。
李辟尘笑：“时机未至？”
李辟尘的声音悠扬轻灵，金色的电光划破绚烂的夜空。
仙祖转身，白鹿动蹄，而在化外之地，苍茫的泥泞中，一座天宫突然转动，向极远处遁逃。
北斗天尊的目光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说话。
但同时，他也为太乙如今的境界而感到惊叹。
两位天尊的机锋当然不能轻谈，只是这个时机何时来，何时至，何时出现，都是有莫名意味的。
落下的赤桑叶顺着岁月冥河轻轻流淌，水波缓缓，北斗天尊依旧坐在树下，他望着眼前的冥河，仿佛见证到往古时代的某片岁月。
所以北斗天尊知道，这是太乙在问他，究竟是早已见到此时的一切，还是三千年前已经定下的计较？
玉童子入罗天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