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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影这才走出去。

唐清影便继续将矛头对准程烟，不屑的说了句：“谁都有资格说我，你没有！”

一点点也是极好的吧？

孩子们长得快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原因就是条件不好，不能年年都买新衣服，衣服买大两个号就能多穿几年，多划算呐，只是穿起来不好看罢了！

“……”

“我也想尽点力，但是我没钱……”

“你来找我干什么的？”唐清焰一边问着一边从唐清影的身旁绕过，径直往洗手间里走去。

“这只猫……”

唐清影能怎么样？

唐清影直接往楼上走去。

程烟坐了会儿，还去楼上看了眼，程云的门依然反锁着，她便骑着殷女侠的电动车去了俱乐部，练了两个小时的剑才回来。

两人似乎又都同时觉得这样愣着有点尴尬，于是各自思考着自己应该如何从这僵硬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然而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见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从门缝中露出程烟的半张脸，盯着她看。

“你高兴什么？”

“等等！”

就买几套合身的，明年穿不了了再买，反正她在程老板这里也用不着什么钱。

“关你什么事！还有，哪有头皮屑！”

“……”

“不行吗？”

有过体会，所以俞点小姑娘多多少少还是想尽自己的能力给这些小女孩多点关怀，至少让她们多向正常家庭的小公举多靠近那么一点点。

它还把小脚翘着，免得弄在被子上。

“……”

唐清焰便笑了，笑得很开心：“可以，当然可以。”

唐清影则身体微微一顿，无语的说：“你洗完澡都不吹头发的吗？”

程云则露出满意之色。

“是啊，我就想下来看看你拿个小风扇干嘛去了，怎么样？”程烟朝唐清影撇去一个“不服你来打我呀”的表情。

程烟则鄙视的说：“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就算我没发现，俞点姐不也看见了？”

唐清影慢慢也凑了过来。

这时卧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https://www.hetushu.com.com，还伴随着程烟的声音：“程云在吗？”

俞点小姑娘目不斜视，两耳不闻窗外事，中立姿态保持得十分完美。

俞点小姑娘摇了摇头，迟疑着说：“也……给女孩子们买几件不那么宽松的吧。”

唐清影总感觉她这一笑，自己就矮了一头，像是小孩子面对慈祥的长辈一般，于是她恨恨的扭过头：“看完了，我走了！”

“干什么？”

两人顿时都愣了下，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个有，所以是女人。

小萝莉还不死心，用小爪子轻拍着门，模仿着敲门的动作，然后抬头看程云。

唐清焰还是笑着点头：“好……”

“我就来看看你不行吗？”唐清影听见她这么问，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开心。

“U、SB！”

唐清影瞥向了俞点小姑娘。

“好吧，那我们买点零食也行吧？”程烟说。

“没有没有，正常正常！”

小萝莉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往他那边移了移，然后抬起自己的小爪子，用那支笔在上面涂抹着。

程烟则依然扒着门沿，目光却下移，看见了她手上拿的小风扇。

“你知道过来看我，我不该高兴吗？”

“我怎么没有？”

可等到她加入了收藏夹，程烟才犹豫着说：“可是那个好像有点太修身了，孩子们长得快，会不会不太适合？”

“哈！”

“呜呜呜……”

卧室中——

“带回去吃吧。”唐清焰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豆乳盒子，有一大盘。

“我还没说你坐我旁边一直挠头发溅我一身头皮屑呢！”唐清影不甘示弱，“头发坐着都快掉地上了，也不知道去剪了，还能卖不少钱呢，够我们宾馆的人吃顿火锅！”

包括现在很多农村家庭的家长估计也并不明白，他们总觉得小孩子嘛没关系的，但恰恰相反，小孩子并没有成年人的调整能力，小时候的不自信很可能会跟随整个人生。

“……你这样和图书也是徒劳的，你身上的凸起的地方都贴在门上了，玻璃门，看得可清楚了！还有你挨得这么近，整个人的身材曲线完全映照在了门上！”唐清影可不会轻易认输。

可越是长大，她越觉得家庭并未亏待自己。

“夏天干得快。”

