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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留级生”这称呼，叼烟男甘子峰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是啊，我初中筽是留过级，然后去了药剂校读书，但至少现在，我总比你混得强吧？”

那男的手扶着门，光着膀子，叼着根烟，打量了一下段亦斌，然后就惊咦出声道：“嘶~~你是……段？”

红后所说的这一带，包括了好几个社区。杨棠也是一阵无语。

“你感觉不出来，那是因为你境界还没到啊！”

“是、是有感觉，有很恐怖的高手来了咱们这儿！”

“没错，就在三坊七巷北面这一带……”

心情郁闷的他一脚蹬在床尾的墙壁上。

“不是吧？这就完事了？”

段亦斌无奈再一次起身，心头烦躁得想打人。可他抻上鞋站起身，却再听不到隔壁的动静。

对于甘子峰的话，段亦斌很不感冒，他的脸当即也垮了下来，冷哼道：“我不是段斌，我叫段亦斌！”说完，再不理这位久别重逢的初中同学，径直下楼寻摸宵夜摊去了。

……

“靠，算这帮人识相，不然打得连他们妈妈都不认识……”

“怎么试？”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不知道……但总得试试！”

同一时间，杨棠已回到榕城。

打定主意，他推门而出，恰在此时，隔壁房门也吱嘎一声打开了，噔噔噔，走出来一个踩着高跟鞋走路像马蹄声的脂粉女人，低胸装、超短裙、小挎包，就这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干哪行的。

正因为如此，该区鱼龙混杂之势渐起，不用登记的小旅馆有了市场，自然而然就冒了出来。

心情不太好的段亦斌闷着个脑袋，头也不抬道：“哥们，这桌有人了，我不喜欢跟别人搭桌。”

“都瞪着我干嘛？都他妈滚！”杨棠边呵斥边摆出一副滚蛋的手势，“老板别介意，他们那桌我买单……滚！”

黄毛在犹豫，他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小伙伴，两男一女，加他也拢共才四个m.hetushu.com.com人，而杨棠这边两个人，看似是四对二，可杨棠这家伙徒手能捏爆酒瓶，这他妈能算一个人嘛？这就是个大牲口啊！不行不行，挨上一下，不残也得废了。

“啊？阿娥她……”

咣！

杨棠劈手夺过段亦斌手中的酒瓶，大声叱道：“啥叫没啥？”

段亦斌眼神诧异地瞟了下从身前经过的小姐，目送她下了楼。接着，他下意识看向了小姐出来的门口，孰料刚好和一男的照上面。

杨棠本可以把他强行挟走，但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撇嘴道：“哟，看样子你今趟出来让人给拿捏了，说说，让我听听究竟怎么回事儿！”

“这就得问钟际了。”

就在这时，“嘭”一声闷响出现在床尾的墙后，似乎是隔壁的床撞到了墙壁。

“大力，你看我干嘛？”

回到房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精神压抑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将近午夜才结束，细细搜索的杨棠已经找到了段亦斌的踪迹。

像甘子峰这种，混到跑这种黑旅馆来找小姐，算好？自我感觉良好罢了！不，应该说甘子峰所谓的混得比你强，完全是针对段亦斌来的，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初中那会儿段亦斌是班上学习成绩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最后考入了重点高中，相信再考个重点大学不是什么问题。

“我哪有在看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

当然，在莫大的精神力笼罩下，不是身体痒，而是精神压抑。这也导致了该区人们对当晚夜生活的烦躁，既没心思看电视玩电脑娱乐什么的，也没心思坐在酒吧里与陌生异性勾搭，就连出台的小姐一个二个脸上都写满了烦躁，几乎就不想在今晚上讨生活，而是回去休息了。

听到声音的段亦斌呆了一呆：“还真是什么破事儿都碰到了，干尼玛耶！”

话还没说话，正在气头上的杨棠瞪向对手，和_图_书随手“嘭”一声捏爆了手上的啤酒瓶，森然道：“你说谁扑街？我没听清楚，可以重复一遍吗？”

