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记忆
第三章 是你
碧瑶看着他的离开，心中一阵空虚，莫名的感觉到，似乎在她‘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面，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小凡一直在回避着她。
双臂收了收，缓缓抓住了碧瑶的手臂，把碧瑶从怀中扶了起来，面对着她，正色地说道：“不要怕了，没有事的，那只是错觉，是你受的伤害……太多了……”张小凡声音没落了下去，然后转过头站起身来，走过去把伤心花从地上拾了起来，用手捏住红色强光在伤心花中一闪，里面以前那些被碧瑶收进去的冤魂厉鬼，顿时被一扫而空，变的干净了。
碧瑶伸过手来，准备拉住张小凡的手。张小凡一呆，把手收了起来。
玉清殿里面，只有六人，就是除宋大仁之外，其他的六个首座了。
正迟疑间，外面突然“啊”了一声，一声碧瑶的惊叫声。
“可是刚才，我是真的感觉到了，小凡，你相信我。”碧瑶急着向张小凡解释道。
他们现在不就是再过两个人的生活吗？
张小凡默声，转回了头去。
萧逸才站在最上，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此次找大家前来，就是为了青云后山的丢窃之事。”
张小凡又转过身来，看到碧瑶盈盈的双目直直地盯在他的身上，摆了摆双手，轻声笑道：“你个呆子，就不能扶着我进去吗。”
其它的一切正常。
在怀中哭泣，受到惊吓的样子，微微的发抖，多么需要一双臂膀，把她保护住。
深深呼吸，等了片刻，身后竟是无声。
“你让我回去，把你一个人留下来等死吗！你和*图*书的那点修为怕是连我都不如，怎么能斗得过正道之首的道玄呢？”碧瑶面上大气，怒怒叫道：“你跟着我去鬼王宗，要不我就留下来陪着你，一起面对那些正道，纵然是死了，我也绝对不会后悔的。”
身体中仿佛燃起了一把火，无法发泄出来，只能在体内燃烧着魂魄，搓炼着灵魂。
张小凡怔了片刻，满心的慌乱恐惧，是怕自己再恋上她吧。
“怎么了？碧瑶。”张小凡惊声走了过去，在碧瑶的身边蹲了下来。碧瑶一见是他，身体一下靠紧了张小凡的身体，抱住了他，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惊吓的面容似乎得到了一丝安慰，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在他看来，张小凡的举动和以前的一样，是在害羞吧。
碧瑶甜甜的笑容，顿时乐不能支，面上红红的沉下头去，微声道了一句：“是真的……”
碧瑶呆了呆，看着张小凡坚定的眼神，将信将疑的把伤心花接了回来，用手再是与法宝通神一阵，果然没有了刚才那些阴森森的魂魄了。
无法将他们的距离推开，只会越来的越近。
“好多的鬼，我的伤心花里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鬼，一张张阴冷冷的狰狞面孔，全部向着我阴笑，小凡……”碧瑶说着轻轻抽泣了两声，似是哭了，继续说道：“真的好可怕啊，就像狐岐山里面，我娘死的那个山洞。”
张小凡又沉默了，回肠九转，神色彷徨。
申天斗怔了一下，问道：“掌门，青云门到底所丢何物？”
说着，张小凡就脱开身子而去，急急和*图*书的逃进了小房子里面，躲避了起来。
现在的这个样子，如何叫他下得了决心！
碧瑶又把身体靠近了一些，倚在他的肩膀上面，女子身上的淡淡体香，垂到了他的心上。张小凡转过头，呆了一阵，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无法拒绝她，无法将她推开。
过了一阵轻烟飘起，张小凡安静的做出了一些饭菜，而碧瑶却一直没有进来打搅他，这样的时间思考，心中仍是没有得到答案。
很快找到了一个借口，张小凡轻问了一句，声音空虚的道：“你饿了吧，我去做些饭菜。”
“不错，正是我青云门震撼天下的绝世之宝，诛仙！” 萧逸才接着说道：“虽然目前我派之中尚还无人能使用此物，不过它乃是我派之物，关系着我青云门的威严，更是天下浩劫，挽救天下的希望所在。况且它若是被邪门歪道用去危害世间，后果更是厉害，所以我们必须将它找回。”
可是，那双手能落得下来吗？
张小凡又吸了口气，碧瑶确实虚弱的站立困难，需要人照顾。他慢慢走上前扶住她，双手拖着她的双手，将她扶起来向前走动。碧瑶满面的欢喜，总感觉着他的距离和自己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贴在一起了。
张小凡在小房子里面失神了片刻，理还乱的情绪，愁更多的想法，没有的时候一直想追求，放弃的时候又突然降临，心中压抑回肠，我到底要怎样去面对这一份情感？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碧瑶自然是猜不到的。
