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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

作者:风再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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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下大乱 第446章 长安事败,北地风起

第四卷 天下大乱

第446章 长安事败,北地风起

其实此举颇为冒失,但是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阎忠答应了下来。先是使杨干在冀县服刑,旋而利用西疆用兵,让他以囚徒从军,本来阎忠还要做最后一步,即把他从军中捞出来,不过杨干拒绝了。杨干自认除了一身的力气,别的什么也没有,就算回到家乡,也只能当个游侠,如何回报阎君恩惠?不如留在军中,玩命博个前程。
蔡邕站在一人背后,默默看着身下者伏案挥毫,神情严肃,目光凝重。
蔡邕说道:“元常不仅俱得书法奥妙,且矢志专一,闻你就坐,数尺之内,必有手书,卧于床榻,则书写寝具,日久洞穿,如此精诚,仆不及也。惟有敦煌张伯英可以比肩,你二人一正一草,当为后者之楷模,万世之师表。”张伯英即张芝,凉州三明张奂长子,草书大家,盖俊少时过境弘农,讨得一帖,视如珍宝,不肯轻易示人。盖俊先前草书样式,以崔瑗《贤女帖》为主,后来慢慢变成张芝形体。
“……”阎忠瞥了王国一眼,目光清幽,深不见底,隐有雷霆勃发。
从汉军变成西凉军,又变回汉军,再成为西凉军,反复数次,历时数载,堪堪爬上司马之位,在数以十万计的西凉军中,司马简直比羌狗还多。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报答阎忠了,没想到前些日他突然接到阎忠的传讯……
阎忠当即质问成公英,后者见事情仅剩收尾,无须再刻意隐瞒,便一五一十说了。阎忠、王国固然为自己被蒙在鼓里而感到不满,但也不能说韩遂和成公英这么做不对,毕竟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风险就越大。让阎忠好奇的是,马宇、李祯等人行事还算隐秘,若非有人举报,很难为己方察觉,那么,究竟是谁举报了他们?
梁相闻言霍然起身,余者相随,便要拜别恩师,慷慨赴义。
马日磾冷笑道:“仆之徒为乱党,这么说来,仆也是了?那好,你就把仆也一并抓了,投入天牢吧。”马日磾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双臂,示意兵将为他上枷锁。
马日磾不语,神情哀恸,几人相随恩师十数载,对恩师的性情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马日磾默认了他们的请求。解除了后顾之忧,几人松一口气,随即陷入沉默。
“我知道了。”蔡邕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回到座位坐下,蔡谷走后,蔡邕苦笑谓钟繇道:“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若非元常提醒,仆此刻多半亦遭殃及。唉!……”
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向上,杨干心脏“砰砰”,剧烈跳动,终于、终于等到机会了,回报阎君的机会……
丑时末,他像往常一样随便找个借口,消失于城头,来到城下一个阴暗角落,默默等待。良久不见有人前来,以为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正当他打算回返时,一条黑影快速窜来,把他吓了一跳。两人没有对话,一个交,一个接,旋即分开。
马府。
然而,如果连盖俊也不愿意拯救社稷,那https://www.hetushu.com.com么大汉国,就真的要灭亡了……
木板是为渡过护城河而用,河内布满尖锐之物,他若敢跳入水中,即使身披双层铠甲,也别想活着出来。杨干踩着木板跨越护城河,悄悄隐入黑幕之中。
从弟蔡谷脚步匆匆,步入书房,神色略带焦急,看得蔡邕、钟繇皆是一楞。见其欲言又止,蔡邕心知必是急事,说道:“元常不是外人,有话直说就是。”钟繇默然。
“那么,下官便得罪了……”成公英右臂高高抬起,几次欲落,皆生犹豫。正待咬牙发狠,命令士卒强冲太尉府,梁相及三名同门纷纷现身。他们先向马日磾挥泪拜别,随后擦干眼泪,恢复傲然神色,走到士卒面前,任由枷锁加身,登上槛车。
蔡谷低声道:“据说马侍中被抓了。”
蔡邕对钟繇之语深以为然,言道:“今日河朔大胜,韩遂为之折腰,纵然缉拿志士,也不过是困兽犹斗而已,改变不了最终失败的结果。”
马日磾冷哼,不为所动。
蔡邕不以为然,娓娓说道:“秦虽有奇特,能入目者,寥寥,至前汉,形势稍变,或有一二,本朝则名家辈出,由此可知,书法一道,古不如今也。非仆自夸,当今之世,八分之书,能迈仆者,几无一人,元常则近矣。再过数载,元常必为当世第一。”
成公英犹豫了一下,实话道出。
成公英周围甲士林立,不下一曲,五百之众,望着面前庄严肃穆的府门,暗自踌躇,最后决定在府外等待片刻。带领兵将,冲击太尉府,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太尉不仅是三公之首,百官之长,还是名义上的天下兵马统帅。正因为这一层顾虑,成公英将该抓的人都抓了,太尉府是其最后一站,同时也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长安,事败。北地,卢水。”
何顒立时明白过来,拉住妻子的手,摇头道:“夫人放心,与我无关。”
马日磾缓缓起身,扫向四名弟子,一字一句道:“为师还没死呢,何时轮到你们出头?给我在这里好好呆着。”言讫,不理众弟子疾呼阻拦,径直出得门去。
蔡邕闻言色变,连珠问道:“什么乱党?哪来的乱党?成公英疯了?”
