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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心头冷笑，眼睛根本不瞟正提前离开的荣蓉，抬手把女服务员招了过来：“买单。”又指了指涂小荼面前的咖啡，“一起买。”

而在这个核心领导层中，普通副区长虽然也是副厅局级，可如果升迁的话，一般不会直接升区长，甚至不能直接升常务副区长，能升个常委副区长就算是比较大步的前进了；而到了常委副区长这一步，倒是有不少先例可以直接掠过常委常务副这一级别直接升常委区长的，但是常高官就不要想了，几无可能。

工作人员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路可莎便抢先道：“珠珠，说什么胡话呢？这幢楼出租或营业的各个厅子还有房间都涉及客户隐私，一律没装监控头，你还想切画面，真是胡闹！”

路可莎蹙眉道：“他怎么提前到了？我这边还没清场呢！”

“不是，他好像不是到九楼，电梯已经过了九楼……”文珠提醒道。

文珠一听，不干了，跺脚嗔道：“露露姐，你能不能别……咦？杨棠？！”

“废话！你是没长耳朵还是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话？”路可莎厉声叱道。

“也是哈，连文老爷子都不敌不住杨家的护卫，这还怎么整？”路可莎摊手道。

总监控室。

路可莎从监控画面里自然也看到了涂小荼，不禁秀眉微挑道：“查一查那女的，什么背景？”

话落，立马有工作人员将监控画面截图，然后又从截图上扣下了涂小荼正面跟侧脸，再以乘风集团的权限连上了大数据人头信息网，进行face.search搜索。

杨棠却道：“初次见面，不管怎么着，总不能让女孩子买单吧！”

涂小荼见状，摆手道：“不用，我自己买！”

随从群里立马站出一戴银边眼镜的男秘回道：“大小姐，我刚查过了，开房人叫王栋，他父亲是本区的副区长，没入区常委，还有一年半退休。”

听到这话，跟着站起来hetushu.com.com的涂小荼表情立马僵住了，她都讨厌死杨棠了，哪儿还有什么下回啊！

觉着路可莎语带嘲讽，文珠小心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却又不好反驳，只能道：“我祖爷爷在元能院甲等会员里边，排名并不是最靠前的，想来总有人治得了杨棠。”

路可莎自然明白男秘的隐晦提醒，但本着做生意和气生财的想法，王栋这种人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因此，她琢磨了一下之后，问道：“我那几个表哥里面，有谁认识王栋的？”

同属于副厅局级，地位从低到高，一般是这样，普通副区长、常委副区长、常委常务副区长、常委（党群）副书记，然后这些上面还有两位正厅局级领导，常委区长以及常委第一书记。

“是的大小姐，我马上让他们清场！”西装男经理总算意识到平时待手下还算宽容的大小姐眼下是真发火了，于是他回完话赶紧走到边上打手机去了。

幸好路可莎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她与文珠今天以前的姊妹之情相当深厚，所以已经答应的事轻易不会反悔。

“啊？”文珠乐了，“看来我们查到的没错了，杨家发迹完全是靠杨棠得了什么奇遇，而不是他爸妈的功劳……居然能相中这种奇葩当自己儿媳妇，杨棠的母亲还真是目光短浅呐！”

“不行，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个叫涂小荼的女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路可莎哂笑道，“她应该是杨棠母亲给他找的相亲对象！”

“那个……涂、涂，你愣着干嘛？不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嘛？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可走啦！”杨棠催道。

这是个双开门。涂小荼敲了几下门后，老半天才有开门的动静。

听到这话，文珠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她想的跟路可莎担心的完全不一样，她在想路可莎是不是就此找这么个借口不帮她文家与杨棠说情了ｗｗｗ•hetushu.ｃｏｍ.com？

路可莎瞪了文珠一眼，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别跟杨棠照面，还去看看，真不明白你是想连累我还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顿了顿又道：“就算要去看，也是我单独去。”