尤其是中学时期，她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那段时期都很糟糕，而起码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觉得自己是那百分之一，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很糟糕，而且比大多数人还糟糕。

“……”

唐清影看着就算自己说得这么明显她也还是像是听不懂一样的唐清焰，很难抑制住自己不皱眉头，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吃了你的豆乳盒子，这是给你的报答！”

小萝莉就地往下一倒，累得无法夫吸。

“你和我……”唐清焰弯腰站在简陋的洗漱台边上，打开水龙头，先是有嗬嗬的气流声传出，然后才有水流出来。而她便用双手捧了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想给自己降降温，奈何这水也不凉快。可好赖有点用处。接着她又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下仪容仪表，当她再次出来时，已然恢复了原本漂漂亮亮的模样。

“我做了豆乳盒子，你要吃吗？”

尤其相比俞点姐这种福利院的孩子，自己其实已经非常非常幸运了。

唐清影也一直在留意卫生间的动静，于是两双眼睛对在了一起。

“死不承认……”

俞点小姑娘自小就是这样，就算社会上有很多好心人把不要的衣服捐出来，但要找到一件合身且没有破烂的衣服也不容易，所以她小时候要么穿得很宽松，要么就是很旧甚至带补丁。保暖是够保暖了，但哪个正常家庭的小孩穿衣服只要求保暖呢？

“不吃！我吃过饭了！”

这时她才又看向唐清影：“你没有什么事，怎么会来找我？”

当唐清影从烘焙坊回来的时候，程烟已经坐在了前台，歪着头一边拨弄着自己垂落下来的超长头发以令之干得更快些，一边盯着俞点小姑娘面前的电脑屏幕ｈｔtps://wｗｗ•hｅｔｕshu•ｃｏｍ•cｏm。

有得穿就不错了，好不好看能保暖吗？

“我才不信！男生还差不多，你头发这么长，再快能有多快！”

唐清影飞速将双手放到背后去，程烟则将门缝关小了很多，把整个身子都藏在门后只露出一只眼睛。

程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收起画，穿上拖鞋往那边走去。

“嗯！小孩子们最爱吃零食了！”俞点小姑娘生怕这两个小姑娘是因为自己坐在旁边，她们看见自己做的事，觉得她们不做就显得没有爱心，所以才这样做的。

“……没用的，我看见你拿的是什么了。”

“都是借口！”

小萝莉用尽了各种办法试图告诉程云这是程烟，包括对那个女人哈气、指着程云，用小萝莉语一遍一遍重复，但无奈程云都听不懂。

“我高兴啊！”

接着，两人双眼再一次对视在一起。

它努力憋着，没有动！

唐清影愣了下说：“你的钱还在姐夫那里呢？”

这幅画由简陋的彩笔构成，画上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因为这是伟大的“程·浩劫降生·雪地之王·云谷之王·盘玉世界的毁灭者·香肠看守者·捕蛇者·捕鸟者·小萝莉”殿下流传下来的第一幅像模像样的画，所以这幅画从问世以来就注定了将价值连城。

她少年时总觉得自己的家庭很糟糕，自己是后妈生的，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她总觉得自己的母亲更喜欢那个其他女人生的姐姐。后来亲生母亲死了，父亲很快再娶，像是她的母亲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一不小心弄丢找不到了也不心疼，重新买一个就是。

唐清影鼓起双眼：“不可以吗？”

“大家挣钱都辛苦……如果你们是因为我是福利院出来的、我在给他们买东西，就被我影响着也想给他们买点东西，是真的没必要的！”

俞点小姑娘果断点了一下头：“嗯。”

“你手上拿的什么？”

程烟扭过头不理她，顺便把刚才的几句对话删除，继续盯着俞点小姑娘面ｈｔtｐs://wｗw•ｈeｔｕsｈu•ｃoｍ.ｃｏｍ前的电脑屏幕，说道：“这个好看，虽然有点花了，但小孩子不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吗？”

