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什么？”她没搞清楚状况。
“不是看电影么？”
“你扯吧你，谁理你说什么。”周红红赶着他。“我忙得很，你走吧。”
“本来就是。”她说完补了一句，“我真的好多作业要做，我等会打个电话给老太爷就是。”
是和不是，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这话传到老太爷耳里，挨揍的是他。
“你！”周红红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某天，周红红放学回家，碰巧遇到了程意。他和那群流氓党在一起，见到她，他只是笑了笑。
“你不是要去邬山镇？”
他讽刺地笑。“呵，我这样就叫动手动脚？那程昊对你算什么？”
周红红见他心情不佳，便也不再拒绝了。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那。”
他当场笑得不行。“咱俩现在是要一道去吃的，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你居然能说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话，过脑子了么。”
“怎么放电？我又不是发电机。”他顿住，斜瞅她，然后语气转了转，沉了嗓音，带着明显的诱惑意味。“还是说，你自个儿早就被我迷晕了，见我什么表情都觉得放电是吧？”
周红红自己运力想抽出来，却被他扣得牢牢的，她不得不提醒他。“程意，我们走出程家好远了。”
周红红最恨他这个调调。“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说完后，才察觉有几个路人窃窃私语地望向他们俩。
程意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管ｈｔtｐs://ｗｗw.heｔushu•cｏｍ.cｏｍ家在后面。”
她点点头。“我知道，我等会就打。”
“你还不承认？”他凝视她，勾着嘴角。“那天我说你不是我媳妇儿，你委屈了吧，我看你那样都要哭了。”
周红红心里恼火，这程意还不肯回家么。她悄悄瞪他，却正对上他的视线，于是她又转过头去。
这话一出，他又露出那邪气的笑。“想去看不？咱俩一块儿？”
回到家后，她在房里大吼了一句。“流氓！”
这下总算明白过来，她挣开他的手，怒视他。“明明是你自己招来的，还借我来挡箭。”
老太爷见到两人牵着手出现，非常满意，对程意的态度挺友善的。
“我要去看电影。”
这下，周红红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总是磨搓她的掌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她的茧。她被他磨得痒了，有点想躲，他就不磨了。可过了没一会儿，又开始了。
周红红赶紧逃离他几米远。
走到半路，程意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周红红五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红了一脸。“下流！”
“什么意思？”她警觉了，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吐不出好字儿来。
然后那姑娘讪笑了声，找了借口便退下。
程意是老太爷说什么做什么，当下就拉了周红红的手。
饭后，老太爷询问了周红红一些学习上的事，她都如实回答。老太爷道。“你星期六也要补课和-图-书，不用经常过来这边了，程意在你那边住也行，我派个人去照顾，你先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周红红一时没拐过弯来，脱口而出。“这里有什么看啊？”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这不让你宣告主权么。”
她愣住。“你跑这么老远的，万一老太爷有事找呢。”
他却拉过她的手，一施力，她就踉跄着跌到他的怀里。
程意不回话，慢条斯理继续向前走，她唯有默默地跟上。
他摇头否认道。“不是。”
“我没有！”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什么表情了，她当时所有的思维都在想他说的那两个字。
程意把周红红拽了过来，“你可是正主儿，也不伶俐些。”
他很应景，笑得流里流气的，贴近她耳边低低地说：“你以后会爱死我这下流劲儿的。”
周红红不敢回头看管家还在不在，她怕老太爷一点风吹草动就大动干戈，只好轻轻地勾住他的尾指。
两人并肩走了一条街，程意的手却突然松了。
到了程家，老太爷见这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都没肢体接触，就咳了下，说现在民风开放啦，手还是可以牵的。
“那是你对人乱放电。”
他奇怪地看她。“我跑哪去？”
见她似乎没听懂，他用那支烟点了点她洞的位置。
他微敛笑容。“还想跑？我要抓你还不是容易得很。”
