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九玄论道
第六百五十九章 炎青唤法无何罔，天上旷野人世荒
不知为何而呼喊出的名字被石中人听见，惊骇圣真，他顿时被吓了一跳，再看天上人愣愣的表情，立刻便没有好脸色给他，直接推搡道：
有翻海闹江的白龙，更有黑路尽头的鬼将。
嗯，终于安静了。
石中人点点头：“在你之前来时，我见到了一个断肠人，一个失魂人，一个楚木人，还有一个恶心的仲买人。”
光影灼灼，天上人的眼中，开始闪烁起无数的景象来。
石中人如实说着，天上人便问：“那他们现在去哪里了呢？”
“既然你也清醒了，那就赶快离开这里吧，不要打搅我的清静，我要继续发呆。”
他开口去，吐出九个字来。
“石中人？”
“你叫我天上人？”
“武炎青！”
“我总有一种感觉，所谓的破梦没有那么简单，入局是掩饰，出局也应该是掩饰……而且似乎，这里的人没有名字？”
黑色的乌鸦飞过天阙，那即将落下的大日如同一团烈火般熊熊燃烧着，将天地都染成血红。
天上人正是李辟尘。
粗劣且嘶哑的声音回荡起来，和*图*书在荒凉的旷野上传荡的格外之远。
“天上人，你醒了吗？”
为什么发呆？因为自己是石中人啊，石中人本来就应该发呆啊。
有踏过红尘的墨麒麟，有横渡万水的青鳞骏。
“哇——哇——”
“当然是天上人，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可不就是天上人啊？”
于是人世皆显圣影。
九字如雷，振聋发聩，天上人陡然清醒，再看向那虚幻的人影，却是瞳孔猛地一缩，开口言道：
者嚣，此是掩饰之意，浮生一场大梦，谁若是能从梦中清醒，谁便能入第五阵。
“天上人，有毛病！”
“不对，石中人就是名字啊，我在说什么呢？”
天上人想起了一切，此时心有余悸，同时回忆起当时法天上传来的话语。
有背着剑的灰衣道人，有负着扇的白衣仙家。
有戴着斗笠的青袍渔子，有持戈擒鹤的天上雷公。
石中人摸了摸下巴，而天上人张了张口，突然道：“不能说名字吗？”
“石中人，你没有名字吗？”
有抬起玄黄的大枪，有和图书挥来日月的鎏金镋。
石中人这么说着，而天上人则是向他询问。
“你为什么要发呆？”
旷野看不见边际，人间还不知道在哪里。
……
石中人如此想着，那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他这么说着，又指了指自己：“我是石中人。”
石中人开口：“旷野的尽头是人间，经常会有你们这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打搅我的清静，最后他们都会去到人间，那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天上人的眸子中露出疑惑：“什么……是石中人？”
天上人询问他，而石中人古怪的看向天上人：“我本就没有名字，石中人就是石中人，你也一样，天上人，你难道有名字吗？”
有穿着破烂衣衫的无心客，亦有身藏剑骨的女仙真。
有一口大钟横压天地。
“这里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烂柯棋局？！”
“天鸡唱午，梦熟黄粱……”
他的说辞突然改变了，但神情告诉天上人，他并没有在说谎。
这个人开口询问，语气之中带着疑惑，而那个人的模样也被看得清楚，此时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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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人指了指远方的旷野，天上人愣愣的看着那远处，突然，眼中的光华开始汇聚，那一片又一片莫名的记忆开始苏醒。
石中人如此说着，而后摆摆手：“你走吧，别在这里打搅我了，我很烦，我要静静。”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
……
“去去去，鬼叫什么！”
天上人捂着脑袋，正是这一瞬间，眼中所有的虚幻影响最终都消失不见，而仅仅留下一个人坐在那没有上下四方的混沌世界中。
有豪情饮酒的奇异女圣，有捆着口袋的松下仙人。
而天上人已经离开了。
天上人心中莫名一惊，随后微微沉默，又对石中人询问。
天上人揉了揉脑袋，而石中人点点头：
他坐起了身子，衣衫湿透，在水塘中，四周有鱼儿从身边游过去，这个人的目光中生出迷茫之色，但很快，他就被另外一道声音给吸引过去。
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中升起，李辟尘忽然回忆起在第二阵时遇到的那个和-图-书烂柯弟子，当时他施展了一个法术，呼唤出一个金色的大镯，当中酝酿的是全部的红尘之景，能勾勒人的内心。
“你有见过其他的人吗？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叫石中人，天上人？”
某个人在泉水当中醒过来，他睁开眸子，看见那遥远的云霞，绯色的，金色的，赤色的。
声音有些沙哑，这个人转头四下看去，那于水塘的边缘看见了一个坐在哪里一动不动家伙。
这里只有“人”。
“你确实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本来正在发呆，却被你吵醒了。”
有一盏莲灯于黑暗之中亮起，有一盏黑皮的灯笼跌落在地。
哗啦——
李辟尘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寂寥感。
有紫气从东天而落，有玉蝴蝶自人间飞起。
“天上人就是你的名字啊，就像是我叫石中人一样。”
“知清静，悟混元，破大梦。”
……
天上人看了看远方，略是沉吟，又询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世上哪里，或者说人间亦或是旷野，之中何处有一棵巨大的黄粱木？”
这里没有“仙”。
“是啊，我见过的，他们吵吵嚷www.hetushu.com.com嚷，十分烦人。”
有猛虎咆哮山林，有青狮吼遍乾坤。
有刻下山河的银刃，有映照三山的三清光。
有背着行囊的傀儡，有饮下敬酒的乞儿。
石中人没有回应这个无意义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天上人的声音，于是选择了无视，而那个声音也没有再度响起。
“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吗，人间之内充满了‘人’？”
他这么说着，而后又发起呆来。
石中人不满的看着天上人，而天上人此时渐渐平复下来，再看向四面八方，只是眼中充满了惊奇，而后便又望向石中人。
但现在自己醒来了，为什么不能从这大梦之中破出去？
这时候，似乎隐隐有询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黄粱木？那是什么东西？旷野之中只有铁山木，三三两两的，我没有见过什么黄粱木。”
苍白之人称呼自己为石中人。称呼这个人为天上人。
这里是黄粱乡，这里是烂柯世。
“去了远方的尽头，你向着那边走，走啊走啊，大概看到云海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人间了。”
有穿着火红嫁衣的龙女，也有苍衫赤麾的玄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