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他看上去那么清高
涟涟看着凌凌半忧半喜的样子，不由得感慨万千：“你们两个真不容易，六年多的网恋，彼此放弃那么多，才走到一起。我记得你戒网的那段时间，整整瘦了一圈。”
她拿起床头的电话，总机的服务小姐非常热情：“请问您有事吗？”
“你好。”凌凌立刻与他握手，抬头时对上他的双眼，他的眼神忧郁中带着点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沧桑。
涟涟想想有道理，于是先挑重点的问：“你现在在哪儿？”
“国家资源那么丰富，也不在乎我浪费一点点。”
之后，又一个男人进门……凌凌一看见那张脸，惊讶地看向坐在桌前的卓超然，她几乎不敢相信会有人长得这么像，身材、五官，几乎一模一样。但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同，卓超然看上去一身正义感，而这个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桀骜不驯。
“停！”凌凌立刻叫停，“你让我从实招来，也得给我机会说话吧？”
“嗯。”
再低下头看看沉睡中的人，原来他的睡容也是宁静的，深远的。
“哦！”一听说他要走，她的心里一下空了，面包在嘴里干涩得咽不下去。
杨岚航告诉凌凌，他和卓超然是从小便认识的，他们的父母也是老朋友。杨岚航还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国外潜心做研究，朋友并不多，就只有小时候认识的几个人。
中午，杨岚航请科学院几位研究员吃饭，谈了合作的事，那些人表情上似乎有点为难，却没有拒绝。这让凌凌不得不怀疑杨岚航的爸爸在科学院的职位，那样的气度，那样的威严，那样的人脉，一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吧。
走进冷饮厅，五十岁的老板娘一见凌凌笑脸相迎：“凌凌啊，好久没来了。”
不能亵渎吗？紫色的回忆在眼前晃过，他额边晃动的汗滴滚落，魅惑入骨……
他扫了一眼床头的手表，时间确实不太充裕，他眼睛里的火苗逐渐熄灭，手从她的睡衣里抽出来。凌凌扯了扯衣服，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跑进厨房。
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凌凌在杨岚航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无力与无奈。
她闭上眼睛，摇摇头。
涟涟无所谓地摆摆手：“他未婚，你未嫁，有什么大不了的，哪至于开除啊？”
唉！凌凌也这么觉得。杨岚航一严肃起来，她真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啊。
涟涟虽然摸出她的额头温度适中，仍无法相信：“你确定你没有患上某种幻想症？”
女人总喜欢被甜言蜜语麻醉的滋味，所以总是逼着男人一遍遍去承诺无法预知的未来，殊不知变幻莫测的未来无人能预料。
一听凌凌又选了那家老掉牙的冷饮厅，涟涟立刻提出抗议：“晕！凌凌，做人不能只看内涵，咱看看外表行不行？这次我请客，去学校对面新开的那家。”
“不愧是科学家！”涟涟双手抱在一起，满眼崇拜，“追女人都追得这么有条有理。佩服，五体投地地佩服！”
“那好，老地方，老规矩！”
“秘密！”涟涟的声音降了两度，“那好，一会儿见。”
“久仰大名。”他伸出手，动作干净利落，“卓超然。”
“两杯，我朋友一会儿来。”她走过熟悉的走廊，顺手打开灯，坐到最里间。涟涟还没到，她习惯性拿出纸巾，慢慢擦着桌面上的灰尘。
服务结束后，她故作轻叹，实则在黑暗里偷偷抿着嘴轻笑：“你的自制力真让我失望。”
“凌凌，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他又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男生，他既然选择你，一定有他的理由！”
涟涟沉默一下，忽然特仗义地拍拍凌凌的肩膀：“有什么配不上的？咱是身高配不上，还是长相配不上？是学历配不上，还是人品配不上？”
“你看我值多少钱？”她撩了撩半湿的黑发，暧昧地笑着。
听涟涟这么一说，凌凌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来：“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想，那就好了。”
“涟涟，你忙不忙？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杨岚航看见她丝毫没有惊讶，把她从上看到下看了个通透，眼底尽是兴致。
凌凌也没有打骚扰电话的经验，两句话之后，有点不太知道怎么说了：“您试试就知道了，保证您终生难忘。”
“哦。”凌凌顿时有种女主人的感觉，身子不自觉挺直，对服务生说：“挑你们店有特色的，随便上。”