当然，在区委核心班子里头，入没入常（委），区别相当大。

涂小荼略有点心慌道：“是王栋叫我来的，我是他……”

不过跟着往里走的杨棠却在心里诅咒猴屁股脸等人：还知道叫鸭是吧？祝你们爱死梅达满满，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随从群里立马有个白领打扮的丽人站出来，开始与画面同步念叨：“看你穿得这么low，早知要过来参加派对，我就应该包装一下你的，哎呀~~算了算了，总之你记住，等下进去之后，你少说话，我示意你说话你再说，不然万一出了洋相，丢脸的可是我，明不明白？”

与此同时，杨棠随在涂小荼身边往王栋所在的派对厅走去。

这是直辖市区一级核心领导的地位划分，也相当于一般地级市的市委核心领导的地位划分，甚至省委也是这么个划分法。

等涂小荼揣好找回的钱，杨棠主动站起身，笑容可掬道：“谢了啊，下回我请你。”

路可莎一听，心里顿时有数了。

涂小荼却相当尴尬，霞飞双颊道：“我不是陪酒的……”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后更大的闹腾声给掩盖了。

听到白领丽人的读唇内容，路可莎跟文珠互看一眼，只觉不可思议。末了，两女竟不约而同道：“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奇葩啊？”

王栋所说的一六零三门前。

“知道啦露露姐！”珠珠一脸的丧气，“撞上那么大块铁板，要还不知道服软的话，那我成什么啦？”

服务员这才把涂小荼的一百块拿到手里，回柜台找钱去了。

涂小荼闻言，竖眉道：“女孩子买单怎么了？”说着，她直ｗｗｗ•ｈｅｔusｈｕ•ｃｏm•com接拍了一百华币在台子上，“服务员，连他的白水一块儿买了。”

貌似经理的西装男为难道：“可是大小姐，您不是说三点才清场嘛，现在还差二十分……”

“露露姐，电梯停在了十六楼，我俩要不要去看看？”文珠道。

刚把诅咒念了三遍，就有人开始指挥杨棠了：“最后那个谁，就你，关一下门！”好在此人说话的口气很随意，并非“吩咐”的口吻。杨棠闻言，也就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对了，查一下一六零三目前是哪个客人在用？”

“闭嘴！”路可莎又叱了文珠一句，“什么叫目光短浅？这叫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刚才的话要是让杨棠听见了，他能扇掉你满嘴牙，信不信？”

不过几秒钟时间，涂小荼的资料，还有她的家庭概况都显示了出来。

这话一出，本还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的涂小荼顿时咧嘴乐了：“服务员，听见了吧？收钱！”

“露露姐，我想跟你一块儿去见识一下这奇葩。”

“嗤~~文老爷子在甲等会员中的排名始终前五，有十几年没变了吧？”路可莎冷笑，“我想除了元能院那十二特级高手、也就是八大护法四大长老之外，在华夏，能令文老爷子如此灰头土脸铩羽而归的家伙还是第一次出现吧？”

由此可见，这官场升迁中的等级其实不比玄幻修炼中的等级少，什么后天大成、后天圆满、半步先天，升级打怪了好几个来回，都还不入先天，实际上官场升级更是这般关卡重重。

“走、走！”回过味来的涂小荼瞪了杨棠一眼，暗忖等下有你好看的，当即领着杨棠朝隔壁街拐去。

正假装把手揣屁兜里的杨棠哂道：“听她的、听她的，我都得听她的……”

十六楼。

眼镜男秘之所以要在路可莎跟前提这么一句，那也是有所考量的。他其实是在提醒路大小姐，王栋这位客人，如果有必要得罪的话，得罪了也就得和-图-书罪了，反正他老子已经快到点了，而且连区常委都不是，这说明他老子在官场上的后台不够硬扎。

路可莎闻言松了口气，旋即对身边的人吩咐道：“马上通知九楼的迎风厅清场。”

