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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霆看了看徐鹰，面露不安之色，“燃燃的头是不是撞坏了？我感觉这两天反应迟钝，做什么都没头没脑的。”

董栋只好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徐鹰听完，双眼微微眯起，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这种事，还需要问我么？”

“你们都是废物么？！”徐鹰忽然厉声喝道。

……

怎么办？日子到期了……

徐霆怕扫了徐鹰吃饭的兴致，便没再继续聊这件事。

“燃燃，已经第三天了，你怎么还没有把我从学校里赶出去？你不是说了么？如果三天不把我清除出去，你就不姓徐，你该不会忘了吧？”

徐鹰吩咐旁边的佣人，“带着燃燃去洗一洗。”

徐鹰还未说话，徐燃就回来了，衣服重新换了一件。表情虽然没有平时那么欢快，但是比起吃饭之前，已经显得好多了。

整个办公室都空了，只剩下徐鹰一个人，以前办公室满满当当的，全都是陆羽的那些破烂。那时候徐鹰很希望陆羽早点儿醒悟，赶紧把那些东西扔了，后来陆羽醒悟了，办公室里的东西全都被搬走了，包括他自己。

徐燃抬起眼皮看了徐鹰一眼，“谢谢叔。”

一句话，将徐燃打回原形。

徐燃刚才洗了把脸，现在感觉精神好多额，他刚才一个劲地暗示自己，不要再想那个恶心的家伙，他很快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让自己兴奋一点儿把，胜利就在ｈｅtｕsｈu•ｃoｍ.ｃｏｍ不远处……

老先生的手再空中迟疑了一段时间，将棋子放在了一个令徐鹰意想不到的位置。徐鹰眼眸微转，仔细思索老先生下这一步棋的用意。

“小羽所有的消息，都是你打探来的，如果你没有，我就更不清楚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烧烤。

说着，佣人带着徐燃走了出去。

飞鹰集团走出了困境，可是更大的困难却摆在了徐鹰的面前，他丧失了前进的动力。这一件事情让徐鹰彻底领悟到，有时候，让自己无休止地追求成功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强大的对手，也是一个同盟的战友。

看到徐鹰脸上的不悦，董栋赶忙住了口，就这样一直站在旁边等着他们下完这盘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董栋的额头都冒了汗，但是他不敢走，怕走了会惹出什么乱子。

“燃燃，你把内裤丢在我家里了，我把内裤上写满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挂在了班级门口。多漂亮啊……多漂亮啊……你快看啊……你快看啊……”

董栋声音更小了，“以前都是陆总在管，现在他走了，我不敢轻易……”

徐鹰站在窗口静静地抽着烟，眼前是蔚蓝的天空，他在大厦的最高层，俯瞰众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低头一看，自己的其中一根手指头红彤彤的，上面什么m.ｈｅtushu.cｏm.ｃｏｍ盐料都齐全。而徐鹰递过来的那根肉串，却被他放在了盘子里，纹丝未动。

“燃燃，最近你们公司收到的点子里，有没有关于陆羽的？”徐霆朝徐燃问道。

“如果他是故意躲起来，找也找不到。”

老先生也满面红光，拍着徐鹰的肩膀说道，“后生可畏啊！”

“啊啊啊啊！——”

在徐鹰和徐霆的双双注视中，徐燃逃也似地冲上了二楼。

徐霆的眼神还在徐燃的盘子上徘徊着，忽然眸色一转，抬起眼皮朝徐鹰看了一眼，说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长时间下来，董栋做事出现了恶性循环，一件事做不好，第二件事便会受到牵连。最近由他负责的几件事，全都弄得乱七八糟的。

陆羽的一件旧格子衫还挂在衣架上，那天陆羽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徐鹰没有留住他。但是陆羽留在这里的东西，徐鹰一件也没扔。他从没有想过要杀了陆羽，他只是无法容忍陆羽背叛自己，谁都可以背叛自己，唯独陆羽不行。

因为陆羽是他从小长到大，唯一一个信任过的人。

徐霆见徐燃表情不对劲，平时他吃东西没这么磨蹭，今天显然没有胃口。

其实不光是他，整个公司的管理方面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对于这样一个神秘的男人，董栋总是怀着一颗敬畏的心。