“他误以为你根本不喜欢他，心灰意冷，选择了放弃？”
浓浓的茉莉香熏得她醉了，她喃喃自语：“西方礼节也不全是资本主义糟粕。”
“嗯和*图*书。去科学院联系一下设备的事情，我还想去谈谈材料表面涂层的项目，如果可以和他们合作，你的课题可能会有突破。”
“真的不会有影响吗？”
“我不是怕那些。”她摇摇头，“我是担心最近网上有不少教授因为和女学生关系暧昧被质疑，我怕我们的事情传出来，对你名誉不好。”
他们一路都在聊天，有说不完的话题。
他说，你来，我告诉你！
杨岚航一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了进去，按在门边的墙壁上。
她看向杨岚航，见他点头，她便选了两种当地的名酒。然后又说：“沏一壶茉莉茶。”
他毫不避讳地说：“反正你付账。”
“涟涟，我比谁都清楚，我配不上他，可我已经陷得太深了。我能劝自己逃避开杨岚航，我没法说服自己离开‘永远有多远’，你明白吗？”
杨教授答：“我以为……这是客观评价。”
“我去你寝室找你，才听你的室友筱郁说你交男朋友了，这几天都跟他在一起。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太没良心了，太让我心寒了，枉我含辛茹苦……”
问题相当犀利，凌凌犹豫一下：“在他家里。”
“我？我去方便吗？”和杨岚航在一起，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情绪总在一上一下间起伏不定。前一秒还情绪低落，这一秒就倏然升起。
“我和杨岚航——”她郑重地看着涟涟，“在一起了。”
“还能怎么样，堕落呗！”卓超越深深看了一眼白凌凌，感慨说，“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从杨岚航湿着的头发看，他也刚刚洗过澡，换上了丝质的睡衣，斯文的浅蓝色穿在他身上，更显儒雅。一不小心，凌凌的恶趣味又被勾了出来，双手搭在他肩上，甜甜地笑着：“杨教授，你想我怎么主动呢？”
“是无聊时，还是想他的时候？”
他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八点，凌凌不等他说话，先说：“你先去上班吧，我帮你准备一下出差的东西，再去实验室。”
卧铺车厢里，他们面对面坐着，把所有的繁华尽收眼底。漫长的旅途，显得短暂许多。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无价之宝。”
凌凌猜想他身边应该有其他老师，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说：“好，杨老师，我马上准备。”
大家开始举杯换盏，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我不需要许多花样，我比较喜欢……你主动点。”
“你当是杨过和小龙女呢，被世人唾骂？自从新中国成立，法律已经允许自由恋爱了！”
“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不想找他，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
“我想——”杨岚航沉吟片刻，声音像是强忍着笑意发出来的，“你来，我告诉你！”
第二天，杨岚航带着凌凌去了科学院，参观了好多最新的实验设备和研究成果。
“可我担心对他的声誉有影响。”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凌凌笑了，“我想在这里买个房子，等我们老了，每天来这里散步。”
参加这次聚会的全都是杨岚航的老朋友，如今都已是而立之年，聚在一起也不像年轻人那样吃喝玩乐，吵吵嚷嚷。喝酒尽兴而已，意在叙叙旧情。
他说，他喜欢她主动。
“我带你去参观一下科学院，让你了解了解中国工程材料的发展现状。顺便带你见见我的几个朋友。”
“我今天下午可能去s市。”
卓超然摇头，淡淡说了句：“不清楚，我也很多年没见他了。”
“请稍等。”
挂了电话，她赶紧说：“涟涟，我要跟他出差了，改天再跟你聊吧。”
清淡掩不住的性感，诱惑遮不去的文雅，要命地勾人。天知道她有多爱杨岚航的这一面。
涟涟的语调十分不确定，隐隐有种担忧。凌凌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担心她忘不了杨岚航，担心网恋走进现实会以“黑名单”告终。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电话忙音，和她同样急促的呼吸。
他居然问这个问题？凌凌刚要发火，“你”字到了嘴边又噎住。
“没有。”
参观完科学院，凌凌忍不住感慨中国科研事业的进步，他却感叹着：“有机会你该去国外看看，这个世界不是你在新闻中看到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凌凌觉得这对孪生兄弟的关系挺微妙的，尽管他们极力表现得团结友爱，却掩饰不了眼神的疏离。
