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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小小老鼠小小老鼠穿蓝衣，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帅爆了，”蒋丞说，“把你的也换了。”

我靠？

这是顾飞给他的。

“我操你快闭嘴，”蒋丞撑起胳膊瞪着他，“我现在说你不要脸你有什么意见吗？”

回学校吧。

“嗯。”顾飞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但是没动。

顾飞估计是在睡觉，过了几分钟才回了过来。

“我他妈要崩溃了。”蒋丞说。

“大脸猫大脸猫长胡须，喵咪|咪喵咪|咪喵咪|咪……”蒋丞立马接了下一句，“这都不知道，这是大脸猫和蓝皮鼠啊。”

“加个好友吧，”赵柯晃了晃手机，“方便联系。”

想顾飞。

他仰起头大大地吸了几口气，又甩了甩胳膊。

“哎你看过一个动画片儿吗，记不起名字了，但知道歌怎么唱。”顾飞说。

“走。”赵柯转身把电脑收进柜子里，很干脆地走出了宿舍。

耳朵里的声音太多，眼睛里的景物太多，这种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担心自己会一扭头时就看不到顾飞了。

旁边的赵柯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玩游戏了。

他只能是因为脑子里太乱了。

顾飞没再说话。

“你当我是你呢。”顾飞说。

“现在又没太阳。”顾飞说。

“是的，”顾飞说，“很帅。”

散步结束之后他俩就回了酒店，中途蒋丞拐错了三次。

蒋丞笑了笑，一个玩连连看的，还开什么荒。

“嗯？”蒋丞回头过，“你什么时候弄的？”

心有灵犀啊男朋友。

现在完全清醒了，这种难以忍受的舍不得，才开始一点点像涨潮了一样地慢慢淹没了他。

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不舍，是难受，还是别的什么。

蒋丞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进站口。

这会儿了他才有心情往四周看了看，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了。

“不能，”李炎说，“我怕不给你打个岔，你熬不过今儿晚上。”

“可以再待会儿，”顾飞看了看时间，“这拨人进完了我再进，省得挤。”

他伸手到包里摸了好半天，在侧面小兜里找到了一颗奶糖，剥了放进嘴里。

上课吃饭睡觉。

蒋丞赶紧往旁边走了两步，只来得及看到他转弯时的衣角和背上的那个包。

-我中午去学校食堂尝尝味道怎么样

他数了数。

他有些诧异，不知道是广播没有说要开车了，还是他没有听到。

蒋丞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好之后，就有点儿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我向上是迷茫，我向下听见你说这世界是空荡荡

-好，那我睡会

顾飞一直没有回头，连侧脸都没有给过他，而且走得还特别快，蒋丞感觉自己一共也就眨了三次眼睛，这人就看不到了。

顾飞没有滚床单的兴致，蒋丞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虽然他很想狠狠搂着顾飞，亲，咬，舔，搓揉……但比起那样的疯狂混乱，他现在更想就这么静静地挨着，说话，或者沉默。

-你在宿舍了吗？

刚自己那样子，估计让赵柯觉和_图_书得他是穷疯了。

居然不回头。

-嗯，你是不是在补瞌睡呢

“嗯。”李炎应了一声。

“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就能跟人混熟的吗？”蒋丞说。

“嗯，我也去换个套餐，”蒋丞说，“往后都靠它了……对了，能给顾淼商量一下吗？把你头像换成自己照片，一发消息我就能看到你的脸。”

他看了赵柯一眼，赵柯也正看着他。

那没让他走那么快，他为什么要走那么快？

-好可怜

“嗯。”顾飞应了一声。

滚。

手机震了一下，顾飞的消息发了过来。

回头啊。

蒋丞其实不是很想去转，他目前的心情对这些都没有兴趣，而且他跟赵柯也不熟，根本无话可说，两个沉默的陌生人在学校里到处转悠，想想都很尴尬。

高楼，车水马龙的街道，身边挤来挤去的人群，他离开这些繁华和热闹已经有不少日子。

大庭广众的万一一回头就哭崩了呢，很没面子。

“进吧。”蒋丞把包给了顾飞。

“好。”蒋丞点点头。

一会儿别回头看我。蒋丞说。

他不可能是因为跟李炎打个电话就听不到广播了。

这一瞬间他实在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有点儿想笑，但对着这叠钱盯了没有三秒钟，眼泪却涌了出来。

窗外的景物慢慢加快了往后退去的速度，盯着近处的东西看的时间长了，会有种眩晕的感觉。

“二淼不占地方，”李炎说，“接了你就直接去饭店了，跟他们说好了。”