又是一番波折,杨干以负伤两处为代价,终于走进了河朔中军大帐,并且见到了向往已久的盖射虎、落雕长史、骠骑将军……西疆永远的传奇。
马日磾虽然冷哼一声,眼中关心之色,却掩饰不住。
间者、斥候气得跳脚,想要骂娘,阎忠东游西逛一圈,他们需要监视的地方,便又多了四地,前后累计相加,不下十余处。
王国略显不满地道:“阎兄为我等表率,岂能不闻不问,置之度外?”
元常者,姓钟名繇,字元常,为黄门侍郎,侍从天子左右,同乡荀攸未离京前,亦任此职。钟姓为颍川大族,钟繇曾祖钟皓,乃颍川四长,祖和图书父钟迪,党人出身,并有声望,名著海内,父亲早亡。钟繇家乡颍川长社,距离陈留圉县,尚不足三十里,是以早就与蔡邕相识,几达二十载,两人一直维持着半师半友的关系。
一路上,杨干有好几次差点被斥候发觉,险死还生,饶了整整半个长安,终于抵达两军势力交界处,这里无疑是最难通过的,或者说,几乎无法通过。但幸运的是,两军斥候不知什么原因,爆发了大规模冲突。杨干喜出望外,借着混乱跑入河朔军地盘,两军斥候皆是看到了他,旋即战斗更加激烈,甚至各自吹响牛角号,呼唤援手,很显然,他们都意识到了杨干的重要性。
不久,马日磾来到府门前,白须飘飘,怒目斥道:“兵逼太尉府,好威风!好煞气!你们难道打算造反不成?嗯?”马日磾学识冠绝关西,即使是羌胡,也都知晓。兵卒被马日磾气势一逼,竟然连连倒退,混乱不成阵势。
恐怕不行……
西凉文官中,成公英为侍中、李相如为司隶校尉、黄衍为京兆尹、王国为尚书,而隐隐为文臣之首的阎忠,仅仅捞到谏议大夫一职,堪称重臣中地位最卑者。不过他的权利可是一点也不小,平日里坐镇尚书台,一应大小事,皆得由他过目才行。
“只是可惜了那些一心为国的大才……”
其余三人有两人也是这般说。
何顒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注重国,而忽略了家?他膝下三子,长者年近三旬,小者亦弱冠有余,皆碌碌之人,无秀才,这和他常年在外,缺乏父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更别提努力支撑起家的妻子。念及此处,何顒握紧韩氏的手,动情地道:“吾尝自谓大丈夫,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诸友,却负卿多矣,今世恐难还清。”
“中郎明见……”
成公英朗声说道:“如非迫不得已,岂敢打扰马公?奈何有乱党隐藏公府,天子有命,所有叛者,不许放过一人,违者重罪。是以英不得不来,还望马公见谅。”
“……”望着成公英渐渐远去的背影,阎忠眼里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得知举报者乃是耿祉之子耿瑁,阎忠恍然大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时哪还顾得上什么国家。
蔡府。
但是,去年董军兵卒入府,拿走丈夫,却是把她吓坏了,她以为夫妻两人自此天人永隔,何顒前脚被带出门,她后脚便倒在榻上,病情凶急,几乎丧命。直到确认丈夫不会被杀,方慢慢好转,月余才彻底康复。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样的噩梦了。
钟繇又谦虚几句,他本非这样的人,其为人喜好大言,这里的大言,指的不是大言不惭,而是直言心声,通俗一点讲,就是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少有禁忌。他的楷书确实已是当世少有人及,无奈在他面前的是学书俱宗的蔡邕,不谦虚便是狂妄。
何府。
韩氏缓缓摇首,有何顒这句话,就够了……
和图书良久,执笔者停下动作,回望蔡邕,似有征询之意。蔡邕看着书帖,久久不能转开视线,半晌慨然叹道:“元常书法,刚柔兼备,高古纯朴,超妙入神。点画之间,多有异趣,可谓幽深无际,古雅有余,仆遍观秦汉名家碑帖,不下千百,未有过者。”
王国一直都是坚定不宜的归凉派,返回尚书台途中,忧虑重重道:“所谓叛乱,不过是癣疥之疾,河朔大军,才是心腹大患。今联军惨败,犹断双足,明公仍不愿退走,妄想一搏,真真是……唉!”后面的话王国没有明说,他相信阎忠听得懂他的意思。
成公英拿到新的名单,打算亲自追捕残余,和阎忠、王国稍微寒暄几句,继而离去。
梁相坐在马日磾下手,面色灰白,眼无光彩,与入河朔大营时的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简直判若两人。他身边尚有三人,和他一般无二,他们都是马日磾的亲传弟子,三辅名士之流,受到马宇邀请,参与举事之议,如今韩军捉拿甚急,心中皆是惶惶。