卓超越的笑容有点僵，可还是抬手为哥哥倒满酒，笑着说：“大家难得聚到一起，来，干一杯。”
“和图书有什么不好吗？”可以在他怀里与他交谈，感受着最真实的气息和温度，她已经很满足了，“我觉得挺好。”
“超越是超然的孪生弟弟。”杨岚航解释一句，又介绍说，“她是凌凌，我女朋友。”
门打开，凌凌学着在电视里看过的pose，背倚着门框，一条腿弯起，妩媚地踩在背后的门框上。仅系了一条腰带的浴袍半敞着，不着寸缕的身体半掩半露。
典型的杨岚航式问题，要多较真有多较真。凌凌脸烫得快熟了，凭借着有限的网络小说里学到的常识，硬是厚着脸皮回答他说：“比如，制服诱惑啦，sm啦。不管什么服务，您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凌凌起身，把手伸过去。
“没什么。”凌凌红着脸坐下，埋头喝牛奶。她当然不好意思告诉他，她非常欣赏西方人早安吻这个礼节。
她一样样收拾着他的东西，开心地哼着家乡小调，幻想着去s市的“蜜月旅行”。
凌凌半蹲在床边，慢慢地看他的眉眼、鼻梁、双唇。被子从他的肩上滑下来，露出比麦色略浅的肌肤，在晨光里，诱人去触摸。
“你很喜欢中国历史？”他问，“女孩子喜欢历史的不多。”
深秋时节，火车驰骋在浩瀚无垠的天地里，所及之处，满目繁华。
凌凌摇摇头：“确切地说，他一直在追我。温水煮青蛙的故事你听过没？我就是那只笨蛋青蛙，本来在应激反应的作用下，能从锅里跳出去逃命的。结果他用温火慢慢地煮，等我发现时，已经被煮熟了！”凌凌在心里补充一句：反正也熟了，干脆给他吃了算了，省得便宜了别人。
她不曾想到，这一段爱恋如海市蜃楼一般，虚幻的风景是雨露折射了日月的光辉。有一天，雨露蒸发殆尽，风景就会随之消失。
结束了应酬，杨岚航揽着凌凌的肩，沿着河边的公园慢慢地走。
“你那时候哪有心思照镜子，每天穿个白裙子像个女鬼一样飘来飘去。琳琳偷偷告诉我们，失恋了又哭又闹顶多伤心三个月，失恋了一滴眼泪都不掉，三年都未必放下。还真让她说对了。”
他告诉她，“我爸爸在科学院工作，我出国之前在s市读书。”
他笑了，他背后七彩的喷泉都变得光芒暗淡。凌凌失神地看着他，他的笑容和这一片风景在她的记忆中成为七彩的颜色。
“哦？”他的语气有些调笑的味道，“你们提供什么服务？”
“一杯奶昔？”
“不用，谢谢！”电话挂得相当干脆。
“你值多少，我付多少。”电话挂了。
“讲重点！”涟涟还没坐稳，迫不及待地问，“你的科学家网友真的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边人太多，我有重大秘密告诉你，必须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杨岚航笑着点头，三分醉意中，笑容格外迷蒙。他还不想告诉她，洋房后面的别墅里有一栋就是属于他的。早在他们未见面时，他已经幻想着等他们老去的一天，在这个浪漫的公园里漫步。
在厨房里乒乒乓乓杂乱无章的交响乐中，杨岚航洗完澡，坐在餐桌前，爱心早餐已经新鲜出炉，两片面包、两个煎蛋，和两杯热的鲜奶，非常简单。
“喂！”凌凌的声音含糖量非常之高。
“吃早饭吧。”她很贤妻良母地招呼他。
凌凌趴在被子里越想越觉得好笑，于是拿起电话，又打了一次，等待音响了四声才接起：“您好！”
不等杨岚航说话，那个男人先向她伸手，自我介绍：“卓超越。”
电话响了两声，杨岚航的嗓音非常好听：“您好！”
“你也认为我配不上他？”凌凌幽幽叹气。
十几分钟后，一个男人走进来。他一进门，凌凌顿觉眼前一亮，男人不仅长相俊朗，气质更是卓然不群，举手投足带着一种正统的军姿。男人一进门，先细细端详一番凌凌，眉峰一挑，笑意也带着几分军人的谨慎。
听他这么一说，这一趟去还有划时代的意义。凌凌急忙点头，生怕他反悔。
“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博士毕业再说。”
“没一样能配上的。”
老地方，学校侧门一家居民楼改的冷饮厅，简陋得连店名都没有，冰激凌却不比哈根达斯的味道逊色多少。凌凌非常喜欢那里，以前每次和涟涟自习之后，都要去那里坐坐。老规矩，她请客！
他们还提起了很多旧识，凌凌随意听着，也听出那些都是很特别的人。其中有一个人叫郑伟琛，提起他，杨岚航关心地问：“他最近怎么样了？”
杨岚航为难地
m.hetushu.com.com看着房子，变幻莫测的房价的确让所谓博学的杨岚航迷茫了。没时间继续满足涟涟的八卦心理，她匆匆回家收拾东西，跟着杨岚航踏上蜜月旅途……呃，不对，是出差之旅。
“我？”
“没那么严重。我们正常恋爱结婚，没什么可以让人批判的。”杨岚航语气坚定地说，“等你研究生毕业，我们就结婚吧。结婚之后，你一样可以读我的博士。”
“我说不会，你信吗？”杨岚航搂住她的肩，“不如以后你天天跟着我，寸步不离地看着我。”
明明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偏偏把“正经”两个字演绎得炉火纯青，让人又爱又恨。每次杨岚航摆出儒雅的姿态，她的恶趣味就泛滥，超级想勾引他，剥开他庄严的外衣，卸下他冷淡的清高，看到他眼中浮现出迷乱的样子。