-男朋友，车开了

-哟

“走吧。”蒋丞说。

顾飞什么时候发现的红包？

赵柯很快地一伸腿，把旁边的一个小垃圾桶踢了过来。

-到了告诉我

这一夜依旧是没怎么睡着，这次蒋丞也不撑着装睡了，顾飞一动他就动，顾飞往右翻他也往右翻过去搂着，顾飞往左翻，他也迅速往左，然后把顾飞的胳膊从身后拉过来。

“那天陪顾淼玩的时候闲着没事儿就弄了，反正我这儿你的照片多，”顾飞说，“我拍得还好。”

“我不需要睡觉，”蒋丞说，“我复习的时候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也没死了啊，你管我。”

“能不能明天？”顾飞看了看窗外，站台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乘务员还站在那里。

蒋丞低落得发闷的情绪因为顾飞的这个电话变得松快了不少。

蒋丞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一步步往前。

-补瞌睡的时候注意包

“你他妈别催我。”顾飞说。

“急什么，”顾飞也啧了一声，“可以看好几年呢，说不定还能看到光的。”

“适应就好了，总会习惯的，那么多上学的时候抱头痛哭舍不得家的, 不都没事儿了吗, ”顾飞把他上衣往上拉了拉, 在他背上摸着，“到时跟同学混熟了就好了。”

蒋丞的消息回得很快，估计手机一直拿在手上。

……走反了。

“不捏，”顾飞拒绝了，“捏了感觉会有反应，但是现在又没什么心情滚床单，起起落落的万一影响了性能力……”

抬头看了一眼指和图书示牌。

“先去找食堂吧，”赵柯一边看手机一边说，“中午可以去吃了。”

顾飞轻轻叹了口气：“那我进去了，开车了给你发消息。”

“……快到了我给你电话。”顾飞说。

“学校里，”赵柯说，“看看食堂啊超市啊咖啡店啊图书馆啊都什么样。”

-你不说我还忘了，一会看看去

车飞快地开着，他和蒋丞的距离一点点地拉开。

顾飞的电话在一秒钟之后打了过来：“看来方向感和记路什么的真的跟智商没关系啊？”

吃完东西之后他俩就随便在学校附近转了转, 算是散步了, 顾飞说可以熟悉一下地形，但蒋丞觉得没有什么需要熟悉的。

那他可能也会忍不住。

他迅速一把抓起红包，拿到手上之后他发现这不是留给顾飞的那个，那个红包上写的是大吉大利，这个红包上的字是……寿比南山。

那边进站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广播还在重复着进站信息。

开始新的生活。

“一点半吧，”顾飞说，“你开刘帆车吗？”

“嗯，”李炎应了一声，“他也要去，他开车。”

回！头！啊！

顾飞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包很轻，就跟他现在的脚步似的，轻得发虚。

“嗯。”蒋丞没什么食欲，目前的心情在提到食堂也没有什么美好的联想，但毕竟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去看看也行。

“几点到？”李炎问。

“靠，”蒋丞笑了起来，“我又不嫌你难看。”

把笔记本放到桌上，刚坐下就发现屏幕和键盘之间夹着东西，打开看清的时候他愣了愣。

别回头。

蒋丞也转头看着他。

以后就是这样了，每天有时间没时间的就发发消息，实在熬不住了就视频一下……

“你……”蒋丞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这人居然还存了学校的平面大地图，上面标出了各种建筑，“还准备了这个？”

“好。”顾飞说。

“我觉得你没事儿吧就不要轻易出校门了, ”顾飞躺在床上扒拉着手机, “要不容易走丢。”

一来一去，两个方向，他陪着蒋丞去了他该去的地方，现在自己再回过头，往自己生活了十九年，还将继续生活下去的小城市奔去。

“我走回进站口了。”蒋丞笑着说。

比顾飞还是不行。

“您不是明天在车上睡么，”蒋丞点开了微信，“我换个聊天背景，来，你帮我挑张照片？”

打了个招呼之后蒋丞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玩的居然是电脑版连连看。

“知道了。”顾飞点点头。

“坐下了就发。”蒋丞说。

“啊。”蒋丞应了一声，的确是相当意外。

“我回去也该报到了，然后看看学校的安排，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找个周末来看你。”顾飞说。

蒋丞没忍住乐了，趴枕头上笑了半天：“操。”

“走吧，去车站。”蒋丞谢过前台之后，抓过顾飞的包转身走出了酒店大门。

-也没太补，一会睡一会醒的，后面有个小孩一直哭

-想吃大五花了别憋着

“你大爷。”蒋丞乐了。

“嗯。”和*图*书蒋丞揉了揉鼻子。

蒋丞把纸扔了进去，回过神儿之后才觉得有点儿没面子。

“我回去换个话费套餐吧，挑个流量多的。”顾飞说。

居然真的不回头。

他只能保持转头往右看着窗外的姿势。

……现在的确是看不到了。

“问问人不就回来了, ”蒋丞趴到他身边，“再说我还真没什么兴致出门。”

