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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蒂芙妮看了，微微有些不快：“顾！你是怎么搞的，你们国家都这么小题大做的吗！母妃已经是为了低调，给我报了‘学生’的职业，作为跟班跟来的。结果你们练一个外国导演也不放过！”

所以能在国际区候着的接机者，都是有牌面的，大约每小时也就三四架飞机到场。

顾骜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听广播里也播报了到场信息，就站在口子上候着。

说人话，就是环球和华纳的音乐公司，如今还没像日本人那样制作MTV录像带，所以想搞卡拉OK也没东西方，大伙儿还停留在买乐队现场伴奏。有点像“诺基亚创造了新系统，但应用软件商都不买账、不为你开发APP”一样无奈。

“嘿，我就是贝托鲁奇，我是来旅游和考察采风的。”胖子很是不满。

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都不需要航站楼，乘客直接坐摆渡车或者走路到停机坪上，靠舷梯登机。

吩咐下去之后，过了三天，顾骜就找了个下班时间，借口请几个同事团建。

“我……我可没说要拍点什么，我就是看看！我希望自由活动！”

他也不在乎这合同这样行不行，反正这点小钱压根儿没资格劳动他亲自过问。要是冯炮这种小角色敢黑钱，顾骜有一百种死法可以赏，根本不需要法律。

造好之后，波音747虽然至今为止还是只有这么一架，但航站楼也不好浪费，就把所有的国际航班都挪到这一区，统统用廊桥登机。而国内航班照旧用摆渡车和舷梯。

……

最早的卡拉OK雏形，或者说“用音响放伴奏带、与真人唱歌声混声道播放”的商业模式https://m.hetushu.com.com，可以追溯到1971年的日本神户。不过出现后很快陷入了两三年的低迷官司期。

凯莉王妃本来有几分因疲惫而积攒的怨气，被顾骜这么一夸，倒也消散不少。

但人家就好这一口，顾骜也没办法。体验这玩意儿，跟技术是否先进毫无关系，关键看用户缺啥补啥，人家就是看上了顾骜加急弄回来的进口音响效果好。

31寸的大彩电、进口录像机、专门的伴奏录像带、而且音像效果立体声还很好。

“知道的话，这段时间就少让我费点心，帮我看好她。”凯莉王妃礼贤下士地说。

顾骜旁边，本来也另有一小队接机的人，此前举着牌子。因为牌子上写的是意大利语和法语，所以顾骜看不懂，也就没关注。

顾骜随口回答：“日本人那学来的，听说是因为他们地皮太值钱、东京太拥挤，想找伴唱的人养不起乐队，就搞这种便宜货。”

如果是他自己拍板，当然不用知其所以然。但为了说服别人，还是把道理摆得明白一点、让人看到前途比较好。

一群人里还有穿着文化衫、叼着烟斗、一脸横肉的中年人，也有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当然最多的肯定还是身强力壮的大汉。

“明天会有人把东西拉来的，你只管把布置搞好。”顾骜撂下话就走了。

相比之下，顾骜要是夸赞她本人、或者说冷冰冰客套嘘寒问暖，都不会有这个效果。

……

显然是知道顾骜会是他们的向导、照顾顾骜法语不好。

就在顾骜准备安排时，旁边一阵躁动打乱了局面。

“有安和图书排了，按这个顺序参观好了。”凯莉王妃说着，她的助理就递过来一张英文的清单。

国际区、也就是航站楼的飞机并不多，所以那个区的出口等候接机的人也不多——如前所述，首都机场的航站楼，是去年刚刚修建的。

索尼为了给BetaMax找剩余价值出路，机缘巧合就催生了带MTV的“真·卡拉OK”（此前的都是只有伴奏带没画面的）

听完顾骜带来的几盘MTV伴奏带后，冯炮恍然大悟，跟着哼了起来。

你个老小子回到放原声带的程度，那不是历史的倒退么？

新沙发上海摆了果盘和洋酒，这种摩纳哥人肯定看都不看的附加价值，对于来体验的国内客人而言却是甘之如饴。

顾骜当天请了假，亲自开车去郊区机场接机。

“顾！我终于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国度。”蒂芙妮小跑着过来，手上还提着小手袋呢，跟他轻轻对了一拳头。

不然的话，这些日常生活在巴黎的家伙，肯定是写法语的。

相比之下，欧美市场虽然能把设备上的创新一夜之间学过去，艺术素材积累却没法速成，也就迟迟没有发展出卡拉OK。

因为很多娱乐场所的驻场伴奏乐队，发现有事业危机，就跟音乐版权方联手打官司打压。

“可能是这个‘掩护伞’本身还是太显眼了吧。你们要是找个连金棕榈提名都没拿过的菜鸟，说不定才能躲过有关部门……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们解决的。”

“当然，我们国家对外宾的安全是最重视的，您放心。”顾骜温文尔雅地说，“对了，你们的旅游行程安排了吗？如果安排了，我可以带你们去ｍ.hｅtusｈｕ.coｍ.ｃｏｍ，如果没有，我可以帮你们安排。”

