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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春归

作者:尤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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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情仇乱世,大化方等 第四章 红烛玉堂春

卷九 情仇乱世,大化方等

第四章 红烛玉堂春

裴臻探身将她头上凤冠摘下放到一边,绕到她身后替她捏起了肩颈,低声道,“累吗?”
他的手指勾上了她喜服上的霞帔,将她勾了回来,笑得颠倒众生,“早灌了一肚子的水,你还叫我喝,莫非要撑死为夫吗?”说着栖身靠上来,头枕着她单薄的肩,一手攀上她领上的盘扣,边解边道,“睡一觉就好了……你穿这么多做什么?脱了干净……为夫帮你脱,还是早些就寝吧,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毋望心头狂跳,捂住脖子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
“下回就好了!”裴臻喃喃,躬身端详她的脸,“春君,你欢不欢喜?咱们是夫妻了,这辈子都分不开了,你欢喜吗?”
他带着微喘抬头看她,她蹙着眉,脸侧向一边,他轻轻笑起来,“怎么上刑似的?这是人间至乐,为夫教会你……”
他恍惚想起初见她时的情景,她坐在梧桐树下,在绣绷上描花样子,低着头,浅绿色的短衫衬得眉目如画,听见他舅母的介绍,一时眼中神采千变万化,似乎不满,脸上却带着疏离而矜持的笑。他的心怦怦跳得山响,觉得都快喘不上气儿来了似的,她缓缓转身,连看都不曾仔细看他一眼,那时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容貌是否褪色了,回去还照了好半天的镜子,后来才知道她是个那样淡漠的人,心无杂念,m•hetushu.com.com平静得像一口枯井,任他手段用尽她自岿然不动,就算被逼无奈来求他,面上还是淡淡的,不卑不亢。他那沉沉心机瞬间就化作了绕指柔,第一次竟为个女孩夜不能寐,只为等不到她来找他,便在家里坐卧不宁,对虞子期的办事效率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想想真是一物降一物,凭你恁的能耐,左不过难逃情关,他的劫原来是应在她身上的,这个差点就成了他小妾的女人身上。
修长如玉的手指往下挪移,停留在她的腰臀之间,他的呼吸愈发粗重,模糊嘟囔道,“……丰乳,肥臀,小蛮腰……”
毋望早就羞不可抑,这便是未雨绸缪吗?才圆房就说什么临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自己没有主张,凡事都听他安排罢了,旋即又觉不妥,她知道夫妻做了那种事就会怀孩子,他现在才说岂不是晚了吗?
她在他肩窝处找了个位置枕好,想起两人皆裸着,便有些羞赧,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他发现了,不依不饶的黏上来,肌肉紧致结实,她大窘,推了推他,他不管,只顾和她纠缠,一面凑近她耳边柔声问道,“还痛吗?”
裴臻挑了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手上,沉吟道,“我是巴不得快些得个小子的,可我算了时候,大军开拔也就这几个月,万一和图书你有了身子,临盆我又不在跟前,那可怎么好,索性等攻进了应天再说,到时候有我守着你,家里人也都在,这才放心。”
裴臻呼吸不稳,闷哼道,“仔细摸出火来,届时可要你负责的。”
夜沉如水。他平了平呼吸侧头看她,她的眉微皱着,身上还带着方才情事留下的粉红,伸了手指去触她卷翘的睫毛,她动了动眼皮,背过身继续装睡,他笑着把她扳过来,在她耳根处轻轻呵气,她的脸渐渐红起来,扯过被子蒙头盖住,又发现那只手滑进被褥里,缓缓游弋到了她胸前,她骤然一惊,微嗔着掀了被角作势瞪他,一双眼却盈盈含春,竟是毫无半点怒色。
他推开她的手,轻而易举就脱去了她最后的遮蔽,稍一打量她,眼里生出华彩来,复又俯身吻她,将她的喘息吞没。
如今方尘埃落定,日后他便是最亲的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没有人再会背地里叫她孤女了。毋望微哽着想,如果高阳郡王就此消失,靖难之役裴臻可以凯旋,那她的人生就更圆满了。犹豫着伸手去圈他颈项,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了他胸口的疤,圆圆的不甚大,心道那定是害他常发作的那个箭伤吧,于是愈发仔细地去摸。