过了一阵，碧瑶轻声又道：“小凡，我知道你自小和_图_书受到正道那些人的影响，认为魔教都是邪恶的，所以对鬼王宗也是如此。虽然我爹很器重你，不过你若是不愿，我们也可以一起的隐居啊。就比如这里，好像很安静。”
撑起笑面，张小凡回头把伤心花递了回去，轻道：“里面什么都没有，你相信我，不要再害怕了。”
“这里就是我的村子，从惨案至今，被附近之人称之为鬼村，就只有我一人居住。”张小凡说着，转头向着不远处的一家房屋看去，轻道：“那里就是我以前的家。”
“啊。你这么快就忘了！”碧瑶撅着嘴，气道：“你说过我们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告诉过我的。”
齐昊叫道：“事过将近两月，各峰弟子下山寻找已久，掌门可有发现？”
曾书书看到萧逸才所投来的目光，向着其余四人看去一眼，轻道：“我知道所丢何物，现在就只有我们六人在场，我不妨就话说明了吧。我回到风回峰之后，看到了掌门写给我爹的信，上面只有四个字，诛仙失窃。”
“啊！这里就是草庙村？”碧瑶张大了嘴，把面转去望着张小凡的脸。
那是，满月古井之中的人！
“你只叫我走，那你呢？”碧瑶忽然生气地道：“你为了我，愿意跟我去鬼王宗吗？”
张小凡这样想着，却迟迟开不了口。
张小凡一呆，怔了怔后说道：“什么事情？”
十年前，他对着她的身躯悲泣，只能对着她听不到声音的躯体，说着枯肠之语，那时他万念俱灰，是多样的遗憾，没有在她听得到声音的时候，没有和-图-书在面对着她的时候，对她说出本该对她说出来的那句话。
闻着桌上饭菜的清香，碧瑶笑容可掬，看着张小凡，忽然地问道：“小凡，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青云山上，通天峰。
十年的遗憾，哪怕日后为此受伤再千疮百孔，也不要再让这句话在心中留下去了。
怎样的面对？逃避吧……
张小凡点了点头，轻道：“碧瑶，我相信你，现在没有事情了，就不要再去多想了。”
“这里也是青云山脚下了。”碧瑶忽然一惊，向着远处望去，偌大的青云山高纵云间，仿佛就近在眼前一般的清晰可见。面色立刻大变，碧瑶惊声道：“小凡，我们离开这里吧，要是被青云门发现了，道玄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不是不给宋大仁面子，而是宋大仁新婚的第二天，难免新婚燕尔，此次又是一个商议遣派弟子下山的会议，所以就没有惊动全山挂红的大竹峰。
我不是已经有琪儿了吗！
碧瑶面上一怔，轻轻又把手拿了回来，而没有什么不悦。在她认为，张小凡只是仍处在青云山上的打击之中，还没有摆脱出来，或是一时还没有办法接受她，所以才会这样，而没有想过他会是故意的避开她。
齐昊、申天斗、韩唯游面色一变，陆雪琪冷冷面容却是未动，不过也似微微惊了一下。
多少年后回想，天下能这样对你大声说出心中之话的人，有几人？
做好了，该叫碧瑶吃些东西了吧。
张小凡转过头来，望着那张他不想面对着的面容，猛狠了狠心，咬牙说道：“你回去吧，和_图_书我送你回鬼王宗，这里很危险。”
碧瑶又怔了怔，点了点头后忽然笑道：“可能真是我的错觉，看把你都吓了一跳，竟然那么惊慌着急的样子。”
张小凡身心一息，僵住，双手不知该推开她，还是该抱住她，不知所措的停在半空。
“小凡，这里是哪里啊？”碧瑶轻声问道。
过了十年之后，她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在轻声问着自己的时候，你可曾犹豫，可曾害怕，可曾面对着她说出那句，历经了千肠百转之后，发出九寒之底的声音：“……是你……”
心中大吼，张小凡猛然摇了摇头，把头一下转回背对碧瑶，大口地喘气，然后轻声地说道：“已经做好饭了，你去吃些东西吧。”
张小凡一吓，身影飞速冲出门外，看到碧瑶还坐在那里，面色惊慌的望着地上，她的伤心花就在她两米之外的地上，静静地放着，像是被扔到了那里。
张小凡僵了僵，怔怔地看向碧瑶，看着她满面的期待。
该怎样的告诉她！
萧逸才听着，多向曾书书望了一眼。曾书书一面的沉色，过了一月多了，也没见他的情绪回转，可以想象他亲眼看到父亲身亡，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打击。
张小凡抬头，向着村中各处深深地望去，轻声道：“草庙村。”
自己的心中，原来还是这样的在意着她！
“虽然没有发现诛仙的线索，不过却发现了另一件蹊跷之事。”萧逸才抬手拿起一封书信，说道：“焚香谷之中，由燕红带领着二三十名精锐弟子，悄悄离开了焚香谷，绕过青云山附近向着空桑山一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