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你教我怎么不去在意
他笑了，低低地，“我只是想抱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如果，我想吻你，你会怎么样？”
“我说我手机落你沙发上了。”
他笑道：“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
“不知道，反正落在你屋子里，可能也是在沙发上吧。”章峥岚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有点抓到关键的感觉，他笑着跟进去，“有吗？我坐得脚都麻了。”
章峥岚坐在花坛边，见那车子驶远他才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走过来说：“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可别再把人往家里带了，即使是警察也不安全。”
“什么项链？”
章峥岚一听，放下遥控板站起来就说：“你现在赶我走就太不厚道了啊，我都帮你洗菜了。”说完就主动地去帮忙端盘子，盛饭。
司机不耐烦的声音又响起，“先生，投币，两块钱。”
可那高大修长的身形显然为难了她，他轻易躲开她的手，笑着说：“你别动啊，你去坐着，乖。”
章峥岚冷笑道：“开玩笑。”
在最后她听到他叫了她的名字。
水光看着他手心的红色线头，正是她今天穿的薄毛衣的颜色，她抿了抿嘴，转回身。
水光心一沉，面露难堪，但身旁的人却是直接说：“你讲话注意点，什么项链？老子真金白银堆给她她也未必会看一眼。”
可那么大个人摆在那儿，怎么可能不在意？
直到里面传来“哐啷”一声，他跳起来就冲了过去，“怎么了？！没事吧？”
“你钥匙放在哪里？”
说到这逛超市，章峥岚刚才确实没瞎说，是有好久没逛了，他平时要买什么东西都是列张单子，让他的秘书小何去操办，买好了他晚上就拎回家。
水光听他一股脑儿说完，他的口气没有温度，冷得呛人，可他说的话又那么让人面热气恨！站牌处等车的人不多，可即便只有两名旁观者也足以让水光感到无地自容。
她跟进去，“你……行了。”她想要拿回那袋子，或者只是想阻止他没完没了的行径，到此为止。
“不是……”水光苦笑，不过事已至此多解释也无益，她开门见山道，“你有一条项链在我这边，十字架的……”没等水光说完，那人已经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声问：“那条项链在你那里？”
萧水光知道自己做得很不留情面，可有些事最拖不得，她既然不想沾，那就不应该一退再退，免得最后触了底线。
水光摇了摇头，把一些东西放回去，只拿了两束青菜，一盒牛肉和一盒豆腐。
那女孩子看都没看他呢。
章峥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不能叫他帮忙拿拿？头一次觉得自己是招人嫌的，可又不想出去，权衡一番之后索性就退到厨房门口看她。
是啊，她是那个每晚腐蚀他心智的人，而此刻她就在他面前，那么近，他太想要她，封闭而暧昧的空间给了他足够的勇气，也渐渐释放了他心里的魔，他爱她，她知道吗？
水光见他心里没底地往透明袋里放，最后不得不出声阻止，“够了。”
章峥岚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但他毅然当无知，他心里谴责刚才那男人，无端端搅了他的局，不过又想也算是快马加鞭到了她家楼下，章峥岚告诉自己，这回怎么着也得坚持到最后，更上一层楼。
水光心想敲了我怎么会没听到，后又想可能那时候自己在洗澡，可为什么不敲久一点？这人不是一向挺有毅力的吗？水光是最不愿欠别人的，让他等了三个小时，她多少有些愧疚。
那顿晚饭，两个炒菜，一个凉拌豆腐，是章峥岚吃过的最有滋有味的一顿饭，虽然吃饭时对面的那个人一言不发，不过他想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吃上了饭。
水光关上自己房间门后，就看到罗智进来了。
章峥岚摊和-图-书开手，挺无辜地说：“你头发上有一根线头。”
水光看着他要把冰箱里所有能做成菜的都拿出来，不得不上去阻止，“那些用不着的，你……你还是去外面待着吧，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明明是要拎清楚的事却被他三言两语搅得没了方向，这人实在太乱来！
车厢里开始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他们都看着那名高大的男人，他神情冷峻，面无表情，就这么望着后方座位上的那个女孩子。而那女孩子却面无表情。
水光在沙发上找了一圈，在边角里找到了钥匙，“有，在这。”她起身走回来把钥匙递给他，章峥岚看着那串钥匙突然有些碍眼，慢吞吞接过。