“子英……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韩氏踩着碎步来到何顒身边,轻声说道:“外间闹得厉害,捕人甚急……”
同时,获得休沐的阎忠从未央宫走出,几乎就在他跨出宫门的一刻,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数道异样的视线落到身上,阎忠不以为意,坐上自家马车。他先后拜访了两位凉州同乡,接着又分别去了门生和弟子的家中做客,直至天色将黑才姗姗返家。
梁相皱眉道:“我之生死,无足道哉,只是家中老弱数人,我死之后,无有依靠。这是我惟一放心不下的地方,弟子……厚颜请恩师代为照顾。”
半晌,家仆跑跌进来,大呼道:“韩军兵围府门……”
盖俊得知杨干是从两军交界直接冲过来的,半晌无语,问他为何不往北走,绕更大的一个圈子,那样几乎不会遇到特别的危险,因为北方,特别是东北,是盖俊的地盘。梁相就是这么过来的。
杨干是汉阳人,平民出身,实际上说成贫民也无不可,但他的曾祖母却是汉阳阎氏女。像是这么远的关系,两家断然不会再有交集,然而他年轻时游侠冀县,失手杀人,本当徒朔方,此去几乎可以断定再难回来,其父走投无路,跪求阎氏族长阎忠。
韩氏闻言松了一口气,丈夫是伟男子,少年时代便已知名京都,及成年,名声更大,誉满荆、豫。当年党锢之祸爆发,何顒受到朝廷通缉,十数年来每天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可是她从来不问,因为她知道,丈夫做的,无一不是关乎国家的大事。
杨干目瞪口呆,听骠骑将军的意思,似乎,他身上受的两处创伤,可以避免……
司马杨干沿着横门来回巡视,横门在长安西北,左方即是雍门,几个时辰前成公英和赵密的战斗,喊杀声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中,令他颇感意外,不过他没有理会,他区区一个司马,连横门副将都算不上https://www.hetushu.com•com,那不是他能插手的。
上面只有短短八个字:
成公英被逼无奈,只好直言道:“乱党者,公之徒梁相也。”
执笔者年约四旬上下,身量中等而手脚纤长,墨袍儒冠,双眉若峰,目如秋水,面白似玉,风采比之蔡邕,竟是毫不逊色,让人惊叹好一个儒雅清奇的男子。
何顒静静地坐在书房,他今年已经五十有四,加之被囚禁半载有余,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大大不如从前,精致面容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有苍老疲惫之相。
也许看上去有些奇怪,放到当今,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这个连造纸术都尚未普及,印刷术更是没影的时代,有知识的人,极受尊敬爱戴,大儒甚至被百姓敬畏如天人。在目不识丁的兵卒心里,杀掉这样的大学者,是会遭到天谴的。攻入长安,杀红眼睛的时候,不知面前是谁,名士大儒被杀者不少,然而现在这种情况,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何况担任太尉的大儒,士卒感到敬畏,理所当然。
盯梢重点,无疑是弟子,次则门生,同乡又次之,监视一夜,无甚动静,安下心来。却是未曾想到,顾此失彼,深夜,阎忠数日前到访过的同乡宅地,侧面大墙翻出一道人影,疾速消失,无人察觉。
阎忠语气淡淡地道:“明公心意,非我等能够揣度。”
马日磾眼睁睁看着四名爱徒被押走,挺拔如松的身姿,立刻垮下,老泪纵横,此刻,他不是大汉帝国的三公之首,百官之长,仅仅只是一个无法挽救爱徒的老师。马府奴婢,陪之涕泣。
何顒发觉,与妻子温存私语,及心态的转变,使得内心诸般忧虑,消散太半。
“扶风耿氏……”阎忠听得一怔,久久无语。耿氏和盖俊素有仇怨,这个他自然知晓,凉州刺史耿鄙败亡,怪罪到盖俊头上,多少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可度辽将军耿祉的死,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问题是,耿氏享百余年繁华,世代荣光,皆乃东汉勋贵的身份,他们到底是对盖俊有多愤恨,才能不顾社稷安危,也要坑害盖俊一把?
