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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

“之后呢？”

“没有……因为练拳几年我就小成了，后来一直坚持练，不过上高中以后，事忙了，也就没再找人指点。”

杨棠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淡淡道：“东子。”

正所谓血气方刚、拳怕少壮，人到了五六十岁之后，哪怕保养得再好，身体也会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加上机体的造血功能也不如年轻时那么强了，所以在对战时，拼消耗是拼不过年轻人的。简单点说，上了年纪的拳手，如果施用三五记杀招，趁年轻拳手不备而击之，说不定年轻拳手当场被毙都有可能，但如果僵持或游斗上几十招之后，老拳手耐力不继，那年轻拳手就基本上稳胜了。

国少渊却有点懵圈，因为他这俱乐部大多准备的都是西餐，烤羊肉串？这种东西是地摊货好不好。不过既然舒芫有要求，他就必须办到，谁让人家是舒家最受宠的那一位呢，而且还是他的暴力姐姐，当然，姐姐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暴力，他惹不起呀他。

另一半还在他那只手上拿着。

要知道，单人沙发有四个，其中三个被杨棠、舒芫还有国少渊坐了，齐霁却没有不识好歹地占据第四个。

国少渊顿时不乐意了：“天哥，你笑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

面对黎东粗鲁的做法，国少渊很是不爽，正想呵斥出声，却见黎东一手拿着烟灰缸，另一手骈指如刀，在烟灰缸当间轻轻一划，随即又变手刀为掌，接在烟灰缸下方。

这时候的国少渊已不敢在杨棠面前造次，主要是在他的心目中，像黎东这样的高手只会臣服于更高手，而且舒芫前面也提过，杨棠是大高手，所以他实话实说道：“还有些疼……”

边上的齐霁见了，忍不住鼓掌道：“好棒啊渊少！”就连舒芫手下的俩兵王保镖见了也有点惊讶。

“才没有呢，我可是怎么吃也吃不胖的那一ｈｔｔps://ｍ•hｅtｕsｈｕ•com.ｃｏm型。”舒芫翘起下巴道。

国少渊闻言有点脸红道：“也不算瞎练吧，我还找锦衣卫（详见172）指点过。”

舒芫介绍完，看到杨棠只是淡淡的表情，国少渊就意识到要么杨棠见过许多大人物、要么杨棠的底气够足，否则不会这么淡定，于是他心里有了计较。

除了杨棠，就连舒芫也被黎东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不知他要干嘛。

“预备锦衣？”

国少渊面色略显尴尬，却不敢回怼舒芫。

“不是这么回事芫姐，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家俱乐部我只是股东之一。”国少渊道，“我喜欢打拳，也喜欢看打拳，所以才弄了这么个地下拳台……”

杨棠摆手道：“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出来你会打拳的意思。”

“对个屁！”杨棠哑然失笑，“你什么时候找锦衣卫指点的？”

“什么事儿？”舒芫问。

“没有可是，就这么着！”说着，国少渊已然挥了下手，陈谟只好走人了。

舒芫闻言，摆手道：“我不要，我等烤肉上来！”

包房内部呈正方向，差不多有将近四十平米的样子，靠外一侧是整扇的落地单透玻璃，离玻璃墙一米多远的地方摆有四个单人沙发，坐在沙发里能很好地看到下面的擂台，而两边靠墙处也分别设有长沙发，明显是给手下人坐的。

国少渊随即道：“芫姐，天哥，咱们这边走！”说着，带路到了一间VIP房。

大家分宾主坐下，旗袍女子主动摁了墙上的对讲器，吩咐道：“送三人份的饮品和点心到一号房来！”

“什么之后？”

这时，舒芫也向杨棠介绍道：“天哥，这我表弟，国少渊，他爹是我姨父国世盛。”提到这个名字，陈谟、武浩还有黑屏俱都心头一凛。

没曾想，国少渊陡然拿起手边纯透明玻璃的烟灰缸，另一手陡然握拳擂在了和图书烟灰缸上，只听“咚”的一声，烟灰缸没碎，却也被砸出了一条不大的裂口，而国少渊的拳头骨节只是有些发红而已。

