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魔潮之卷
第106章 我不是针对谁（下）
半个月之后，剧院的牌匾被摘了下来并换上了新牌子——“圣堂孤儿院”。
玛蒂并没有注意到，早在她进来之前，就有个中年人坐在剧场的角落里发呆。只是因为那个位置不起眼，而玛蒂一直想着心事，才没发现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在……中年人在侧面目睹了整个全过程。
可惜的是……老头儿天生就跟沈言八字儿不合！
“再见，玛蒂尔达小姐。”穆尔沉默的转身离开。
“玛蒂……”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响起。
剧院虽然变成孤儿院，但钱都花在收养孤儿上并没做房屋内部改造，因此这里还是剧院的样式。玛蒂坐在靠近舞台的椅子上，穆尔站在大厅门口，二人中间隔着十几排椅子。他们就那么对视着，谁都没再往前走一步。
最终能够留下的不过寥寥数人，少女骑士玛蒂尔达就是其中之一。
她从穆尔叔叔的眼中看到了愧疚，而穆尔躲开了她的视线。“嗯，我知道了，祝您好运。再见，穆尔……先生。”玛蒂勉强笑着说道。
接下来叮叮当当一顿互砍，刀刀要命，连带着吹胡子瞪眼……就像前世的仇人。因为打起来的时候，老头儿总会把自己实力压低到和沈言同一水准——然而在同一水准下，差不多没人能打得过沈言！因此老头输多赢少，关系愈发恶劣。
如果是老头儿单纯的用正义之心，碾压沈言的邪恶也就罢了。沈言也不是不知好坏的人……问题是老头儿那些条m.hetushu.com.com条框框，在沈言看来就是典型的“迂腐”！
好在老头儿还知道自己人和外人的分别。无论关起门来怎么吵，出门还是帮亲不帮理。
有沈言在，就好比定海神之——这个体系就算遇到天大的问题也能解决……所以他现在只能姑且站在“邪恶”这边，他是“心怀正义能力不足之人”，为了目标可以被原谅……沈言仍然不行。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教会的骑士……从云雾森林回来后，少女未经任何问询，就被教会毫无理由的直接除名！而且她还被追回了铠甲和长剑，这意味着少女在见习骑士考察期曾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恶”！
不客气的说，她们的那次侦查拯救了全世界！
“已经榨不住什么油水……”他是这么说的，然后将笔尖儿挪到下个名字上。“亚特伍德老师”，沈言在纸上加了个重点号，很是头疼。
半岛北部，上彭林王国王都达赫拉城，柯蒂斯剧院。
可就因为背后那肮脏的PY交易，让英雄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样的坏蛋，他亚特伍德见一次砍一次！
“不过若你没有做错什么，那就坚持自己的道路！别管别人说什么，也别让别人改变你！如果有人不理解，那是他们的错误，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若是有人想把错误强加到你的身上！那么请相信我，圣堂绝不会坐之不理！
算了，请他帮忙屠神？
这是圣堂唯一一座靠近市中和图书心的孤儿院。
玛蒂的身子微微一抖。在北方三国眼中，南方差不多是一面蛮荒之地，被从王都被派到那儿形同放逐。这让玛蒂想质问穆尔的话停在了胸口，不再说出口。
22级圣骑士，半圣灵化，背靠老牌神祇盔神，绝对是本世界的主位面第二能打之人！别看红龙术士也是22级，实力给亚特伍德提鞋都不配！
“当然。”在玛蒂看不到的角度，中年人轻轻弹了下手指，结果一层纯白的光芒在她的头顶升了起来。
“南方，有一片新兴的村庄……教会希望我去开拓新的教区。”穆尔安静地答道。
“谁也好……来帮帮我？法郎东，你在哪里啊……”少女一个人跪在剧院大厅内，无助的哭出声来，连串的泪水落在石地上。当一个人的时候，她终于不用再强撑着，玛蒂到底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儿！内心和大多数少女没什么不同。
“穆尔……叔叔？”玛蒂尔达回过头，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她曾把他当成父亲般信任的男人。
作为一个收容流浪儿童的机构，这里很快就冷清下来，不再复往日的人气。很多人路过时摇头叹息，就连那些图一时新鲜想来体验一下做好事感觉的年轻人，大多也都因为坚持不下去而相继离开。
……
见到还有旁人，玛蒂连忙擦拭眼泪。
除了最初见面时，给过他几天好脸色之外。之后的时间，师徒两个人差不多见面就吵，然后…和_图_书…“拔剑吧！”
……
在这方面，老头儿认为沈言是推广“孤儿抚育体系”的核心人物——虽然他是个混蛋！虽然他从未操作过任何一家孤儿院！但老头儿就是认定了沈言的价值是无限的。