偌大的办公室里，徐鹰正在和一名老者下着棋。

和_图_书看到徐鹰黑了脸，董栋的手禁不住发抖，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也不缺乏能力。飞鹰集团的几桩大生意都是他谈成的，他是陆羽身边最得力的住手。但是他唯独怕徐鹰，可能是很少接触的原因，可能是徐鹰自身气质的问题，董栋每次看到徐鹰，都有一种想躲的感觉，尤其在遭到他的责骂之后，脑袋会一直处于短路状态。

如果现在有个壳子，徐燃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他宁愿蛋当个乌龟，也不愿意再和这人有丝毫瓜葛。想到昨天晚上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徐燃就感觉胃里有种东西在往上翻。

“你那个凉了，吃这个。”

徐霆叹了一口气，“小羽也是个倔脾气，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你叔口味淡，再加一点儿盐。”说着，徐霆把盛放盐料的小盒推到了徐燃的面前。

徐燃讷讷地拿过盐料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里拿着盐料盒抖了抖，直到辣椒的粉末呛得他打了一个喷嚏。

徐霆的手下来了电话，还是没有陆羽的一点儿消息。

徐鹰在一旁淡淡开口，“这是我自己处理吧。”

“什么都需要我的审批，还要你们干什么？”

徐燃摇摇头，“我不太清楚，这些事情都归丁丁管，我平时就负责内部协调和人事调动。”说好听点儿叫内部协调，说不好听了就是劝架的。李林和王冠吵起来，他能和图书给评评理，偶尔说不通就跟着一起打……至于人员调动，压根就没有动过，所以徐燃在这个公司几乎就是个摆设。

董栋发现自己被透明化了，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再次重复道，“徐总，您看……”话刚说到一般，就被徐鹰犀利的视线顶了回去。

几声嚎叫之后，徐燃猛地坐起，青紫的大脑门上都是汗水。再一摸衣服，已经湿透了。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进去，这才清醒过来。

徐鹰也发现了徐燃的异常，自己动手烤了一串虾递到了徐燃的手里。

徐鹰笑着朝眼前的老先生说道，“该您了。”

“你来找我什么事？”

“燃燃，昨天晚上在你们老师家睡得怎么样？”

空谷回音，如此恐怖。

“不必担心，已经找医生反复检查过了，就是轻微脑震荡，不影响他的智力。况且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受到脑伤的影响，只是精神不佳罢了。”

“上次你们公司出现问题，你不是通过燃燃的公司买到点子，才渡过难关的么？这次你也可以尝试一下，万一还像上次那样走了好运呢？”

徐鹰挥挥手示意董栋出去，现在他不想见任何人。

他走了，这里还有谁可以相信？及时陆羽还在，他还值得自己信任么？

“小少爷，您随我来。”

“徐总，这是前段时间从美国发回来的报告，我们集团投资的项目发展基本稳定，虽然存在https://www.hetushu.com.com着强大的竞争对手，但是不妨碍飞鹰拓展市场。再过一段时间，史密斯先生就要回国了，您看安排一个什么时间见面呢？”

董栋轻轻扣了扣门，在接到许可之后，走了进去。平日里，他是没有资格进徐鹰的办公室的，一般有事情汇报都是通过陆羽。现在陆羽不在了，他才有机会和徐鹰面对面交流。

徐鹰者么一说，徐霆稍稍放心了，徐燃补回来，他也没什么胃口，便朝徐鹰问道，“小羽还没有半点儿消息么？”

等徐鹰回了办公室，董栋还在那里站着。看到董栋那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徐鹰脸上的笑容收回了一半。

“什么？”

“爸，我胃有点儿不舒服，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两个小时过后，这盘棋终于下完，徐鹰长出一口气，握住老先生的手说道，“和您一起下棋，真是无比畅快。”

“燃燃，我的小燃燃，你以后不叫徐燃了，你叫侯燃，你就是我的弟弟了，叫声哥哥听听？叫啊……叫啊……侯燃……侯燃……”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徐鹰将老先生送到了楼下。

平日里徐燃就喜欢吃烤串，尤其是在家里吃，可以自己动手调味道。今天饭菜一开席，徐燃就显得没精打采，烤串拿在手里，愣了不知道多久，才咬下了第一口。

董栋神情一滞，“我以为需要您的审批才……”

原来自己做噩梦了，徐燃深呼吸数次，再次跌回床上，一脑门子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