杨棠续道：“少渊同学，刚才你怼了烟灰缸一拳，你手现在还疼不疼？”

“快十年了吧，当时我还在上小学！”国少渊道。

“这就对了，你练的是硬功，而且还没练到家。”杨棠道。

“我练的确实是硬功，但怎么就没练到家呢？”国少渊求教道。

舒芫怔了怔，旋即拿起靠枕就砸了过去：“你去死吧！”

杨棠闻言也笑了起来：“呵呵，你喜欢打拳，还真看不出来！”

“明白！”黎东微微躬身应了一句，然后上前两步，劈手从国少渊手中夺过了烟灰缸。

“指导拳手？呵呵，怎么指导？跟他们打一场？”杨棠瞄了国少渊一下，眼中尽是戏谑。

“是忙着泡妞吧！”舒芫插了一句，还扫了齐霁一眼。

这话一出，国少渊眉头大皱，看了眼舒芫，见她没什么表示，于是又看回杨棠道：“天哥，你不信我会打拳？”

“因为吃多了发胖就不是美女啦！”杨棠嬉笑道。

“烤肉串，（绵）羊肉串，大块的，多放辣……还有大杯可乐加冰！”舒芫在车上听过杨棠宣传烧烤，所以张嘴就喊了肉串。

“就是你练了几年之后，找没找元能院里的正式会员指点过？”杨棠问。

杨棠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少渊同学，你所谓的练拳该不会是从网上下载某些拳谱和练法，然后瞎练的吧！”

对于齐霁的问好，杨棠没什么表示，舒芫则微微颔首道：“行了，你也坐下吧！”

渊少一听“对等”两字便不敢托大，恭敬道：“天哥！”

这时候，陈谟敲门进来，冷着个脸来到国少渊身边，跟他附耳讲了几句。

杨棠摇头：“不信……”

这话多少有点忤逆，但对于真正打拳的人或武者来说，是不会戒惧这种挑战的和*图*书，毕竟练武之人就是要有股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冲劲，这也是为什么杨棠前世义和拳的人敢以身体怼八国联军火枪的主要原因，其实在怼八国联军之前，义和拳的人已经见识过火枪的威力，但后来八国联军攻击津京两地时，义和拳还是怼上去了，这不仅是战略上不得不为之，也显示了拳民的血气。

杨棠趁机打趣道：“等下烤肉来了，你那份我帮你吃一半。”

半拉烟灰缸掉在了黎东手中。

唰——

可黎东的表演还没完，他将其中一半烟灰缸搁在旁边，又将剩下那半烟灰缸剖开成两半，一手拿四分之一，掌心向天，开始轻轻揉捏……

舒芫好笑道：“哟，这里的地盘你都罩不住啊？”

杨棠这番话刚说完，就见蓝短裤一脚踢中了红方的裆部，然后趁红方蜷曲倒地之际，猛烈踢击红方的头部，直到红方彻底没了动静，这才停止。

恰在此时。

国少渊趁机介绍道：“她叫齐霁（JI迹），她老爸是本地的常务副，也算是俱乐部的股东。”之所以刚才不介绍，是因为齐霁的身份难以跟舒芫平起平坐。

杨棠在旁边加了一句：“双份，我也要。”

“啊~~对对对，芫姐，你想吃点什么？”国少渊就坡下驴道。

齐霁又看了眼国少渊，见他没反对，这才坐了。

正想退走的陈谟瞧了国少渊一眼，见他微微颔首，忙回道：“没问题天哥，如您所愿！”说罢，他躬身退出了圈子。

也正因为如此，国少渊所谓的这家俱乐部股东的话，是信不过的，但这里的地下拳应该没人会说三道四。要知道，打拳或打擂台是不犯法的，只要别把“打死人”这种事暴露出去，哪怕拳手被打成重伤都有得辩。