钟繇听到蔡邕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摇了摇头道:“中郎之言过矣。与中郎相比,亦如萤火比之皓月,何论秦汉先贤?传将出去,岂不贻笑天下?”
梁相到底非一般人,很快调整好心态,说道:“既然图谋国贼,便已想到今日,为国捐躯,我不悔也。”
“你们这是要断仆学识啊……”马日磾面色阴沉,语气生硬地道。要说他毫不知情,肯定是谎话,但他也仅知马宇、梁相二人,且成功希望甚大,索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事发又牵出三名弟子,这些人哪个不是他苦心培养十数载的爱徒,尤其是马宇、梁相,马日磾甚至认为他二人可以传自己的衣钵。
马宇、李祯、杨盛等人被捕时,阎忠恰在宫内尚书台,撞个正着,此事他根本不知情,以他的地位来说,绝对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m.hetushu•com•com,看到王国也是一脸茫然与疑色,才稍稍释怀。看来,韩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隐藏得很深啊,瞒过了所有臣下,只有心腹成公英一人知晓,或许所谓的叛乱,也是成公英发觉的。
成公英颇为敏感,似有察觉,半路时忽然转过身,阎忠颔首微笑。成公英眉头皱了一下,微微摇摇头,暗怪自己疑神疑鬼,乃加快脚步离开未央。
盖俊哭笑不得,接过杨干的信,翻开一看,面色大变。
马日磾大袖一挥,一脸不耐道:“仆府中没有乱党,你们速速离开这里。”
对于城外那个被自己品评为“吴起之才”,相交十余载的盖子英,他心中既期待又抗拒。他希望盖俊能够辅佐天子,振奋国朝,成为中兴之臣,同时又怕他会是另一个董卓、韩遂,这种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就像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心房。
钟繇面不改色道:“马侍中种种,皆小道也,参与其中,益则不彰,害则无穷。今骠骑将军将十万之众,以临长安,江山朝夕可定,此方为大道,中郎只管稍加等待便是。”钟繇虽然出身关东正统士人家庭,且族中近亲多有党人,但他却没兴趣参与朝堂权利争斗,诛阉如是,除董亦如是,安安静静地当着他的芝麻小官。这种明哲保身之举,谈不上正确与否,可有一点需得承认,很多和他年龄相当、出身相当、才华亦相当的人,皆已化为一抔黄土,永远泯灭世间。
面对唾手可得的权柄,不是任何人都能经受得住诱惑,何顒现在当然可以大声的说,他可以抵抗诱惑,但是真让他坐到那个位子,他还能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吗?
成公英唯恐还有漏网之鱼,连夜审问,不惜动用大刑,果然又逼问出七八人,次日清晨,不顾昼夜未眠,急急忙忙展开另一波抓捕行动。
可惜事情远没有杨干想的那么简单,他既不识兵法,武艺又非出奇,更兼上面无人照顾,想要往上爬,很难很难。杨干才能平庸,脾气却极硬,从不打阎忠旗号,发誓一定要混出样子,好叫阎忠觉得,他没有白费工夫,他救的不是一个废物。
成公英苦笑,心里有些不耐烦,强忍住说道:“马公莫要为难下官……”
推门声响起,把沉思中的何顒拉回现实,入目的,是一张曾经美艳动人,如今衰败不堪的容颜,正是他的妻子韩氏。何顒眼眸立时浮出一抹柔和之色,以目视之,询问何意。两人相濡以沫数十载,已经是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理解对方心意。
杨干登上城池,继续巡视城防,只是他的目光频频扫向城外,通过这些天仔细观察,发现骑兵斥候各有领地,城下步卒的通行间距,也能大致推出。杨干找个借口驱散部曲,取来早已备好的绳索,绑住城垛,待城根一拨步卒举火而过,远处游骑逐渐远去,杨干立刻抱着一块木板跳出城墙,顺绳而下。
蔡谷言道:“现在长安满城皆疾骑,云缉捕乱党,匿者同罪,报者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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