“好的！”服务生马上笑容可掬，“需要酒吗？”
见她同意了，他愉悦地吻着她的发丝，如此温柔，如此满足。
杨岚航把手放在她头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凌凌，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他。”
晚上，杨岚航又带她去了一家海鲜酒楼应酬，档次与在b市去过的那家不相上下。因为杨岚航做东，他们提前到了酒店的包房。
被子里的温度好暖，他的身体更暖，令人眷恋。他的手从她的睡衣探进去，眼神里已经闪烁出“禽兽”的光芒。
涟涟见她失神，苦苦劝她：“凌凌，你醒醒吧，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等我留了校，我搬去你的办公室，好好守着你，绝不给你变心的机会。”
闭上眼睛，伸展双臂，去感受英文歌的旋律，和细密水滴的清清凉凉，他走过来，旁若无人般抱住她，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水滴。
主动？凌凌回忆了一下某些限制级小说描写的片段，挺有难度的。擦擦额头的冷汗，她声音坚持不懈地嗲着：“你想我怎么主动呢？”
“你家在s市？”
“为什么？”
凌凌好心替她说出来：“他就是我的科学家网友，三年前从美国回来，当时，我正在和汪涛交往。所以，他误会了。”
“啊？！”涟涟的声音高了八度，“你和杨……”
“嗯！”她看着涟涟真诚的眼睛，鼻子一酸，眼泪含在眼圈里。
“你——”她的脸颊通红，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在明媚的阳光里，敞开的窗帘下，却还没有过。她小声说，“你上班要迟到了。”
他绕过桌子，垂下脸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坐下吃饭。
杨岚航站起来：“我的女朋友，白凌凌。”
凌凌故意捏着嗓子，用嗲得自己都觉得肉麻的嗓音说：“你一个人寂寞吗？需要特殊服务吗？”
凌凌趴在被子里，许多怪异的画面在脑子里冒出来，越想越热，她把心一横，从被子里爬起来，披上酒店准备的白色浴衣，系上腰带，趴在门口左右看看，发现没人，快步跑到对面的门口敲了敲杨岚航的房门。
“别说我没提醒您，价钱很贵的哦。”
杨岚航开口了：“费用怎么算？”
她更加没有想到，一切会来得那么快，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爱情中的女人，真的太美了！
“太不可思议了。”涟涟拍拍心口，端起奶昔一口气喝了一半，“我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想的呢？”
凌凌告诉他：“我爸爸以前是个乡村历史老师，经常给我讲中国历史。后来爸爸走了，我无聊时就翻历史书看。”
服务生递来菜单，他接过先交给凌凌：“想吃什么？”
杨岚航走后，凌凌打开衣柜，他的衣服整整齐齐挂了一排，各种款式的衣服整套挂在一起，不必费心再去搭配。凌凌凭借着记忆，选了一套他最常穿的西装，又从里面挑了一套从未见他穿过的休闲装。
大家聊了一会儿郑伟琛，忽然有人问卓超然：“对了，我好久没见到叶少了，打他电话也关机，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呢？”
喷泉跳动的水滴落在凌凌的脸上，清凉无比。她一时兴起，走近喷泉。
有人说，想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了解他交往的朋友。凌凌对杨岚航这些朋友仔细品读一番后发现，他们果真都和杨岚航一样，让人无法看透。
明媚的清晨，床上的凌凌恋恋不舍地挪开搭在杨岚航心口的手臂，静悄悄下床。穿好衣服，拉开窗帘，迎着清晨的阳光伸伸懒腰。感觉真好，闭着眼睛等qq提示音响起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他的语气很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大家面面相觑，一脸迷惑。卓超越立刻转移了话题，又讨论和_图_书起其他人的近况。
凌凌用双手捧着奶昔的杯子，水珠凝在手心里，冰凉冰凉的。
“马萨诸塞州的大学多着呢，我哪能一个一个告诉你？哎呀，我在跟你说师生恋，你别跟我扯到网恋上去。”涟涟突然闭嘴，眼睛瞪得那个圆，“凌凌，你什么意思？你的科学家网友是麻省理工的？别跟我说……”
凌凌接电话的时候，脸颊透着绯红，笑意荡漾。
她笑着说：“还真让你猜对了。”
“哦！”难怪杨岚航的朋友都在s市。
“这里好美。”凌凌指着对面的洋房，“这里的房子要多少钱一平方米？”
涟涟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看了凌凌好久，突然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凌凌点点头。