水光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说他无赖都已经……
水光不确定是不是上次那名撞了佳佳的车主，所以她下意识走上去两步，而那人也刚巧往她的方向侧头过来，两人的视线相交，都认出了对方，水光本是有事要找他，所以觉得这样遇到正巧，但对方的眼神里却清晰地透露出了一丝恼意。
那蛮横的姿态就像错的都是她。
水光惊得心狂跳如鼓，她捂住了嘴巴，她上面的人却还低低笑了笑，他拉开她的手吻她，他慢慢地吮她的唇，带着挑逗和引诱，可最终被挑起情欲的是他，那么轻而易举。
他径直往里走。
水光明白过来后，有点内疚，她估时间，有三个小时了吧？
章峥岚看着再度关上的门，无语凝噎。
水光有一种被逼到尽头的挫败，“算我求你……求你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
他见萧水光走进厨房里，他犹豫着没有跟上去，现在这气氛有些悬，他是摆明着死赖进来的，她虽然没赶他，但绝对也不欢迎，所以还在钢丝上走的人不能太得瑟。
她走过去打开门，抬眼就看到了坐在通往四楼楼梯上的章峥岚，愣是吓了一跳，萧水光的吓不是惊吓，而是太意外！
水光见他就要走，她追了过去，“等等。”
可那天确实像开玩笑一般，水光带着那人去家里拿了项链，她只是想把一件事情了结，而章峥岚想当然也跟着一道去了，只不过始终面色不善。
“你怎么……还没走？”
她气疯了，章峥岚此时也很识相地退开了身，水光隐约看到自己裤子上的一些白色液体，脸色难看到极点，章峥岚已经抽了床头柜上的纸巾为自己收拾好，又抽了几张想帮她擦，被她伸手挡开了。
他下意识就敲门，他也不知道敲开了要说什么，做什么，反正就敲着！
所以有人猜测：是小两口吵架了吧？
水光发现自己竟对他的这些无赖话有些习以为常了，懊恼又束手无策。
他见她没反应，“啧”了一声说：“来者是客，萧水光，你不能赶客人走啊。”说着他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盖子，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盖在已经准备妥当的电饭锅上。
章峥岚轻靠在她身上，放纵过后的嗓音慵倦而性感，同时也带着淡淡的笑，“你这么大声，不怕又把你哥引过来？我是不介意被捉奸在床的。”如果不是房里只开着一盏节能壁灯，光线太暗，就可以看到这个无耻到这种地步的人，脸也是烧红的。
章峥岚是第一次看到萧水光在他面前笑出来，当即有点愣愣的，直到水光皱眉提醒他，“你袖口湿了。”走神的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下来，已经被水冲湿。
章老大还真的想了想，“好像没。”
水光看着这人，心里完全没有办法。他说是客，可哪有客人的样子，完全是主人，水光知道赶也赶不走，说又说不听，百般无奈之下就当没看见。
水光反应不及被他拉着走了，她的住处在三楼，很快就到了门ｈｔtps://ｗwｗ•ｈｅｔusｈu.cｏm.cｏｍ口，门开着，玄关处放着那一只半满的沃尔玛购物袋。
章峥岚想自己最后一口饭还在喉咙口，没下到胃里呢，就赶人了，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水光从来是规规矩矩的女生，哪里能忍受得了被人如此评头论足。
“水光，你没事吧？我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啊？”罗智在外边敲了两下门，似有进来的意思，水光头眩目昏，一是害怕门外的罗智进来，二是被身前的人闹的！她终于偏开头，平缓着声音说：“我没事……闹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睡了，你早点休息。”
水光感到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有些烫人，房间里很安静，他坐着，她站着，外面不知何时亮起的月光从窗户里投进来照在两人身上，无端端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水光要挣脱，他不让，甚至靠上前来想抱住她的腰，水光惊得不轻！
章峥岚二话不说就进去拎起了那袋东西，往袋里一看嘴上已经说：“那速冻饺子都有点融掉了，冰箱在哪里？”水光的住处不大，装修得也很简洁，两室一厅，章峥岚一眼就找到了摆在厨房口的单门冰箱。
“还是我来吧。”水光放下已经腌制好的牛肉，就要过去接他的活。
“水光？”罗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显然是罗大哥冲完了战斗澡，出来听到了声音。
此时章峥岚跟在萧水光边上，在超市里面溜达，兴致很好，时不时还问水光要不要买点这买点那的，萧水光只当耳旁风，自买自的，章老大即使没得到一声回复也丝毫不在意，见水光去果蔬区挑苹果，他就去帮她选红的。
