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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的意思，自然是去倭国危险重重，但是，如果有长谷横草这样的强力人士关照一下，东京史料馆恐怕就不敢妄动。

“这老小子虽然是山海省藏协的会长，但整天钻营取巧，手里的真东西其实并不多。倭国人肯定是看不上他！”唐易吐出一口烟圈，“没他最好，看见他也不舒服。”

唐易也算是个肉食动物，不过这吃饭主要是交流，吃什么倒在其次。

两个老头子笑了笑，没说什么。事实如此。

“嗯。”唐易低低应了一声，“希望这次去倭国，能有新的契机。”

“这都不重要了。就算是卖，长谷横草也自会知道分量。他痴迷单色釉，柴窑单色釉，雨过天晴云破处！他这辈子能遇上，也是天大的造化。”

秦老方老都是一愣，“这孩子，还客套上了。”

“什么？柴窑？”秦老和方老都是大吃一惊。

说完，秦老的表情放松了很多。

“好，我记下了秦老。”唐易举起酒杯和*图*书，“方老，秦老，我敬你们一杯，知遇之恩，没齿难忘！”

“卧槽，你有媳妇了？我怎么一点儿动静儿都没听到？”唐易真是猛地吃了一惊。

“去倭国会有契机？”秦老自是不解。

方老此时说道，“唐易啊，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觉得你和娉婷，虽然暂时出现了点儿曲折，但最终是会走到一起的。就像老秦当年，也是好事儿多磨！”

在任何一个和古玩有交集的人心目中，柴窑，是神一般的传说。

“没有啊，还是光棍一个。不过，你不是想听好听的么？”

秦老点点头，“嗯，他的女儿长谷静真，在沪海开了一家画院，对古字画也算是有一定的眼力。”

两人絮絮叨叨，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撤了酒席，又上茶点水果，聊到六点多，毛逐又打电话把老谭叫来了，晚上的局又特么接上了。

“老夫子，到底是你外孙女婿，考虑得真是周到！”方老笑hｔｔps://m.ｈeｔｕsｈu•cｏｍ.com了。

秦老的意思是，先表明葵口笔洗可卖或可送，最后到离去的时候，让长谷横草启用这架公务机送一程，交易就在飞机上进行，那么在倭国期间的安全，长谷家族肯定会保证。

第二天，唐易十点多才起床，洗漱之后，给秦老打了电话。

“当时，你想让唐易去你的泛古堂，我想让他继续攻读做学问，结果呢，唐易却坚持要开阁宝多。真是没想到啊，不到两年，阁宝多已经有如此规模，这唐眼的名声也是如此之大！”方老慈祥地看了看唐易，唐易是山海大学历史系的学生，也就是他的门生，这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秦老吐出一口气，“噢，对了，我听志祥说了，你和陆知行在瓷都的窑厂已经完工了！如果是陆知行的手笔，不要说长谷横草，就是我，也没把握判定真假！”

秦老和方老都知道这是安慰性的话。方老没有多说，秦老顿了和-图-书顿，却又问道：“倭国有个长谷横草，算是上层人士，此人独爱单色釉瓷器，你可知道？”

放下酒杯，毛逐递给唐易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呼文成，没有收到万国展览大典的请柬。”

“我不仅知道，还和他的女儿联系过。”

秦老接着改换了话题，“你去倭国，可做好了准备？”

“再走一个！”

“我现在这眼力，虽然不及你，但是在这山州，也算是上层人士了。实践出真知，而且秦老也没少指点我！”毛逐得意一笑。

“当然不是真的。”唐易连忙说道，“是火圣高仿！”

“算是一种感觉吧。”唐易幽幽说道。

“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是搞不懂。娉婷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什么都好，但就是拗，有时候表面笑呵呵，心里却坚决得很。你们俩，算是正经的郎才女貌，谁知道娉婷居然不辞而别！”秦老叹了口气。

“不算不辞而别，他当时给我发了邮件。”唐易道，“秦老和_图_书，您也别太担心了。”

“呼风，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件高仿的雍正官窑，听说赚了不少。”毛逐点点头，又道。

“你怎么知道是高仿？”

不过，放下酒杯，他们明白过来，这话是别有深意的。

“嗯，你根本不用明说，只说有急事儿想回来，订不到机票就可以了。长谷横草得了这样的宝贝，送你一趟完全应该。”秦老道，“不过，他的公务机飞不了内地，你到时候就说去港岛就可以了。”

方老和唐易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刚才有点儿叹惋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唐易心想，这事儿自己还真不知道。不过以长谷家族的地位和财势，一架几个亿的公务机倒不算什么。

秦伯毓和方承恪两个老头子，唐易一个小伙儿，有点儿奇怪的组合坐到了包间里。

“秦老，您的意思我明白。不瞒您说，我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这次去倭国，我准备带一件‘柴窑’葵口笔洗！”唐易接着说道。

唐易接口和_图_书道，“秦老，这事儿倒真是可行。”

“正好，我和老夫子中午约着去吃素斋，一起吧！”

唐易点点头，“我觉得问题不大。”

接着，秦老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听说，长谷横草有一架湾流G650的私人飞机，飞去过台岛和港岛。不管是卖是送，可不可以在走的时候，在这架飞机上进行，如此，你的倭国之行，可就保险多了！”

“哈哈哈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老这才说道，“娉婷真的再也没和你联系过？”说完，秦老抿了一口酒，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

“这素肉，素鸡，素鸭，都不是荤菜，偏偏要往荤菜上扣。”唐易在秦老和方老面前，还是比较轻松的。

“你大爷的！”

唐易点点头，“这件葵口笔洗，算是为保万全准备的一道护身符。至于是卖是送，我还没决定。”

秦老连忙打断，“你个老夫子，提我年轻的事儿干什么？”

秦老笑笑，“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