要知道，玉京乃国都，所以比一般的高官行政单位还要大半级，而玉京市下面的区，行政级别相当于普通的地级市，所以区长副区长这些都属厅局级干部。

“把五号屏幕的画面切一下，换到十六楼走廊！”

文珠：“……”

眼镜男秘翻了下手机，回道：“天少认识，据说还一块去濠江玩过两回。”

要是没发生文老爷子拜访杨家吃瘪这事儿，她还敢用以往的态度对待杨棠，可是现在，她即便会假装用以前的态度去应对杨棠，但其它细节必须做到毫无瑕疵，否则单凭杨棠那个以气势就怼得文老爷子狼狈不堪的护卫已然可以让乘风集团吃不了兜着走了。更何况，天知道杨棠还有没有别的底牌。

“那是时钟酒店，而这里可是我名下的大厦！”路可莎的脸色渐渐转冷道，“你这话别再说了，要是传到外面去，被有心人一炒，你说我会损失多少？乘风的股价会跌多少？”

没入区常委！

“能切换到厅子里的画面吗？”文珠问。

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

路可莎一边浏览着传到她手机上的涂小荼的资料，一边注意到无声的监控画面上涂小荼正在叮嘱杨棠什么。于是她吩咐道：“那个谁，帮我读一读那女的在说什么？”

涂小荼收到荣蓉的回复短信，自以为计得，殊不知她俩的短信内容早被红后截获，告知了杨棠。

低眉顺眼地跟着涂小荼进了电梯，直上十六楼。同一时间，路可莎领着珠珠，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进了大厦的总监控室。

“珠珠啊，等下三点半，我去见杨棠，你就在这儿看着，不管他愿不愿意放过你们，也不管他说什么难听的，千万别露面，否则我也得跟着遭殃，你明和-图-书不明白？”

杨棠自然听清了猴屁股脸的话，当下偷笑不已。

“没错啊，我记得文老爷子登机前就是这么吩咐的，你不会想要违背你祖爷爷的指令吧？”说着，路可莎看了眼随从群内那个戴着墨镜的平头矮男，此人是文老爷子的四大护卫之一，名叫文荒，虽然远比不上黎东的实力，但要收拾文珠这位（曾）孙小姐，也就两三招的事儿！

文珠噘嘴道：“又不是在九楼，难道以后杨棠出现的地方我都要退避三舍吗？”

“哪儿呢？”路可莎的声音一下尖利起来。

话还没说完，猴屁股脸便打断了她的话头：“陪酒西施是吧？进来、进来吧！”说着，他居然拉开了门，顿时门内的嘈杂声音响声一股脑儿地冲了出来。

同时，回身往里走的猴屁股脸还在嘟囔：“陪酒西施来了，可我记得，我们好像、好像没叫鸭啊？”这话被噪声几乎掩盖，涂小荼没听清，可杨棠却听了个一清二楚，霎时满头黑线，但也知道对方是无心之语，并且他万万不能动手，否则就是对号入座了。

等真走进了停车的那幢大厦，杨棠心下不禁感慨，这世界真小，相个亲居然都绕到这里来了。还好他跟路可莎约的是九楼喝下午茶的一家精品店，不然到时候很容易尴尬的。

女服务员见此一幕，有点犹豫：“先生，您看……”

随着路可莎的吩咐，负责摆弄监控台的工作人员一阵忙乱，总算在两秒钟内把画面切换了过去。

文珠顺着路可莎的目光，自然也瞧见了文荒，当下撇撇嘴，不敢再诡辩什么。

接着，左半边门隙开一条脸宽的缝，一张跟猴子屁股差不多红的脸出现在门缝后，醉眼朦胧地瞟了杨棠和涂小荼一眼，问道：“你们谁呀？”

“你是说冯天朗？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文珠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不是有新闻说，某些时钟酒店就装得有偷窥镜头嘛！”

文珠指了指其中一块监控屏幕：“电梯里。”