我们既有拯救危难之手，亦有捍卫正直之剑！
玛蒂仍呆呆的看着那扇门，恍惚觉得刚刚就是一个幻觉。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又一个人撒手离开……一个她觉得能拯救她的人。
沈言听明白之后给气得差点儿没昏过去……老头你是不是老花眼了？你特么这是典型的双标啊！
“小姑娘，有什么困难的事情能和我说说吗？”中年人温和地说道，他的气质亲和醇厚，让人一见便心生信任。
老师啊老师，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沈言在老师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当然，我说这些判断还太早，请和我前因后果说说好吗？就当满足一个老头子的好奇心。
不过真正的柯蒂斯剧院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倒闭关张，剧院产权人艾勒·柯蒂斯带着剧团连夜离开了王都，并将剧场卖给了苦难之神教会。
十多年的信仰，如今全变成了反作用力，这才是让她如坠深渊的痛苦之处。
沉默几许，身穿勇气之神牧师袍的穆尔才率先开口道，“我要走了，来和你告个别。”
沈言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在针对暴风王国的修瓦里埃王——你看，他现在就把修瓦里埃的名字从面前这份名单上划去了。
圣骑士这个职业抗性和图书极强，很克施法者，尤其是混乱与邪恶阵营的。
可奇怪的是，连蜜雪儿和阿娜婶婶等人也都认为他无可取代——这让沈言很是犹豫——难道我除了有钱和很帅之外，还有什么才能自己没发现？
过去的花孔雀柯蒂斯不善经营又没什么才华，只拥有对歌剧艺术拥有无限的热情。他的剧院无论破产逃债多少次，最后总能忽悠到新的投资人，让剧院重新开张；但最近他的几出新剧轰动王都，就在大家以为他的剧院经营终于会大为好转时，谁成想没几天又倒闭了……而且这回他是真的放弃！
这真是……哪怕是想做同一件事，要的是同一个结果，就是方法不同两个人也会吵起来……吵得蜜雪儿都躲着他俩走！说白了，沈言这个制图室人跟盔神家的老顽固压根儿就是三观不和！
好在“圣堂”组织仍然毫不犹豫的接纳了她，就像过去一样，就像手册上写的一样“不抛弃也不放弃”……这给了玛蒂唯一坚持下去的勇气。孤儿院的阿娜婶婶待她极好，可玛蒂自己仍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她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玛蒂现在无处可去。勇气教会拒绝她进入，也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她的家庭受不了道德压力，将她赶了出来……以至于她只能躲在孤儿院中，不敢见任何人，包括易莱哲。
中年人本以为又是小姑娘那套情情爱爱的麻烦事，他不想多管闲事。但少女哭得他心烦意乱，又说了一个他很在意的名和_图_书字，于是中年人还是来到了玛蒂的身边。
“去哪儿？”玛蒂下意识的问道。
“我好像曾在孤儿院见过你，你在这儿做过义工？”见少女含着泪点头，中年人笑笑，“挺好的，那说明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就算做错了事情，只要能努力去挽回错误、补偿损失，都值得原谅……毕竟你还年轻，年轻人永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沈言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对了，我也在这儿帮忙，我叫亚特伍德。”
“真，真的吗？”
我可能是想多了。
而老头儿却觉得，心怀正义能力不足之人，不择手段达成目标可以原谅；可像沈言这样明明有能力行得正坐得直，却非要走歪门邪道的，就是典型的玩弄人心，是邪恶得不能再邪恶的家伙！
这件事对玛蒂和她的家庭来说，是彻头彻尾的羞辱——也将玛蒂未来的路，堵死得彻彻底底！
“我该怎么办？”她低声呢喃着。真正对她打击最大的其实不是教会，也不是家人的拒绝，而是那枚不再发热的神徽——神拒绝了她……神也认为她错了！
中年人又看了一眼穆尔刚刚站着的位置，话风为之一转。
看到代表守序善良的阵营光芒，中年人皱着的眉头登时松开，接着又严肃起来。因为从这份白光中，他看不到一丁点儿杂质！这意味如果有错误，错的也一定不会是少女……而是这个病了的世界！这光芒纯善而美丽，若说他在世界上最后还想保护些什么，无疑就是少女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