“好啊！”

程云盘腿坐在床上，拖鞋散落床边，他正低头看着床上的一幅画犯难。

房间里传出抽油烟机的噪音。

“大夏天吹风机很难受，会出汗。”

而程云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支笔，就在小萝莉翻身而起，以为程云要它用画笔再和它交流的时候，它却看见程云抓起了自己的一只小爪子，还往他的方向扯了下。

“我怎么啦？”

小萝莉自然知道是程烟来了，不由暗中叹了口气，继续倒在床上躺尸。

“……”唐清影终于停下了脚步，却依然皱着眉看着她，“你笑什么！”

“没关系的！”俞点小姑娘连连摆手，她脸倏的一下就红了，也不知道人的脸怎么会红得那么快，而她支支吾吾的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表述，“福利院的孩子们确实需要帮助……但也不是那么需要。我不知道……反正就是社会上已经很关注他们了，如果你们确实想给他们一点关怀，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小事就可以了，不需要花多少钱……”

两人目光第三次对视，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两秒后程烟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唐清影也继续往外走去。

一栋黑色线条构成的小房子，但是木有房顶，有门有窗，门的一侧站着一个用红色笔画成的大头女人。女人头上当然没有头发，众所周知分辨男女的依据是有没有眼睫毛。

“不要！”

“那这个女人是……我？”

“你来看我？你？”

程烟默不作声的走过去，看见灶上摆着一个砂锅，也不知道里面炖着什么，而客厅里空无一人。

过了一会儿，程烟思考着说：“我也还有好多钱没用呢，也给孩子们买点东西吧，我晚上找程云支出点钱。”

随即只见他把自己涂满了墨水的爪子往画上一按，便留下了一个梅花似的精巧掌印。

几秒后，唐清影伸长了脖子，探出头，试图透过那条门缝往httｐs://ｍ•hetｕsｈｕ•cｏm.cｏｍ里边看。

程云点头：“好好！画得真好！”

“是你吧？”

好痒……

“哈！！呜呜！”

程烟瞄了眼唐清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终归是我棋高一筹！

“呜呜！”小萝莉使劲点头！

唐清焰更开心了：“插线？插什么线的？”

唐清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哼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可都快哼出来了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幼稚太刁蛮，还有种撒娇或故意卖萌的味道，会冲淡此时她内心沉重的感觉。可收也没有完全收回去，于是一声重重的冷声变成了轻柔娇软的哼唧。

没有谁能比她更明白小孩子的自信有多么重要了。

“五十步笑百步已经够特别了，你一百步笑五十步也有脸？”

爆发小宇宙冲上去，怒挨一顿打？

她接过唐清焰递过来的豆乳盒子，直接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盯着唐清焰：“我那有个插线的小风扇，在学校用的那种，等下给你拿过来，你将就着用！”

见她都这么说了，程烟也就没吭声了。

“……”程烟黑着脸盯着她。

“你干嘛要在这里偷窥？最近破案破上瘾了吗？”

小萝莉看向程云：“？？？”

回到宾馆，假装前台的俞点小姑娘不存在，她将豆乳盒子塞进前台的冷藏柜里，这样可以假装是采清小哥哥的。

“唐夭夭快上去洗澡了，一身汗！”程烟嫌弃的往旁边瞥了眼。

“我又吃不完。”

墙壁理所当然是透明的，于是门上画着一只猫，程云推测那只猫应该是在门里边。

小萝莉则站在画的旁边，一脸焦急之色，小爪子不断轻拍着画上的一个地方，呜呜呜的试图和程云讲解画中蕴含的艺术。

回来的时候刚过五点钟，程云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因为走廊两侧的窗户都看着，对流风灌进房间里非常舒服。

上楼回房，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松了口气，放缓脚步，在柜子里找到自己的小风扇，想了想还带上了一个多余的充电器插头，准备给唐清焰拿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