“玛德，不该把那三万块给他……”

没等烧烤摊老板回应，另一个男声接茬道：“二十个串不够，老板，来五十个羊肉串！”说着，人已经坐到了段亦斌对面。

杨棠却扯着段亦斌，低声哂道：“还喝什么酒，小夏为了找你都急哭了。”

“行了哥几个，都别憋着屁不放啊！”

“红红，出租车的付账记录是在这附近吗？”

于是，入夜之后，鼓楼区明明晴空万里，但该区域的人就是感觉有无形的东西从至高处压下来，令他们浑身不自在，在具体不自在在哪儿，又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浑身痒痒却找不到虱子在哪儿那种感觉。

“才十倍？要我说，至少一百倍！”

值得一提的是，精神力实质化后，并非就固态化变不回来了，而是它可以在“实质”与“无形无质”之间任意切换，就好像自然类恶魔果实食用者的元素化一样，不过恶魔果实者是将实质的身体化为自然元素，杨棠的精神力正好相反。

“得嘞！”老板高兴地应了一声。

“就是什么？”

“当然有！”上铺一直没说话的寝室老大开了口，“刚才试了一下，我的隔空控物已然被压制得很惨，不止控物距离缩短了十倍，就连控物重量上限也削减了十多倍。换言之，我在精神方面的战斗力弱了一百倍都不止。”

……

在这种地方想要搜索一个外地来客，就是当地片警也未必能摸排清楚，好在杨棠四月初的入梦修炼后，精神力已破人巫境十万，圆形笼罩搜索范围半径已超两百公里。若呈雷达状搜索，半径上千公里也不在话下。换言之，莫说整个鼓楼了，就是整个榕城也能笼罩其中。

这话没错，就好像有个同学写了一连串的公式，你只是不明觉厉，附和大众惊讶了几声hetushu.com.com后便觉无聊了，可你们系的教授看到公式后却惊为天人，更是拉着那位同学秉烛夜谈。这就是普通学生与教授之间的境界差距了。

“嗯？”

要知道，由于鼓楼是前面几十年的市中心，这里各种商铺林立，啥也不缺，于主要的几条干道上，比如桥东路、东街口、京泰路这些地段繁荣依旧，但随便拐入岔路，就能够发现不少临街店面处于打烊状态，而再深入进去，就能找到那种不用登记的住宿之地。

段亦斌却死赖着不走，还对着瓶子一口一口地灌闷酒。

榕城六个市辖区之一。

好在撞墙的声音很快就弱了下去，对方似乎收敛了一点，段亦斌同时也停下了找隔壁理论的想法，又躺回床上，可就在这时，撞击声再度爆发，“嘭嘭……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妈蛋……今天真是撞了个唷，还真有叫板的！”

……

“呵呵，拽什么拽？大学生了不起啊？要不是母老虎管得太严，老子才不来这小破旅馆偷腥咧！”说着，甘子峰朝楼梯口方向吐了口唾沫，随即便回身进房间穿上衣，打算离开。

“她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走走走，跟我回去！”说着，杨棠掏出两张一百的华币搁餐桌上，就打算拽段亦斌走。

由于距离有够近，和黄毛同桌的小伙伴们当然听清楚了杨棠的质问，但是同时，他们也看清楚了杨棠手上的啤酒瓶，那他妈的的确确是真的啤酒瓶，这家伙能单手捏爆啤酒瓶，明显是练过的，而且是功夫很深的那种。

孔意没再回答，径直站起来，朝医院外走去。

“就是有个老乡吧，我给了他三万华币，可现在不见人影了。”

杨棠旋身过来坐下，又看了段亦斌一眼：“斌子，怎么不吭声了？对了，你怎么抑郁了，讲讲！”

“段……斌？”叼烟男子说出个名字。

段亦斌来到小旅馆隔壁的一条街上。这里的路边和_图_书一溜下来不下六七家小吃摊和烧烤摊。他来到一家人不算多的烧烤摊前坐下，随口叫道：“老板，先来两瓶啤酒，烤二十个羊肉串！”