“回来了？我……刚刚出来倒水，听到你声音了就把门开了。”这话里有漏洞，但好在罗大哥不是喜欢探究细节的人，再加上他此时只想着洗澡，他一边关门一边脱了西装，“今天忙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全身都黏答答的，我去洗澡了。”罗智走过她身边时关照地摸了摸她头，“你也早点休息。”然后去房里拿了换洗衣物就进浴室了，水光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自己的房间。
水光不理他他也说得挺起劲，“哎你说，牛肉是跟青菜炒还是单炒？”
水光关上门。
“我还没看呢，这么紧张干吗？”章峥岚笑着抬头看她，两人贴得很近，水光察觉过来要退后一步，对方却拉住了她。
水光觉得这情景简直太好笑了，胸口却因堵着气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她走到饮水机旁时看到玄关处有光线从门下方的缝隙里照进来，是外面楼道里的节能灯亮着，这楼一共是四层，楼上那户人家已经移了民，水光心想莫非是罗智回来了？
水光压着声音咬牙切齿，“你给我起来！”
不过晚饭过后，萧水光便起身送人了，连一分钟都不多给。
她进超市时，那人也走到她身边，他好像完全忘了之前两人的不愉快，事实上他们也从来没愉快过，可他就那么自然地接手了她的推车，温和开口，“我已经好久没来逛过超市了。”
章峥岚原本想说“不用，我来”，可当她走过来，两人靠得很近，他硬生生就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水光洗菜很快，很周到，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洗，之前他洗的那棵也重新被她拿回来洗过，章峥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怎么不敲门？”
这屋子实在不大，两三眼就看完了里面所有目所能及的摆设，所以没一会儿章峥岚就没耐心了，眼睛动不动就往厨房间瞟，心说怎么还不出来？
水光做完菜出来，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就不能回自己家去吃吗？”
他是不怎么擅长家务，可洗捆菜还能难倒他不成？明显瞧不起他，章老大不乐意了，从她手里拿过青菜，往水池前和*图*书一站，卷起袖口就动起手来，水光也不想为这种事去跟他争了，洗烂了也就是浪费了一把菜。
“你想吃什么？我们刚好像买了点牛肉，要不尖椒牛肉？你这有尖椒吗？然后再随便炒两道菜就行了，今天就咱们两人吃吧？那就不用做太多。”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来翻找。
章峥岚愣了愣，尴尬地红了脸，随即讷讷道：“你今天如果赶我出去的话，我就真的是没钱吃饭了，我下车前就只带了手机和钥匙。”他说完还从裤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晃给她看，水光想起之前在超市里他抢着拿卡刷账，觉得这人还真是能睁眼说瞎话。
所以水光那天把项链拿下来给他，等他接过项链，不置一词离开后，她松了一口气。
章峥岚立即说要帮她洗菜，水光看他的手指，修长白净，平时除了动键盘手指端生了一些薄茧外，完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道：“你还是去客厅坐着吧。”
章峥岚碰了一鼻子灰，按着被撞疼的额头，却是笑了。
“那你说出那种话又算什么？”他的话里带着指控，她不能这么对他，她怎么能想用一句话就又把他打到原处？他不能接受，也很不痛快！
那人“呵”的一声低笑，“你现在想要讹钱，我想也未免晚了一点。”
她把牛肉盒打开，到他旁边的另一个水龙头下去洗干净，然后放进碗里加上蚝油、胡椒粉、料酒……
她推开自己房门进去时，就看到章峥岚坐在床沿翻着她的一本相册，她一滞，立刻过去夺了回来。
“水光。”他叫了她一声，似水的温柔，“我想吻你。”水光有两秒的失神，然后就被他拉着跌坐在了床上，他的唇轻轻碰了她的，水光脑子里的某根弦紧绷得她头昏脑涨，她举手想用力甩他巴掌，他抓住了她的手，两人一时失衡都跌在了床上，章峥岚半压着她，他看着她，眸色如墨，声音低哑，“乖，等我吻好了，你要怎么打都行。”
“哦，好。”外面的人停了一下，拖鞋声渐远。
“什么？”
有车子过来，水光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多停留，她没有看是几路车就上去了，投了硬币就往后面的位子走。
水光对视上他的眼睛，他的眼幽深得看不见底，她突然有些不敢看他，暗中使劲，却被他一一化解，她气恼，“你放手，你这样算什么？”
“你做什么？！”
“嘘，等一下，就一会儿……”两人贴得太近，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手的动作，她不敢动分毫，紧紧闭着眼睛，恼羞不已！
这、这算什么？扔只流浪猫也没这么干脆的。
