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小余小羽（一）
“小羽，我发现你的脚趾上面起了皮，你穿的袜子是不是不透气啊？”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摸。
陆羽咬住一边嘴唇，瞥了余崇阳一眼，这眼神已经从欣赏变成了鄙视。
发件人是余崇阳。
会议主持人在上面慷慨激昂地发言，陆羽的手机则不停地在口袋里震动。
每个人都需要归属感。
……
陆羽将目光移开，转到自己的手机上。
这是陆羽冲破众人欣赏的视线，给余崇阳的一个犀利又客观的评价。
原来……他刚才凝眉冷思的，就是这个毫无营养，又与这个场合极度不符的脑残问题。
陆羽还在凝神思索着，手机响了。
刚要转身走出去，就听到陆羽开口说道。
余崇阳不仅摸，而且还用一根手指轻抚着陆羽的脚心，嘴里喃喃道，“脚心这里也有一点儿，你明天换一双鞋吧，那双透气性太差了。”
小宁垮着脸，“那好吧，看来你也没有他的消息。”
忙了一天，难得享受此刻的宁静。
小宁照着陆羽的话去做，出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往前走了十步，而后左拐，眼前出现一张巨大的头像，头像上的人是该企业的创办者——徐鹰同志。
这是陆羽用眼神告诫余崇阳的。
余崇阳死皮赖脸地拿到陆羽面前，“你看一眼。”
陆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越来越不按套路出牌了和-图-书，他一直想不通魏飞为什么会打余崇阳，现在貌似有点儿明白了。这种人，但凡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都会产生一种想要狂扁他的冲动。
“直到现在，仍有一件事情令我苦恼。”
陆羽微微抬起眼皮，朝斜对面望去，余崇阳离自己不足两米远的位置，刚把手机放下没多久。
小宁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外面风言风语的，我听谁说，丁苑集团要收购我们。陆总，你确定他们的合作是善意的么？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这样的男人是极具魅力的。
道貌岸然。
一定有什么不良企图……陆羽眯起眼睛打量着余崇阳。
这些东西，都是陆羽曾经狂烈追求的。几乎每一个物件都令他爱不释手，他穿行在这样的屋子里，闻着陈列架那些古木的味道，心情变得异常宁静。
“陆总，丁苑集团的总裁最近总是在公司里出现，我都看到好几次了。”小宁好心朝陆羽提醒。
陆羽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余崇阳正好起身，朝着台子一步步走去，随后一张俊朗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的身前是两束百合花，淡淡的花香伴随着他沉睿有力的声音，刺|激着众人的感官。
陆羽站起身朝余崇阳走去，两个人在台子中央会合，礼貌地握了一下手，纷纷俯下身签署各自m.hetushu.com.com的名字。
“等下。”
“行了，谢了。”陆羽的嘴角微微上扬。
陆羽懒得搭理，反正他自己会推门进来。
……
陆羽刚闭上眼睛，听到余崇阳的话又微微睁开。
陆羽微微一笑，“别找沈童了，其实他喜欢的是徐总。”
无数闪光灯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两家死对头终于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这两家企业代表人在镜头前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谁也想象不到，他们俩晚上睡觉前经常会因为明天早上吃什么而争论得面红耳赤。
不过，这条领带的颜色和款式倒是他很喜欢的。在这一方面，陆羽向来没话说，因为余崇阳的品味很正，他和自己的喜好在很多地方都是重合的。
“下面有请双方的企业负责人签署合作协议。”
余崇阳立刻切入主题，“有时间么？咱们两个系统地聊一聊。”
余崇阳已经对陆羽的冷嘲热讽有了十足的抵抗力，听了和没听一样，照样厚着脸皮凑到陆羽身边，坐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抬起了他的一条腿。
小宁轻咳一声，“陆总，我可以再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么？”
可我的归属感在哪里呢？
“在这次会议上，我们将实现丁苑集团和飞鹰集团的首度联手合作，合作打造‘暮光森林’项目，实现优势互补，强强联合，此举具有里和_图_书程碑的意义……”
这可真是要了陆羽的命了，他最怕被人挠脚心，自己挠都受不了。想大声喝令余崇阳滚一边去，结果话还没出口先笑了出来，没辙了，实在受不了了。