毋望心跳如鼓,他的唇在她颈间流连,一点点往下,她完全不能自主,只能由得他肆意妄为。
朱红的褥子m•hetushu•com.com衬着雪白的肩背尤其迷人,他恶意地轻挑起锦被,借着烛光看见那曲线细柔得不可思议,心头的火早已烧得嘭嘭作响,倾前了身将她紧贴在胸前,嘴里暧昧地呢喃道,“夫人别忘了我祖上世代行医,这点小事难不住为夫,再说这大好光景,岂能因噎废食?”
她面上一红,嗫嚅道,“我倒水给你喝吧。”
他心驰神荡,将她的长发拢到脑后,探过臂膀搂她在怀里,低声调笑到,“不睡了?”
毋望失笑,才成亲便想孩子,也忒猴急了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道,“你说吧。”
他回了回神,有些不好意思,负手踱了几步,慢吞吞道,“我在算今儿收了多少礼金。”
毋望耳中嗡嗡作响,他灵巧的舌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舔含,濡湿一片,冰凉凉的,室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她呼出的气也越来越燥热。
她就像他手里的琴,铮然嗡鸣,发出破碎的低吟,胸膛剧烈起伏着,整个身子酥软下来,神思昏聩,就似泡在了温泉里,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载浮载沉,不能自已。
说着除去她薄薄的中衣,只剩抹胸和亵裤,她抬手护着,羞愧得无以复加,想哀求,却又想起了燕王妃的话,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看见她脸上的促狭,知道她在取笑他,便抚额退坐到床沿上,呻|吟道,“了不得才刚喝多了,这会子上头。”
www.hetushu.com.com红烛“啪”地爆出一个大大的灯花,映照着雕花门上的红帷,满室旖旎。
裴臻叹道,“我说给你脱,你还臊,如今怎么样呢?”一面说,一面踩着波斯毯下地,烟视媚行款款而来。
她面红耳赤,闭眼点了点头。
红烛高燃,两人抵膝而坐,相视莞尔。
裴臻也不勉强,直起身子自顾自解起了常服上的绑带,又躬身摘了脚上皂靴,三两下脱得只剩雪白的中衣,闲适靠在床头托腮看她。
毋望扬起脸看他,面上笑靥如花,“你在想什么?”
又托了那曼妙腰肢向后移,就着先前的湿润尝试着挤入,她支吾低唤着,回过头来看他,满眼的困惑羞涩,亦嗔亦怒,他邪肆地勾着唇角,长臂一挥,床檐的软烟罗摇摇晃晃地放了下来,缠缠绵绵,无休无止。
毋望应了声,他从那巨大的穿衣镜里看过去,新娘子闭着眼,神情魇足如只优雅的猫,脖颈纤细修长,白|嫩的皮肤比最精致的瓷器还要金贵。
毋望本就局促,磨磨蹭蹭才卸了翟文背子,正要解腰带,却见他眯眼看着她,霎时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僵僵立在那里,手足无措地憋红了脸。
她心里一紧,忙扔了篦子来看他,却见他摘了翼善冠,斜倚在绣枕上,长发披散如墨,红唇微张,媚眼如丝,秋波涤荡间春色泛滥,已然风流入骨的模样。
侧身脱去自己的衣服,再无阻隔hetushu.com.com地覆在她身上,引她的手环上他的腰。月光透过窗纸打在鎏金帷幔上,俩人淹没在他们的世界里。
他不禁勾起了唇角,指腹在她耳垂上摩挲,今后她就是他的了,谁敢多瞧一眼,他都有充分的理由干涉,多么的好。
裴臻略思忖了道,“横竖是送来了,总不好退回去。大战在即,军中总需饷银粮草,我另拿十万两贴补燕军,一来还了燕王的人情,二来也算军功一件,他日大业得成少不得分派好处。”说着收紧手臂把她揽紧了些,“我想同你说说孩子的事。”
那双弹琴的手十指灵动,她稍愣了愣神便被他一层层剥掉,等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时,赫然发现中衣上的带子也被他解开了,衣襟大敞着,露出里面朱红色的抹胸来,她慌乱去拢,却让他捉住了手,炽热的吻印上她的锁骨,脚下虚晃两步,双双倒在了鸳鸯被中。
毋望吓了一跳,忙讪讪地缩回手,复想起燕王府置办的嫁妆来,“那六十八抬东西怎么处置才好?”
他撩起她微颤的手臂,拇指划过她颈间的轮廓,一路往下,落在那饱满美好的弧度上,嘴唇膜拜似的擦过一寸寸肌肤,最后贴上嫣红的峰尖,一圈一圈,流连忘返……
他笑吟吟的,眼神温暖而满含爱慕,她只觉甜蜜,心里起了阵阵涟漪,点头道,“自然欢喜。”
她坐到梳妆台前拿篦子篦头,只道,“嗯,可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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