她这才恍悟过来，顿时咬牙切齿，但在大街上不好发作，只得愤愤留下一句。“你保重身体。
和-图-书”程意吸一口烟，转了话题，“好了，你要不想去老爷子那，就给他打个电话，免得他甩脸色给我看。”
后来老太爷出了厅里，程意抓着她的掌心磨搓了几下，周红红都还没来得及害羞，他就凉凉地说：“你真是个淳朴的村姑。”
周红红一时没了反应，揣测着程意的意图。
周红红不禁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握拳，静静地跟在他后面。
这天，由于两人牵手逛了一大圈，于是，前阵子传起的他俩感情出现危机的谣言被击破。
他继续搓。“就你这手，我妈那年纪的都比你嫩。你平时是用手拖地呢，粗糙成这样。”
那姑娘的脸色由红转白，真可谓精彩绝伦。
回去的时候，出了程家好一段距离后，程意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那时候的周红红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她想，他看了那种电影，会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他的伤也没有好全。可是任她这边想破头也不得他法，她便告诉自己，不管他，考大学才是正经事！
她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庆幸程家就餐时那沉闷的气氛。程意偶尔给她夹菜，她都想赌气的不理，但是顾及到老太爷在场，只好硬着头皮道。“谢谢……”本来是想回：谢谢程意哥。后来那三个字却怎么也蹦不出口了。
第二次程意又因为老太爷的命令来找周红红，这下他冷脸了。“你还真是忙得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了？”
周红红低下头，直直地往前走。
程意掏出烟ｗｗw.hｅｔｕshｕ•ｃoｍ.com盒，晃出一根烟，却不急着点燃，而且夹着它把玩，“这棋子的说法打哪听来的？”
她慌了，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急急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周红红在自己的房间贴满了“学习！”。有时候走神了，看到这两个字，她就清醒过来。
吃饭期间，她看了下二姨太的手，确实是青葱玉指。
程意尾指动了动，“满意了不？你可是正室。”
回去的时候，他牵起她的手，在老太爷面前俨然是体贴的模样，才刚出程家大门，他就松开了。
她尴尬得不行。她和他虽然有过拉扯，然而实际意义的牵手却是没有的。
那个星期天，老太爷让程意带周红红回家吃午饭，程意这才去找她。
“啊？”她心里在想事，被他打断，有些茫然，问道：“你呢？”
“还是说，你就欢喜别个垂涎你男人好来彰显你眼光独到？”
程意又一段时间没有来找她的茬。她看他上次就已经伤全好了，却还是赖在大舅的那房子里。
快到程家的时候，程意拉起她的手。
他虚伪地笑。“不客气。”
“你！”周红红气急了，大力甩开他的手，“你去吃屎吧！”
老太爷照例问了些周红红学习上的事，知道她功课忙，很快就让她回去了。
周红红未料他突然又说起程昊，怔了怔，“你又提他干什么……”
“行，我可仰仗着你，周红红，给我上点心啊。”他以非常没有诚意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然后就叼着烟走了。
周红红和_图_书觉得他就是有本事把任何话都用着一种极其讽刺的语气说出来。
“我哪敢不要，你不就喜欢我这张脸。”
周妈妈不在家，周红红听了他的来意以后，一肚子的气，推脱道。“我还有好多试题要做，没空当你的棋子。”
结果，这程意好好的大路不走，四处兜晃着，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到南。
她又羞又气。“你真不要脸！”
那次以后好一阵子，她都不去找程意。当然，他也不会来找她。
“承认喜欢我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搞不懂你在坚持什么。”程意说完就松开了她，点燃了那根烟。
周红红心里摸不准他的想法，急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程意制止她的挣扎，勾起她的下巴，轻佻地道。“我连你的洞都没钻过，你算我哪门子的媳妇儿。”
他瞥向那姑娘的方向，“你没见是她自己过来的？”
他侧头看她，平平地道：“你的演技确实很烂，不过有我救场，死不了。管家只是出来办事，正好和我们一路。”
他把手里的烟转着圈，想起什么，玩味地笑。“因为我那天不承认你是我的媳妇儿？”
她一惊，赶紧走近他，悄声道：“老太爷是怀疑我们了么？”
“我说的是看我们镇的电影。”
其中一人起了哄。“程哥，这是你新媳妇儿啊。”
周红红平素里都要做家务，手确实是比较粗糙。她见班上的女生，也都是要干活的，二姨太这种得天独厚的，少之又少。
她顿时望向四周，果然是神色各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