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上天下
第九百六十三章 见花开千年，苍天玉老斩青天（中）
新古人与旧今人说过，当然李辟尘是不知道他们的对话的，而这二位至尊曾在遥远的青世之中和月王言谈过，五仙的根本，究竟是什么？
天阿一舞，天阿一剑。
肆虐的雷光与风雨，带着静静燃烧的无上仙剑。
青天化身拍出一掌，三座神山虚影从天而来！
到了这时候，才是对这八个字最真切的理解！
“对于天来说，一瞬间的过往，就是千年吗？而我被赠与了天意，所以我的感悟，等到明白了万世的道理之后，光阴也逝去了千秋？”
千年的剑光，千年的天意，汇聚在一刹那，一瞬间，那绚烂的花朵绽放，漫山遍野，昭告着天上天下，寒冬已逝，大春将来！
岁月定住了天意，自然也定住了感悟天意的人。
三山虚影压向李辟尘，更是面对着东皇泰一，而青天化身眉心中绽放无量光芒，浩浩荡荡的天地敌意汇聚过来，带着整个第五重的青天直接坠向人间！
八极挥斥，青天之能！
“是因为自己的感觉而定义的千年，还是修行？还是看着人ｈttｐs://wｗw.hｅtusｈu•cｏｍ.ｃom间的变迁？还是对于自身于天意道理的理解？”
它不会做出回应，因为这是无意义的。
然而在真正的世界中，光阴匆匆而过，却仅仅是一瞬间。
【三山半落青天外！】
八道锁龙炁咆哮而来，李辟尘的身边，八方阴阳卦相浮现，一卦对上一道锁龙炁，这镇压天地的稳固之能对上曾经开天辟地的第二古老者，并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但李辟尘并不知道这一切。】
世间妄称不朽者必朽，妄称不堕者必堕，妄称不屈者必屈，妄称不灭者必灭，妄称不死者……必死。
这与无何有之乡是一样的，是五种既存在，又不可能真正完全达到的境界，一切的变化都在五种根本之上衍变。
“你呢，你对于千年的理解，又是怎么样的呢？”
同样，被新古人与旧今人称为“无名之君所留下的烂摊子”。
可李辟尘的元神本就与寻常人不一样。
天仙之根本是“不朽”。
现在李辟尘也是一样的状态，
和图书但是天意们告诉他，他沉寂在感悟万世道理的时间，换算到真界之中，应该已经是一千年整。消失了，感觉不到真实的境界，那明面上的光华仍旧是元神。
在天碑世界中渡过了一千年，外界的真界，不论是真正的人间还是大圣的乐土，在光阴的作弄下不过仅仅渡过了一瞬间。
地仙之根本是“不堕”。
“在我的感觉中，这千年似乎……才仅仅只有十天……”
李辟尘抬起眸子，天阿剑指向青天化身。
真正是“花开一瞬，玉老千年。”
通天之桥？也不需要。
青天化身的手掌合十，然而却被撕开，那浩大到盖压人间的大手被斩成两截，连带着青天化身自己的手掌也变作一道白烟炸开！
太上化身，不可以寻常道理揣度，更遑论，李辟尘本身就是被吞天大圣说过的，距离五仙之中“天仙”最近似者，甚至已经被看做真正的“天仙”寄宿之人。
“一千年，在天的眼中，是不是仅仅如昙花一现？”
两只手掌抬起，同是刹那，第五重青冥天和图书界内，出现了两只上贯天门，下落大地的巨大手掌。
既然一入元神便已经破茧成蝶，那所需要准备的，只是等待那双被淋湿的翅膀变得干燥，如此就可以翱翔九天。
青天化身看见了，在李辟尘的身后所衍化的那些石人，它们残破不堪，它们斑驳古老，它们大部分只剩下了影子，但是在这一刻，它们都站在那个太上化身的后面。
灭世二掌，如另外一片岁月中的佛陀，可那双手合十，为的却不是祈祷亦不是善哉，而是为了抹杀众生的存在。
李辟尘的声音传入青天化身的心中，后者沉默了一瞬间，而后并没有作出回应。
炁息终于稳固，这一次停留的，也并非是天桥第九步。
“这就是一千年的感悟吗？还真的……不真实……我难以想象，我居然就此渡过了一千年的漫长岁月。”
这与曾经在俱芦界中的感觉完全不同，俱芦界中，那是真真切切的二十年，但现在，天意告诉自己，在天碑世界内，定格的岁月中渡过了千年，李辟尘是完全没有半点感觉的。
无和_图_书数陨灭的天意与石人，传给了李辟尘万世的道理，那身上的炁息震荡不休，在堪比天桥第五步与天桥第九步之间来回颠倒，上下浮动。
人仙之根本是“不屈”。
李辟尘手中的天阿剑燃烧着炽烈的炎，那是无数苍天所倾泻下的怒火，剑尖带着辉煌到不可直视的光芒，那更是无数苍天的眼睛。
李辟尘喃喃而语：“这是真实的千年？还是虚假的千年？人，或者说仙，或者说修行者们，对于千年的定义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山海不过芥子，川河不过窟溪，纵然是席卷天下的春风与白云，此时也都如蚂蚁一般渺小。
神仙之根本是“不灭”。
这种虚浮的境界还不稳固，天碑世界中的好处，或者说，被那无数天意传法的一瞬间，所谓的好处，那就是岁月被定住了。
冥冥中，似有龙吟。
踏雨沐光，拔剑起舞。
青衫金绫，墨甲云冠。
因为岁月被定格了，所以也感觉不到流逝，所以光阴的刹那，便是岁月的千载。
那是无数破碎的苍天，亦是无数构筑他青天化身的和*图*书砖石，更是数不尽的人间天意。
“那么‘天’，它对于千年的定义又是怎么样的呢？”
他根本没有严格意义上“六神境”与“天桥境”。
因为真界，只是一瞬间。
这以前也曾被吞天大圣、玄都老人说过：五仙之夺，已经成为“一出闹剧”。
鬼仙之根本是“不死”。
那是天意所居住的地方，并非是冥海中的三山，而是更加不可知的，不可明晓的三座神山，从不曾有人认得，更不曾有人见过！
元神六化？不需要。
璀璨的光明出现在这一刹那，青天化身不敢怠慢，两臂一抬，顿时双手复原，紧跟着，十万青天身化聚为一，它大袖一甩，光雨流煌，只看第五重乐土中，人间八方八极，各自升起一道锁龙炁！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如同神话传说中那样，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那砍柴的樵夫不觉得自己渡过了一千年，仅仅认为自己是睡了一觉而已。
大道如青天，众生皆当灭！
李辟尘自天碑之中走出，一千年的岁月在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只是那种炁息越发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