顾骜内心叹息：只能说眼下外国稍微有点名望的人来访问，待遇都太好了。

“我就凭这张纸去领东西？”冯炮狐疑地问。

“有点儿意思啊。哪儿学来的？”包处长虽然没找到太符合他审美的红歌，但还是赞不绝口。

说来也巧，索尼的BetaMax录像带标准，跟当时胜出的标准相比，虽然有种种劣势，但它的每盘录像带时长比较短、快速倒带定位的速度又快，所以特别适合搞卡拉OK点歌，不存在“为了点这盘带子中第10首歌，要先倒三分钟带子”的麻烦。

“别说这些了，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哪儿不好的？过几天可就要宴请国际友人了。”

“欢迎来玩。”顾骜恰到好处地展示了热情，然后立刻恢复很礼貌的样子，“王妃殿下，您真是一个宠爱女儿的好母亲。”

“贝托鲁奇先生，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是来为您当向导的——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外交部门的，我这几位同事都是文化部门的，我们非常欢迎意大利文化界人士……”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美国人不搞是因为美国人这方面需求不多、又没有足够多的英文歌录像伴奏带放。而咱中国人可以直接拿日本人的录像伴奏带来盗版着放……这门生意做得！不过闹半天，这几首香江湾湾眼下红遍天的歌，都是翻唱小日本娘们儿作的曲啊！”

“小日本就是会动这种坏脑筋。”秦国纲吐槽。

顾骜前世对这个没啥研究，但这一世去美国和日本也跑得不算少了，观察过两地的文化娱乐差异，有了亲身体会。

“不会hｅtushｕ•ｃoｍ.ｃoｍ干涉您自由活动的。”

格式合同是汉乐电子的，也就是韩婷的公司当初在日本卖游戏机时惯用的融资租赁模式。上面涂涂抹抹改掉一些品名就能用了。用汉乐电子的合同，还能撇清顾骜个人的关系。

但事实上，那东西也是需要一步步的技术积累和市场积淀的，1981年的欧美市场都没见过。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小姑娘，在一个同样戴墨镜的中老年女人拉扯下，朝这边走来。

包处长摊在沙发上不想起来：“得了，你小顾是跟着基辛格见过大世面的人，你都觉不出哪儿不好，我们还能说啥？我就觉得哪哪儿都好——嗯，就是你给我开个原声带吧，没人唱的时候光听伴奏也没意思。咱几个大老爷们有啥好唱的，你就是这么好的音响，给我干放邓丽筠的歌，咱也享受呐。”

果然，顾骜拿了一盘邓丽君的日语原声带后，包处长很快就靠在沙发上喝着小酒咪过去了。

到了1975年后，随着索尼公司的BetaMax录像带标准，在与美国同行的标准制定权争夺战中落败后（大家可以理解为21世纪索尼跟环球华纳这些争夺“蓝光”大碟的技术标准制定权，一个道理。再想象不能的就想象成现在华为跟高通还有美帝良心的案子。）

包处长和秦国纲都被请来玩了一下，顿觉倍儿体面。

一番忐忑准备，总算是到了凯莉王妃和蒂芙妮公主悄悄来旅游的日子。

又经过几年版权大战后，到1978年，日本市场上就开始出现商业化运营的卡拉OK了，索尼音乐之类的磁带公司（当时还不能叫唱片公司，因为磁带的载体比CD多hｅｔｕshu.ｃｏm.ｃｏm很多）也开始搞音乐电视录像带，充实丰富了MTV库，这一产业就相辅相成渐渐成熟起来了。

“把这个设备融资租赁的格式合同签了，然后按投资回收回款。”顾骜丢过去一张纸，也不问对方要人民币押金。

决定按顾骜的点拨干之后，冯炮问了一句：“要不暂时就先装个两三间？够顾处长你招待客人就好。要是生意好，我再进货扩大。这31吋的大彩电，那是非买夏普的不可了，国产没那么大的。录像带和录像机既然是BetaMax这么冷僻的标准，只能先用索尼了，其他家也没有啊。顾处长，我手头凑不出这么多外汇。”

音乐版权方此前发行的录音带肯定都是带唱词的，不可能专发伴奏带，所以早期的伴奏带肯定是盗版的。官司糊弄了两三年，才算是把法律风险捋清。

……

此刻，他们像是没找到要接的人，开始很恭敬地一个个问：“先生/女士您好，请问您知道贝托鲁奇先生在这趟飞机上吗？您认识他吗？”

不一会儿，那个无辜的满脸横肉叼烟斗文化衫胖子就被指给了接机者看。

卡拉OK这个创新，值钱就值钱在伴奏录像带+跟唱啊。

顾骜苦笑：你们这群土老帽，听了我这进口音响的效果就沦陷了，人家摩纳哥王室什么震撼的音响效果没见过！找你们问用户改良体验真是问道于盲了。

首都机场航站楼的出现，就是为去年的首架波音747太高、舷梯够不着才造的。

顾骜一阵无语。

卡拉OK看上去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容易给人一种“这玩意儿很早就有了吧”的错觉。

伴奏带是没有唱词的，所以中文歌和日文歌便彻底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