章峥岚刚还挺有气势的，看到眼前站着的人，就蔫了，咳了咳说：“那什么……我手机……”
章峥岚偏着头看她，笑着说：“原来这事前还得加料的，我都不知道。”
水光被抓得一疼，而下一瞬就有人帮她格开了那只手，章峥岚将水光拉到自己身后侧，平静的姿态却有几分凌厉。
章峥岚听到她说话，就笑了，“好，还要买点别的吗？梨子或者猕猴桃？”
章峥岚不可置信，忍不住咬牙嘀咕，用得着这么……还真把我当洪水猛兽了啊？！他心想反正都丢脸成这样了，索性也完全不顾脸面了，正准备再接再厉敲到她再开门为止。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她几乎叫了出来，怎么有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章峥岚拿东西的手停了停，他侧头笑道：“那我帮你，你说要什么？”
水光闷不吭声，拿了另一辆车，章峥岚讪讪地松了手里的推车，跟上已经走出去的人。
章峥岚被推得一踉跄，老大不愿意，“我干吗要躲起来？我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说是这么说，但看着那门倒也挺乐意，半推半就地被推了进去。
水光就这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
和-图-书摇头说：“没什么。”耍了横他又服软。
那男人看向问话的章峥岚，“她拿了我的项链，呵，手脚可真干净。”
这还不算打扰吗？水光以前也是个犟脾气，其实现在也是，就是压抑着，这会不禁有些耐不住性子，走过去当着那人的面甩上了门。
章峥岚并没有激进地坐她身边，而是坐在了她后面的位子上。
水光先开了门，她伸出手把手机递给他，“没有别的了吧？”
章峥岚的身高比那人要高些，他微微眯眼盯着那人，“有事？”口气也是相当不友善。
章峥岚头一次被这么重视，搞得他万分紧张，主要是这待遇与之前的落差太大，就好比经常在吃柠檬的人突然啃了口青苹果那都是甜死人的。
“不，是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他喃喃开口，眼底的落寞让他看起来有些无助，却也异常的孤注一掷，“萧水光，你教我……教我怎么样不去在意你，不去想着你，不去作践做戏，不去只想到你的温度才能让自己得到高潮，也不去学傻子一样没头没脑子地到你住处等，你教教我。”
“呃，没了。”
他们出超市后坐上那男人的别克车，水光坐在后座，这种局面多少有些荒诞，但她想能解决事情就行了。而章峥岚坐在副驾驶座上，除去不善，倒是很从容。当他看到前车窗上贴着的一张特殊标示时，扯了扯嘴角，“原来还是警务人员。”
幸而后面来了车，那两人上去了，水光这才气恼地开口：“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
水光捡起地上的电饭锅盖子，她看着门口的人，半晌皱眉道：“你还没走吗？”
水光转头看窗外，告诉自己，她完全不用理他，没有任何理由要去理他。
那男人看着面前的人，眉头皱起，开口的语气并不太友善，“有事？”
水光忍不住笑了一声，“单炒吧，放点辣椒。”
后座的那人倒是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章峥岚靠在她的颈项，他的气息有些烫人，手轻轻碰触她的腰，水光动弹不得，恼红了脸，“你敢！”
章峥岚目瞪口呆，气苦不已！
章峥岚低低道：“是不是浪费时间我自己知道，只要你别赶我走。”
车子在下一站上来了很多人，很快两人的身边都坐了人，水光第一次因为周遭有陌生人的加入而松了一口气。她此时也注意到这辆车是去市区的了，水光想到之前刚拍完照时跟罗智打电话，大哥让她回家前去超市采购一趟，家里的食物差不多滞空了。她心想既然都在这车上了，那就先去市区的超市一趟，至于那人，随便他怎么样吧。
“不用……”
“我敲了，你没理了。”
那男人挺帅的呀！
好半天门才被打开。
萧水光突然被这句话惊得一跳，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水光心想那你又算什么呢？
她气恼却也毫无意外地看到章峥岚跟了上来，可他身上没有零钱，上车之后就站在了那里，如墨的眼睛看着她。
有人说：“师傅，赶紧开车吧，人两口子吵架呢，那两块钱就算了啊。”
气氛有些微妙。
“怎么大门都开着？”
水光把菜洗完，就准备炒牛肉，章峥岚跟前跟后想帮忙，却碍得她走来走去地绕弯。她要拿瓶酱油，他站前面，她都要绕到他后面去拿。
“哦。”水光把门关上了。
“我不敢……”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但是……请等一下。”
他左右看了看，最终选择退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水光看他歪着头拉出插头，往墙上的插座上一插，娴熟地按下煮饭键，然后转身笑着问她：“接下去做菜是吧？我帮你，要做点什么？哦，菜还在冰箱里，我去拿。”心里只有无语的份。
