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钭沛把画板反过来，示意她看。
不一会儿，他视线还是集中在自己的画里，但是却和她聊了开来，“表姐，你们店生意貌似不太好。”
周红红回神过来，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大人想事，小孩子不懂。”
“……”
醒来的时候头已经不疼了，就是身体很乏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句话让周红红蓦然想起程意和时婕艺，她的心又难受了。“那是不道德的苟且！”
她不想动，但是他一直那么盯着她，最后，她妥协了，慢慢走去他那边。
这时，大舅过来了，周红红便没再和钭沛聊。
他干脆说的更直白些，“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女同学职业是校园鸡？”
他寥寥几笔画完，最后又看向周红红。
钭沛低头用画笔在右下角敲了敲，然后抬眼，“表姐，你这几天给我当个模特，如何？”
那几个字是她前天夜里看完时婕艺的肆意充斥夜夜后打下的，最后她把它存进了草稿箱。
周红红这天没怎么用手机，到了下午，才偶然发现手机的信号断断续续的。她以为是网络的问题，可是过了一阵子再看就完全没信号了。
周红红一窒。她真得训训刘一卓，仗着大舅睡楼下就肆意妄为的乱来。
“我不是小孩子。”他这话声音说得轻，可是语气越高高在上，仿若他才是那个大人似的。
“表姐，你才是小孩子。”钭沛下了结论。
说真的，这钭沛笑和不笑和*图*书，感觉差很远。不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冷漠。笑起来就很温和，和他的年纪很相符。
“狗男女都得浸猪笼！”
下午店里没啥生意，隔壁的麻将友过来搭桌开台。中间，某个还开了电视来听。
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刘一卓了。而且，她现在明白了程意当年的那句话。果然男人才懂男人。
他云淡风轻地往刘一卓那桌瞥了眼，“你见过哪家小孩子晚上这么扰人清梦的。”
“我……不知道。”她的大学生活很单纯，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被程意霸占了。
他见她确实动气，平静地说，“你活得太封建，最终累的是自己。”
周红红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因为饿。
倒是刘一卓很不悦，想发作却又碍于自己父亲在场。
周红红却笑不出来。
钭沛听着那歌词，目光凝在她的脸上，回忆起昨晚她唇瓣的触感，然后他再下笔时，已经不是原画了。
估计是怕她反对，所以不承认吧。周红红是这么想的。
周红红和他的视线对上。那个人物只画了轮廓，没有五官，可是她看出了是谁。
大舅是个好客的人，应承了下来。
她由衷的称赞了一句。这确实是功力，几下就有了姿态，况且她和他根本不熟络。
“你的侧脸好看。”
“怎样？表姐。”他继续道，“其实就是你还是忙你的事，我画我的画。”
她嘟哝一句，“我大舅挺有特征的。
和图书”而且，周红红震惊的发现，她前天夜晚没有发出去的短信，莫名的在今天晚上九点发送完毕。
刘一卓应的爽快。
“这店就你们俩能应付？”
她感到莫名，他朝她笑笑，勾勾画笔。
“没有和哪个交往。”
“你别激动。”
他笑开来，又牵出一抹的阳光朝气。“你放心，我画的最后都给你的。我又不私藏。”
等到刘一卓傍晚回来，她让他帮忙看看手机。刘一卓按了几下，重启后就好了。他说应该是系统的问题。她便交给他弄。
他见她的反应，略略皱眉，却又浮现出某种高傲的神态，“表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考虑考虑。”
他微微挑眉，瞅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再联想她早上观察那两女同学时的探究劲，问道，“你表弟？”
不过，她还是没有答应他。她亲近过的男性，只有程意。昨晚和钭沛那么磕撞了一下，她有种出墙的心虚和羞愧。再让他画自己，感觉总是怪怪的。
程意，我要和你分手。
“啊……”她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经发送的那条短信的内容是——
刘一卓哈哈笑了声，“我哪有什么女朋友。红姐，学业为重，我还没打算恋爱呢。”
钭沛依然坐在另一桌，他似乎都没有和同学过多交流的。
大舅有些不舍，叮嘱着在学校要认真学习，听老师的话等等。
他微眯眼，“如https://m.hetushu.com.com何？”