舒芫哂道：“我的保镖你该信得过吧？天哥的保镖我信得过，快说事儿！”说着，她故意瞟了眼旗袍女子。

“好的好的……老陈，吩咐一下和*图*书后厨，尽快把我姐要的吃食送上来！”国少渊说这话的同时还瞪了陈谟一眼，意思是这件事不能打折扣。

国少渊等人的眼睛瞬间瞪得牛大，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地上。

国少渊听后，皱了皱眉，道：“这事你让奇少去摆平，毕竟那场子是他非要开的。”

国少渊看了看杨棠，又瞧了瞧黎东，欲言又止。

“芫姐好，天哥好！”进包房后就伫立在国少渊身后的齐霁欠身施礼道。

“刚才老陈找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人在旁边的娱乐城闹事！”国少渊说这话时，脸上多少带点郁闷。

“没泡过药？没拳架子？什么意思啊天哥？”国少渊对杨棠提到的名词诧异不已。

国少渊一听，心头对杨棠的实力有点拿不准了，但又不知该如何收回刚才的话。幸好这时，杨棠用手背拍了拍舒芫臂弯，道：“喂，你不说饿了嘛，还要点东西吃不？”

杨棠碰了碰已经呆掉的国少渊，哂笑道：“少渊同学，要不你跟东子怼一拳试试？”

“可是……”

杨棠单手揽住靠枕，继续嬉笑道：“嘿嘿，看来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当然，私下收注这种事也不宜暴露，好在如今网络支付和网络转账都比较便利，收注这种事很难被抓住把柄，再加上都是小弟在做事，即使抓住了，又不是死罪，多得是人愿意替国少渊这种家伙顶罪，俱乐部股东们自然安心得很。

陈谟、武浩以及黑屏见此一幕，顿时又将杨棠在心目中的地位拔高了几档，不过武浩和黑屏也在疑惑杨棠“天哥”这外号从何而来，毕竟“棠哥”“易哥”都是有出处的。

国少渊：“……”

整个比赛过程没有裁判，也没有所谓的几分钟一间歇，更没有不许踢裆插眼这些规矩，只有类似古罗马的角斗。

杨棠微微颔首表示了然。实际上，他对国世盛这名字也略有耳闻，现今雾都的第一书记。

“至于拳架子嘛，和*图*书我也不多说，现在下面擂台上打垫场赛那两个拳手，其中穿蓝短裤那个，他就有拳架子，你让人从背后拍他的走路姿势，再比一比你的走路姿势，就知道什么是拳架子了。”

不一会儿，众人便看到如砂糖般细粒的玻璃砂从黎东的指缝间漏下。

一号包房虽然隔音很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以杨棠的眼力，却能清楚地看到围栏对面另一个包房里（单透玻璃挡不住邪眼）的贵宾正在手舞足蹈，而他手上的注票赫然是买的蓝方。

本来国少渊说的“指导”，只是让杨棠去见一见拳手，然后口头点评几句，但对上杨棠的眼神后，心高气傲的他就有点不爽了：“天哥你想上台打一场亦无不可，甚至我可以让他们单开一个盘口。”言下之意，你要是对你自己有信心，大可以下重注在你自己身上，到时候完全可以赢大钱。

旁边的国少渊看着杨棠跟舒芫打闹，呆若木鸡，心忖：暴力表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该不会是某某某的春天来了吧？

可舒芫听了国少渊的话，就知他在作死，当下道：“开什么盘口？开什么盘口？少渊，别说我没教你，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点好啊？”

杨棠摊手道：“很简单，我看你的手掌根本就没泡过药，而且你走路的姿势没有拳架子。”

“天哥，刚芫姐都说了，你是大高手，要不要下去指导拳手们一下？”

杨棠也不跟他计较这些，直言不讳道：“看在你表姐面子上，今天我就指点了几句，所谓的泡药，是硬功必须的，比如铁砂掌之流，如果不泡药水的话，铁锈会渗入皮层甚至骨头里去，等三十岁以后双手就会废了，好在我看你练的并不是铁砂掌，不过硬怼硬的功夫骨头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没有进行泡药恢复的话，也很容易残废！”

“高手，大高手，同时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对等的那种！”舒芫半真半假道，“你叫他天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