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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秦老，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想过来问问。”唐易对秦老做了个拱手的姿势。

所以，如果走法律程序，法院判决的结果，肯定是徐宽承担大部分责任，比如两千万，他可能出到一千五百万甚至更多。而剩下的，则由王伟承担，但是王伟是个精神病人，想让他出钱，基本上是门儿都没有。

“这个局做得太狠了。”河野平脸上肌肉抽|动，心里暗骂，“这是要把买高仿的一千万拿回来，还他妈有的赚啊！”

“你姥姥的！”河野平心里爆出的粗口，今天一天已经到了极限。他本来不是一个喜欢爆粗口的人，哪怕是在心里，但是秦老的这个局做的让他太窝火了，人家这是摆明了玩儿你，但是谁让你不如人家高明呢？

唐易笑着推门而入。

徐宽签订合同，要求用打碎的方法进行鉴定，是导致这个后果产生的根本原因。合同签订即生效，摇铃尊被打碎，是合同签订之后，即便和*图*书不是徐宽亲手打碎的，但是肯定应当承担大部分责任。

徐宽这才开口道：“秦老，您大人有大量，念在我是对事不对人，想为古玩行做点儿贡献的份儿上，就高抬贵手吧？”

而且，如果走法律程序，对泛古堂又是一次正名，而且必然有媒体跟进，还是个大大的宣传机会。

不是提前安排好，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这王伟，是不是精神病人，甚至是不是真名都两说！但人家不会留给你丝毫的漏洞！

正在此时，会议室传来了敲门声。

突然，他又转头对秦老说道，“秦老，这事儿要是走法律程序，除了赔偿摇铃尊的两千万，是不是还可以附带追究对泛古堂名誉权的损害？另外，徐老板没看里面就知道内印，是不是还应该报警，完全可以怀疑是不是他参与造假啊，不然他怎么知道有内印？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件仿品，就知道有内印，这个说法显然靠不住和*图*书嘛！”

法理相对晦涩一些，我们打个更为直观的比方就容易理解了。如果没有出现精神病人王伟，根据合同，摇铃尊还是要马上被打碎的。所以，王伟的出现，对实际结果并没有造成根本性的改变。

如果徐宽不砸，这事儿就有点儿麻烦，最起码众人对泛古堂的质疑不会小，甚至还会有人猜测是后来泛古堂又买通了徐宽。所以，秦老就又留了这么一个后手，提前安排好了“精神病人”。

这只摇铃尊，是砸也得砸，不砸也得砸！而且，不管最后是不是你徐宽砸的，都要想办法让你出钱！

这时候，河野平狠狠瞪了一眼徐宽。

他居然能一个人逃离精神病院，而且还从山海会馆搞到了衬衣、西裤、皮鞋这样一整套行头，换上之后还重新梳理了一下发型，而后在没有请柬的情况下进入了拍卖大厅，在四周都有保安的情况下冲上了主席台。

河野平强压心头的怒火和憋屈，依然和-图-书笑着道：“秦老的泛古堂一向打着不走赝品的旗号，而徐先生今天也是为了抵制假货，你们二位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啊！我看，就各自相让一步，徐先生回大厅承认走眼，公开道歉，秦老您呢，也高抬贵手，让他出一千万算了。”

徐宽此时哭丧着脸，一句话都不说。本来，根据之前说好的，不管出多少钱，都是河野平扛下来。但是这时候你一个当事人不说话，确实也太不讲究了！

再分析分析这位王伟，值得怀疑的地方也有很多。

徐宽连忙停止了说话，接着又把腰板挺了起来。他可不愿让人看到他的窘态。

“进来！”秦老说道。

“问他？”秦老一指徐宽，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

“唐易？”秦老、河野平、徐宽几乎是异口同声，显然都有些惊讶。

一个秦老进了自己的局之后反做的局。

而徐宽听了走法律程序，也不由有点儿害怕了，竟然不停地看河野平。

落井下石！卧槽你hetusｈu.com•com大爷！徐宽心里直接快冒血了，真会找时候啊！老子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当然，河野平主要还是觉得自己运气差，秦老的高明在于碰巧搞到一件“真品”，不然，根本是没有办法的。他万万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做出和陆知行一模一样的高仿。

“唐易，你胡说八道什么！”徐宽瞪眼。

“噢。”唐易点点头，盯着徐宽端详了一会儿。

既然有了“真品”，又有人出钱，那肯定是要砸了。但是万一不砸怎么办？这老狐狸定然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徐宽砸了，那自然好说，没有内印嘛，澄清了谣言，拿走徐宽的钱。

河野平也是急了，这个想法的确有点儿短路了。如果是真品，不用钱啊？真品的价值肯定在两千万以上，生生打碎了，还赚个弹弓啊！

如果真的走法律程序，稍微解析一下法理就会明白。

秦老此时似乎很放松，“河野先生今天是非要当这个和事佬喽？这雍正粉彩喜报平安摇铃尊和图书，如果真的上拍，能拍出多少钱，河野先生恐怕很清楚吧？况且，我泛古堂还因为此事受到了影响，一千万恐怕赔偿我泛古堂的精神损失都不够！走法律程序，其实是最公平的，大家都省得费口舌，让法院直接判就行了嘛！”

“这秦伯毓真是个老狐狸！”河野平心里暗骂，“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一件真品！”河野平没想到秦老在一个月之内能找人做出一模一样的高仿，而且出神入化，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是啊。”唐易转向徐宽，“徐老板，我就是想问问，当时我老爸那件元青花玉壶春瓶，是不是你做的局？”

秦老看了一眼河野平，“河野先生反应挺快的，要不是突然出现一个精神病人，我倒是真有心两千万卖给你了。”

“废物！”河野平心里又是暗骂一声，转而笑着对秦老说道，“秦老啊，按说我一个旁观者，不该多说。但是呢，都是收藏界的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呢，何必闹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