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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笑了笑，“既然有缘，那一起逛逛？”

“我一个女孩，在山州人生地不熟，当然用假名了！”没想到，廖沫儿说的理直气壮，一边说，一边抓起了地摊上的一只青花合碗。

“莫尔，这个名字真像个假名，莫小姐真的姓莫么？”唐易一边停住脚步，看着一个地摊，一边好似不经意地问道。

唐易此时已经走到了古玩街上，他没进阁宝多，而是在门口不远处的一棵白杨树下点了一支烟。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自从遭遇变故一来，也是唐易思考最多的东西。

“多少钱？”廖沫儿却没理会唐易，问摊主道。

想了想，匡海生便给唐易打了过去。

“我就是听了‘唐眼’名头，有点儿不忿，想来见识一下。结果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唐易摇摇头，“算了。”这意思，自然是别逗人摊主玩儿了。这只碗，普通的玩家也能看出来是件新仿，火光十足，都不带细看的。

但是廖沫儿抓起的这和_图_书只没有了，所以直接能看到碗心，青花双圈款儿就在碗心，楷书“大明宣德年制”。廖沫儿笑道，“又是宣德！”

“八万？倒是不贵。”廖沫儿笑道。

“我是觉得能保证你的安全，才不告诉你的。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抓捕还是以警方为主。”匡海生原原本本把过程说了一遍，包括他认为以唐易的运势，这点儿风浪肯定没事儿。

古代的碗，名目自然比现代要多。合碗的样式有点儿像变形的杯子，撇口，直壁，折腹，而称之为“合”，是因为一般都会有顶盖。

“这只是一方面。锦毛鼠如果觉察不妙，就此隐藏，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匡海生很认真地解释道：

唐易抬头一看，是那位“莫小姐”。她问我回来挺快？看来她很清楚刚才发生的事儿！

“有些事儿各方面相互依存，是很难分清楚的。就好像现在抓住了锦毛鼠，如果河野治当时从大西宝藏拿走ｈｔtｐs://m•hetushu•cｏｍ•ｃｏｍ什么东西，这次就能连他一起办了，但事实是什么也没拿走，还是没法办他。但是，如果真被他拿走了东西，当时我们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认识宣德这俩字儿就是好眼力？”廖沫儿看了看唐易。

“回来挺快啊！”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唐易的思考。

唐易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看了看廖沫儿，“那你呢，来找我是什么目的？”

“嗯？”廖沫儿有点儿吃惊，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几天前第一次去店里，还赶着自己快走呢！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好啊，文化市场一无所获，看看古玩街地摊能不能捡漏。”

唐易听到还派了两个精通玄术的人跟随，心中的憋气松了一些，但嘴上却没松，“匡主任真是以大局为重，看来是觉得如果告诉我会影响抓捕了？”

这件事儿又给他带来了很多思考。对于匡海生，他既理解也不理解，理解是从客观上，不理和_图_书解是从个人角度。如果换做是他，对朋友肯定会提醒，大不了提醒之后一起商量如何更为稳妥有效地处理。

“是啊，碰巧看到有个人被警察抓了，就多看了一阵儿，结果看到你也在，站在墙角打电话。”廖沫儿笑道，“逛完了文化市场，来逛古玩街，结果又碰到你了。还挺有缘。”

“算了，他如果要问你，说明还不是太恼火，你就实话实说吧。记住，下次有关唐易的事儿，一定要向我汇报！”蒋英年说完，便挂了电话。

“姑娘好眼力啊，这只碗正儿八经的好东西！”摊主是个长得很猥琐的肿脸眯眼男，立即接口道。

千人千思想，万人万模样，人和人当然是不一样的。能求同存异，便是朋友，若是不能容忍彼此的缺点，那就成不了朋友。所以朋友之间，不是有多少优点能相互欣赏，而是能否容忍对方的缺点，或者说和自己想法不同的东西。

唐易也不拐弯抹角，“匡主任你是想解释抓ｈttps://wwｗ.ｈetusｈu•cｏm•cｏｍ锦毛鼠的事儿？”

“看你是个姑娘，又真的喜欢，你给这个数！”摊主做了个八的手势。

“被抓的人，是个摸金校尉，诨号锦毛鼠，和我有不大不小的过节，其实是冲我来的。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早就被警方盯上了。”唐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边走，一边对廖沫儿说了这些。

“这个比喻不错。”唐易也算对匡海生有所了解，知道他对工作很投入，“我给你说实话，我现在心里还是平不了。只能看时间的作用了。要是以后还平不了，那咱们有什么事儿需要合作的话，就公事公办，别谈什么私人感情了。”

“你这么说不客观，警方其实也一直在保护你，就算事前没通知你，但是保护和抓捕其实是同步的。而且看事情要看结果，这不是你安然无恙，锦毛鼠被一举抓获么？”

廖沫儿却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是故意引他到那里，瓮中捉鳖？”

古玩街的地摊都在和-图-书街两侧，本来人流就比文化市场少一些，现在又过了“早高峰”，所以走起来还是比较顺溜的。

“我说我一开始不知道你信么？我只是突然接了个很重要的电话，好像我也被警方利用了。”

唐易也干脆直接问道：“你早上也去文化市场了？”

匡海生其实也是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唐易的。但是他这个人，工作上原则性很强，也很投入，否则当时在文物局科技处工作，也不会发现省博的汝窑莲花笔洗被调包的事儿。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我先挂了。”其实匡海生心情也很复杂，不过唐易能直接说出心里的话，也给了他一丝慰藉。

摊主一愣，虽说打手势肯定是对方越往多了说越好，但是他心里的预期也没超过八千这个杠。结果这小姑娘张口来了个八万！“是不贵，我这小本经营，得尽快回血不是？你要诚心买，六万拿走！”

唐易被夸，感觉有点儿尴尬，岔开话头儿，“莫小姐哪里人？”

“祖籍燕京，现在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