其实根本就什么滋味儿都没有。

-哟屁

“一个尾巴细又长，叽叽叽叽叽，一个脸大吹牛皮，喵咪|咪喵咪|咪，”顾飞看着他，“大脸猫啊？真不叫蒋丞丞和蓝皮鼠么？”

明明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说，但这一路居然硬是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顾飞这会儿应该是在补瞌睡，他不想给顾飞发消息吵着他睡觉……站在桌子前愣了好半天之后他又重新打开了自己的箱子，把笔记本拿了出来。

“哦。”蒋丞拿出了手机。

“出去转转吧？”赵柯结束了弱智连连看战斗，站了起来。

有时候，人们经常会碰到一些猝不及防的意外。

怎么可能！

-谢谢男朋友

也没有任何情绪，所有的情绪，喜怒哀乐失落寂寞，在他转过身走进进站口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

之前顾飞不在出租屋过夜的时候，他俩也经常打电话，一打挺长时间，这会儿他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顾飞还在他身边的感觉。

“走吧。”蒋丞又说了一遍。

蒋丞本来不想再说话，但还是没忍住笑了。

“食堂很多个，”赵柯说，“我看看怎么走能比较方便。”

有些东西明明记得很牢，却还是不断地想要记得更牢，总害怕一转身会忘掉，而忘掉哪怕一分一毫，都会让人无法忍受。

蒋丞啧了一声：“一会儿就赶紧回宿舍看看去。”

把顾飞拍的那些照片都整理一下吧。

-嗯

发闷。

蒋丞不说这句话，他也不会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他泪腺发达的男朋友就会在进站口那边哭出来。

“不。”蒋丞把包背上。

但现在猛地如同重见天日一样回到喧嚣里时，他却有些不太适应。

顾飞的车次比较早，这会儿拿行李去宿舍可能会吵到同学，所以蒋丞把行李存在了酒店前台，一会儿回来了再拿到宿舍去。

“数目不小吧，”赵柯转过头看着他，“都激动哭了。”

-在了，只有我和赵柯两个人，那俩不在

只能是没听到。

顾飞又发过来一句。

这一年多时间他基本就在钢厂那片儿活动，白天还好，过了晚饭时间，四周的车和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失，紧接着包裹着这个仿佛已经远远落在了时代之后的地方的，就是只有安静和落寞了。

蒋丞没说话。

蒋丞拿出手机，对着红包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顾飞。

“其实过来一趟也不麻烦，”顾飞说，“一早走，中午过就能到了，第二天晚上回去就行。”

然后拿出手机给蒋丞发了个消息。

“对了。”蒋丞想想又摸出了了自己的手机。

“嗯。”蒋丞应了一声。

他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

他赶紧回ｗｗｗ•hｅｔushu•coｍ•ｃｏｍ头走，感觉走了能有八里地，还是没走到地方。

“唱来我听听，我可能知道。”蒋丞说。

两个都没再出声，顾飞定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往进站口走了过去。

蒋丞手机的锁屏和桌面都是顾飞，这是他昨天晚上换上的，当时没多想，就哗啦一通换，一直到现在当着赵柯的面，他手机上一次次出现顾飞的脸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没想好一旦出现这样的尴尬场面时应该怎样应对。

“一会儿别回头看我。”蒋丞说。

宿舍里的人看样子都到齐了，除了他的那张床和桌子，其他的都放上了东西，不过人却没见，屋里只有赵柯正在玩电脑。

“我……靠！”蒋丞回过神来之后简直震惊了，“顾飞我真对你五体投地服啊！骂个人费这么大劲，你怎么不到天上绕着太阳飞一圈儿再回来啊？”

从进地铁，到出地铁，他俩都没有再说话。

要说没睡意，其实也不准确，应该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因为起床洗漱吃完早点之后，蒋丞再一次感觉到了这一夜都没有涌出来的那些不舍。

“嗯，还有各种介绍，拿着这些开荒比较方便。”赵柯说。

一共八千块，跟他留给顾飞的一样。

“我过来之前，我姐给我塞了两千块钱，”赵柯继续玩着弱智连连看，“把她自己激动哭了。”