“凌凌，我知道你父母的婚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那不代表我们就会有同样的结局……”他深深叹了口气，“安全感不是别人给你的，是自己给自己的。”
他勾唇一笑。那个迷人啊！
朋友，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从背后推你一下的人。
他们正聊着，几个男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进来，杨岚航为她一一介绍，她笑着打招呼。
她满足了，躺在他身边，被汗水浸透的身体软绵绵的，只想枕在他的手臂上刚想好好睡一下。杨岚航的手指绞动着她胸口的长发，轻缓却坚定地说：“凌凌，我们结婚吧。”
“我听筱郁说他是你的网友，是不是你的科学家网友回国了？！”涟涟的尖叫声惊喜万分。说着说着，涟涟的惊喜又化作气愤，转而数落起她的重色轻友。
凌凌差点被呛到，费了好大劲才把牛奶咽下去。然后，她低下头，笑得合不上嘴。
杨岚航的智商哪能那么轻易被她骗了，一定又在耍她，想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才不会上当，笑得越发灿烂：“那要看您选择什么服务了。”
在他温柔的轻拥里，凌凌甜甜地睡去，梦里，她穿着白色的婚纱走向他，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有她的朋友、妈妈、爸爸、爷爷……
她没答反问：“涟涟，你对师生恋怎么看？”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她抬头，看见一张圆圆的笑脸：“嘿！好久没见，最近忙吗？”
入夜，他们一起去公园里闲逛，杨柳依依，水波荡漾。曼妙的音乐喷泉洒下漫天七彩的水珠。对面一栋栋豪华的洋房里亮着温暖的光，一对老人相互搀扶着沿着蜿蜒的小路走过来，面容恬静。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不想再违心地拒绝了：“好，我听你的。”
“好啊！我也有很多问题要问。”涟涟立刻答应。
“师生恋？你说你老板呢？”涟涟沉吟一阵，“凌凌，你现实点吧，杨岚航就像天上的月亮，只能远观，不能亵渎。”
涟涟端起剩下的奶昔全都喝进去，还没法冷静：“他，他，他……”
“不是！不是！”涟涟忙摇头，有些语无伦次，“凌凌，你是好女孩，谁娶到你是他的福气。我只是没法想象杨……他能跟自己的学生……真的，这件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太不可思议了。他看上去那么……那么……清高！”
凌凌发现杨岚航对科学院的一切比t大还要熟悉，好奇地问：“你怎么对s市这么熟悉？”
涟涟哪里能冷静，急躁地扯下凌凌阻止她说话的手：“你和他，在交往？！你这几天跟他在一起？”
“好。”
难得今天有这么好的一个实践机会。她灿烂地一笑，向他身上靠去……
涟涟捂着嘴偷笑：“看把你吓的！你呀，一辈子都会被他压得死死的，别想翻身了。”
“我确定！”
“是啊，最近比较忙。”她笑着说。
凌凌想了想：“暂时没有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属于她，她的嘴角翘起来。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轻触一下他的手臂，熟悉的温度和触觉让她心神一荡，挺想“禽兽”一下某人。双手伸过去，想想还是算了，她的终极目标可是做个“贤妻良母”。
她又问：“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谢谢！”
凌凌洗完澡，缩在冰冷的被子里，倚着床头看文献。越看越无聊，又偏偏睡意全无，一时兴起，冒出个恶作剧的想法。
“你终于把女学生搞到手了！”卓超越一笑，看向他的哥哥卓超然，卓超然笑了笑，却回避了他的目光。
杨岚航报了几个菜名，对凌凌说：“剩下的你来点吧。”
凌凌嗲嗲地模仿着广东口音说：“先生，别挂电话嘛！我们的服务保证让您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好的。”https://www.hetushu.com.com服务生摆放好餐具，恭恭敬敬地说，“我就在门口，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根据以前血淋淋的经验和教训，凌凌及时捂住涟涟的嘴：“冷静！冷静！”
涟涟哪有心情喝东西，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你跟他……在一起了？”
其实，自从和杨岚航在一起，她几次都想和涟涟说。毕竟涟涟是她最好的朋友，最担忧她的感情问题。可涉及她和杨岚航的关系，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草莓奶昔很快端上来，她吸了一口，奶香浓郁，草莓清香。陈旧的装修霎时变得微不足道。