段亦斌一下沉默了。

更夸张的是，恶魔果实之力会受海楼石、海水之类的外物克制，但精神力可没有这种限制。而实质化的精神力攻击出去，只要及时切断联系，就不会受到精神震动。

“嗯？”段亦斌闻言觉得不大对，因为对面的男声他太熟悉不过了，于是猛然抬头：“杨棠，怎么是你？”错愕之余，惊喜更甚，“老板，多上两瓶啤酒！”

段亦斌心头讶然，他虽然在夏娥搞对象，但这学年跟大学请了长假（休学）在外地东奔西跑，也是找过小姐办事的，自觉不太持久，却也有二十来分钟；而刚才那算什么？两分钟都不到。真的假的？

“问题是，这人是谁？”

但就是这样，段斌这位大学生居然跟他甘子峰同住这么个小破旅馆，岂不是说明段斌混得不好？

“甘……子……峰？”这名字段亦斌还真有点印象，“你是……留级生？”

倒是隔壁桌几个染了黄毛的不乐意了：“喂喂我说，你们两个扑街的小声点行不行？都吵到……”

抄起手机再拨打了那个已经记熟的号码，“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听到熟悉的提示音，段亦斌气得将手机摔了。

算了，管他真的假的，下楼喝点夜啤酒宽宽心再说吧！

当初，杨棠还没有提升至人巫境时，精神力就已破百万数值，结果晋阶人巫，这一数值反而缩减到三万多。这一变化并非杨棠的精神力变弱了，而是他的精神力更凝实了。说得直白点，神经更大条了，精神力开始实质化。

还真这么快？

黄毛整桌人都被惊得站起来，个个戒惧地盯着杨棠。

这话一听就有点幼稚，所谓混得好不好，不是靠嘴巴说的，而是在社会各行各业中有否人买你面子。比如想吃饭就和图书能在别人需要排队的餐厅订到座，想住院就能在京城最大的医院找到床位、乃至蹭领导的床位，新手上路想办驾照却未必需要考试，凡此种种，这才叫混得好。

“钟际会给答案？”

段亦斌念叨着，神情颇为后悔。虽然他随身藏匿的卡里还有两百多万华币，但三万块在这个年头够一个普通工薪族两年的工资了，还得是不吃不喝那种。

鼓楼区。

“你、你俩给我等着，回头我叫齐了人马，弄不死你们！”说着场面上的狠话，黄毛却是最先退出桌椅间，往反方向退走的家伙。他的小伙伴也跟他一块儿灰溜溜地走掉了。

“有什么可放的，莫非你们还没感觉到吗？”

“干嘛去？”高兵遥问道。

“嗯，那个……其实也没啥……”

“提审钟际。”

“你真记不起我啦？我是甘子峰啊！”

对座的人没动，反而调侃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跟别人搭桌，不过你嘛，算是例外！”

……

段亦斌神情恍惚地躺到床上。

本来属于榕城核心地带，不过由于城市的商业重心和政洽重心都开始向新城区转移，所以鼓楼区的人气还不如十年前旺盛，城区里某些地方渐有清冷之相。

“真这么恐怖？”

情绪烦躁的段亦斌还以为隔壁在报复他刚才揣墙那一下，当即翻身而起，打算下床找隔壁理论，没曾想这时候墙上传来“嘭嘭……嘭……嘭嘭嘭……”的声音。

段亦斌闻言一愣，也开始仔细打量对方，发现叼烟这男的是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左海公园附近的警备区大院里，几名刚从北方某秘密基地受训归来的特种战士躺在各自床上，却个个眼睛都瞪得跟二筒似的。

段亦斌心头微震，越发肯定对方是以前认识的人，不过他转念想到几个钟头前交给别人的三万块钱，他又在怀疑这是不是另一个套了。

“没错，是挺恐怖的，至少比咱们总教官恐怖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