他们没有提前太长时间到车站，找到进站口站了没几分钟，那边就开始可以进站了。

“昨天那个同学叫赵柯。”顾飞说。

去酒店拿了行李，蒋丞就像拖着一箱怅然，慢吞吞地回了宿舍。

-我还没找到出去的路

蒋丞对着屏幕笑了半天，这句话配着背景里顾飞的逆光侧脸，他可以想像得出顾飞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

过来的时候他左边是蒋丞，现在他往左转头的时候看到的是胖大叔把鼻子都快遮掉了的腮帮子。

就这么跟顾飞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能有一个多小时，顾飞那边哭闹的孩子睡着了，蒋丞才放下了手机，让顾飞继续补瞌睡了。

赵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哒哒哒，没再说话。

他不想问顾飞为什么给他塞钱，也不想矫情说我不需要钱你怎么不给自己留，这钱无论顾飞以什么理由给他，也无论他是否需要，都像个搁在心里的小暖炉。

打开红包的时候他手指都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抖的。

闷得空荡荡的。

-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一个红包？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以他眼下的情绪, 平时别说出校门到外边儿转悠, 就在学校里边儿转转的心情都没有, 他已经预见了自己未来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生活轨迹。

“嗯，”蒋丞笑了起来，“我没忘，他还很帅对吧？”

顾飞挂掉电话，手机刚放回兜里，车就轻轻地往前移动了。

“我拿吧。”顾飞追上他。

虽然因为清醒而能清楚地感受到离别之前的疼痛，可也因为清醒，才能更细致地品味跟顾飞在一起的时光。

蒋丞把钱塞回红包里，也顾不上形象，抓了张纸巾按到眼睛上，把眼泪强行按和_图_书回去之后又擤了擤鼻涕。

从进站到上车到给蒋丞打电话，再到接了李炎的电话，最后到现在车开了，全程他都处于一种有几分麻木的状态里。

-我坐下了，旁边一个胖叔叔，感觉他的肉要溢到我这边来了

-你进地铁了吗

“丞哥，”顾飞轻轻笑了笑，“明天我在车上能睡会儿，你在宿舍睡得了吗，进进出出的。”

最后也只得站了起来，把东西收拾好，走了出去。

“哎！”蒋丞叫了他一声，也没见有回应。

蒋丞手机拿了一路，就怕顾飞的消息发过来他听不见，跟顾飞发完消息之后他才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嗯，”顾飞摸过自己的手机，“我的就差头像没换了。”

蒋丞微信朋友圈的封面是他俩的合照，顾飞给他又挑了那天在楼顶拍的那张自|拍让他做聊天背景。

这会儿他才算看清了赵柯长什么样，还行，并没有顾飞一直念叨着的那么帅，但也差不多算搁人堆里扫个两三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帅哥了。

-嗯，李炎和刘帆带二淼去接我，中午跟他们吃饭

“你……”蒋丞脑子这会儿跟灌了浆糊似的，差点儿就把弱智俩字儿吐噜出来了，“喜欢玩这个啊？”

“哎，”顾飞抬手挡住突然亮起的屏幕上的光，“丞哥，最后一点儿瞌睡让你给折腾没了。”

“但愿吧，”蒋丞闭上眼睛, “男朋友给捏捏腰。”

回头啊我操，我还站在这儿呢？

“意外之财吗？”赵柯问了一句。

“那破车挤四个人多难受啊。”顾飞叹了口气。

从进站口到地铁口，挺长一段距离的，蒋丞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出去的时候发现怎么走都走不到地方。

红包里是一叠钱。

“跟你宿舍的总可以混熟吧，”顾飞笑笑，“脾气虽然臭点儿，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讲道理的。”

从朝夕相处睁眼就能看到对方，到摸不到碰不着。

“去哪儿？”蒋丞问了一句。

他不想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

“滚蛋，”蒋丞趴到枕头上，“我，一个纯情少年。”

“嗯。”赵柯应了一声，估计顾不上多说，他手里的鼠标正哒哒地点着，那架式不知道的以为他正在参加什么国际电竞大赛。

弄完照片，俩人彻底没了睡意，就这么搂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天透亮。

-好的

两个大老爷们儿，进站口一里一外的对着哭，这场面实在太吸引人了。

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了

“低头看，”顾飞说，“地上是不是有箭头？”

“我太了解你了，”李炎说，“你无非就是憋着，憋死算求。”

顾飞把他留下的红包放在这儿了？

“不是激动的？”赵柯问。

顾飞背着包的背影消失了。

这中间的距离, 何止是几个小时的车程, 何止是从现在到十一的那十多二十天。

“跟着走吧少年。”顾飞说。

他拉过窗帘垫着，脑袋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一直也没意见啊，”顾飞笑了起来，“我就是说你也一样不要脸。”

“啊。”蒋丞低头。

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