她当然明白，以杨岚航的个性，让他每天偷偷摸摸地跟她谈恋爱，有点为难他。可是事情曝光之后会有怎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而且她的妈妈持保留态度，他的父母什么态度，她并不确定。他们在一起才不到半个月，需要面对的不确定因素那么多，她没有勇气玩闪婚的游戏。
涟涟看得有些傻了，她认识凌凌七年多了，从未见过凌凌如此动人的笑容。
“你会一直都这么爱我吗？就算我变老了变丑了，都不会改变吗？就算有比我美、比我聪明、比我温柔的女人爱上你，你都不会动摇？”
一桌人笑成一片。凌凌当然听出卓超越意有所指，凑到杨岚航耳边说：“杨教授，看来你的朋友对我有很大的偏见呀？”
他暧昧地在她耳边轻吟：“你会浪费国家资源的。”
“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一起去。”
凌凌看向窗外，一只大雁从天空飞过，她惊叫：“你看，好大一只鸟！”
“算是吧！不过我爸妈都很忙，大部分时间在外地，有点空闲时间都去a市住。”
涟涟一连说了三个他，也没有表达出她想说的话。
她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出差吗？”
“很久了。”凌凌把另一杯奶昔推到涟涟面前，笑着说，“先喝点东西。”
这时，涟涟打来电话，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她：“你个死丫头，好几天不见人影，连个信儿都没有，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跟男人私奔了？”
“你相信我，我会把我们的关系处理好。”
爷爷送了她一个好大的红包！
这次杨岚航没有回答，也没有挂电话。
到达s市已经很晚，科学院早已下班。杨岚航和凌凌先在科学院附近的一家酒店落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处世谨慎的杨岚航特意要了两个房间。吃过晚饭，杨岚航在她房间里小坐了一会儿，十点多时离开。
“想不通啊？”凌凌笑着靠在椅背上，缓缓说，“涟涟，我也想不通，六年前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马萨诸塞州不只有哈佛大学，还有麻省理工。”
直到杨岚航打电话给她。
她站起身，正想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双手手腕一下被人扣住，下一秒，她已被杨岚航拉进怀抱，反身压在身下。
她们聊起了大学，从凌凌的网恋聊到寝室的每一位室友，越聊越开心，一时忘了时间。
“唉！”凌凌感叹，她完全能理解涟涟的惊讶。因为，杨岚航外表的清高不知迷惑了多少无知少女，自然，其中也包括她。否则杨岚航多年来大大小小的暗示不计其数，她怎么会一点遐想都不敢有？
“嗯？”杨岚航挑了一下眉，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凌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叫谈恋爱，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杨岚航身边，完全不必担心别人的侧目。美中不足的是不断有美女用媚眼瞄着杨岚航，让她不太舒服。凌凌干脆搂住他的腰，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可惜，还是分毫没有降低他极高的回头率。
“麻烦你帮我接1216房间。”
“试过才知道！”
“涟涟，从你的角度看，你能接受师生恋吗？我担心我们的感情被学校知道，学校会把他开除。”这个问题凌凌已经纠结很久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知道自己因为太在意，才会想得太多，所以想听听涟涟的看法。
“我无所谓，什么都爱吃。”
“刚刚，”他淡淡地说，“那个吻不是礼节。”
聊完了古往今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又聊起了现代的网络作家，聊起鲁迅，不知不觉聊到了中国历史，凌凌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讲起五千年的历史，如数家珍地讲她最爱的君王们。
“我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杨岚航搂着她，试图说服她，“我不想每次向别人介绍你时，都说你是我的学生。”
“我也对自己的自制力很失望。”
杨岚航的口气却很严肃，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语调：“中午十二点的火车，我们去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