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绯闻
三
她拿着电话进了卧室，避开了经纪人火眼金睛才反问：“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吗？难道郑处长想和我聊聊昨晚的感受？”
肖裳是一个当下很红的网络作家，最擅长虐身虐心的爱情故事，很受年轻一代女性的追捧。因为近两年有两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后很受欢迎，她的作品颇受影视公司的青睐。这次的《上位》是肖裳以剧本的形式创作的，没有在网络上公开，也没有同名的出版书，剧本目前还在修改阶段，结局没有最后敲定，所以试戏的演员只能看到部分的剧本。
蓝雨（冷笑）：因为我不想跟你结婚，从来没想过。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的声音如秋风扫落叶，势不可挡。
“肖裳。”
“嗯？”威爷的巨吼将她的三魂七魄召唤回来。
纵然千般不愿，她只能认命地从挤眉弄眼的威爷手中接过电话。
简葇用力握着手中的剧本，从看到这个剧本的第一眼，她关心的就不再是她是否能凭借这部戏大红大紫的问题，而是郑伟究竟想怎么样？从昨天的饭局，到暗示投资商把女一号的角色给她，好像这一切全都由他掌控着，而他的目的当然不会是把她捧得大红大紫。
“很抱歉，关于电影的事宜，我的经纪人会代我谈的。我只需要做完我应该做的，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经纪人负责。”
女主角的定位是一个渴望上位的女艺人蓝雨，而男和图书一号是个出身军校的军官杨琛，以目前女明星嫁土豪，嫁同行的大趋势看来，这样的人设已经不被看好，偏偏两个人之间还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
“你的手机响了。”
“小葇？小葇！”
垂下脸，她又看了一眼手上忘了摘下的钻戒，上面形如双手紧握的戒指缠绕在她的无名指上。她忽然有种错觉，他握着她的手由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
……
杨琛：……没关系！你现在想也来得及，我给你五分钟，你好好想想——你是想让我牵着你去，还是想让我绑着你去？
“噢。”她找出手机，一看上面的电话号码，果断拒接。
“是么，可我对他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在政府部门工作，姓郑，叫郑伟……”
杨琛：我们去登记结婚
“是，虽然结局还没出来，可一看人设就知道没戏……”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断，威爷简单跟她复述了一下剧情。
“我介意！”丢下这句话，他挂断了电话。
就在杨琛不顾家人反对，坚持和蓝雨结婚时，蓝雨淡定得不能再淡定告诉他，他们的爱情，从头到尾都是她为了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一句话直接把杨琛和这段美好的爱情一起秒杀了……
威爷说：“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听到整部戏的主题思想：一线女星的上位史，还有一段注定了和_图_书悲剧的爱情戏。”
几秒钟后，电话又响起来。
“……”电话里好久没了回音。
郑伟——这两个字对简葇的大脑来说，无异于暂停键，随时听见，随时断档。
“我以为你会想和我聊聊《上位》试镜的事情。”
凭她以往算是相当丰富的经验，她每次在他怀中一觉醒来，即便没有骨头散了的感觉，也会连续几天不敢穿性感的裙装出镜。可是这一次，他只在她肩上留下几处轻浅的吻痕，实在有违常理。
男主角杨琛爱得不能自拔，为了和蓝雨在一起，和家人闹翻，他父亲将他赶出家门，并且扬言——“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让她进这个家门。”何等的果断，何等的决绝。
这考验的哪是演员的演技，完全是理解力和想象力。
“谁打来的？”威爷问。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百思不得其解，在可视门铃里看见威爷黝黑的脸庞和闪动着精光的小眼，简葇随便抓了件衣服换下身上的浴巾，打开了门。
第九十三场
“……姐？姐！”
“啊，”简葇清清嗓子，“这个名字，估计重名的会有很多。”
简婕也不在意，“哦，那不用查了，他肯定是没结过婚的。”
“不婚……”
她继续表达着关切：“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专门治各种男性病，保证药到病除，要不要我介绍……”
多年后，蓝雨在演艺圈的浮华中从善如流，从一个不入流的小艺人混成了一线的
