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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江田岛开始算起，44年了……”

霍夫曼点点头：“表面上看，我们接受澳新的条款更为合理，这样可以继续把日本放在与美国对立的地位上，但实际这么表态是不合理的，因为没有日本配合，我们不能保证澳新的安全，最起码日本如果进攻新西兰，我们无力干涉也不能干涉。”

“你不是没看懂，你是在装糊涂！”堀悌吉一拍桌子站起来，“日本这样的状态，还能再维持44年么？我要改革有错么？你当初反对与英美开战的勇气哪里去了？”

“那为什么要回避？现在信不过我么？”

“我不是这意思。”

“已搜集整理完毕！”

“联合舰队主力何时抵京？”

“长官，刚刚收到最新消息……继宫殿下加入近卫师团并拜武田攻为师，据悉陛下还视察了近卫师团，当众请武田攻多多磨砺殿下……”

“海军为国家立了大功，为什么不把殿下放到海军来培养，拜长官为老师不好么？”

伊藤整一道：“看来德国想拿澳大利亚，为了堵我们的口，会把新西兰塞过来。”

“长官，刚刚收到最新消息，德国回复了澳新提出的条件，与我们有很大出入，不过德国原则上更倾向于我们的意见，当然话也没有完全说死，只说由他们居中，让我们和澳新再面对面谈一次。”

“山本君，ｈｔtｐs://www•ｈｅｔｕsｈｕ.cｏｍ.ｃｏm你呢？”

“如果日本方面一定要问呢？”

“把日本的条件发给伦敦，让爱德华八世先考虑怎么协调，然后再把澳新条件发给日本，但不要表明我们的态度。”

“44年以来，我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么？”

霍夫曼看了看里宾特洛甫，问道：“你觉得澳新的条件日本人会答应么？”

“是！”

“我在陆军参谋本部的几个朋友都在说当初还不如投海军呢！”

“去吧……”

“我辞职行不行？”

山本五十六诧异地抬起头，这算怎么说话？德国也是澳新的敌国，双方互相宣战过的，怎么现在德国反倒变得像中立国一样可以居间斡旋了？明明澳新面对的是日本的威胁，怎么他们想求和还要通过德国中转？

“后天，也就是7月30日夜！”

“只能继续谈咯。”大西泷治郎叫道，“如果新西兰能拿下来，干脆把新西兰作为海军军功授田重点吧，国内移民200万过去，再加上没有英美鬼畜，只要20年，新西兰就完全是帝国领土了……这次财阀总没话说了吧？”

“7月31日，海军省发布第四批军功授田名单，8月1日，把联署完毕的改革方案和条陈一起呈递上去，同时报纸公开刊登……”堀悌吉站起身来，缓缓说道，“题目和_图_书就叫《大日本帝国海军全军将士恭请厉行改革、明定国是请愿书》，军舰电台全文广播，舰载机投放传单……”

“陛下怎么能这样，他信不过海军么？他难道反对改革？这是陛下的国家啊……”

“愿随长官！”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只有山本五十六沉默不语——表面上看，这是在部署指挥与通讯，实际上堀悌吉在发布昭和维新的总动员令，如果能通过当然更好，不能通过，下一步可想的方案就是兵谏……

堀悌吉挥挥手：“先下去吧。”

“你……够狠！”山本五十六当然明白堀悌吉的意思，现在内阁还是陆海军大臣现役武官制，如果山本辞任海相而又没人接替，东久迩宫稔彦王内阁直接就要倒台了，那时候山本就变成倒阁的急先锋——这边说不参与要回避，那边又倒阁，到最后山本五十六就变得里外不是人，所以才咬着牙恨恨地说“够狠！”然后又无可奈何地坐下。

后者尴尬地笑笑：“我本来还希望我们与日本各占新西兰的一半，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如果你辞职，我就不派人去接任海军大臣了……你干了这几年大臣，不懂么？”

堀悌吉微微一笑：“有点意思，有点意思，等会大本营会议我看可以谈谈……让外相大人去新几内亚活动一下筋骨吧。”