章峥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瞬间一冷，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你、你有没
wｗw.hetusｈｕ.cｏm.com有脸面？”水光气极，想推开他，挣扎中脚踢到了床头柜上的闹钟，“哐啷”一声那钢制的老闹钟摔在了地上。
公交车终于开动，车厢里偶尔有人往他们的方向望，水光寒着脸一路看着窗外，直到感觉身后有手伸向她的脑侧，她反射性地扭转身，冷声道：“你干吗？”
“水光……”这说话的当口，罗智哼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因为门开着所以听得很清楚，水光心一跳，当即看向章峥岚，他表情倒是没啥变化，还问：“是你哥吗？”萧水光已经眉头深皱，这局面断不能让罗智看到，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你先去我房里，快点！”
所以他先下手为强地拉住了水光的手腕往楼里走，“刚才你不是买了一些速冻食品吗？得赶紧放冰箱里……”
有经过这边的人已侧目看过来，水光不想把事情弄大，她扯着章峥岚，对那男的说：“项链我没带在身上，抱歉，如果可以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会尽快还你。”
水光却一点都不喜欢被人观看，忍了再忍，终于开口：“你就不能去外面吗？”
水光心不在焉地做完琐事，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黑下的天，她告诉自己今晚什么都不要想了，不管是让她有些烦心的章峥岚还是那个久梦不到的鬼魂，什么都不想，就好好地睡一觉。
章峥岚刚才抓住她只是下意识的，可碰到她的一刹那，他发现自己……竟那么渴望。
可当她转身时才发现自己松懈得太早了，最头疼的还在后面等着她。
章峥岚站起身，脸色无辜，“车钥匙。”
她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不过没有看他一眼，投了硬币就往回走，而身后的人只一愣就马上跟了上来。
“饭也吃完了，你走吧。”
水光尽量忽视他眼中的轻视，思索着开启话题，“上次谢谢你把我朋友送去医院。”
那人看看章峥岚又看向萧水光，“你说项链在你那儿？项链呢？”
她刚坐下就听到司机说了声“先生，请投币”。
砰砰砰，砰砰砰！
水光不明所以，直到听到身下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他渐渐炙热的呼吸，水光明白过来后脸涨得几乎要滴血，“你……”
他正想说点什么妄图再多留一会儿，对方已经去开门，章峥岚没遇到过这阵仗，一时间不知道是气还是笑，他很不情愿地走过去，想开口说：“就不能让我消化消化再走？”结果对方已经轻轻推了他一把，他人在外面了，而下一秒门也如期关上。
可往往越想让自己快点睡着，却越是清醒，她甚至莫名想起了那年酒吧里的一些片段，让她羞恼不已，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水光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起身去客厅倒水喝。
“还有事吗？”她问了一句，希望他也能快点离开。
“不用了，你……”水光想说你别跟着我了，但对方已经转身去选梨子，而下一秒她的视线被与章峥岚错身而过的一个人吸引住了。
章峥岚冷淡道：“我身上没现金。”
章峥岚放完东西，转身看着萧水光还站在那，目不转睛看着他，他心下一恸，那一恸连手心都麻了，半晌咳了一声说：“怎么了？”音调柔得连自己都要认不出来。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水光和那男人都是一愣，那人立刻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水光，水光也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地方，而他又是在做什么。暗暗惊讶之后她不动声色，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是何种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水光忍了一下，道：“你吃到过牛肉炒青菜吗？”
水光在沃尔玛那一站下了车。
“我跟你去拿。”对方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水光第一次在这个人的眼中看到除了嘲讽之外的其他情绪。她一瞬明白了：那条项链对他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