和图书女星，闪光灯下光鲜亮丽，却无人知道她午夜梦回时的寂寞，那一场她自编自导自演的戏里，她已经入戏太深……“你认为在我床上睡一晚，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完了？”“睡”那个字他咬的特别重，足见她昨晚果真是睡过来的，而且睡得有点不合时宜。
蓝雨：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一个连像样的钻戒都买不起的男人？你真以为我愿意退出演艺圈，指望着你用一个几千块的补助养我一辈子？还是，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父母是谁？！
“是啊。”简葇故意用让人遐想万千的暧昧声音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一起。”
“注定了悲剧……”她喜欢这个定位。
如果不是真爱她，以他的个性，恐怕早把她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
听着手机中刺耳的忙音，简葇的脑子里忽然蹿出她在某电视剧中的一句对白——“你就是仗着我爱你！”
威爷接到《上位》女一号试镜的消息，拿着剧本飞奔而来的时候，简葇正在浴室里洗澡，确切地说，是在如注的水流下，望着自己肩膀上褪了色的几点红痕发呆。
“郑处长，我一|丝|不|挂睡在你身边都没有激起你的兴致？看来你是纵欲过度，导致某方面有障碍……这怨不得我的。”
电话第三次响起，她刚要拿电话，作为尽职尽责的经纪人，威爷挺身而出帮她接了。“我是简葇的经纪人，请问你是那和图书位？”
讲完了剧情，威爷又说：“这部戏剧情虽然狗血了一点，但越狗血越有卖点，而且剧中的感情戏很细腻，陈导又是大导演，感情戏一向拿捏得精准到位，拍出来肯定好看。最重要的是，女主角的可塑性强，性格多变，很容易出戏，只要你拿到这个角色，我敢保证，这部戏肯定能让你大红大紫。”
难道，他长期在奢靡中浸淫得体力不支了，或者，他对她的激|情也如这吻痕，慢慢褪色了？
杨琛出现在蓝雨面前，急切拉住她的手往门外走。
难道，他真的点到为止！
低头看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她松了口气，应该不是他，她认识的郑伟二十岁就想娶个媳妇给他暖床。
“你怎么这么确定？”
地点：蓝雨家中
“是岳启飞？”
威爷没提昨晚的事，瞄了一眼她略显倦怠的神色，便开门见山告诉她陈导很看好她，有意让她担纲《上位》的女一号，下周去试镜。那语气和神态像极了皮条客给累得筋疲力尽的妓|女分卖身钱，满意之余还带着微乎其微的怜惜。
又或者……他点到为止了？
这也怪不得威爷淡然，这种事在娱乐圈本来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在哪睡不是睡，跟谁睡不是睡，更何况，她还是睡在一个年轻有为，仕途一片光明的帅哥怀里，还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女一号的角色，实在没什么好唧唧歪歪的。
早上起床时，宿醉后头痛让她没办法整理记忆，现在她ｗｗw•ｈｅｔｕshｕ•cｏｍ.ｃoｍ努力拼凑着脑中跳跃式的记忆碎片，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火辣的场景，哪怕一个镜头。
“因为他的同事说他是不婚主义者。”
蓝雨（抽出被握紧的手）：我们分手吧。
猛然合上剧本，简葇的声音惊得有些干涩。“这剧本是谁写的？”
简葇随口一答：“陌生号码？大概又是骚扰电话吧。”
可如果他不爱她，她又何必针针往他心上刺。
杨琛（难以置信）：为什么？
时间：午后
脚下一绊，简葇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毯上。扶着桌子站稳，她摸了摸额间的冷汗，“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约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电话那边阴冷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要我今天晚上好好给你证明一下，我的身体有没有障碍。”
更让她困扰的是，简婕认识的那个不婚主义的男人，会是他吗？还是，仅仅是重名而已。
简葇没听见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见威爷的脸像切换镜头一样，瞬间由凛冽的寒冬变成炎热的盛夏。“噢，郑处长，您好！您好……小葇，她在，您稍等！”
蓝雨：你要带我去哪？
人物：蓝雨（女一号），杨琛（男一号）
所以简葇也很淡然地记下了时间地点，接过剧本。剧本很薄，只有几场戏，估计是试镜用的。她随意翻到一页，视线骤然停驻在男女主角的对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