周红红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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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一阵乱。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发出去的。
刘一卓的电脑在学校，第二天他便去了外面弄。然后，他根据自己的使用习惯设置好手机，还给了周红红。
她沉默了。
刘一卓他们回来吃午饭的时候，说他们的行程也就三五天，后天就准备回校了。
“嗯，因为你们来了么。大舅怕忙不过来，推掉了几个。”现在算算，自从这帮朋友来了，大舅亏了不少。
这答案和刘一卓的一模一样，周红红糊涂了。“那你不是说他晚上……吵着你？”
钭沛却丝毫不受干扰似的，一直低头继续他的画。就是，电视上突然蹦出一首歌的时候，他停了笔，向周红红这边望了过来。
“他和哪个女同学在交往呀？”周红红问了后，突然想到钭沛和刘一卓关系也不是特亲密，也许是不清楚的。
他轻笑，“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社会不是只有男女朋友才能亲热的？”
钭沛见她又恍惚，用画笔在桌上敲了敲。“表姐，你经常神游太虚。”
于是她就想起前天手机摔了一次，是不是出问题了。
钭沛神色有些蹊跷，“表姐，你几岁了？”
她为他的直白愣住。而且她觉得，这男生倒是越来越和煦了似的，明明刚来那会儿疏离得可以。
钭沛见到她就笑。
她忽的想起程意，如果他对她也能温柔地笑，那该有多https://m.hetushu.com.com好。说白了，其实就是他不爱她。
她下去食客大厅，发现钭沛同学没出去。他坐在角落里画着什么。
电视声和麻将声混在一起，周红红觉得吵得厉害，头又开始疼了。
周红红回过神后，就见钭沛看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聊着聊着，周红红突然想起刘一卓的感情事，她便拎起那袋莲子，坐到钭沛的对面，小声道，“同学，问你件事。”
她正看着电视，但是明显是在神游，眼神呆呆的，那上唇微翘着，如同他第一次细看的弧度。
想想也不可能，这么一个大男孩，眼高于顶的挑剔作风，怎么可能对她有心思。何况，他总是摆出一副怀疑她对他有什么企图的样子。
“还行，小生意。”
“干嘛？反正比你大。”
“你请问。”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见她澄清，钭沛就缓了表情，“我说的模特，不需要待在一个位置，做特定的动作姿势。你还是忙你的，我只是找你的感觉而已。”
周红红吃完饭，继续回房休息。醒来的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她听着走廊上，刘一卓和男同学在说话，知道他们全部回来了。
周红红停下手里的动作，愕然地抬头看他。
第二天刘一卓和那三个同学出去了，留下个钭沛。
这么睡了一天，她稍稍有点恢复力气，起床后下了楼，只见大厅里，刘一卓和其他三个同学凑在一桌聊天。
周红红惊讶地看他，“我哪有那个时间。和*图*书”她忙东忙西的，而且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当什么模特的资本。
钭沛继续解释道：“刘一卓只是叫鸡而已。金钱交易，谁也不欠谁。”
她问大舅，大舅说他的手机正常。
周红红在大厅剥莲子，钭沛在那继续他的画。
可是晚上周红红回到房间，发现手机又没了信号。她估计是真的摔坏了。
他顿了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新奇，“表姐，你真逗。”
钭沛却说，他和老师申请延了几天的假。如果大舅方便，他就继续住在这边，而且因为他的叨扰，影响了店里的生意，他愿意补偿损失。
于是她也走过去看。
接下来的事情就因为这手机而展开了。
幸好，是对街的风景画。她虽然不是很懂绘画，但是还是看得出来，钭沛同学和自家表弟不是在同一个级别的。
周红红听出，他是在撇清。
大舅偶然经过钭沛身边时，看到他的画，就一个劲地夸，夸得刘一卓都有点挂不住脸。
她把手机重启后，狂轰滥炸袭来的却是程意的十几个来电记录。
周红红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小人儿，生怕大舅看的是钭沛画她的那张。
周红红突然问，“你觉得我大舅怎样？”
晚饭后等刘一卓进了他的房间，她就去敲门试探他的交友情况。可他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
她觉得好笑，现在年轻人喜欢扮老，可等真的到了年纪，又反而要装嫩了。“就是小孩子，和我家刘一卓一样。”
他脸一黑，“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