一会儿参谋们和_图_书退得干干净净，除堀悌吉之外，只剩下海军大臣山本五十六、海军次官伊藤整一，军令部总长冢原二四三、军令部次长大西泷治郎和松田千秋了。

“那就说……”霍夫曼仔细想了想，“让日本找机会和澳新直接谈一谈，可以放在新几内亚岛上，那里现在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出面保证安全。”

“那答复原则接受日本意见？”

山本五十六苦笑着说了一句：“这不是没反对成么？”

“你们先退下吧，这是陛下家事，不要多讨论了……”

“元首，日本和澳新方面均就各自条件进行了开价，不知您如何答复。”

“我……”山本五十六叹了口气，悠悠说道，“说真的，我没看懂……”

“长官！”

“要不要把财阀索要军费补偿的消息也说出去？”

“一定有小人在陛下面前进谗言……”

“懂了。”里宾特洛甫心领神会，让澳新和日本直接谈，不管怎么样，德国这个中间人的位置就坐稳了，看来元首更深层次的想法是把澳大利亚直接拉过来，而不是让澳大利亚继续跟着英国人——大不列颠实力太强就不容易控制了，当然这种话不能明摆着说。如果日本能配合德国完成这个举措，元首似乎也不介意把新西兰放给日本吃下去。

“对，肯定有国贼挑事！”

一群参谋激动地议论纷纷。

“我去，我hetｕshu•coｍ.coｍ去……我去还不行么？”山本五十六凄然一笑，“堀君，你我为国家、为三位陛下尽忠44年了，你真想好了么？这一步踏出，将来……你战功赫赫、声望高隆、位极人臣，要什么都有了，就算不急流勇退，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这又是何苦？”

“长官……”

伊藤整一、大西泷治郎都恳切道：“海相大人，和我们一起去吧……”

“好嘛……你没反对成然后开战了，仗是你开头打的，现在我给你收场，你又说要回避，难道怕我对不起你？”

“今天夜里开始，本枢密使移步大和号办公，海军省、军令部要员都在大和号上办公，启用3号通讯密码，约束全军，诸位可有疑问？”

“伊藤君，关于改革条陈各部讨论案搜集好了么？”

“是！”

“没有……”

“对啊，我也听到议论，陆军官兵都羡慕海军能分田，还有人问海军招不招兵了，如果招的话，他们都想从陆军退役来当海军！”

“松田，把陆军军功授田通不过的消息放出去，告诉他们是财阀在抵制……”

“下发各将官核对，准备联署……”

山本五十六尴尬地站起来摸了摸鼻子：“我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我胆子小，你们这么说话，我有点接受不了……”

“恐怕不会，日本想要拿到新西兰作为交出夏威夷的交换，然后又想以交还夏威夷和-图-书为条件与美国和平。”里宾特洛甫解释道，“澳新可能不会管夏威夷的事，但自己的事肯定不愿意被美国当成交易筹码。”

“长官！”

“那好，坐下听我把话讲完，现在是海军正式会议！”

“长官！”

“山本君，你我认识多少年了？”

冢原摇头：“当初不是和德国商量如果拿澳大利亚两家一人一半么？怎么现在用新西兰来交易了？那是预备和美国换夏威夷的……如果用新西兰换了澳大利亚一半权益，夏威夷怎么办？对美和平怎么办？”

众人脸色凝重，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是摆明要拉拢陆军特别是近卫师团了，如果没有要压制海军的意思，他犯不着亲自上阵表态。

堀悌吉微微一笑：“这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既然敢开口，就不要怕别人评价……”

政治这东西，就是这么黑暗，你要么适应它，要么打败它……

霍夫曼摇摇头：“我们不能去占领新西兰，这样对澳新两国冲击太大，但让日本占领新西兰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可以让澳新对日本恐惧之余对我们站得很紧，当然，不管怎么样，首先要把澳新从美国手里挖出来——跟着美国人走是没有前途的。”

“地位越高、责任越大，日子越长，越觉时间不够用……”堀悌吉淡淡一笑，“通令全军，这一次本枢密使继续带头冲锋，我不拼命，还指望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