小宁舒缓了一口气，“陆总，你原谅我吧，我是失恋后遗症。”
“我一直苦恼，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此时，余崇阳还用余光扫了陆羽一眼，小声问道，“你有没有想我的问题？”
“陆先生，这是梁先生留给您的。”
“挺好的。”陆羽看都未看。
小宁转过身。
“没事送我东西干什么？”
余崇阳瞧见陆羽笑，非但不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地作恶。
陆羽真想一拳头扫过去，可是笑得一点儿力气都没了，想骂人骂不出来，即便骂出来也不是那个味。于是就这么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捧腹大笑地忍受着余崇阳的折磨。
果然，余崇阳很自觉地推门进来了。
余崇阳用手划拉了陆羽的头发一下，“你怎么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陆羽还未回过神来，管家已经走了出去，手中多了一份遗赠协议，上面有梁先生的亲笔签名。
目睹了梁先生的死亡，听到徐鹰喊出的那一声父亲，埋藏多年的怨恨终于灰飞烟灭。从那一刻起，他们多年来构筑的一道围墙倒塌了，墙的另一面是徐鹰的家，他在妥协的同时也终究和-图-书获得了一份归属感。
管家笑得沉重，“是给您的，先生听说您喜欢这些小物件，便在临终前嘱托我将这些东西遗赠给您。先生说了，这些东西他带也带不走，要送给能精心保管它们的人，陆先生既然喜欢这些，就不要辜负先生的一片心意了。”
陆羽斜视了小宁一眼，“你最近怎么回事？做事颠三倒四，净问一些没用的问题。要收购也是我们收购他们，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给你买了一条领带。”
“你出门，往前走十步，然后左拐，就能看到他了。”
陆羽想把脚扯回来，结果没成功。
“你别把衣服放在我的衣架上。”陆羽沉着脸。
陆羽的脑子里浮现沈童的身影。
“白天都是时间，你可以来我们公司，我让助理二十四小时与你洽谈，要多系统有多系统，要多全面有多全面。”
陆羽连头都不抬，“这有什么不正常的？作为合作伙伴，他当然要完全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
“一会儿我会拿走的。”余崇阳一边敷衍着，一边转移陆羽的注意力，“你看这条领带怎么样？”
“这哪叫送？”余崇阳说着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顺手放在衣架上，“我给你买东西，就好比买咱家的生活用品一样，看到不错就买了。”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他站在台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吸引着台下数百m.hetushu.com.com双眼睛，其中也包括陆羽的。
马上就要到余崇阳发言了，陆羽不知道他突然发来这样一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余崇阳磨牙，“行啊，嘴挺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你苦恼什么？”
“合作伙伴。”
“不可以。”
陆羽瞥了一眼，眼神凝滞了片刻，领带上面印刻着两个人的名字，看来是特殊定做的，哪里是看到不错就买了？
徐总？哪个徐总？哪个姓徐的总经理是女的？
“不行了，你给我放开……”
陆羽淡淡的口气，“不需要了。”
放下手机，朝自己的车走去。
每一次余崇阳把衣服搭在陆羽的衣架上，就从来没有取走过，这就意味着他晚上要留在这里过夜。
余崇阳笑了，“让我放开可以，你说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陆羽躺在宽阔的大床上，听着轻音乐，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貌似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徐鹰了，他到底跑到哪去了？还有徐燃、魏飞，为什么感觉曾经熟悉的生活轨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陆总，有个重要的会议马上就要开了，我现在需要去接您么？”
敲门声响起。
陆羽看着几大间屋子的奇珍异宝，有些不敢置信的感觉，“留给我的？”无论怎么想，梁先生也不可能把遗产留给自己一份啊。
陆羽很快签好了名字，在与余崇阳简单拥抱后，给了他一个异常官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